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019嘴里的东西都没嚼完，就阴沉着脸一口回绝。
Z不慌不忙地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跟着我你最少还能保障最基础的生活水准，不用每天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还能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还是说你更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让我继续将那位头顶地中海的老头给调回来，或是换一位其他的博士。”
019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最终在内心一番取舍，默认了Z的安排。
于是，顶着一大帮灼热的目光出完饭后，Z就带着019出了食堂，直奔训练场。
临走前，Z还微抬着下巴对助理说：“记得明天的伙食送到我的实验室来，按照表格上的做，如果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没送到的话，我就继续带着019来食堂吃了。”
助理咽了口唾沫，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对上了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博士，您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Z满意地走了。
019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低着脑袋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那副金属手铐，那牢固坚硬的材质，除了在他的触碰下发出叮铃的响声之外，完全没有一丝要裂开的痕迹。
Z盯着019的动作，觉得很有意思：“你果然是个很奇怪的物种。”
019皱眉：“你什么意思？”
Z:“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不是已经逃过很多次了吗？事实证明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越过研究所的那道墙，所以就别白费力气了。”
019讽刺一笑，“只允许你们非法绑架囚禁，还不允许人越狱反杀吗？”
Z点头：“如果真要说制度，那么你压根儿就不会被带进来，你应该会在暴露身份之后被当场枪毙，毕竟现在国家对丧尸的容忍度仅限于死亡。”
019无动于衷地盯着Z。
Z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迫切的想要杀掉我的念头，请克制回去。”
019毫不避讳：“我早晚都会杀了你们这群杂碎。”
Z点头，“拭目以待。”
——
季屿这段时间和Z的作息完全错开了，只听说Z一直带着019折返实验室也训练场，已经引起了研究所内的很大关注度，他不知道Z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每次都想问，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人逮住。
这天，他带着新兵负责训练场，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领着019从廊亭走过去的Z。
他冲新兵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熟悉场地之后，立刻大摇大摆地跟到了内部训练场。
而进门他就注意到了场内唯二的两位。
子弹在场馆内发出“砰砰砰”的响声，019戴着眼罩，标准笔直的站姿，手上正架着手枪对远处的靶心射击。
而Z则是徘徊在他身后，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钢笔“唰唰唰”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季屿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吹了个口哨，“牛逼啊，这是在训练盲狙啊。”
Z头也不回:“我在训练他的感知度和听力。”
季屿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那几乎已经快要被打烂了的靶心，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怪物……”
Z一脸莫名地回头，“你来做什么？”
季屿嘴角一抽:“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我的Z博士，我还是你最亲近，最有爱，最重视的兄弟吗？你说日子你已经多久没有理过我了？”
Z在大脑里迅速排列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点头:“两个月零三天。”
季屿竖起大拇指，“你厉害，那么请问您老人家这么久没有看见我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就没有一丁点的想念吗？”
Z老老实实的摇头:“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大脑没有闲下来，所以暂时没有空做这种无用功。”
季屿翻了个白眼，“有我这样的朋友是你的福气，就你这脾气，你看看除了我谁还忍得了你啊。”
Z倒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正好这时019也将手里的子弹打光了，他正摘了眼罩，带着困惑的目光望着Z，又看了看Z旁边的季屿。
季屿停顿了下，还是觉得应该友好的打声招呼，“哟，你……”
“我认得你。”
019却冷漠地扭过头，当场给季屿说愣住了。
“认识我？”
“那天在实验室门口，和他一起耍阴招用绳子绑住我的人类。”
019说着伸手指了下旁边的Z。
季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咳咳，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019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枪支重重的嗑在了桌面上。
季屿忍不住在心底腹诽:这臭小鬼还挺记仇。
Z看透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他的记忆力很好，基本上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并不是针对你。”
说完，Z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当然他这个人确实也挺记仇的。”
季屿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谢谢你，后面这句就不用补了。”
Z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019擦汗，接着又掏出一瓶水来，019也没客气，甚至十分熟练的接过来仰头灌了两口。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动作简直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顺手，季屿看得若有所思。
Z轻拧开自己的那瓶水碰了下季屿的肩膀，“喝吗？”
019抬头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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