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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126)

  老太太被蔺君泓堵得没了话。

  她看着邹宁扬和邹元钧、邹元钦,刚要开口指责,被蔺君泓抬手止住了。

  蔺君泓不动神色地朝邹宁扬父子三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沾这事儿,由他来说。

  邹元钧、邹元钦拿不定主意,去看邹宁扬。

  邹宁扬沉吟片刻,终是点了头。

  蔺君泓朝老太太又是一笑,说道:“我奉劝您一句,别打扰我家的人。真要排资论辈,你们可是担不起。”

  “我生的儿子,我养的孙子,端王爷如今告诉我‘担不起’?”

  老太太端正地缓缓地坐到了蔺君泓对面,“这话即便拿到皇上面前,怕是也站不住脚的。”

  “说到皇兄,我们还真可以拿他来论一论。”

  蔺君泓有些不耐烦了,抬指轻叩着桌案,“蔺天诚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叔叔。那个叫杜什么的,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小跟班罢了。真要论起来的话,他们可是比端王妃低了一一个辈分,比起岳父大人,更是低了两辈。”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样说起来的话,老太太是那边的人,按照那边排资论辈。我父与我兄是这边的人,从我这边排资论辈。”

  端王爷缓缓收指,莞尔一笑,“您老人家和我父还是一个辈分的。”

  老太太一听他直接把邹宁扬叫成“我父”了,她却还只是个“您老人家”,连句称呼都没得上,顿时气极,拍案而起,“我是你祖母!”

  “恕我直言,您为了些银钱和铺子,已经签字画押,绝了这边的关系了。”蔺君泓说道:“不只是京兆府,为免往后出岔子,我特意让人在刑部和大理寺都将此事备了案。”

  这事儿邹家人都不知道。

  邹宁扬也有些讶异,“王爷这是……”

  “嗯,我家王妃有关的事qíng,我都会处理得妥当一些。免得往后再出意外,让她烦心。”

  蔺君泓勾着元槿的指尖,侧首与邹宁扬说道:“往后有了宗人府,也一并报上去就是。”

  设置宗人府的事qíng,邹宁扬也有所耳闻。

  认真说来,无论是往三司的哪一处报上这种事qíng,怕是都要经过重重关卡方才能行。

  更何况是专司皇族宗室之事的宗人府?

  不过蔺君泓将这事儿说的那么云淡风轻,邹宁扬也不好过多置喙,只得轻轻点了下头。

  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站在那里,全身都有些微微发抖。

  蔺君泓勾勾手指。

  繁武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爷。”

  蔺君泓指指老太太,“送客。”

  繁武应声,朝老太太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太太大怒,对邹宁扬道:“你就这么由着一个外人欺负人?”

  “老太太先是觉得杜家比邹家亲,后又觉得二房比大房亲,再后来,全邹家都比不过太子府去。一次次地将我儿置于危险的境地。但是端王爷却处处维护我儿,保她安然无忧。”

  邹宁扬平静地说道:“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老太太气极,也顾不上体统了,大跨着步子就要朝邹宁扬行去。

  结果,斜刺里闪出一个人来,将她拦住。

  “邹老太太,这边请。”繁武朝着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太太冷哼道:“你什么人,竟然也敢来拦我!”

  “先皇御封王府一等侍卫,从三品。殿前行走。”繁武沉声道:“老太太身无诰命,本官请您出府,还是可以的。”

  当年邹宁扬立了大功,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并未为母亲请诰命,而是为亡妻请了个一品诰命。

  故而高氏是有品阶的,老太太却没有。

  繁武这话一出,老太太又气又怒。

  但是她再怎么样,也不敢和个从三品的高官对着做。最终只能在繁武的一路“护送”下,出了府。

  经了老太太意外到来这一件事后,很奇异的,蔺君泓和邹宁扬父子几个之间的隔阂少了许多。

  邹宁扬甚至把蔺君泓单独叫到书房去,促膝长谈了两个时辰。

  元槿看了几次,他们都没出来。

  她忍不住跟哥哥们抱怨,说是爹爹有了女婿就不要她了。

  “今日分别后,下一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呢。”元槿说着,颇有些伤心,“结果,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多说几句。”

  “谁说来不及讲了?”邹宁扬的声音忽地在他们身后响起,紧接着是他的一阵慡朗大笑,“说罢,槿儿有什么要说的,我一定会好好听。”

  元槿哪里料到父亲忽然就出来了?而且,还把她的抱怨尽数听了去。

  对着哥哥们戏谑的眼神,她红着脸憋了半晌,讷讷不得言。

  蔺君泓笑着走上前来,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温声道:“往后你想念父亲了,我带你去福建探望就是。而且,父亲也不见得会在那里待很久。你又何必这般伤怀。”

  元槿明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却还不由得期盼着问道:“真的?”

  蔺君泓说道:“我哪里骗过你。”

  邹宁扬看着他们两个,心下宽慰。

  因为之前的促膝长谈,午膳的时间耽搁了不少时候。

  邹宁扬吩咐了摆上午膳,这便凑着中间摆膳的时间,把孩子们叫到书房里叮嘱一番。

  他将府里的事qíng安排给了两个儿子。

  最后,他特意留下了元槿,与她说道:“王爷是做大事的,英武果决,偏偏拗不过你。槿儿xing子柔软,心善,却要记住,万万不要拖了他的后腿。小事上听你的,可以。大事上,莫要阻了他。”

  元槿不知父亲和蔺君泓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父亲特意对她说了这样一番,定然这是掏心窝的话,就认真地应了下来。

  午膳后,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蔺君泓和元槿便往回赶。

  ——邹宁扬明日就要离开,今天还要继续收拾行装,晚膳若还在邹家用的话,少不得要耽搁了邹宁扬的安排。

  将要和父亲分别,元槿有些伤感。

  蔺君泓和她一同倚靠在车壁上,揽着她,和她聊着些往年他遇到的有趣的事qíng,借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多时,车子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了车夫行礼问安的声音。

  两人撩开车帘往外看去,才发现竟是遇到了徐家兄妹。

  元槿可是很久没有遇到他们了。

  先前她生辰的时候,听说他们去过,只不过被那闹事的“柔弱女子”给阻了脚步,未曾进邹家。

  两人成亲的时候,徐云灵没来。

  徐云靖参加了喜宴,不过,元槿依然没有见到。

  端王府的车子是徐云靖骑马拦下的。

  元槿知晓徐云靖许是有事qíng和蔺君泓说,便跟着下了车。

  看到对面也下了车的许久未见的徐云灵,元槿颇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思及之前贺重凌所说,徐云灵向他说出杨驸马嫌疑一事,元槿对徐云灵的印象已然改观了不少。

  因此,当徐云灵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元槿朝她笑了笑。

  徐云灵之前脚步有些迟疑,神色也有些犹豫。

  元槿这个笑容给了她莫大的鼓励,让她脚步加快了不少,赶了过来。

  两人许久未见,以往又针锋相对惯了。如今乍一和善相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奥。

  刚开始的时候元槿和徐云灵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谈谈衣裳,谈谈天气。

  谁知没过多久,徐云灵忽然说道:“那时候,多谢你的提醒。只是当时我不懂事,不知道你是好心。后来想想,若是听了你的,很多事qíng许是就不会发生了。”

  元槿茫然。

  她曾经提醒过徐云灵什么?

  俩人在沧海阁里针锋相对那么久,她居然还会圣母地去提醒徐云灵么?

  徐云灵一看她表qíng就明白过来,顿时微微笑了。

  “你许是不记得了。你和我讲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当时我还说你行为鬼祟来着。”

  元槿知晓,现在最不想让徐云灵提到、只肯用“他”来含糊指代的,定然是杨驸马无疑。

  没料到她居然主动提起了杨驸马。

  徐云灵这样一说,元槿倒是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了。

  当时是徐云灵跟着姚先生学琴的日子。

  那天徐云灵去得晚一些,元槿和杨可晴都端正坐在屋子里了,她还没到。

  姚先生翻了翻书册,发现有一本没有拿。就让元槿过去一趟取来。

  元槿出屋往那边行,走过院门的时候,恰好见到徐云灵和杨驸马在外头树下说话。

  其实那时候元槿不过是顺眼一瞄瞧到了而已,并没当回事。毕竟两个人只是说话而已。元槿遇到了杨驸马,也会礼貌地讲几句话。

  对方两人见到她后,却是道了别分开。

  这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儿,元槿没多想,进到放书籍和材料的屋子,拿出了姚先生想要的那一册书便出来了。

  谁知徐云灵已经进来了。而且,就在屋子外头等着。

  一看到元槿,徐云灵就语气不善地开了口:“刚刚你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

  她的语气谴责中带了理所应当的颐指气使,元槿被气笑了,驳道:“我堂堂正正在院子里走,堂堂正正地目不斜视。转方向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那个地方。你这‘鬼祟’的帽子,当真是乱扣的可笑。”

  徐云灵用眼角鄙夷地看她。

  元槿懒得搭理,心说若真是问心无愧,怕人看做什么?既是怕被看到,就不要和他说话。

  故而她道:“你还是别和杨驸马走太近了。话都不要说才是最好。”

  徐云灵当即驳斥她。

  元槿不记得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因为姚先生在屋里等着用书,她讲了几句就没再搭理徐云灵,自顾自进屋去了。

  如今偶然相遇,被徐云灵说起那事,而且还特意道谢,元槿还是很有点心虚的。

  毕竟当时她并非是好心提醒才那么说。

  元槿轻咳一声,有点尴尬地说道:“事qíng都过去了。就……这样吧。”

  徐云灵笑了笑。

  元槿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担忧徐云灵的境况,故而问道:“你如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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