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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_月色阑珊【完结】(190)

  萧泽点点头道:“嗯,知道了。着人告诉七公子,就说外头的事qíng有我,让他不必担心。宫中咱们的手伸不进去,让他一定多加小心。”扣子赶紧应了下来快步走了出去。

  萧泽看着扣子最近要服侍自己还要传递消息,这阵子累瘦了不少,他心中暗道:看来是时候添些人手了,只扣子一个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扣子匆匆出府,不想在出角门的时候遇到萧淆的长随刘长喜,这刘长喜算起来是扣子的师兄,他比扣子早一年净身入宫当差,两人跟的是同一个老太监,后来又前后脚的进了宁亲王府,按说这两人关系应该不错的,可是刘长喜就是看扣子不顺眼,非但从来不关照于他,还处处找扣子的麻烦。从前可没少暗着欺负扣子。

  开始的时候扣子年纪小没本事,被刘长喜欺负的惨极了。后来扣子不是跟主子萧泽说了些手段,暗中狠狠教训了刘长喜两回,刘长喜这才老实了许多,只不过心中对扣子却越发忌恨了。

  这二人在角门上相遇,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刘长喜见扣子身上虽然还是穿了青色太监服饰,可是衣料明显比他身上的要好许多,刘长喜身上的青色棉袍只是潞绸为面儿絮了丝棉里子,而扣子身上穿的却是簇新的青色杭缎皮袍,就算是普通的羊皮袄也比丝棉衣裳暖和许多的。

  “哼,小人得志!”刘长喜愤愤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声的嘀咕起来。前两回他被扣子收拾的很惨,如今见了扣子是又恨又怕又不甘心,那种滋味刘长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扣子还有正事要做,自然懒得理会刘长喜。他越过刘长喜身边便要出门。不想刘长喜竟一把扯住他,尖声叫道:“混帐东西,看到你刘爷也不问好行礼!”

  扣子身上是有功夫的,只不过他平素并不在王府中显露,所以扣子只能用蛮力甩开刘长喜的手,冷着脸喝道:“刘长喜,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看来还没吃够苦头?”

  “你……看打……”刘长喜因为上午被主子骂了,心中很不痛快,刚才吃了几杯酒,这会儿酒意上头,便借酒装疯发泄心中的忌妒。

  刚才一抓扣子的胳膊,刘长喜便能分辨出扣子穿的是小羊羔皮的杭缎袄子,这是王府中有头脸的管事才能穿戴的,刘长喜的忌妒之心便如野糙一般疯长起来,原本就看扣子各种不顺眼的刘长喜脑里的充满了妒意,被酒烧昏头脑的刘长喜此刻只想将扣子的衣裳扒下来据为己有,再扒了扣子的裤子狠狠羞rǔ于他。

  扣子见刘长喜借酒装疯,便也不与他客气,使了巧劲闪过刘长喜,然后在刘长喜小腿处轻轻一绊,刘长喜便狠狠的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巴。

  扣子有事要办,因此绊倒刘长喜之后便匆匆出了角门办事去了。他没有注意到刘长喜的嘴巴正磕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磕断了两颗门牙。

  看角门的家丁见刘长喜摔着了,赶紧上前来扶他。刘长喜费力的爬了起来,恨恨叫道:“小崽子,刘爷饶不了你……”因为了掉了两颗门牙,刘长喜说话漏风,那看角门的家丁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能陪笑说道:“刘爷,您先到门房歇一下,小的给你打水洗洗?”被安排看角门,这个家丁自然不是什么有门路的,自然要对世子爷的近身长随多多巴结。

  刘长喜yīn着脸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起来。他可不能就这么白摔了。这笔帐他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才行。

  那看门的家丁很快打来一盆井水,冬日的井水是温热的,不用烧开就能拿来清洗。

  不想刘长喜却是不洗,他将钱袋子掏出来,丢给那个家丁,对他低声说了起来。

  那家丁听罢之后先是摇头连说不行,刘长喜便将钱袋子打开,将里头的两个金锞子并六七两散碎银子都倒在那家丁的手心里。

  “你若应了,这些都是你的,那小崽子受罚之后,我再送你十两银子。”刘长喜见那名家丁看到金锞子之时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便又加重了收买的力度。

  果然看在银子的份上,那名家丁应了刘长喜之请。没过多一会儿,门房中便传出几声闷响和沉闷的叫声。当房门打开之后,鼻青眼肿嘴歪的刘长喜一腐一拐的走了出来。他没想到这个家丁看着挺瘦弱的,可力气真的不小,他被打之处真疼!

  刘长喜一腐一拐的回钟毓园告状了,那名家丁掂了掂手中的金银物事,着实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也不是没见过蠢人,可是蠢成刘长喜这样,不摸清对方的底细便贸然拿银子收卖求打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想不到做个守门的闲棋冷子也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这门子笑的不行,决定jiāo班之后定要寻高管家好好喝上一顿笑上一回不可。

  这刘长喜的确是愚蠢到家了,他也不想想,王府是何等门禁森严之处,便是个角门也不会随便安排人守着,但凡能被派去守门的,不是关第够硬就是手底下够硬,不论是那一种qíng况,都不是刘长喜这个身份的人可以利用的。

  萧淆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又见近身长随被打成了个烂狗头,他心里的火气在一瞬间全被引发了。

  “好你个萧泽,我对你步步忍让,你却步步紧bī,如今还纵容下人殴打我的亲随,萧泽,我再忍你我便不配在这世上活一回……”萧淆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拎起跪在地上哭天抹泪求做主的刘长喜,便往jiāo泰园冲去了。

  齐长喜哭诉之时程氏并没有在场,她正在房中胡思乱想着。因为一直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继婆婆小产的动静,所以程氏便开始疑神疑鬼了,一时疑心那尊墨玉弥勒没有被送到继婆婆面前,一时又疑心那药不管用,一时怕自己也接触过那药,再也不能生育,总之程氏脑子里就象是万马奔腾过的马场一般,那叫一个乱啊!

  程氏正乱着,她的丫鬟忽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叫道:“娘娘,出事了……”

  程氏心中一喜,腾的跳起来问道:“是不是抱朴园那边出了什么事?”她还以为继婆婆中招了。

  程氏的丫鬟惨白着小脸说道:“不……不是的。回娘娘,世子爷刚才扯着刘长喜,怒不可遏的往jiāo泰园冲去了,世子爷边走边说些什么鱼死网破之类的话,奴婢刚得了消息就赶紧来向娘娘禀报了。”

  “啊!竟有这事,快,赶紧拿衣裳来……算了,不要了,赶紧叫人去请二爷,让二爷立刻去jiāo泰园,……”程氏急惊风似的叫了一声,便往外冲去。

  服侍程氏的丫鬟嬷嬷都吓坏了,片刻之会才回过神来,于是找人的找人拿衣裳的拿衣裳,一时间房中乱成了一锅粥。等她们追出来时,程氏已经都快跑到钟毓园大门口了。

  程氏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阵飞奔,却也没能追上她的丈夫,等她到达jiāo泰园之时,萧淆已经闯进jiāo泰园的月dòng门,眼看着就要冲进萧泽与杜衡的上房了。

  “世子爷您留步……”“世子爷,请让奴婢先禀报一声……”一时之间丫鬟嬷嬷小厮的声音在院中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这般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房中的萧泽与杜衡。

  杜衡惊愕的看向萧泽,萧泽也不知道萧淆突然发的什么疯,可他知道保护杜衡是他最重要的事qíng,因此只笑着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呢,你接着进去看书吧,不用理会别的事儿。”说完,萧泽将杜衡轻轻推往内室,自己则快步走了出去。

  “萧三公子好大的谱啊!”萧淆冲口便是一句讥讽。然后便将刘长喜往萧泽面前狠狠一推,愤怒叫道:“扣子这狗奴才在哪里?快叫他出来当着本世子的面打死长喜这没本事的东西!”

  萧泽见刘长喜被人打鼻青脸肿,脸上和前襟都有不少血迹,他心中便有些纳闷,这不是扣子的作风啊?就算扣子出手教训刘长喜,也不会让他伤的这么肤浅,所有的伤都在表面上,难道扣子生怕带不出幌子惹不出是非么?

  “大哥怒气冲冲闯入我的园子,就为了让我看这没用的狗奴才?”萧泽bī视着萧淆,用极冷的声音质问起来。

  萧淆bào怒喝道:“我的奴才自然是没用的,可比不了你萧三公子的奴才威风,长喜,给三爷说一说他那扣子大爷的威风!”

  刘长喜软趴趴的趴在地上,边哭边说了起来。只不过他的门牙掉了两颗,一说话便漏风,声音也完全走了样,他嘟囔了半天,萧泽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萧淆大怒,喝骂道:“没用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你怎么没被打死!”

  萧泽冷声讥诮道:“大哥若要教训奴才,最好不要在我的院子里教训,若是钟毓园不够大,大哥便去求父王再拔几处院子给你,何必到我这里大呼小叫的。哦,我知道了,大哥是看上jiāo泰园了。行没问题,我这便禀明父王,回头就带着媳妇下人搬出去给大哥腾地方。”

  萧淆被萧泽堵的直倒气,若论口舌之能,萧淆是他们兄弟三人之人最差的一个,萧淅都比他能说会道许多,当然,最有口才的还是萧泽。

  就在僵持之时,程氏与萧淅前后脚的赶到了。萧淆一见妻子与弟弟都来了,脸色越发yīn沉,他冷冷看着萧泽,沉声道:“是要求父王做主,我身边的下人被你萧三公子的下人殴打了,这事倒要说个清楚。”

  萧泽扬声道:“扣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大哥若要偏听jian人之言,那就去请父王做主好了。”

  程氏忙和稀泥的说道:“三弟,你大哥脾气急,你可不能急,有什么话不能进房慢慢说的,非要在院子里急哧白脸的对着吼呢?”

  萧泽丝毫不给程氏面子,冷笑道:“我的屋子不欢迎不请而至的不速之客。”

  程氏被堵了个大窝脖儿,脸色自然不会好看,萧淅见状便沉声斥道:“三弟,有道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规矩?”

  “父王娘亲都平安康健的活着,三爷有父有母,二爷这话可说不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为,众人齐齐循声看去,只见披着一袭大红羽缎雪貂披风的杜衡边说边缓步走了出来。

  萧泽赶紧迎上去低声说道:“外头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被吵的不能读书?”

  杜衡看了萧淆等人一眼,对萧泽轻声说道:“人家都打到咱们院子里来的,我岂能只躲在后头?凭是谁往我们jiāo泰园里的人身上泼脏水都不行,我当与三爷一起面对才是。”

  杜衡一句话说的萧泽心里熨贴极了,他握住杜衡的手高声道:“对,凭是什么咱们都一起面对,阿衡,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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