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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复仇_时镜【完结+番外】(17)

  “你什么意思?”齐鉴有些警惕。

  如果他不是这种反应,陈阿娇兴许还不会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想想张汤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假。”

  齐鉴愕然,“哪些话?”

  “就是你刚刚见我的时候说你的身世问题的那些,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陈阿娇又不是傻子,齐鉴说自己父母的事qíng的时候竟然一点悲痛的表qíng也没有,反而是说到张汤一脸崇拜,那个时候她心中就生了疑,只是当时想去找东方朔,现在回来了想起这事儿,还是不得不说。

  她跟张汤之间要说划清界限,其实很困难。毕竟自己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qíng,难免牵连到他,他不放心,放条眼线在自己身边也是应该的。

  看到齐鉴说不出话来,陈阿娇也不想再追究了,左右张汤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会做出什么让大家都后悔的事qíng来的。

  陈阿娇复又站起来,摆了摆手,“罢了,不与你这小孩子计较。你随我去西市逛逛吧,我还不怎么了解外面的qíng况。”

  齐鉴想不到陈阿娇明明已经快要拆穿他了,却在这个时候放弃,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只能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陈阿娇,她既然已经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跟着?真是奇怪的女人……

  齐鉴想了想,还是把木剑放下了,跟在陈阿娇身后两步处走出去。

  里面赵婉画已经开始和阮月一起在厨房里忙活,陈阿娇这一次出去转转,时间怕也不能太晚。

  夕市正是热闹的时候,道两旁店铺开着,迎来送往,走卒商贩都在这里忙碌,陈阿娇一边走一边看,不想却看到一家酒馆冷冷清清,里面人也没半个。

  她本来是不该注意到这个酒馆的,可是当街就有一坛子酒从店门里头砸了出来,就在陈阿娇前方不远处,一下就让她看到了。

  陈阿娇一扭头,心说今日难道是真的诸事不宜,看向那酒馆。

  只见一莽汉站在那桌边,使劲地拍着桌案,大声嚷嚷道:“你还要不要人吃喝了?这么糟的酒还拿出来卖,专门骗钱的吧?”

  陈阿娇眉头一皱,想着那酒坛子大约就是这人丢出店门来的,也不怕砸到人,真是……

  她目光从那莽汉身上移开,却一下落在了店内一紫袍青年的身上,这人背对着陈阿娇,竟然对这一店的混乱视若无睹,慢慢地喝着酒,一下就让陈阿娇感了兴趣。

  看上去这么年轻,却还有这么沉稳的气度……

  她转过身,也向着店内走去,差点被人用酒坛子砸了,左右还是要讨个说法的。

  ☆、第十六章桑弘羊(加更)

  这家酒馆也就是刘福酒馆,处在长安城东西两市的繁华地段,不过生意却不怎么好,在陈阿娇听到里面那莽汉闹事的时候,再看到这酒馆里面冷冷清清的状况,就大约知道是因为经营不善了。

  她容貌不俗,周身气度看着便不像是普通人家,在这一片喧闹之中走进来,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后面跟着的齐鉴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受人瞩目的趣味,他难免有些不自在,可是一看陈阿娇那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太不淡定。

  “这位夫人是买酒还是?”掌柜的站在门口不远处,正被那莽汉呵斥,看到陈阿娇忙转身去问候,生怕被那莽汉逮住了一般。

  不过那莽汉虽则满脸络腮胡,看上去不是什么心思细巧的人物,这个时候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竟然看出了掌柜的想要逃避的想法,直接伸出大掌搭在了掌柜的肩膀上,将掌柜的拽了回来。

  “你跑什么,我这里的事qíng还没说完呢!你这酒味道真是淡出个鸟来呢,还让爷爷喝什么呢?!”

  这边又开始嚷嚷起来了。

  陈阿娇举袖一掩唇,却带着齐鉴绕过去了,她随意寻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来,正好是斜斜对着那紫衣青年的,她也不去打量对方,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一种人是天生就会吸引别人目光停驻的,比如眼前这个人。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紫衣的青年不过就是俊秀了几分,却未见得有多出众,可是陈阿娇看人的目光不一样,她最会的就是“看人”,如今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看看酒馆里这事qíng会怎么发展,那莽汉随便丢了个酒坛子出来,差点砸到自己,这笔账,陈阿娇等着清算呢。

  酒馆老板被那莽汉抓住,怎么也逃不开,忙不迭地求爷爷告奶奶,哀嚎起来:“爷爷诶,这酒水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酒水酒水,有酒有水嘛……哎哟哎哟您别扭我胳膊了,好疼,疼疼疼疼!哎哟哎哟……”

  陈阿娇看他叫得夸张,其实那莽汉倒是没怎么用力的,她看得发笑,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离奇得很。酒馆的老板竟然直接说“酒水酒水,有酒有水”,这不是自己把生意往外面推吗?很明显这家酒馆很快就要开不下去了。

  果然不出陈阿娇所料,那老板“酒水论”一出口,店内仅有的几名客人也直接拂袖走人,整个店内冷冷清清,竟然只余下了陈阿娇与齐鉴、那紫衣青年还有正扭成一团的酒馆老板和莽汉。

  莽汉只觉得晦气,“你爷爷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店家,这不是欺我吗?你给我赔钱!”

  “壮士您砸了我的酒坛子,这该我叫您赔钱啊,不过因为你不喜欢我这里的酒水,所以我们是两清了,想要我赔钱,我这里实在是赔不起啊!您看看,我都穷得在这酒里掺水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上有老下有小这都快揭不开锅了……”

  那掌柜的举起袖子就开始假装擦眼泪,这举动让陈阿娇一下就笑出声来,这演得还跟真的一样,分明就是个黑心店家,还演出了这效果来。

  正在bào怒中的莽汉和店家没注意到陈阿娇脸上的笑意,注意到这一切的只有那紫衣青年,不过他那长眉一抬,却又克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一眼还在争执的两人,他丢下几文钱,起身离开了。

  陈阿娇看着这青年的背影,织着黑纹的紫衣在夕阳的照耀下竟然透出几分卓然的味道。

  身后齐鉴有些不明白:“这人似乎很奇怪。”

  陈阿娇弯唇一笑:“有什么奇怪的?”

  “你没注意到他方才一口酒也没有喝吗?然后又丢下了几文钱,我看着他方才也是在观看这两人的争执,倒像是另有所图。”

  齐鉴眉头紧皱,这样缓慢地分析道。

  陈阿娇慢慢地衡量着齐鉴所说的话,其实她不是在考虑这件事qíng,这个紫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有自己的判断,她考虑的是齐鉴整个人的价值——从此刻他说的话来看,齐鉴应该算是有勇有谋,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的确是有益无害。

  张汤。

  再一次咀嚼这个名字,陈阿娇那复杂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在桌案边坐了一会儿,然后给齐鉴一挥手,“你去让他们停下来。”

  齐鉴没有想到,他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

  “对啊,不是你,难道是本夫人?”陈阿娇带着笑意说出了“本夫人”三个字,然后挑眉,像是在暗示他,谁现在才是主。

  可怜齐鉴现在一腔闷气,找不到地方发泄,真想直接背过身去一走了之,可是想到张汤大人在自己来之前jiāo代的事qíng,他又不好说些什么了,张汤说务必要互得这乔夫人的安全。那个时候张大人的表qíng很难说……

  总之齐鉴现在是刀山火海也得去了,他认命地走上去,看上去齐鉴比那莽汉瘦小得多了,可是当他握住那莽汉的手腕要他停下来的时候,那莽汉竟然就直接被他拿住了。

  齐鉴叹气道:“抱歉,我家夫人有事要跟你说。”

  那莽汉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陈阿娇,虽惊于陈阿娇美貌,却完全不明白她找自己有什么事qíng,不知道,这可就有令人遐想的空间了。“哟,这么美,难道是——”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却直接被齐鉴一拳揍到下巴上,不得不闭上了嘴,已经是满口的鲜血了。

  齐鉴眼神中带着厌恶,“什么东西!”

  陈阿娇却一摆手,淡淡问道:“方才是你扔了酒坛子出来砸到我前面的吧?”

  那莽汉满嘴是血,本来想跟齐鉴动手,可是看到齐鉴那凶狠的眼神,竟然直接怯了场,想到方才齐鉴一招制住自己的手段,心知自己是打不过陈阿娇的,当下便赔笑道:“是小人不懂事儿,冲撞了夫人了,我错了,您能让他放开我吗?”

  旁边掌柜的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莽汉是长安出了名的恶霸,谁都不敢招惹,怎么到了这夫人和她手下人面前就乖巧得像是小绵羊一般了呢?

  这莽汉虽然是立刻就服了软,却让陈阿娇立刻皱眉,这莽汉看着心思粗,却不想如此懂得变通,是个jian猾之辈,她挥手让齐鉴放开他:“我原以为要废些唇舌,倒是想不到你还懂事儿,直接给我道歉了,也算你识相,滚远些吧。”

  她真是自己找不到事儿gān了才跟这些腌臜东西计较,当下只觉得自己是奇怪了,言语之间便是让那莽汉滚开些。

  齐鉴才是真的惊诧到了,开什么玩笑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了这混蛋?

  看着齐鉴那瞪大的眼睛,陈阿娇没好气地甩了他一对白眼,“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那莽汉看着主仆二人开始谈话,竟然悄悄地就跑出去了。

  陈阿娇眼看着时间已经晚了,日头偏西,大约已经是申时末,应该回去了。

  本来料想出来就不能看太久,现在遇到这一桩子事儿倒是làng费时间。

  回去的时候齐鉴左右想不通,忽然又看到那紫衣青年,他看到了,陈阿娇自然也看到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在看到紫衣青年的时候,陈阿娇也看到了一个熟人——郭舍人!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忙一拉自己身后的齐鉴,转身背过去,道:“回头!”

  齐鉴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却不敢不从,他jīng习武艺,听力过人,待人走了之后他才对陈阿娇道:“走了。”

  陈阿娇眉头紧锁,郭舍人怎么会跟那紫衣青年说话?

  齐鉴又说道:“我看夫人方才进酒馆就是想知道那紫衣青年的事qíng吧?”

  “这个时候你倒是聪明了。”陈阿娇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刚刚到底是在心慌个什么啊,“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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