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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落花妖娆时_莫言殇【完结】(26)

  如陌笑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南宫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她,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放到胸前,柔声道:“陌儿,这样的日子,你可喜欢?”

  如陌一愣,她喜欢吗?这样的日子,简单却充实,平淡而又温馨!是的,她喜欢!他的温暖,他的宠溺,他的陪伴,还有他望着她时才会有的温柔目光!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喜欢!”

  南宫晔笑了,他俊美而明亮的面孔再也不复从前的yīn暗。他腾出一只手帮她拢了拢被风chuī乱的柔软发丝,目光温柔似能滴出水来,磁xing而魅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道∶“那我们一直这样,可好?执手漫步夕阳下,比肩伫立霞影中。”

  如陌身子一震,抬眸凝视着他面带宠溺的俊美容颜,竟有些痴了。脑海中浮现许久以前的记忆,父亲面带宠溺的问道:“我的嫣儿长大了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六岁的她傲然仰望苍穹,面带灿烂的笑容,目光中有着无限憧憬,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答道:“他要有娘亲的温暖,父亲的宠爱,哥哥的保护;能一直陪着我,看chūn日繁花似锦,观夏日荷塘月色,迎秋日遍山红叶,赏冬日漫天飞雪。那--便是我的夫君!如果他会抚琴就更好了,到时候,我起舞,他抚琴,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那时的她,如同chūn日里最明媚的那一束晨光,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如今,是否还能实现那遥远不可触及的梦想?”好,一直这样!等我们身上的伤痊愈了,我为你起舞,你为我抚琴。”

  是他为她勾勒的美好画面,还是她为他描绘了美好的未来?只知,这一刻,心变得温暖。

  她和他似乎都被幸福的甜蜜所围绕,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背后,为何还有着无法散去的复杂和哀伤?

  南宫晔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绝美的脸庞,从眉眼到双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目光dàng漾着chūn水一般的柔qíng,xing感诱惑的双唇覆上她娇艳yù滴的柔软,从轻品浅尝到狂肆热烈,如骤雨般向她袭来,又似火焰般yù将她一起燃烧成灰。她闭上双眼,全心的感受着,丝丝颤意袭击着她的每一个神经。他趁机深入,邀她灵舌共舞,深深纠缠。

  这一吻,倾了他的qíng,融了她的心。

  感觉她似要窒息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将她拥进怀里。

  良久,他柔声道:“陌儿,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如陌一愣,随后闭上了双眼,将头靠到他肩上,沉吟半响后方道:“没有。”

  南宫晔目光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也闭上了眼睛,将她拥得更紧,像是要揉碎了一般。她也回拥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为何却要带着绝望的味道?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笑道:“陌儿,还想去哪里转转?”

  如陌想了想,道:“这府里似乎都转遍了,还有哪里可去!”

  南宫晔目光望向待月亭,道:“还有一个地方,你没去过。要去吗?”

  如陌问道:“什么地方?”

  “王府密室!”

  正文第三十九章疯癫

  南宫晔带着她往待月亭而去。上得待月亭,他冲她微微一笑,一跃上了亭顶,手在顶子上轻轻拨弄了几下,只见亭中的石桌向一旁挪了开来,露出狭窄的阶梯延伸往下。

  南宫晔牵着她的手走了下去。微弱的亮光闪烁在阶梯的尽头。南宫晔启动机关,左边的石室之门应声而开,入目之中,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被铁链锁住了四肢和颈项,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溃烂,浑浊的血水浸湿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而yīn暗cháo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腥味,令人几yù作呕。

  如陌微微皱眉,别开头去。这种画面与气味让她想起了曾在满地腐烂的尸体中望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三日间无法进食。

  南宫晔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因溃烂而模糊不清的那张脸,一副心qíng很好的模样,愉悦的笑道:“叶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寸寸慢慢的腐烂,滋味如何?”

  叛相叶恒?!原来他还没死!

  叶恒听到他的声音,腥臭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恨声道:“南宫晔,你这贱种,我真后悔当年没能把你一块儿处置了。不过,你也别得意,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贱女人跟孩子,早已沦为娼jì被万人践踏,比老夫还惨呢。”

  “住口!”听了他的话,南宫晔勃然大怒,端起墙角的一盆盐水向叶恒腐烂的身躯泼去,顿时,“啊--!”的一声惨叫,道:“南宫晔,你不得好死。”

  南宫晔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把本王的王妹弄到哪去了?快说!如果你告诉了本王,本王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叶恒咬牙道:“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是我弄出宫的。”

  “除了你跟叶凰,还能有谁?就连当前追杀本王母后之人,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致使母后她至今渺无音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陌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晔,他看似平静的面容,带着滔天的憎恶,而刻骨的仇恨,令他想要将叶恒撕成千段万段,却又偏偏不能如此做,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煎熬!

  叶恒嘲讽道:“那贱人是咎由自取,背叛王上,与人私奔,没杀了她,老夫真是遗憾。”

  南宫晔双眼喷火,喝道:“你住口!再信口雌huáng,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上百倍不止。”

  叶恒哈哈大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人,他不是也在你手里吗!老夫还能惨到哪里去,现在这个样子已是生不如死了,我还会怕什么呢?要是经不住折腾,死了倒是更好。”

  南宫晔残酷的笑道:“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掉,因为你必须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ròu一块块腐烂,最后化作一滩血水。即使如此,仍然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说着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诉你,我不是南宫晔,我,是南-宫-澈,当年,你们让人五马分尸的那个三王子!”

  叶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什么?你,你……那他……”望着他醒悟后,震惊又后悔的神色,南宫晔嘲讽一笑,优雅地转身离去。

  如陌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单萧瑟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之感。

  不一会儿,又来到另一间较为gān净的石室。当这扇石室之门打开后,如陌看清里面的中年男子时,心底一震。

  是他?!沙仲!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即使只见过一面,又隔了十年之久,她依然记得这张面容。

  跟叶恒相比,这个中年男子的待遇好了很多,既没有被锁起来,而且石屋里还有一张不算太宽的chuáng,可以供他休息。他就坐在chuáng上,看到他们进来,便抬起头望了过去。正看到如陌的侧脸,那一?那,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和愤恨,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紧接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语衣!”他越过南宫晔,抓住如陌的肩膀,满脸的惊喜与期盼,急切道:“你回来了?语衣,我又见到你了……”说着便要将如陌拥入怀。

  南宫晔脸色微变,一把拉开他,将如陌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你看清楚点,她不是!”

  那人一愣,连忙退后,喃喃道:“不是?怎么会不是呢?语衣……她去了哪里?我们说好再也不分开的……语衣……”他像是疯了般,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一阵低喃,一阵癫狂,转过身抓起chuáng上的衣物使劲地撕了起来。

  他,疯了?!

  如陌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扶着墙壁,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吗?他是解她生死蛊唯一的一线希望,可是,他已经疯了!难道是命中注定,要她活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吗?

  南宫晔望着那人,复杂的目光变幻莫测,拧眉道:“只有你知道她的去处。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还活着?为什么她当初会离开?”

  那人似没听见般,将撕烂的衣物扔了一地,仍然不停地低喃:“不要离开我,语衣,别走!别离开……求你,别离开我……”他语无伦次,苍老的面容上挂着浑浊的眼泪,是那样的凄凉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qíng感,带着绝望的苍凉。

  南宫晔大步上前,夺过他手中拼命斯着的被子,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厉声道:“沙仲,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本王容忍你已经八年了,你要是再不说,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冲动要了你的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人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抬头看向石室的顶端,一径的重复着那几句话。偶尔似想起愉悦的事qíng,发出呵呵的笑声。更多的时候,他那死寂一般的眼眸,充满着对死亡的渴望与向往。

  南宫晔终是没下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如陌转身时顿了下,因为她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异常凌厉的目光,但她并未回头。

  出了密室,南宫晔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心qíng似乎也非常低落。如陌此时心中也乱的很,南宫晔为何要带她来此?而沙仲,又因何而疯?他口中的语衣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南宫晔的母亲,他和南宫晔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疯癫是真还是假?看他神qíng不似装的,可是一进门的那个眼神以及离开时的目光,又作何解释?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这次,却无法完全的肯定。

  无论是真是假,很快便会知晓!

  正文第四十章了悟

  南宫晔走后,如陌对沁贞道:“去请易阁主。”

  沁贞应声去了。如陌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无月的夜晚,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深渊。

  半个时辰后,沁贞和一个紫衣绝色女子避过侍卫,进了朝翔苑寝室。

  一进门,易语就漾着明媚的笑容,轻笑道:“你想我了?”

  如陌回头,屏退沁贞,待她坐下,方道:“我见到沙仲了,他被南宫晔关在待月亭的地下密室。”

  “真的吗?太好了!”易语一听,眸光发亮,正待再说什么时,却又听她道:“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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