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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67)

  杜小曼脸有点烫,赶紧低头扒拉资料堆。谢况弈抽出几张纸:“裕王与宁景徽似乎有些不对盘,那大内统领假扮的裕王倒与宁景徽同进同出,实在是有趣了。”

  杜小曼诧异,这么说,当时在酒楼里,时阑和宁景徽呛过几次,居然是假戏真做?

  “是不是因为宁景徽害怕裕王篡权什么的,一直在提防他?”

  谢况弈叩了叩桌面:“没那么简单。宁氏一系,与裕王素有旧怨。”

  谢况弈简单讲了讲朝廷秘史,原来影帝是太祖皇帝的遗腹子。

  太祖皇帝当年亲征番邦,中了毒箭,留下病根,那毒反复不能解,时常发作,后来时常卧chuáng数日不能理朝政,太祖皇帝便效仿尧舜,禅位给太子,就是先帝。

  太祖皇帝禅位后,先帝也不知道是真孝顺呢,还是想让老头死快点,好真正舒心当皇帝,当年为他举办的选秀中,有位“容貌稀世,品格贤淑”的闺秀,皇帝说,这等绝色,他不敢享受,当孝敬父皇,立刻把这位美人打包去了太上寝殿,伺奉太祖皇帝榻前。

  太祖皇帝很开心地接纳了这份孝心,美人立刻被封为太妃,日夜侍奉。

  据说这个举动,还被称为先帝至孝的佳话,由史官写进了典册中。

  先帝送出这位小妈后不到一年,太祖皇帝就驾崩了。太妃当时还怀着孕,得赐封号端淑纯孝皇太妃,住在京郊的别苑中追思太祖皇帝,几个月后诞下一子,名兰璪。

  太妃正是青chūn年华,住在别苑里,只比住冷宫qiáng了一点点,倍显凄凉。太妃的爹心疼女儿,他是国子监祭酒,与司天监正关系好,就想托老朋友做点手脚,趁着皇上做噩梦或者天有异象的时候,往太妃和小皇子身上扯一扯,说是太祖皇帝在天上不踏实什么的,让太妃和小皇子回宫去住。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被当时的御史大夫,宁景徽的伯父宁瀚庐知道了,宁瀚庐立刻告知了先帝。先帝当时宽恕了太妃的爹和钦天监正的行径,不予追究,但过不多久,两人就因别的缘由被贬职左迁。太妃的爹郁郁而亡,钦天监正也一辈子过得很苦bī。太妃当然更没有可能离开别苑,直到兰璪获赐王衔后,才得以搬到儿子的王府中去住,也没享几年的福,就薨了。

  后来宁景徽科举出仕,升职飞快,官至右相,诸王皇子都送过他东西,或请他吃过饭,唯独裕王与他从无往来,据说在皇宫中偶尔碰见,宁景徽行礼,裕王也都敷衍而过。

  秦兰璪与其他皇子也不甚亲密,唯独和十七皇子秦羽言亲厚。先帝驾崩后,他身为皇叔,地位尊崇,比以前风光了很多,但依然不怎么进宫,到处làngdàng。

  杜小曼在心里掂量,难道影帝的làngdàng依然是在做戏?其实他接了朝廷的秘密任务,潜伏在杭州,为了一举铲除秘密组织月圣门而战斗。

  为了这份光荣的使命,他放弃前嫌,和宁景徽携手合作……

  不对,十七皇子和弘统领闯进客栈,秦兰璪那句“宁景徽来了我也不会回京”感觉和这个剧qíng不搭。

  杜小曼想得脑仁儿疼,就放弃了推测。

  谢况弈总结道:“我觉得他找上你,应该是临时起意,可能另有目的。”

  可能吧……杜小曼把资料推开,准备把秦兰璪相关暂时从大脑中擦掉。

  世界上最难揣测的是人心。

  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擅长弯弯绕绕,既然揣测不到,那就闭着眼过,走到哪步算哪步好了。

  几天之后,他们到达了白麓山庄。

  第四卷清歌伴月临

  到白麓山庄,可能是杜小曼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当踏进白麓山庄的第一个瞬间她就隐约感觉到了。

  马车停下,几位服饰jīng致的婢女打开车帘,福身行礼,两名婢女搀扶孤于箬儿下车,一名婢女扶着杜小曼。

  白麓山庄虽是江湖门派,看似规矩并不比普通的大户人家少。杜小曼和孤于箬儿下车后被婢女组成的人墙与其余人隔开,杜小曼隐约听见有小厮的声音向谢况弈道:“少爷,庄主命你立刻去正堂。”

  白麓山庄的庭院开阔,屋舍纵横,好似一幅朗阔的水墨画卷。杜小曼和孤于箬儿被婢女们簇拥着进了内院,迈上回廊,搀着孤于箬儿的婢女柔声道:“箬儿小姐请这边走,夫人正等着呢。”扶着杜小曼的婢女却住了脚,向杜小曼道:“杜夫人,请走这一边。”将她带转往相反的方向。

  杜小曼脚步一顿,心头一跳。

  “夫人”,这个称呼意味深长,她瞥了一眼身边的婢女,婢女们都笑盈盈的,倒是一派热qíng好客的模样。

  孤于箬儿怔了怔:“小曼姐为什么不与我们一起?”

  她身边的婢女立刻温柔地笑了:“这位夫人是客人,自然要先到客房安歇。箬儿小姐不必挂念。”

  孤于箬儿犹豫地看着杜小曼:“小曼姐,那我先过去,等一时再去找你。”随着众婢女往内宅的主院去,杜小曼被婢女们引着,步下回廊,穿过几道庭院,天气炎热,古代的衣服再少也里外几层,杜小曼走得直冒汗,方才迈进了一道月门,到了白麓山庄的客房所在。

  开阔的大院落,密密皆是厢房,感觉竟有点像客栈或者宿舍的意思。

  她不由得道:“你们这里能接待不少客人啊。”

  婢女笑道:“夫人见笑了,我们山庄时常有人来投奔,到了庄主寿辰之类的日子,往来客人更不计其数。这样的客院,庄中有好几座呢。这里是供寻常客人留宿的,夫人自然不能住,这边请。”带着杜小曼又上了游廊,穿过一扇角门,进入一个花园,再过了一道门,到了一个gān净清慡的小院。

  平坦坦的石板地,院中一棵老树,靠墙一排花糙,院角搁着一口水缸,几片睡莲叶托着两头花浮在水上。上了回廊,婢女推开屋门,是个套间儿,外面一间正墙悬着一张画,靠墙一张条几,两侧摆着几把椅子,两张小桌。内里一间,一张木chuáng,挂着白帐,chuáng头有盆架手巾,靠墙有一个褐色的衣柜,窗下一张小案,摆着一个铜制的香炉,一套白底兰花的瓷茶具。

  婢女道:“客房简素,委屈夫人了。待一时,婢子们再去为夫人准备镜匣妆笼。”

  杜小曼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内,又到窗边看了看,笑着说:“挺好的,我平时不怎么化妆,再有一面镜子,一把梳子就行。”

  婢女又道:“夫人进来时,因是走了一段往主院那里的路,所以觉得绕了,其实从这个院子出去,走另一条路,出入敝庄都极其方便。婢子可以带夫人去认认路。婢子贱名晴chūn,夫人有什么吩咐,唤我便可。庄中每日的早、午、晚膳在卯时、巳时、酉时,由婢子们送来。桌中的抽屉里有笔砚围棋,夫人如果寂寞,可以消遣。夫人如果想she箭或弹琴,婢子都可以准备。”

  杜小曼道:“不用了,我不会写诗画画,也不会下棋弹琴。”

  晴chūn又笑了:“那婢子先为夫人备水沐浴更衣。”

  左右又有婢女端来茶水,晴chūn挽袖斟茶。

  “不知夫人喜欢什么茶,就先备了瓜片,夫人车马劳顿,不知沐浴后是否要休息,因此沏了淡茶。”

  杜小曼道:“什么茶都行,我不挑。”

  她还真有点渴了,端了茶喝,横竖她不懂茶叶,也喝不出好坏,但觉入口淡淡清香,并不苦涩,就说:“好茶。”

  片刻后,婢女们抬进了大桶热水,供杜小曼沐浴。

  晴chūn又问:“夫人的行李中,可备有换洗的衣物?”

  杜小曼两爪空空上路,一路上都是白麓山庄提供衣物,连她身上穿的也是,被晴chūn这么问,有些羞惭:“没有,一路上都是白蹭你们的。”

  晴chūn垂首福了福身:“因婢子们不曾接到吩咐,故而未曾准备,请夫人稍坐。”带了两三个婢女匆匆离去。

  杜小曼在chuáng沿坐下,总觉得怪怪的,似乎白麓山庄,并不欢迎她,但又礼数周全。

  算了,既然来了,暂时待着再说。

  她等了一时,浴桶往外升腾的热气渐渐消失,晴chūn还没回来,倒把谢少主等来了。

  谢况弈大步闯进屋,左右婢女齐齐福身,谢况弈左右扫视,脸黑得像锅底:“怎么住这里?”一把拉住杜小曼,“走!”

  婢女们的态度都很淡定,一名婢女挂着职业的微笑道:“禀少主,这是夫人……”

  “是你娘我吩咐的,怎么了?”门外蓦地响起一道女声,跟着,一个女子迈进了门,穿过外厅,走进内室。

  杜小曼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得惊诧,一是因为这女子的美貌,二是因为她与谢况弈的相似。

  杜小曼不得不感叹造物的神奇,明明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略微纤细了些的英气双眉,高而挺的鼻,连薄唇上挑起的那抹稍微带点嚣张的笑都几近完全相同,放在女子的面庞上,却可以美得如此浓艳妩媚,惊心动魄。

  她薄施粉黛,罗束纤腰,丁香蝉翼衫,藕丝海棠裙,包裹窈窕身段,钗环简略,鬓边只cha一根流云簪,却极尽明艳。要不是刚才自报家门,杜小曼几乎要猜她是谢况弈的姐姐了。

  不是说古代女人比现代的女人老得快吗?怎么她碰见的一个两个都是仙子级别的。

  杜小曼暗自在心中艳羡,谢夫人的视线往谢况弈抓着杜小曼的手上一转,双眉微挑:“浑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拉扯人家,成什么体统!被你爹知道,看不拿桌子腿抽你!”

  谢况弈悻悻地松开了杜小曼的手:“娘,怎么把她安排在这种地方!”

  谢夫人抿起的唇角向上一挑:“安排在这里哪点不好了?你不早点通知家里,我和你爹还是从门生的嘴里听说的,房子自然来不及收拾。人家是客,你倒想往哪里安排?”

  谢况弈道:“箬儿住哪里,她住哪里就行。两人还能做个伴。”

  谢夫人哼道:“你倒会安排,箬儿那住处,够大么?天气如此炎热,如何挤得?你以为女孩子家和你似的,糙不啦叽的就过了,种种不便,说了你也不明白。这里既开阔,又隐蔽,待我让人再布置布置……”

  杜小曼赶紧cha话说:“这样就行,挺好了。”

  谢夫人抬手拍了谢况弈的后背一巴掌:“去!你还不让人先休息休息?找你爹去!窖里的胡酒都取出来了,你爷俩去洗剑湖那亭子里喝吧,醉了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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