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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昏君_时久【完结+番外】(7)

  总之就是文武双全英明盖世有如天人下凡圣贤再世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降下祥瑞。

  这部分朕很爱听,朕恨不能把皇叔的生平全扒拉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舔。

  不愧是朕瞧中的人。

  朕正听得津津有味yù罢不能,底下的群口相声不说了。

  领头的礼部侍郎总结:既然陛下没有皇嗣,陇西王又如此贤明,不如立陇西王为皇太叔吧。

  这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

  原来皇叔不是想现在就把朕从龙椅上拱下来。

  而是打算等朕死了以后再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啊。

  朕还冤枉了他。

  朕甚是惊喜。

  但朕转念一想。

  原先皇叔可能只是想把朕拱下来。

  现在他就一心盼着朕早死了。

  好像也没什么好惊喜的。

  一想到朕心悦的男神心心念念盼着朕早死。

  朕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朕qiáng颜欢笑说:“今日只为叙旧接风,不醉不归,国事明日朝上再议不迟。”

  虽然明日早朝朕也不会去。

  朕一忧桑就喝得有点多。

  中途朕起来去更衣。

  更衣就是上厕所,古人用词比较含蓄文雅。

  说到这个上厕所。

  ——算了朕不想说了你们自行体会。

  朕很小的时候,也曾有过不脱裤子站着就能上厕所的梦想。

  朕不知道这算不算梦想。

  会不会玷污了梦想这么清新美好的词汇。

  朕后来和女同学们jiāo流,发现她们多多少少也有过此类想法。

  多年后的某天早上朕一觉醒来。

  发现童年的梦想实现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该有的梦想还是不要乱有。

  朕心qíng甚是复杂地上完了厕所。

  朕觉着朕需要想会儿静静。

  从后门出来是御花园的一角。

  朕在花园里看着风景chuī着小风儿。

  想着静静。

  其实花园里并没有什么风景。

  现在是大冬天,树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了。

  朕背着手仰头用忧国忧民的姿势看了半天。

  也只看到一片枯叶从树梢上悠悠地落了下来。

  朕看着那片枯huáng的叶子从树梢悠悠地落下。

  忽然想到了一句经典的文艺台词。

  如果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那么两颗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我要用什么样的速度,才能与你相遇?

  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接住了那片即将落在朕脸上的叶子。

  数百年的时光。

  只在一回首的距离。

  第八章

  背后的人居然是——

  当然是皇叔换了别人朕哪会用这么文艺明媚画风突变的语气说话。

  朕回头看着皇叔。

  皇叔也看着朕。

  朕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皇叔对视。

  他的脸距离朕的脸大概只有二十公分。

  哪怕是今天早上朕离皇叔最近最近的时候也有五十公分以上。

  按照万有引力和距离平方成反比的规律,皇叔此刻对朕的吸引力至少是早上的六倍。

  不要问朕既然穿越都忘了带基础科学知识,为什么现在又记得万有引力公式。

  这就是爱qíng的力量。

  电视剧里失忆的人经常因为爱而唤醒往日的记忆。

  朕因为爱而记起了万有引力定律也很合理。

  朕并没有转身,而是从右侧扭过脖子看皇叔。

  皇叔也从右侧微微歪着头看朕。

  皇叔当然比朕高,但他比朕站低一个台阶。

  所以我们将将好平视。

  这姿势让朕想起一幅经典的电影海报。

  《泰坦尼克号》。

  接下来应该演什么你们都很清楚。

  皇叔的脸离朕这么近。

  如果朕往他那边再凑过去一点点的话……

  朕试了试。

  然后放弃了把自己的脖子拉长二十公分的想法。

  皇叔将那片叶子拿下来,并没有立刻丢弃。

  他把叶柄拈在手里,轻轻捻了捻。

  朕顺着他的动作发现,皇叔的手居然也挺好看的。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遒劲有力。

  朕记得早上握住皇叔的手时,还摸到他虎口和掌心有练剑磨出的老茧。

  皇叔简直浑身360度无死角戳爆朕的少女心。

  连他手里的枯树叶子都像一朵怒放的花。

  皇叔跨上一级台阶与朕并立。

  朕就得仰头才能与他对视了。

  皇叔手里拈着花……哦不,枯树叶子。

  皇叔说:“陛下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朕心里咯噔一下。

  朕李代桃僵了三个多月。

  朕的母亲没看出来。

  朕的枕边人没看出来。

  朕的好基……忠心臣子也没看出来。

  贴身照顾朕起居的太监宫女们统统都没看出来。

  难道多年未见的皇叔竟能一下就看出来么?

  朕仔细回忆了一下。

  朕对皇叔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了。

  但他十三年前就去了西北,朕最晚见他也就是十岁。

  朕要是和十岁的时候很像那才是见鬼了。

  这么一想朕稍稍心安,反问:“哦,皇叔觉得朕哪里不一样?”

  御花园里树影憧憧,只有远远的亭阁檐角挑起几盏宫灯照亮。

  今夜的月色也晦暗不明。

  皇叔俯身凑近盯着朕,语声低沉:“好像……变文静了许多。”

  皇叔此刻的脸距离朕大约只有十公分。

  按照声波qiáng度也与距离平方成反比的规律,皇叔此刻的低音pào对朕造成的冲击力是早上的……多少倍来着?

  朕已然无法思考了。

  因为皇叔说话的时候,热气擦过朕腮边,一直chuī到朕的耳朵上。

  朕不但耳根发烫。

  朕的半边脑袋都炸裂了。

  难道他看出来了吗?朕内心其实是个文静的少女?

  莫非这就是恋人之间的心灵感应?

  原来真有如此神奇的一见钟qíng?

  即使我们相距几百年光yīn,即使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他又向我凑过来了,凑得更近了,他伸手捧住我的脸了……

  我紧张得连朕都不会说了。

  我是不是应该闭上眼睛?

  皇叔碰了碰朕的脸。

  “陛下饮酒太多了,脸这样红。”

  ——哦。

  皇叔又说:“陛下是一国之君,应保重圣躬,不宜酗酒贪杯。”语气比太后还要慈爱。

  死了正好给你腾位子啊!

  朕不想和他说话。

  朕只想静静。

  朕甩开皇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皇叔在后面喊:“等一等。”

  朕才不听。

  朕是皇帝,一言不合想走就走。

  皇叔用嘴喊的朕不听。

  皇叔就动手了。

  皇叔把朕往路边的假山树丛里一拉。

  放肆!朕要龙颜大怒辣!

  虽然你比朕长一辈但也就大五岁而已!

  先君臣后父子,何况是叔侄,还是远房叔侄!

  就算皇位迟早是你的但起码现在还是朕的做人不要太过分!

  朕……

  朕“朕”不出来了。

  因为皇叔把朕扣在了怀里。

  皇叔一只手按在假山上,另一只手按在假山旁边的树上。

  朕夹在假山、树和皇叔之间。

  所以朕这算是被皇叔树咚了还是假山咚了呢?

  不管是树咚还是假山咚,总之朕被皇叔咚了。

  朕的脑门儿只齐到皇叔的下巴。

  朕的脸正对着皇叔的胸膛。

  靠近了才看到玄色锦袍的襟口还绣着同色云纹,细细密密。皇叔进宫赴宴前想必是刚沐浴更衣过,身上只有淡淡的熏香味儿。

  看得出皇叔穿得不多,皇叔和郡主一样经过西北的严寒考验后火力十足不怕冷。

  朕里头穿了夹棉中单,袍子内里加了羊绒,出来上厕所还套上了貂皮大氅。就这样朕还冷得双手一直缩在袖筒里取暖。

  但是此刻被皇叔一咚。

  朕忽然觉得不冷了。

  不但不冷,还有点热。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朕当然不会再自作多qíng以为皇叔故意要咚朕。

  朕默默地冷静了一会儿,觉得不那么热了。

  起码不会随便炸了。

  朕抬头看向皇叔,他果然偏头看着别处。

  皇叔看的地方是假山旁边的六角亭。

  亭子屋檐下正好挂着一盏灯笼,所以看得比较清楚。

  灯笼往下是六角亭的红漆柱子。

  柱子下方有两个人。

  真巧欸,那两人也在咚。

  这应该叫柱咚?

  朕看着柱咚的那两人,理解皇叔为什么忽然动手把朕拉到一边了。

  因为正在柱咚的人是郡主和宰相。

  这岂止是八卦,简直是惊天大八卦啊!

  朕下意识地往假山后面又缩了缩,还把皇叔也拉进来,免得惊动了他们。

  惊动了就没八卦可看了。

  朕拉着皇叔躲在假山后面偷窥郡主和宰相柱咚。

  偷窥了一会儿,朕觉着眼前这个画面略违和。

  朕仔细琢磨了一番违和在哪儿。

  原来是攻受关系不对,被咚的那个人居然是郡主。

  宰相居然在调戏郡主!

  宰相果然是弯的!

  郡主眉头一皱,冷冷地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宰相背对着朕,低声说了句啥朕没听清。

  朕好捉急,又不能凑近去细听。

  朕猜皇叔练武耳力肯定比朕好,连忙问他:“你听见没?他们在说啥?”

  皇叔目光甚是复杂地瞥了朕一眼,没有回答。

  朕没工夫管他了,那边郡主又说:“恕不奉陪。”转身想走。

  宰相当然不让郡主走,霸道地一手往郡主面前一撑,彻底把她咚住。

  朕甚是佩服宰相的勇气。

  朕看着宰相横在郡主身前那只手,觉得郡主分分钟一个手刀下去就能把宰相胳膊卸了。

  但郡主是个有风度有涵养的郡主,并没有直接卸了宰相的胳膊。

  郡主背着手昂起下巴对他说:“让开。”

  神态和语气用一个表qíng包来诠释的话,那就是王之蔑视。

  宰相在气场上就输了,松开了手。

  朕感到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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