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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月如霜_颜凉雨【完结】(24)

  十二月初四,大南国发出卜告,前日皇太后五十寿宴突遭大火,大小官员死伤过半,皇帝龙魂升天。静亲王继位,成为大南国历史上第十六位帝王。

  只有历史的书写者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百姓得到的,永远都是修改过后的真相。

  靳朔云是在一片舒适感中醒来的,他知道贺无晨给他下的药中有凝神按眠的成分,所以他才能在苏醒时没有丝毫混沌,头脑异常清明。可想要坐起来时,靳朔云才惊觉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

  “想要坐起来吗?”声音出现在门口,靳朔云闻声望去,是那个把自己带到静王府的管事薛临。

  “如果换成你一觉睡了好几天,你愿不愿意继续躺着呢?”靳朔云的口气绝对算不上友好。

  不过薛临好象并不在意,只是走上前把靳朔云扶起,又在他背后塞了一团被子靠稳,才退开几步,好整以暇道:“给你下的软骨散,如果没有解药,你就只能一直这个样子。”

  靳朔云觉得好笑,他堂堂一个边西大将,如今竟然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可他又笑不出来,胸膛中涌动的qíng绪到底是什么呢,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只知道有些东西在十二月初一那一夜彻底碎了,再也拼不回来。

  “今天是十二月初几?”靳朔云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

  “初六。”薛临如实相告。

  靳朔云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他应该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吧,三天,恐怕该做的善后也完成了。”

  薛临点头,然后半开玩笑道:“可惜,你是唯一不好善后的。”

  靳朔云看向他,聪明的谋士却难得地皱起了眉:“我跟了静亲王六年,能摸清他每一步的想法,只有你,是个例外。”

  “你很厉害。”靳朔云嘴里涌上些许苦涩,“我认识了他九年,现在才发现我根本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你们不合适。”薛临冷静的判断,“你根本不属于这里。硬把你留在这,恐怕活着都是问题。”

  “呵,那还困着我做什么呢?”靳朔云觉得好笑,可笑过之后眼神又变得悠远凝暗,“放我回糙原吧。”

  薛临摇头:“我也想,可惜我没这么权力。主子下的死命令,我奈何不得。”

  靳朔云还想说什么,门却忽然开了。从前的静亲王现在的新皇帝就站在门口,若不是事先已知,靳朔云真的不相信这样一个人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那是一种不真实感,因为记忆中还是小家伙的样子,靳朔云根本没有办法将记忆中的孩子和眼前的人和皇帝联系到一起。

  薛临微微皱眉:“皇帝半夜出宫可不大妥。”

  “我有分寸。”贺无晨语气中有浅浅的不耐与急切。

  薛临叹口气退了出去,帮着自己的主子关好了门。

  贺无晨走到chuáng边,先是盯着靳朔云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后仍旧是沉默。

  靳朔云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开口道:“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多少也长点能耐,结果居然只会用药。呼衍灼翎当初总爱说你心眼多,现在看来他比我有见识。”

  贺无晨没有接话,而是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最后取出的竟然是靳朔云私自留下的那只鹰笛!

  “你压根不会chuī这东西,带着它做什么呢?”

  靳朔云有些难堪,想要别过头,动作却不听使唤。他只能清楚地看着贺无晨将那jīng巧的乐器放在唇边,瞬间,音色悠扬。

  靳朔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声音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糙原,离离的野糙间少年也是这般将属于漠北的乐器chuī奏出了遥南的味道。

  一曲完毕,恍若隔世。

  第二十八回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寒

  “想什么呢?”贺无晨放下笛子,淡淡的问。

  靳朔云想摇头,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做不了这个动作,只能无力的笑笑:“想着恢复力气该怎么揍你!”

  “呵呵,敢打皇帝的,你肯定是第一个。”贺无晨笑得有点苦涩。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帝王,统治着整个大南疆域。如何,滋味和想象中的一样吗?”

  靳朔云轻蔑的眼神,让贺无晨有点不敢直视。就好象他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在靳朔云眼中不值一提。贺无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抬手轻抚靳朔云那吐出伤人话语的嘴唇。

  靳朔云倔qiáng地瞪着眼睛,就那么看着曾经让自己整颗心沦陷的小家伙。是的,靳朔云觉得自己爱上的人永远是那个小小的贺无晨,而不是眼前这个充满压迫气息的帝王。他们差别太大了,大到靳朔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放我回糙原吧,你已经如愿登基,扣着我有什么用呢?”靳朔云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去争吵,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回到那个装载了他无数美丽记忆的地方,让漠北的青糙埋掉所有属于皇城的苦涩回忆。

  “我不想放,一点都不想。”贺无晨轻轻的吻了上来,他炽热的气息钻进靳朔云的口腔,身下的人儿有了瞬间的颤抖。贺无晨只一吻,没有再深入。他缓缓地退开,欣赏着靳朔云沾染上qíngyù的双眸。

  “我从以前就特别喜欢你的手。”靳朔云忽然开口,贺无晨疑惑地看着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靳朔云没管他,而是自顾自的接着道,“漠北的男孩儿从小只会玩刀舞枪,手都早早的磨出了茧子,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就想,这小家伙的手真好看,那么细,跟姑娘似的。结果你的手还真的比漠北的姑娘都巧,会画画,会写字,还会chuī笛子。我当时就想,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找齐额伯伯上门提亲。”

  靳朔云的目光飘得好远,有些恍惚,贺无晨胸口堵的难受。他想让靳朔云住口,可却像中了邪一般吐不出一个字。靳朔云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目光,他微笑的看着贺无晨,继续道:“那鹰笛其实是给太后的寿礼之一,可我一见着就觉得应该给你带来,你肯定能chuī的特好听。没错,那笛子就是给你带的,只可惜……chuī它的再也不是从前那双gān净灵巧的手了。那天晚上你杀了多少人?告诉我没关系,真的,我在边塞杀过的人比你多多了,我只是特别好奇,那么巧的手一旦拿起刀,是不是也和我们这些武夫一样狠冽决绝。”

  “别说了……”贺无晨的声音像是从胸膛中挤压出来的,苦涩沙哑。

  靳朔云像是没听见一般:“原来拿笔书丹青的手,也可以这么冷酷……”

  贺无晨一下子扑了上去,他用手捂住了靳朔云的嘴,另一只则拼命扒着男人的衣服。他今天过来不是听这些锥心的恶毒话语的,他想靳朔云,想念他眼眉想念他的嘴唇想念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即使坐上了金銮宝殿也无法填补的空虚和渴求。

  靳朔云想挣扎,可胳膊腿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他觉得贺无晨像糙原上的饿láng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拆骨。好不容易等到贺无晨捂住自己的手错开一点,靳朔云连忙大叫:“混蛋!你上回说是最后一次了!”

  贺无晨总算有所收敛,但依然保持压住他的姿势不变:“没错,是我说的,我的意思是那是我最后一次在下面。从现在开始,你将彻底属于我……”

  贺无晨说着又行动起来,少了靳朔云的反抗,他轻而易举的退掉了男人的衣服,然后他飞快的退掉自己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彻底覆盖上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身体。

  “我想这样都想了好多年了,从最开始就想……”贺无晨说完没再给靳朔云回嘴的机会,而是直接把男人翻过去,让对方完全luǒ露的后背彻底呈放于自己面前。靳朔云在微微颤抖,这样细小的动作从背面看却无限清晰。

  贺无晨忽然觉得眼前不再是靳朔云,而是敬畏者赐给自己的祭品,顺从,听话,任自己宰割。这样的认知,让他的下面火热异常。他的吻从身下人的肩膀开始,细细的,碎碎的,密密麻麻的,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靳朔云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声。他无法回头,看不到贺无晨却让他更加敏感,身后人的每一次触碰,都在他的身上点燃了一处火苗,直至最后,彻底燃烧。

  贺无晨等不及了,他把手移到靳朔云那禁闭的dòng口,试了几回,那里却完全没有一丝放松,不是靳朔云故意的,他现在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只是那从未被侵略的地方自然存在的阻力抗拒着贺无晨的探索。贺无晨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qíng况,他用手指蘸了些事先预备好的灯油,再次来到了那里。他先在周围轻轻画圈,感觉身下人稍微不再紧绷的时候忽然狠狠的用力,一根手指顺利地闯了进去。

  靳朔云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快崩溃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局面,任人宰割,而自己无能为力。难堪,痛苦,伤心,以及些许的绝望让他濒临疯狂。

  贺无晨被身下人的呻吟弄得腹部一紧,他咬牙忍耐着又放进去了第二个指头。紧窒的甬道死死的咬住他的两根手指,此时活动已如此困难,更何况一会还要放进入自己那更巨大的分身。贺无晨粗哑的喘息着,他已经进入靳朔云身体的两个手指忽然用力,竟将那紧闭的小dòng扯出了些许空隙,他把装灯油的小瓷瓶拿过来,全数到了进去!

  靳朔云慌乱的喘息着,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可他根本无法思考,他现在整个人就像离开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空气却终是徒劳。冰凉的液体进来后,随之闯进了更大的东西,靳朔云猛得明白了那是什么!他觉得整个人被撕扯成了两半,痛,真的特别痛,不是刀砍剑刺的那种疼,而是钝钝的却像无数小东西在啃噬着你身体最柔软的部分。那么之前他与贺无晨的每一次都让对方如此难受吗,不,如果事先知道,他绝对不会去做!

  “不要!啊——”贺无晨有力的冲撞让靳朔云彻底崩溃,他什么都没法想了,呜咽的声音只剩下哀哀的告饶:“……出去……求你了……”

  贺无晨试图抚摩男人的分身让他也感受到快感,可最终却是徒劳。那小东西一直软软的,无论他怎样爱抚都硬不起来。后来贺无晨也没有心思再管了,他彻底沦陷在靳朔云带给他的快感中,只剩下原始本能的律动。

  贺无晨不知释放了多少次,仿佛要把过去十几年的yù望统统满足一样,到最后,靳朔云连求饶声都没有了。平息下来的贺无晨将身下人翻过来,靳朔云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个曾经说要保护自己的飒慡少年,此刻看起来却意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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