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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70)

  盛着饭菜的器皿都非常jīng美,不比杜小曼在慕王府看到的差。

  谢夫人又向杜小曼道:“我就让厨房随便做了,不知道你有无忌口,这些菜是否合口味。”

  杜小曼说:“我什么都吃,不忌口。”

  谢况弈扬了扬眉:“是,她什么都吃,娘你记得桌上有ròu就行。”

  杜小曼汗颜,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么?

  谢夫人笑着挑眉:“胡闹,哪有这么和客人说话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谢况弈嘿嘿笑着,谢庄主擎起酒碗。谢夫人嫣然道:“桌上可没人和你们爷俩碰杯啊,自己喝吧。”

  婢女捧着瓷壶斟向杜小曼和孤于箬儿面前的琉璃盏中,甘香四溢。这回杜小曼认得了,是米酒。

  谢夫人道:“是我酿的,尝尝看,手艺不好,见笑了。”

  谢况弈cha话道:“这米酒是我娘最得意的手艺之一,外公家祖传的方子,别处再做不出这种味道,我娘见人就想拿出来亮亮,可这酒只有女人爱喝,还要冰了最好喝,一加热就变味儿了。最好是夏天喝。偏偏庄里天热的时候女客少,我娘寂寥许久,今天总算逮到你们两个了。”

  谢夫人又笑着假意威胁地挑眉:“你今天就盯着拆娘的台了对吧?”

  谢庄主拍拍谢况弈的肩膀,父子俩对望一眼,同时一笑,碰碰手中的酒碗。

  杜小曼尝了一口米酒,是冰过的,凉凉的,甜甜的,清透甘醇,她以前喝过的米酒从没有这个滋味。

  她不禁又吞了一大口,诚心赞叹道:“太好喝了!”

  孤于箬儿抿了一口,小声说:“蕙姨的米酒越来越好喝了。”

  谢夫人温声问:“我上回教过你这个方子,你回去后自己没弄?”

  孤于箬儿低头:“我试了,但是怎么都做不出蕙姨你酿的味道。有一坛没弄好,还酸了。”

  谢夫人微笑道:“那你这回就多住些时日,我正好又要酿一批,到时候你给我帮帮手,学着学着就会了。”

  孤于箬儿点点头,又道:“蕙姨,我听弈哥哥说过,小曼姐自己开酒楼的时候,自己会做果汁,还有豆浆rǔ饮。”

  热菜已经陆续上了,杜小曼却依然挂念着那盘离自己有点远的豆腐,正要趁着谢况弈父子喝酒,谢夫人拉着孤于箬儿说悄悄话的好时机伸出勺子,突然听到这一句,只好把手暂时缩了回来,笑了笑:“我那个果汁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是把水果打碎了榨汁。奶茶之类的,我酒楼里的一位huáng师傅做的好,他煮的咸奶茶最好喝。”含恨把勺子一转,就近舀了一只透明皮儿里面盛满各色馅料的烧卖状小盅。

  谢夫人道:“哦,我不大做奶类的东西,怕味儿。那些胡人的吃食,连什么佐料都不搁的白羊ròu我都能吃得,不知为什么,就是吃不得带奶味儿的。但杜姑娘的那个果汁倒能试试。”

  谢况弈道:“她店里那个奶茶我喝过,不膻。估计箬儿都会喜欢喝,哦,箬儿可能喜欢甜的。”说着,卷起袖子,长臂一伸,抬手挪开杜小曼眼前的一碟糖渍杏仁丸子,把那碟豆腐换了过去。

  婢女们连忙道:“少爷,婢子们来。”

  谢况弈看看杜小曼:“别假客气啊,跟平时一样,想吃什么拿就行。”又指点婢女,“这道,这道,也换换。”

  婢女们依言端开杜小曼眼前的两道甜菜,换了两道咸的ròu菜。

  谢夫人微笑看着,还挽袖抬手,亲自替杜小曼挪了挪盛菜的小碟。杜小曼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谢夫人示意她坐下,笑吟吟道:“杜姑娘不用客气,你和箬儿差不多年纪,我说不定比令堂还年长,看见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忍不住就想照应。”

  谢况弈补充道:“对啊,你别和我娘客套。”

  杜小曼又笑笑,她到底远不远比不上谢夫人的江湖经验,笑起来脸上的肌ròu有点僵硬。

  谢况弈又道:“娘,你也是的,说做好吃的,我和爹晌午喝酒都没敢多吃,留着肚子等晚上,怎么这么多甜菜。下顿多烧点ròu。”

  谢夫人神色无奈:“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像箬儿不就是?”

  谢况弈笑道:“也是。”一瞄杜小曼,“像你这么爱吃ròu的,少见。”

  杜小曼又僵硬地笑笑。

  谢夫人拿筷子做个威吓的手势:“再这么对客人说话我可真敲你了!”

  谢况弈便又住了口,扬着嘴角向杜小曼丢了个“好好吃”的眼神,又去和他爹拼酒了。

  杜小曼望着眼前的菜,突然没什么胃口了。但刚才一番大动gān戈,她只得又把勺子伸向了那碟豆腐。

  谢夫人看着她舀,微笑道:“这道菜是甜的,不知道杜姑娘爱不爱吃。”亲自舀了一勺放到箬儿碗中,“你也尝尝,我觉得这个你应该喜欢。”

  杜小曼尝了一口,甜味不像是糖的甜,应该是从某种瓜果中提炼出来的,豆腐入口的质感比豆腐脑还嫩,有种云在舌尖融化的感觉。

  孤于箬儿果然很喜欢,尝了一勺之后,又自己舀了一些,谢夫人道:“这道菜叫流云萦月,原是我家乡的一道菜。我改了些配料。”又看向杜小曼,“杜姑娘算是北方人,你惯吃的豆花咸的多吧。”

  杜小曼思索了一下,嗯,她本人是偏北方的人,唐晋媗是京城人,就点点头:“我喝豆腐脑一般都是喝咸的。不过夫人这道菜很好吃,我也很喜欢。”

  谢夫人含笑点了点头。

  杜小曼再也不敢觊觎远处的菜了,守着自己面前的几道,不动声色地吃。

  她先进攻刚才舀的那个小盅,咬了一口,美味居然超过想象。外面的那个皮儿,看似是面皮,其实吃起来口感更像是鱼皮,胶胶韧韧的,馅里有ròu和杜小曼尝不出具体名称的gān果菜gān,异常鲜美。

  吃来吃去,这道菜居然是她最喜欢的,可惜必须保持在低调的范围内,杜小曼只又再吃了两个。

  这顿饭的后半段都很顺利,杜小曼埋头吃,偶尔箬儿说话时跟上两句,谢况弈和谢庄主自成一个阵营,吃吃喝喝。谢夫人中途又离席一次,说是亲自去监督厨子做汤。

  谢夫人亲自督阵的汤,非常jīng彩。三道汤,杜小曼每道都喝足了一碗,感觉肚子像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散席后,孤于箬儿又拉着杜小曼,向谢夫人道:“蕙姨,我想和小曼姐聊天,晚上让小曼姐和我一起住行么?”

  谢夫人道:“好箬儿,都快二更了,你让蕙姨哪里给你现再挪一张chuáng?天这么热,你那屋子,搁两张chuáng都闷,莫要说两人挤一张了。明天罢。”

  孤于箬儿低下头:“抱歉蕙姨,我没想周全。”

  浮桥下泊着两艘船,一艘直接送杜小曼去客院。孤于箬儿在婢女的包围中,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杜小曼的袖子,一脸郁闷。

  谢况弈踱了过来:“晚上好好睡,要什么就和服侍的人说,不用瞎客气。”

  谢夫人也走到杜小曼身边:“说得不错。”纤手搭上杜小曼的胳膊,“我送你去客院吧。”

  杜小曼赶紧道:“夫人,我自己过去就行,有这么多人呢。您忙着招呼我们,肯定累了,回去休息吧。”

  谢夫人笑吟吟道:“杜姑娘真是体贴聪慧。”

  杜小曼被婢女们带着上了小船,船顺着河道,拐过了一个弯儿,前方一个木栅般的关卡自动咔咔升起,船通过后,又咔咔落下,再行了一时,靠岸。婢女们引杜小曼闪入一条小径,曲折走了半晌,进入客院地界,到了小院门前,晴chūn推开院门:“夫人请。”

  杜小曼进了小院,突然觉得有点异常。

  虽然四周昏暗,虽然东西一样,但直觉肯定地告诉她,这个院子,不是她下午待的那一个。

  厢房亮着灯,晴chūn笑吟吟地催促她:“夫人,请啊。”

  杜小曼没有说话,缓缓上了台阶,缓缓迈进婢女们推开的门。

  门在她背后合拢,窗下的桌旁,一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中站起身,神色沉静。

  “唐郡主。”

  杜小曼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右相大人,晚上好。”

  烛芯噼啵响了一声,烛光一跳,杜小曼下意识地扫视屋内,宁景徽缓声道:“唐郡主请安心,房中只有本阁。”

  那房外呢?杜小曼在心里冷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右相大人这次过来,要抓要砍请赶紧吧。”

  宁景徽亦坐下,微微笑了笑:“郡主误会了,本阁只是有事相求郡主,故而冒昧前来拜望。”

  杜小曼道:“右相大人,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太含蓄我理解不了真实含义。所以请您直截了当点说。”

  宁景徽道:“本阁想求郡主之事,与裕王殿下有关。”

  杜小曼心里一跳,喂,不会是影帝不肯跟宁景徽回京城,宁景徽寻找原因,以为是……她杜小曼吧,这剧qíng不会这么狗血吧?

  她直直地望着宁景徽,宁景徽接着道:“本阁无意为难杜姑娘,杜姑娘留在白麓山庄,与朝廷更与本阁无关。但,唐郡主乃慕王夫人,倘若牵扯裕王殿下,于己于人,都无益处。”

  杜小曼截断宁景徽的话:“右相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别碰裕王,只要我答应就放过我?”啊哈哈,居然真这么狗血?

  杜小曼不禁接着问:“右相你不是怀疑我是月圣门的剩菇么?这个条件不太对劲啊。”

  宁景徽又淡淡笑了笑:“郡主是月圣门中人么?”

  杜小曼道:“当然不是。但之前你当我是啊,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宁景徽道:“本阁已知道郡主不是。”

  杜小曼定定地看着宁景徽,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宁景徽他,该不会是爱着秦兰璪吧。

  只要你离开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连最想端掉的月圣门也可以不追究。这种话一般是言qíng剧里的大房去找小三谈判时说的台词啊!

  秦兰璪因身世记恨着宁家人,宁景徽却在见到裕王的时候,将他的身影深深铭刻在了心里……

  秦兰璪傲娇地别扭着,宁景徽默默地守护着……

  杜小曼脑补着,差点就脱口而出——“我和那个骗子没关系,不用这么郑重地和我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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