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肘撑起身体,腰部刚一动作便犹如血淋淋的伤口被徒手撕开,他一时痛到失声,直直摔在床上,这邦硬的床又给后腰带来一阵不小的撞击,让他疼得头脑发昏,缓了很久才喘得过气来。
“你还说没事!”凌然瞧着他逞强,疼得叫不出声,心中的火气突然蹭蹭地往上冒,一把掀开他盖着的被褥,一手推着他的肩膀侧边,一手按住他的胯部。
他虽然面上看着来势汹汹,手上动作却一点都不敢用力,不等风晏说话,便把人整个翻过身来。
风晏把脸扭过来看他:“你做什么?”
凌然从衣领内取出一只储物戒、一只储物袋,放在掌心。
“你怎么……”
“我怎么拿到的?”凌然哼笑一声,“我们从高处坠落,衣服早摔成破烂不能穿了,你没看我都换衣服了么?我先醒,你的衣服自然是我保管,包括你衣服里装的所有东西,现在都在我这儿。”
风晏在枕头上艰难的低头,发现身上穿的确实不是自己的衣服。
他明白凌然话里的未尽之意——若想拿回自己东西,便要听他的。
凌然不提醒,他还没发现身上装的所有东西都被拿走了,心中的焦躁顿时高涨,像那日涨满山洞的河水,在心脏内部四处撞击。
他扭过头去,没有说话,手却悄悄攥紧。
谁知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后腰便有两只温热的手落下,动作十分细微小心,但……是在解他的衣服。
“凌然!”
“在呢院长。”凌然一边答应一边继续动作。
风晏立时伸手想抓住他,却被他反按在枕上,凌然凑近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耳垂,痒得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
“院长,别动。”
凌然的声音低哑,激起风晏心中的危险感。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后腰处衣服已经撩起来,皮肤陡然接触夜间微凉的空气,冷得半边身体都麻木了。
他艰难地挪动一下脚踝,后腰霎时传来一阵刺痛。
若非后腰牵扯到腿脚,动作不了,风晏此刻早便一脚踹了过去,
他咬着牙闭了闭眼,直到凌然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后腰敏感的皮肤。
风晏倏然暴起,反手抓住凌然的手臂作为支点,弹起身体掐住了他的脖颈,但用力过猛,两人双双摔在地面,发出两声闷响。
与此同时,他的后腰简直像被拦腰切断似的,大脑都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
凌然被按着推倒在地,眼中带着震惊和无辜,他举起手里的东西,颇为委屈道:“我说院长你气性也太大了,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你自己是没看到,你那儿都给撞得没一块好皮了,得亏没把腰椎撞断,要不然你现在哪有力气扑起来掐我。”
风晏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撑着地面,感知不到的双腿早便瘫软下来,导致他不尴不尬地坐在了凌然身上。
他居高临下,眼前却疼到黑得看不见东西,对方的声带在他掌心振动,他皱起眉低着头,看见凌然手里是治疗外伤的药膏。
原来真是想帮他涂药么?
但风晏仍然冷着脸勉强撑起几分威慑:“我的东西,还来。”
凌然满脸无奈,将方才拿在手里的储物戒和储物袋塞进他的衣领,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这样可以了吧?”
风晏紧绷的下颌松了松,他想从凌然身上起来,但如今浑身僵硬,已经动不了了。
凌然猜到他的身体已然不堪重负,便主动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自己先坐起身,再把风晏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像收拾一个不听使唤的木偶人般,把他伸展的四肢收起来,让他继续俯卧着。
“你看看,动不了了吧。”
凌然坐回床沿,从地上捡起药膏,重新卷起他后腰处的衣服,露出大片青紫带红的淤痕。
淤痕之下,还有一条比成年男子手掌更长的伤痕,像是刀剑所致,已经陈旧,但微微隆起的伤口和周边的细微褶皱,永远都消不掉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布满他整个背部的鞭痕,即便时日已久,但伤口看着仍旧骇人。
风晏肤色偏白,如同上好的莹白玉石,只是因这些伤痕,白玉有瑕,瞧着很是刺眼。
倒不是可惜白玉生瑕,只是不想这些伤痕出现在他身上。
……不想他受伤。
凌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这伤大概便是让风晏被谈珩所救的那次重伤。
其实他一直心存疑惑,风晏为何会患有眼疾和寒症,身上又为何会有这样大大小小的伤痕,现如今修真界是他对手的能有几个?
若非私人恩怨,那只能是被四大宗门或者执法盟这样庞大的势力追杀,可风晏如今与他们交情虽说算不上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不至于到交恶的程度,景明院内多少都有来自这些地方的人。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重伤?
而且这些鞭痕,倒是和那日曾司主取出的执法盟行刑鞭留下的痕迹极为相似……
凌然边想边把药膏倒在手心,揉搓变热后才将双手轻轻贴在风晏后腰那目不忍见的淤痕上。
滚烫的掌心与冰冷皮肤相贴的瞬间,风晏身体没忍住,幅度很小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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