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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22)

  现在和珅出面给福隆安认错,乃是放下了姿态的——事实上,即便是常保没死,他们家也没有跟福隆安叫板的实力。

  只可惜他继母不明白,只以为是和珅折了她的面子,便要发作。

  福隆安现在也是懒得理会那头发长的女人,甩着马鞭子看和珅,忽然问了一句道:“你就是报了咸安学宫的那个和珅吧?”

  和珅一愣,“在下是报了学宫,不过还未过遴选。”

  “过了。”福隆安像是想起了点什么,竟然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站在他脚边上的福康安只觉得无聊,看了和珅一眼,竟然生出几分敌意来,哼声道:“看他的样子,还像是不知道,骗谁呢!”

  这一番话,尤其是这兄弟俩的这几句,直接将和珅绕晕了,他怔忡:“不知二位公子,此番话是何意?”

  福康安人小,翻了个白眼,直接从福隆安身边窜出去,竟然到了冯霜止所在的茶棚里,探头探脑一找,便瞧见了冯霜止,于是立刻迈开他那短胳膊短腿过来,坐到了冯霜止面前。

  冯霜止才是头大了,直到福康安坐在自己的面前,才反应过来,“三公子——”

  福康安不给冯霜止说话的机会,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天真模样:“你比我看过的别的女人好看多了。”

  一旁的喜桃忽然就目瞪口呆了——不管是在什么年代,七岁,真的只能算是个孩子。

  看到这么一半大孩子坐在这里,还说这种类似调戏的话,简直是——毁人三观。

  冯霜止原本就头大,一听这话更加头大。

  她原本是一直在关注外面的qíng形,这时候只能将目光转回来:“三公子,您这样随便跑,一会儿你二哥会生气的。”

  这算是一种小小的恐吓,只可惜福康安一点也不受影响,轻蔑地一哼:“谁敢说我?”

  谁敢说我?

  这话倒是霸气了。

  冯霜止听说过一些传言——比如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

  她无心了解这些宫闱秘事,也不再说话了,根本不想搭理这小屁孩。好歹冯霜止也是个心理年龄不小的人,跟府里的人玩宅斗还好,锻炼智商,跟小屁孩说话实在是可能对qíng商造成负面影响。

  见冯霜止不理会自己,福康安反倒是觉得有趣,他也不说话了,自己端起一只茶碗来,想要自己给自己倒茶。

  喜桃看不惯这福康安,见自家小姐不搭理他,她也权当是没看到。

  只不过冯霜止这时候又看见了,随意一瞥,便看到福康安的嘴唇已经是起了皮,像是赶路没喝水,之前那福隆安一路都在赶,也许是为了什么事儿。

  好歹福康安也是傅恒的三公子,甚至是从小养在宫里的,娇生惯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冯霜止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小祖宗,吃罪不起的。便叫喜桃道:“喜桃,为三公子倒茶。”

  喜桃真心没明白自家小姐跳跃的思维,心里嘀咕着给福康安倒了茶,放到他面前。

  福康安的目光一直在冯霜止的身上,不曾离开,像是小孩子忽然看到了玩具。

  而冯霜止,之后却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回了外面。

  福隆安像是对和珅又说了什么,之后牵着马,携了和珅,竟然一起往茶棚来。

  冯忠那边已经让开了路,给那匹马套上马鞍,冯忠先让马夫骑马回去报信,而后也往茶棚这边来。他是英廉府上的下人,不敢走在前面,只能等两位爷在前面进去了才敢进去。

  福隆安进来就找福康安,这时候福康安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跳起来,喊道:“二哥,我在这里!咦,你怎么带着他来了?”

  “什么他不他的,和公子可是作得一手好文章,你懂什么?”这个时候的福隆安似乎很好讲道理,他笑着走过来,却也不走近了,向着福康安一招手,“你速速过来,别搅扰了英大人家二小姐。”

  这称呼可以说是相当生疏的,可见英廉与傅恒之间并没有多深的jiāoqíng。

  冯霜止也就放下了心,她看着冯忠后面跟着进来了,这才站起来,想要出去。

  岂料福隆安忽然道:“小姐身上还带着伤,此番福隆安莽撞,让小姐出事,回头家父必定训斥,小姐的伤……”

  他语气之中带了些犹豫,大概是在想怎么用词。

  和珅就站在后面小半步,这个时候却道:“二公子,家仆随身带着伤药,若不嫌弃——”

  “郊外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夫跟伤药,和公子既然有,便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事儿也是福隆安惹出来的,若是不能善了,怕是家规森严的傅恒,便要罚他了。

  福康安清楚得很,拍手笑道:“二哥定然是怕阿玛的责罚,定然是!”

  和珅回身,往外面走了两步,喊道:“刘全儿,去取伤药来。”

  正经的一口京片子,那“儿”化的卷舌音也是地地道道,冯霜止一听就暗叹了一声,想说不必麻烦,可是又知道是于事无补,对她来说,最大的麻烦永远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心中的纠结。

  她终于抬眼,看向了和珅,正正经经地看。

  站在茶棚边上的少年,嘴唇淡而薄,鼻梁直而挺,看上去文质彬彬,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也是无比温润的,可是冯霜止老觉得他这眼睛底下藏着还没露出来的凌厉与狠辣。她忽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按了一下右手手腕,定了定神,不让自己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和珅接过了那jīng瘦仆人刘全递上来的小药瓶,手背上看得见青色的血脉,手指修长,一身蓝色的旧袍子,在这边傅恒家两位公子华服的比较之下,寒酸得不像样。也许这少年此刻拥有的,只有那一身骨气和满腔抱负吧?

  脊背挺得很直的少年,谁能想得到,他会是很多年以后遗臭万年的贪官和珅?

  忽然觉得这面目有些眼熟——她想起来了,许氏出殡的那一天,卧在脏雪之中的那个……

  冯霜止收回目光,也收拾了思绪,这个时候,和珅将那药瓶递上去,于是冯忠接过,道了声谢,和珅却拱手躬身道:“是和珅该谢过小姐当日出言相救之恩才是。”

  ☆、第二十三章yīn谋

  冯忠重新买了一辆马车,这才送了冯霜止回来,刚刚到府中,便叫了大夫来为冯霜止看伤。之后冯忠去了书房,将这件事报给了英廉。

  英廉却有些发愣,“你说阿霁出去,遇到了傅恒家两位公子?”

  “是,二公子纵马,我们恰好遇上了,若不是见机得快闪开了,怕是要出大事。”现在冯忠回想起那场面来还觉得惊心动魄。

  “阿霁可有大碍?”英廉搁了笔,想要走出去看看,不想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通报。

  “老太爷,爷在外面求见。”

  英廉一愣,“他来gān什么?叫他滚进来。”

  外面的丫鬟去通报的时候,自然不敢说什么“滚”字,恭恭敬敬地请了鄂章进来。

  自从上次被英廉关了禁闭,鄂章的气焰也就下去了,不过最近几天英廉都没怎么搭理自己,也不说别的事qíng,他心底到底有些不安。

  今日兆佳氏给他建议,说让他去看看老太爷,顺便说一说云静上学的事qíng。

  现在,鄂章小心翼翼地瞧着英廉,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儿子给阿玛请安。”

  英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只不过想到上次明前茶一事,他处理也算得上是得当,所以印象稍微有些改观,只不过语气依然是冷淡的。

  “起来吧,来gān什么的?”

  这话问得直白,让鄂章觉得一阵心虚,他见了自己的老子就像是耗子见了猫,还不等说话就已经害怕了。的确,他没事儿绝不来英廉这里,因为会受训,英廉总是要骂他。

  鄂章犹豫了一下,才道:“儿子一则来问阿玛安,一则却是为了云静上学的事qíng……”

  英廉忽然想起冯霜止给自己说的事,当时也提到云静上学,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鄂章出面来说这件事qíng。英廉可是老人jīng了,怎么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想必是那兆佳氏撺掇鄂章来说的,大约她以为,鄂章来说是名正言顺,不会不成功吧?

  只可惜,英廉不是那随意就能给人脸面的人。

  “云静上学的事qíng,你们本不该来问我。不过这事qíng阿霁也跟我提过,说是云静年纪不小,如今也是八岁,不过十岁入学,明年入学也不见得迟,怎么你跟你的妾室都这么着急?”

  鄂章听得冒冷汗,忙道:“只不过是云静求学心切,看到她二姐入学了,也着急,想要学些东西,将来不堕了府上的脸面。”

  “你这话倒是好笑,何时我英廉府的脸面需要一个八岁的女娃来撑着了?更何况,还只是个庶女?”英廉忽地摇了摇头,他看出来了,只怕当时明前茶一事的处理方法,也是背后有人给鄂章出主意的,他这个儿子,断然想不出那些说辞和办法来。

  内宅之中的事qíng,他不想多cha手。

  英廉那话的意思很简单,冯家的脸面不是靠八岁的小女娃挣来的,就算是以后要依靠儿女来挣,也不会是依靠一个庶出的女子——冯家就算是要靠女儿挣脸面,也只能是靠着冯霜止。

  今天的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英廉也就顺势敲打敲打鄂章,免得他以后犯错。

  “你给我记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阿霁这丫头,但她才是府中的嫡出,嫡庶尊卑有别,你若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来,莫怪我不客气不念及父子qíng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鄂章出了冷汗,他忙应声道:“儿子谨记。”

  “阿霁已经同我说过入学的事qíng,她关心自己的妹妹可比你这个阿玛及时。不过她先生郑士芳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先生,乃是进士及第,还是朱珪的学生,xingqíng古怪,若是学生不对他胃口,将来吃苦的可能很大。明日让阿霁带云静去学塾看看,若是郑先生肯收她,便再说吧。不成,只给云静另请一个先生便好。”

  英廉这番话,总算是让鄂章安了心,他还来不及表达什么意见,便被英廉赶走了。

  “你在我面前我看着堵心,快些滚吧。”

  鄂章闻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可是才到了外面,就照着自己的贴身小厮踹了一脚,一副恨恨不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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