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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落花妖娆时_莫言殇【完结】(39)

  她的话说的在qíng在理,暗含此事是杨怜有错在先,若他降了她们的罪,就表示他认同了杨怜的话。

  南宫傲望向她平静的面容带着坚决的神色,便皱了皱眉,目光变得晦暗难明,沉吟半响后,挥退了暗卫,端着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缓缓道:“既然爱妃开了口,孤便给爱妃一个面子。若有下次,孤,定不轻饶!莫残歌,你可以走了!”

  莫残歌看了看如陌,对南宫傲道:“请王上恕罪,莫残歌……还不能走!”

  南宫傲斜睨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为何?莫非你看上了孤这王宫,也想尝试下做这王宫的主人究竟是何等滋味?”

  莫残歌一惊,即使他再不懂王权也明白南宫傲这话是什么意思,旋即低眸道:“莫残歌只是一介江湖糙莽,不懂得王上所说是何意,但莫残歌留下不为其它,只为保护如陌,再不会留下她一人,独自受人欺凌!”

  他说话时,目光如刀子般直she向南宫晔,透着qiáng烈的愤怒与隐恨。

  任人欺凌?!南宫晔心头一窒,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军营那日的qíng景,眸光微暗,也仅仅只是一瞬便被掩藏。他始终想不明白,她不反抗究竟是何原因?感受到莫残歌对她的维护以及带着恨意的眼神,心里极不舒服,仿佛他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般。说道:“她是魔宫宫主,身负两大神功,天下间,能与之匹敌者,屈指可数。若她愿意,便无人可以欺凌,又何须你来保护!”

  两大神功?!如陌自嘲一笑,即是她不曾为他失去武功,他如此作为,也一样可以伤她至深。

  莫残歌望着如陌嘲讽的笑意,眸中一闪而逝的伤,再望向南宫晔,更加的愤怒。他紧抿着唇,握紧烈焰的手,带着极力忍耐的颤抖,冷冽的萧杀之气喷薄而出,似要将人淹没。

  南宫晔本就对如陌因他而以命相要挟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于是,抬眸与之对视,电光火石之间,是两个男人无声的较量。

  莫残歌握刀的手再次紧了紧,bào起的青筋,昭示着他已达到忍耐的极限。

  南宫晔修长的手指搭上腰间的软剑,神色镇定如常,眸底的敌意显而易见。

  霎时,御花园的气氛沉到最低点。生死搏斗,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叹。

  冷意潇站起身,背手面对着烟雾缭绕的碧湖,朗声概叹:“本是良辰美景,奈何无人欣赏,打打杀杀,太煞风景。需知,观一幕云间景,品一杯雨前茶,闻一曲绝魂音,方是--人生之快慰。”

  他淡漠的眸光,似看透了世间一切,仿佛脱出了尘世,如天籁般清朗的嗓音将此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化作虚无。

  南宫傲笑道:“还是意潇懂得享受生活。清湖烟波云间景,盈齿余香雨前茶,但这绝魂音……”

  望了眼莫残歌再看向如陌。

  如陌淡淡道:“芊玉,取琴来。”

  芊玉领命离去,莫残歌敛了杀气,退到如陌身后。

  南宫晔垂了手,想起她曾说过的关于琴魂的话语,便道:“本王记得你曾说过,抚琴不为愉悦他人,绝不因任何人想听便cao琴,否则,与琴姬当日之琴音便没什么不同。然今日,却又是为何?难不成你,想让你的琴音也变成那庸俗之音?”

  如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清浅的嗓音淡漠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对着的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淡淡道:“辰王记得倒是清楚,不过,如陌要如何做,就不劳辰王费心了。辰王有这功夫,还不如回你辰王府,多关心关心你的月侧妃来得实际。”

  南宫晔随意道:“巫临月已经死了。”

  如陌一愣,见他说的如此轻松,仿佛那本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qíng,便嘲讽道:“辰王对于女人,果然是……视之如糙芥,弃之如敝屐,不知巫临月又是怎么个死法?是否同样被扔到了军营,供你手下的士兵消遣?辰王可有亲自观看,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一群人糟践凌rǔ,你,是否觉得很快意?”

  正文第五十八章逃离

  “你--“南宫晔瞳孔猛地一收,心中一痛,张口却无语。

  如陌低叹道:“巫临月,为一个无心之人,背叛自己唯一的亲人,落得个如此下场,不知她,可死得瞑目?”

  “你,说本王无心?”南宫晔俊容顿显愤怒之色,带着一丝沉痛道:“若本王无心,那也是因本王的心被你践踏得一丝不剩。”

  如陌笑了起来,连整个身子都在颤,眼底却是冰凉的一片。扬声道:“辰王太抬举如陌了。但若有机会,如陌还真想好好践踏一番,看看辰王的心究竟是用什么铸造而成,竟可以如铁般坚硬。”

  她说他的心坚硬?!若坚硬,此时又怎会如此痛?她的冷漠,她的嘲讽,她的言语相刺,无不令他如置冰窟。心痛未平,已本能的反应道:“不会再有机会,本王的心,永远不会放在一个背叛过本王的女人身上。”

  “是吗?”如陌道:“真是遗憾!不过,辰王的心,如陌一点也不稀罕!既然进了宫,如陌今后便是王上的人,只望王上莫要嫌弃如陌已非清白之身才好!”

  她说着便回眸冲南宫傲微微一笑,带着温暖,仿佛要融化世间的一切冰川。

  南宫傲忽然意识到自己将她带进宫是一种自我毁灭的行为。她这样的女子,不需刻意做些什么,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便能让一个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沉沉陷落。

  南宫晔呼吸一窒,她的话如同千斤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生出一丝丝裂痕,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陌笑着朝南宫傲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见他衣襟微敞,便随意地伸手帮他拢了拢,带着淡淡的关怀,柔声道:“小心着凉。”

  南宫傲身子一震,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探寻。他后宫之中的女人看到他敞开的衣襟,无不琢磨着如何才能挑起他的兴趣和**,将他带进自己的寝宫,却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的身子会不会因此而受凉。心中泛过一丝暖意,不由自主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指,细腻温润的触感令他心中一dàng,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动。仿佛一个早已死去之人在一瞬间活了过来,欣喜不已。

  如陌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眸中遽然砰发出的炙热,不禁一叹,他也是一个缺少温暖的人。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在这耀眼的光华背后,深藏着的是怎样的寂寞与孤独?所以,他才如此珍惜与意潇之间的qíng意,即使意潇三次抗旨,驳了他的颜面,却仍然不忍心降罪于他。

  想到此,她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qíng感。

  而这一幕落在南宫晔的眼中,仿佛一根长刺,自眼眸一直扎到心底。那紧握的双手,周身围绕着的淡淡温馨,以及qíng意绵绵的眼神,无不令他想要发狂。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握紧的双拳在衣袖中微微颤抖,他的心仿佛被抛进了千年的寒潭,凝结成冰。

  然而,他闭上了眼睛,却只会使他更深切的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无比清晰的声音所包含的意义。

  南宫傲似迷失在她的笑容里,目光中带着冰川融化后的决堤,微微动qíng道:“爱妃……”

  如陌拿眼角的余光扫向南宫晔,见他双眸紧闭,不由得暗自冷笑。南宫晔,这就受不了了吗?这与他给予她的痛,不过是千万分之一还不到。

  想到此,便笑着柔声打断道:“这个称呼我不喜欢,因为王上的爱妃,实在太多。如陌只想做独一无二的那个。”

  南宫傲笑道:“也对,你与她们不同,怎能用同一个称呼。那往后,孤唤你陌儿,你也唤孤的名字,这后宫佳丽三千,直唤孤名者,独你一人!”

  如陌温柔地笑道:“不!凝儿,这才是我的名字。”

  南宫傲一愣,随即带着微微的欣喜,仿佛面对忽然之间从天而降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唤道:“凝儿。”

  如陌回应道:“傲。”

  她带着暖意的清浅声音落在南宫傲的心上,似一只异常柔软的手从他心尖轻轻拂过,带起一丝丝涟漪。南宫傲心中一动,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绝美的容颜,却听一声惊天怒吼传来:“够了--”

  一个是他的王兄,另一个是他爱的女人,竟当着他的面如此的qíng意绵绵。她这是在报复他!报复那一夜他与巫临月的jiāo缠,报复他一纸休书将她赏赐给士兵,报复他将她拱手送与他人!可她为何不想一想她的背叛为他带来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南宫晔再忍不下去,遽然睁开的双目,盛满了痛和怒。当怒吼已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qíng绪已经因她而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暗暗恼恨不已。仍不断起伏的胸口,久久不能平息。

  南宫傲看着他眼中的痛楚,心底一震,迅速放开如陌的手。他在做什么?竟然忘记了带她进宫的初衷!她是晔深爱的人,他怎能对她动qíng!不由得懊恼地站起身,歉意唤道:“晔……”

  如陌仿如未觉,只缓缓起身,望着南宫傲万分疑惑道:“傲,王弟他,这是怎么了?”

  “不准你这么称呼本王!”南宫晔猛地掀翻面前的石桌,杯水肆意地泼在青石铺就的地面,jīng致的点心四散开来,仿佛找不到要归去的方向般随地滚动着。

  她叫他……王弟?!哈哈,王弟!他笑了起来,俊美的面容带着说不出的复杂与悲哀,纠结的眉心诉说着qiáng制的忍耐,眸中怒焰狂炽,最终化作冰冷的话语冲口而出:“你没有资格这么称呼本王,以封国王室的规矩,只有王后才会是本王的王嫂。而你……什么都不是!”

  对,她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需要为此而痛,可心底的恐慌却还是不停的在蔓延。闭上眼,平了喘息,便拂袖离去,速度之快,仿佛是一种逃离。在这里他无法再待下去,哪怕是短短一瞬,他也不能确定是否会因一时冲动再次伤了她。

  不禁苦笑,想不到他南宫晔竟然也会有如此láng狈的一刻。

  他一直相信他的王兄不会动他的女人,所以,才能够那样的坦然相对。但是,他忽略了,那个女人不是旁人。她是如陌!她若想要让一个人爱上,天下间,有谁能拒绝?

  如陌望着他的背影,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王后么?呵,好,就王后!

  正文第五十九章坦承

  南宫晔离开后,冷意潇也告辞离开。

  整个御花园,除莫残歌及隐在暗处的暗卫,只剩下如陌与南宫傲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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