楼忘缈看着仙风道骨，他有长长的白胡须，浓眉也是白色的，一张脸似乎一直是笑的，在各人释放威压互相争锋的时候，他坐在位置上，存在感极低，仿佛与世无争。
“楼大师，这件事您怎么看？”严礼温开口问楼忘缈，会议室内的各种声音都静了，空气都安静了一样。
楼忘缈摸着大捧白胡须，缓缓道：“你们在这里争得头破血流也没用，正主还没发话呢，不应该先去找魔界审判局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吗？”
“……您说得对。”穆家族长道，凌厉的神态退去，气质和善，眼神扫过会议桌上的众人，“大家也别在这里争了，魔界审判局，大家各凭本事争取吧。”
严礼温刚松一口气的内心顿时又拔了上去，这群人不会让魔界审判局里的恶魔恼了吧，那比两国外交事故更严重啊。
严礼温刚想让他们不能一个个都去，楼忘缈出声：“先让严部长问问恶魔让不让，他们同意你们再去争取这个项目负责人。”
楼忘缈乐呵呵地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严礼温当着众人的面，拨打审判局的官方号码。
还是闻映接的。
闻映看到陌生号码愣了下，很快认出这是上次有打过来一次的灾对部的号码。
“闻映，怎么不借电话？”闻沁雪听到声音，从门那边探头进来随口一问。
“陌生号码，估计是骚扰电话。”
闻映挂断电话。
会议室内等着结果的众人一愣，严礼温迟疑：“可能对方有事在忙？”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没接是委婉拒绝？”一个家主思考着说。
赖悠发出一声又嘲讽意味的笑声，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恶魔们不会这么弯弯绕绕，他们要拒绝就直接拒绝，跟某些表面跟你好，背地搞阴谋的人不一样。”
魔王打了一个喷嚏，闻映也打了一个喷嚏，很多恶魔都打了喷嚏。
闻映揉了揉鼻子，莫非是某些买了盲抽卡包的人没开出想要的卡在骂他？
最近喷嚏没少打，闻映没放在心上，继续用手机打游戏。
被赖悠阴阳怪气到的人冷眼扫过去。
“我换一个号码试试。”严礼温打了另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相当于审判局的官方热线，由下属转接。
这个打通了，负责接电话的值班执法官淡淡地道：“移民魔界暂时免谈，加薪短时间内也免谈，兑换魔界货币统一等月底，打包快递的计件费也是月底发，同事摩擦找直属领导，想调岗或者升职也找直属领导，举报找督查办的，彩虹屁直接找本魔吹，还有什么问题吗？”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严礼温也被这一连串的提前回答给弄懵了，他开的免提，整个会议室内的人也都听到了，大家神色古怪。
有人道：“……看来恶魔的社会情况，跟我们差不多。”
严礼温咳嗽一声：“我是灾对部总部的部长严礼温，想找贵局商量一件事。”
手机那头的恶魔愣了下，换掉机器般没有起伏和情感的声音，正经地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
严礼温把他们想用通道进口魔界带魔力的水果和肉类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对面的值班接线员，三级执法官雨尧冷静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给审判长，等他回复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严礼温：“感谢。”
“不知道恶魔他们的工作效率怎么样，”一个人忽然道，“要是他们……”
严礼温的手机忽然响了，担心恶魔工作效率低的人噎了下，应该不会是恶魔打来的吧，再怎么快也不至于快得这么离谱吧，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
严礼温接通前，先跟众人说：“是他们打来的。”
会议室内的众人皆震惊。
“这也太快了吧……”
“他们的工作效率这么高吗？”
雨尧道：“审判长觉得大概率可以，希望你们把具体想法的文件发过来，我们好进一步审批。”
严礼温下意识感叹：“你们的效率好快。”
雨尧声音清冷：“这是正常情况，请尽快把文件发过来。”说罢，雨尧就挂了电话，继续追剧。
穆家家主手在桌子上点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上位者的压迫感：“谁弄文件？”
“现在类似于竞标环节了吧？”
夜妄打发人类去弄更详细的书面要求后，打电话给闻映。
闻映算是知道刚才那个号码打来干什么了，他想了想，慕城通道口对应的是魔界蝶翅人鱼的领地，那里别的不多，鱼挺多的。
在驱魔师学院的镜像分身跑去找菲勒斯。
菲勒斯这段时间没看到闻映，忽然闻映主动跑来找他，过往的经历让他不自觉生出警惕心。
“找我什么事？”
“别这么紧张啊，”闻映笑容明媚，“我来问问你们家卖不卖东西？”
一番交流后，菲勒斯逐渐放松下来，他态度不抗拒，魔王让他们刷人类好感度，给他们供货符合任务核心还能赚钱。
更重要的事，他们能开始渗透人类的市场了，还是人类自己提的。
闻映的想法跟菲勒斯差不多。
“我跟我父母说一下。”菲勒斯说着，转身进屋内打电话，习惯性防着闻映，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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