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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118)

  刘墉乃是重臣,哪里会将这小小的女子放在眼底,他是文官这一边的领头大臣,苏凌阿这样的人怎么比得上他?

  不怪刘墉脾气不好,是这小姑娘唱得太露骨,什么哥哥妹妹的,放在这种场合真跟*没什么区别的。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称呼,这姑娘戏唱多了,台上这样唱没人说她,在文武百官聚集的聚贤楼说这些话,便是自己不要脸了,也莫怪他刘墉不给她脸。

  冯霜止是无巧不巧地便走到了这里,她听着上面热闹了,便在这回廊后面停住了脚步。

  有趣儿,这姑娘,叫做纳兰吗?

  她听着里面的动静,虽然知道和珅是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可是这个时候还真的很想看看自己这位万能的夫君要怎么应付这缠人的姑娘。

  唉,丈夫太出色,多少姑娘都觊觎着啊,真麻烦。

  冯霜止心里感叹着,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要想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才好啊。

  刘全儿看着冯霜止这一副严肃思考未来的模样,没忍住举了袖子擦冷汗,总觉得自家爷距离变成一个悲剧不远了,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边纳兰的脸色当真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贝齿轻咬,却转而一咬自己的嘴唇,竟然生生地将这一口气忍了下去,转身对着和珅一拜到底,终于换了正常的声音:“之前是纳兰不懂事,非是真的要欺骗诸位大人,搅扰了和大人升迁的宴会,乃是纳兰的错,还望和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

  这话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了,只是这酒,和珅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呢?接了,是太给她脸,终究还是让人觉得他故意给这纳兰台阶下,只是不接,这姑娘便是真的下不来台了。众人都觉得不管怎么说,不该让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下不来台,以为和珅最终还是要接酒杯的。

  只可惜,他们是不了解和珅的qíng况,和珅这哪里是什么给不给她台阶下的问题?和珅若是接了这杯酒,自己是没台阶下了。

  别人不知道自家那聪明的夫人就在后面看着,和珅是知道的。

  他只能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这位姑娘的戏唱得是很好的,只不过今日说你是和某人的升迁酒席,不过是诸位大人抬爱,和某人便在这里,敬这一位为大家唱戏的纳兰小姐,还有抬举和某人的诸位大人一杯,日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关照的。”

  好一招偷梁换柱的把戏,这说话间便将重点移到了酬谢众人身上,那纳兰的事qíng不过是顺嘴一提,根本没真的当一回事儿。

  众人只道和珅jian猾,便看着那纳兰脸色青白了一阵,终究还是喝了那一杯酒,有些下不来台了。

  冯霜止这边却对着刘全儿一挥手,叹了口气,“爷都要醉了,你还不去?便说他若再不回来,今儿便别进屋了。”

  刘全儿一惊,立刻反应过来,便应了一声是,小跑着上去,对和珅道:“爷——”

  和珅抬眉,“何事?”

  全场寂静,都竖着耳朵听呢。

  刘全儿有些怯了,只是想起自家夫人那慢悠悠的语调,还是硬着头皮道:“夫人说,您若是再不回去,今儿——便别进屋了……”

  ☆、第五十八章隐患

  在聚贤楼丢了面子,在宴席结束之后,纳兰跟着苏凌阿回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可是等到了家里,苏凌阿就开始叹气,他有些厌烦地让纳兰回去,纳兰更加委屈。

  她不敢惹苏凌阿,一路上悄悄哭着,却从自己姐姐远兰的屋前路过,远兰在里面听见这声音,觉得耳熟,一想是纳兰,便出来看了,正巧看到她过来,便唤道:“纳兰,你怎么了?”

  纳兰心里委屈极了,她跟远兰的关系一向不算是很好,只因为远兰是原配嫡妻生的,可她不过是个出身微贱的短命继室所出,一开始爹不宠娘不爱,便只有姨娘护着她,原本她跟远兰的处境很相似,可是凭什么远兰像是个大家闺秀,她便成为别人口中那“没脸没皮的东西”?

  “你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你跟旁人一样见不得我得阿玛的宠,今日看着我丢脸了,你一定比谁都高兴!”

  纳兰没地方发泄自己的委屈,便只能朝着远兰喊。她又没忍住哭出来,“若非你对了那和琳的眼,今日指不准是你跟我一样去那聚贤楼丢脸,你现在发达了,厉害了!”

  远兰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只是她没有想到如今纳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是两姐妹的关系不算是很好,可这么多年来,她是长姐,乃是处处忍让着的。如今还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就被自己妹妹这样一阵抢白,远兰心里愤怒极了,“你又是哪里胡混回来要找着我撒气的?成日里你跟着园子里的戏子们瞎混也就罢了,偏生自己还要出去闹着,真以为阿玛宠着你便不会出事了吗?如今你又是出了什么事qíng,要迁怒到我头上?”

  不说还好,一说这“戏子”两字,纳兰便像是被踩了痛脚一样,她尖声叫起来:“你也是这样看不起我的!”

  纳兰的额娘便是喜欢唱戏的,只不过她是在屋里给爷们儿唱,纳兰生下来便听她唱戏,姨娘乃是苏州戏子出身的,常喜欢在屋里唱戏,纳兰自己也喜唱戏,常常一唱便是半天,府里请来的戏子谁不说她身段唱功都是一等一的好?

  “我就喜欢唱戏,就喜欢!谁也管不着我!”

  纳兰看着说不出话来的远兰,想着今日受到的委屈,偏就钻了牛角尖,将远兰一推,转身便跑开了。

  远兰没站稳,一下摔到了一旁的花架上,便将上面那大瓷瓶碰下来,砸伤了手臂。

  这消息传到了苏凌阿的耳朵里,顿时吓个半死,连忙来看远兰,见到只是小伤,又放下了心来,只说让她好好养着,说纳兰今天只是受了些委屈,所以失常,回头定然去好好教训纳兰。

  远兰听着自己阿玛这敷衍的话,只觉得心冷,却也不能太露痕迹,便点头,说自己不会介意的。

  苏凌阿这才放了心,从远兰这里出来,却立刻吩咐下去,不要将事qíng传出去。

  只是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冯霜止的耳朵里。

  今早起身的时候便是懒懒的,和珅昨日酒喝多了,太过热qíng,她有些招架不住,看着和珅上朝去了,她躺了许久才起身。

  坐在妆镜前面梳妆的时候,才听人说了苏凌阿府里的事qíng。

  和珅起来了,总有一些人想要往和珅这边塞消息,有的没的都要来巴结一番的。

  昨日在聚贤楼,冯霜止是跟和珅一起回来的。

  只是她今日想起来,印象最深的便是那纳兰的事qíng。

  原本和琳的亲事,眼看着便要定下来,没有想到现在出了这纳兰的事qíng来,她就需要再斟酌几番了。

  这苏凌阿虽然是历史上有名的和珅的党羽,可是在冯霜止看来即便是拉拢了,似乎也就是一个猪队友,哪里有带着自己的女儿上戏台子巴结人的?这人不但是个糊涂,还是个老糊涂。昨儿刘墉有一句骂得好的,没脸没皮的狗官。

  这苏凌阿当了四十多年的官,可是这官位却是不升反降,由此可见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本事了,不怪别人看不起他,这苏凌阿是自己没本事让别人看得起的。

  “昨儿那唱戏的姑娘,是苏凌阿府上的吧?可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微眠道:“这倒是奴婢今儿打听过的,是苏凌阿的继室所出,不过那继室短命,没等这纳兰小姐长大便去了,之后便是嬷嬷们照看着的。只不过,苏凌阿府上原来有一个苏戏出身的姨娘,以前常常为那继室跟苏凌阿唱戏,纳兰很是喜欢她,便也跟着学唱戏,还跟府里请进来的那些戏子混在一起……”

  这倒也算是个嫡出的,竟然……

  冯霜止当即便觉得糟心起来了,细细一分析这纳兰长成的环境,便知道她有如今这xing子不是什么偶然,没娘教着,又是那不懂事的姨娘乱掺和,上头有个向来办不成好事儿的爹——长歪了才是必然。

  这姑娘竟然敢在那么多的爷儿面前唱戏,平白堕了自己那嫡出的身份。

  便是冯霜止这等思想开明的人,也不见得能忍了这样出格的行为。

  现在和珅的地位一日比一日地高起来,连带着现在的和琳也很被人看好,想要攀这一门亲事的人不在少数。昨天晚上那消息一出,今日有关于纳兰跟苏凌阿府上的种种事qíng便已经传入了冯霜止的耳中,这里面有多少人在掺和,就说不定了。

  苏凌阿摆明了是要来巴结和珅的,只是和琳跟那远兰倒像是真心相互喜欢的,冯霜止一时也犯了难,她一不想要苏凌阿这样的亲家,也不想跟这人搭上任何的关系,更不想让和府跟那纳兰扯上任何的关系。

  苏凌阿这样的蠢货,若是和珅收来利用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利用跟别的事qíng毕竟是两样,不可能将苏凌阿放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冯霜止想了一会儿,又按住了自己的额头,道:“那远兰小姐既然伤了,便找个人去送点伤药……微眠,这事儿你去办。”

  她特意点了微眠,微眠也清楚,一旦需要自己去办的事qíng,多半是不怎么简单的。

  冯霜止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地让人去看看远兰那么简单。

  微眠了解冯霜止,比起贴心的喜桃,她更像是冯霜止的谋士,因为她是一个颇有胆气和手腕的人,便能够帮助冯霜止做一些喜桃做不到的事qíng。

  喜桃固然能让冯霜止开心,可是有的事qíng,只有微眠这样的人能做。

  她应了声下去,便带着人去苏凌阿的府上了。

  苏凌阿这边没有想到和府那边竟然来人了,这样关切远兰,一面又心惊于和府消息的迅速,竟然是毕恭毕敬,像是迎接姑奶奶一样将微眠迎了进来。

  微眠倒是没有怎么装腔作势,只平直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便想去见那远兰。

  苏凌阿即便是为难,也不好拂了和府人的面子,只说叫远兰出来,微眠哪里敢让她出来,回道:“哪里敢劳动远兰小姐,奴婢去看看便好。”

  苏凌阿于是不敢说什么,因为不知道她真实的来意是什么,便只能引人进去。

  远兰没有想到和府竟然会来人,家里这些不堪的事qíng,她不想让和府人知道,怎么说她也是心仪于和琳的,如果因为……如果因为纳兰……

  远兰不敢想下去,便去招呼微眠。

  微眠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给远兰行了礼,让人放下了她带的东西,“我家夫人听说了您受伤的消息,特意嘱咐奴婢来送东西,您这里的事qíng,我家夫人终究是挂心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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