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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_时镜【完结+番外】(256)

  她现在琢磨的还是胖哥儿的事,孙连翘今天也来了,只给了顾怀袖一份名单。

  顾怀袖摇摇头:“给四阿哥送回去,会试的事qíng本来就是各凭本事,这事儿我帮不了。”

  孙连翘只是帮着四贝勒递个消息,左右话是顾怀袖说的,要有什么责罚也落不到孙连翘的身上。

  她只是叹了口气:“我看着你现在直跟胖哥儿玩着,没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吗?”

  顾怀袖玩着茶杯,想着过两天描个新的花样送去琉璃厂,制些新的杯盘回来,听见孙连翘说这话,她只道:“你不是说我身体里寒气没拔gān净,所以不容易有孩子吗?”

  若是可以,她也想要个女儿。

  想着,顾怀袖忽然扭头看向孙连翘:“你定然是带了什么补身子的秘方给我的。”

  孙连翘却笑:“这都能被您给猜着。我还真带了宫里的秘法……不过你身子骨按理说应该是大好了……”

  顾怀袖不好跟她说自己是因为想着十月怀胎累得要死,所以一直避着。

  不过如今想想,胖哥儿也大了,不怎么需要自己cao心,张廷玉这边的事qíng也渐渐起来,需要她cao心的事qíng也开始变少。

  日子变得乏味起来……

  林佳氏在太子府,左右她怎么想,也只能算计到太子的头上,没办法算计到林佳氏的头上,她要是在宫外,顾怀袖还能做几分手脚……

  左右都是个“难”字。

  皇帝老头子保持着他明君的威严,同时也卫护着天家的尊严,顾怀袖如今也算是渐渐摸透了康熙的脾xing。

  但凡是让皇帝高兴的事qíng,他多半不会处置人。

  就像是隆科多,犯事儿那么多,还不是一样得皇帝的喜欢?

  明君昏君,不过是一线之隔。

  掰着指头算算,仇家也就还有沈恙一个……

  这一个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顾怀袖扭头看着孙连翘,忽然问道:“如今我二哥考了这么多年都没中,眼看着侄子都要大了,他又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嫂嫂……你……”

  “我自然是累。”

  孙连翘很轻快地承认了,可却垂头叹气,“可如今我不受累,儿女们又怎么办?”

  如今她也有一子一女,到底还是要顾念着孩子的。

  “女人……嫁jī随jī嫁狗随狗,我又能怎样?”

  孙连翘要cao心的事qíng实在是太多了,她现而今投靠了四阿哥,也算是想要四阿哥提斜着顾寒川。

  今年顾寒川要再考一回,若是再不能中,还是想着放出来做官。

  顾寒川不想离开京城,他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到外面去也没用。

  所以,孙连翘从四阿哥那里求了个内阁中书的位置,从七品,只等着顾寒川落榜就过去。

  其实孙连翘自己也知道没有多大的希望了,顾寒川是个怎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让顾寒川留在京城,自然比什么都好。

  更何况,四阿哥这边还要用到孙连翘。

  兴许顾寒川这里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个吃软饭的。

  家里就是靠着孙连翘撑着。

  顾怀袖埋着头想了想,也知道方才那一份名单之中基本都是投靠了四爷的人,每个阿哥们手里都有这样的一份名单。

  因为,一般来说会试总裁官有两到七个,同考官十八人称为十八房官,钦派会试知贡举两人,一满一汉,正副提调则由礼部司官二员充任。

  这些官员自然都有自己的党派,但凡不支持哪个阿哥,都算是皇帝的人,只是分远近。

  每录一个进士,都是各方争夺的结果。

  会试总裁官张廷玉是皇帝的人,没人能贿赂得动,到现在顾怀袖也没听张廷玉有说起过欣赏哪个新科举人的事qíng。可见,这一次张廷玉并不像揽这些麻烦上身。康熙那边都看着张廷玉的一举一动,若是这一回栽了,可别想着再爬起来。

  顾怀袖斟酌着道:“若你觉得……我二哥尚还有救,不如求求四爷去。他手里必定有人,他手里没人太子爷也有。只是这一步走出去,你可收不回来了。”

  “这事我也想过……”

  只是孙连翘还有别的打算。

  她将方才那一页纸给揣好了,又写了个方子给顾怀袖,忽然道:“公公的身子不大好了,时常念叨着几个儿女,小叔也常常陪在他身边……我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去看一眼……”

  “三月时候会试放榜,那时候也忙完了,正好是老父亲生辰之日。”

  顾怀袖说着,忽然想起,父亲生辰之日附近,就是姑姑顾娇的忌日。

  “顺道还要看看姑姑去的……”

  孙连翘见她好歹还念着父女qíng分,终于叹了一声:“那我回去准备着寿宴的事qíng,你可得来。哦,差点子给忘记了……四爷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二月廿三,因着京城今年少雨,皇上要带着王公大臣们往甘露寺走一遭,说是祈雨,臣工们可以带家眷,曰万民同祈雨。四爷说,您左手的qíng,他承了,答应过您的事也该给您看一些,有好戏。让您带着眼睛耳朵走就成。”

  四爷忽然开窍了?

  不过这一句“左手的qíng他承了”,还真是意味深长。

  四阿哥当年在吟梅宴见过顾怀袖那字,本来不该怀疑到顾三的头上。

  只因为孙连翘去给他验毒的时候,提了一句说四阿哥要用到她。

  这就完全bào露了顾三。

  若是顾三不知其中的原委,不知道纸条上是“茶盏有毒”几个字,根本不会想到让孙连翘去验毒。

  四爷要验的不是茶水,而是茶盏。

  不过孙连翘还没怎么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只自己猜着一点罢了。

  顾怀袖也不多言,只道这个破绽是她故意留的。

  四爷心思果然是够细密,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那是她故意留的……

  要的,就是四阿哥承她这个qíng,不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白白gān活儿,顾怀袖又不是傻子。

  甘露寺祈雨……

  看样子,四爷是准备先给自己一点甜头尝尝了吧?

  只是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甜头。

  顾怀袖扬了扬唇角,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特别特别小人的人。

  四阿哥打她一巴掌,给她个甜枣,她就乐呵了。

  约莫是胤禛这人薄qíng寡义太重,以至于忽然来了点重qíng义的时候,都格外令人刮目相看。

  虽则……

  这一切都建立在顾怀袖还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

  她没对孙连翘说别的,只表示自己清楚了,而后亲送了孙连翘出府门,回来却有些累了。

  她将方子递给了青黛,只道:“按着老规矩再找两个大夫来瞧瞧……今儿想吃点甜的东西了,画眉你去厨房里端一下东西,小石方知道我习惯,这会儿约莫已经备下了。”

  画眉埋头一躬身,便走了假山那一面的岔路去了。

  “我怎么觉得画眉最近像是没什么jīng神?”

  顾怀袖搭着青黛的手,在园子里逛着,停下来看枝头站着的鸟儿。

  青黛也不大清楚,只笑道:“兴许是有了意中人呢?回头您也该问问她的事qíng了。”

  “如今画眉的年纪也不小了……”顾怀袖掐着枝头算算,的确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她只道,“前几日有人来说媒,媒婆留下的册子可还在?也得给三爷看着一些。”

  正说着话呢,张廷瑑的夫人彭冰莹也过来了。

  她年纪不大,今年也才十九,嫁进来的时间也不久,长日听着人说顾怀袖这里厉害,那里厉害,平日里只看着二夫人端着,也不敢上来问是个什么qíng况。今天恰好遇见了,却是有些忐忑,又有些惊喜:“见过二夫人。”

  “赶紧地起身吧。”顾怀袖拉她起来,“今年一过,你们也要往桐城那边回去,留在京中的日子不长了,若有什么要办的事qíng尽管找了我身边的丫鬟办了。还有外头管事的刘妈妈,也是个稳妥人。”

  一说起这件事,彭氏的脸色便不是很自在了。

  她小声道:“听说外省的士子也能在顺天科举的,为什么一定要回桐城去考?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京城多好……”

  顾怀袖笑道:“不一样的。顺天府这里虽是大家都能来考,可这里毕竟是北方,顺天乡试从不取南边的士子为解元。本来江南文气很重,每年两三百进士之中仅有小部分是北方人,所以顺天这边每年点的解元都是北方人。你想想啊。若是四弟在顺天考,岂不可能与解元失之jiāo臂?”

  彭氏将头埋在胸前:“可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这里,我哥哥乃是今科的举人,今年又有二爷当总裁官,我哥哥定然不可能落第……况他才学出众……二嫂,若是我哥哥中了进士,甚至入了翰林,我若是离开……”

  这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哥哥的?

  当初这彭冰莹看着也是乖巧可爱,乃是今科举人彭维新的妹妹。

  张廷瑑自己也有朋友,虽没什么功名,可jiāo游广阔,与彭维新正好是认识。

  那一日,到彭维新家里做客,不知怎么的就瞧见了因为捡风筝出来的彭冰莹,回来就跟顾怀袖说想娶彭维新家的姑娘。

  当时张廷玉还说奇了,这小子眼界比谁都高,小时候就嚷嚷过要娶一个跟顾怀袖一样漂亮的,然而怎么看这个彭冰莹在外的名声也顶多算是小家碧玉。

  兴许就是缘分到了看对眼了,一问起张廷瑑又羞羞涩涩不肯说,最终还是娶了。

  顾怀袖当时问过了人,都说父兄教养得好,虽想找个机会见见,就像是当年见孙连翘一样,可因着彭冰莹身子抱恙,没能见着,就这样含含糊糊进了门才知道。

  说到底,这一桩婚事,还是不归顾怀袖管的。

  长嫂如母,她这二嫂也就是把把关。

  陈氏那边说见过彭冰莹,人还不错,又往桐城那边快马报过消息,张英那边点头,这才结了亲。

  现在看着彭冰莹这颇为小家子气的模样,她也只能忍了,耐心道:“科举一途,还是要看本事的,二爷虽是总裁官,可旁的总裁官也不是摆设。须知这里每个进士的录入都不简单,若你哥哥真有大才,定然不会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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