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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203)

  蔺时谦洒然一笑,也不多言,当即朝着元槿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与她一同往皇上的寝宫行去。

  元槿知晓腾腾留在蔺君泓那里跟着他一同去徐太妃处的话,怕是多有不便。因此她将腾腾抱在了怀里,跟着蔺时谦一路往前行。

  蔺时谦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而后又四顾望了望。半晌后,终是问道:“你那猫儿呢?怎的还不回来?”

  元槿苦笑了下,说道:“怕是在外头迷路了吧。等会儿若是还没回来的话,王爷和我再去寻一寻它。”

  蔺时谦点了点头,这便不再多言。

  元槿紧随在蔺时谦的身后。

  蔺时谦步入皇帝寝殿的时候,所有的宫人都自动退了出去。

  只因定北王蔺时谦每日来寻皇上的时候,都是要谈论朝中大事。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留下来听。

  蔺时谦未曾让元槿也跟着出去。

  他看了看外间,指了门口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在那里。

  元槿本打算一起到外面等着。不过看到他这般示意后,思量再三,她打算依着他的主意留在寝殿外间。

  说起来,女孩儿嘛,终究还是爱漂亮的。

  烈日之下,那些宫人俱都退在了寝殿外的院子里。

  而她不想跟着那些人一起经受太阳的烤炙,生怕晒得太黑了不好恢复。毕竟这个时候没有好的防晒措施,而且晒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弥补办法,只能提前预防着,才能让自己少遭一些罪了。

  左右这也是蔺时谦的主意,她索xing顺了他的意思选择留在外间。

  蔺时谦看到了她的选择,微微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给她了个安抚的眼神让她稍等片刻,他便进了屋子里,并轻掩上了房门。

  元槿发现那屋门掩的并不算太严。最起码,离得最近的她,还是能透过门fèng看到里面的一些qíng形的。

  比如那角落里放置的药壶。

  再比如,药壶旁边的七八个药碗。

  即便心里再好奇,元槿也硬生生的收回了视线,坐正了身子,垂眸望向怀里的腾腾,半点也不挪开视线。

  初时屋里的声音都是低声细语,元槿听不不甚清,也没打算去听。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可是不多说,里面的声音开始大了一些。争辩声里隐隐掺杂着争执声,越来越高。

  只不过这个“高”,是相对于之前的低语而言。在这边听起来,还是比平常人的正常说话声要小上一些。

  这样的声量下,即便元槿不刻意去听,话语声也是自己钻进了她的耳中。

  “皇叔,你千、千万要帮、帮我这、这个忙。”

  皇帝蔺君淙的声音断断续续,听着还有点含糊不清。只是,并非被人打断的那种断续,而是说话时候无法喘息、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感觉。

  元槿的视线微微挪移了下,暗暗惊疑。

  皇上的身子居然差成了这样么……

  好似连说话都困难了许多,那其他的事qíng,想必做起来更为困难了。

  也难怪急召定北王回京监国了。

  元槿心下微沉,忙稳住心神,再不敢挪开半分视线。

  定北王蔺时谦说了什么,她没有刻意去听,因此那些细微的声音并未进入她的脑海。

  不过,没有多久,蔺君淙的声音复又激动起来。

  刚开始他支支吾吾说了些事qíng,都是和朝中相关之事。

  元槿额上冒着细微的汗,硬是把那些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不想听也不可能。在她这个位置上,门又是微微开着,她除非塞住耳朵才会听不见。那样反倒是更要引起殿外宫人的注意了。

  就在她心qíng十分复杂的将那些话听进去后,蔺君淙话锋一转,忽然带了点哽咽出来。

  “皇叔,我知、知道父皇对、对不住你。他驾、驾崩前,说、说对不起你。”

  蔺时谦显然被这个话题给触动了,竟然声音也高了些许,“当年的事qíng,不必再提了。”

  “可、可是,这本来也是你的,我、我……”

  “我说了不要再提了!”蔺时谦的声音忽地拔高,而后落了回去,“我既是走了,就是不怪他。如今他已经不在,你无需替他多言。”

  两人再说了什么,元槿已经听不到了。

  此刻的她,耳中嗡嗡作响,惊愕不已,半天回不过神来。

  说实话,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蔺时谦和蔺君淙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以她对蔺家人的了解,还是从中琢磨出了一点味道。

  心下惶然。

  元槿环顾四周,她发现殿外的宫人们都没有反应。稍微一想,这便明白过来。

  或许,只有她这个位置能够听到一些话。

  而且,若不是之前蔺时谦关门关的不是太严,想必连她都不一定能够听得到。

  元槿顿时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细想当年的先皇和定北王,细想皇上和蔺君泓,再思及后来的太子和三皇子……

  她只觉得这些仿若一个笑话一般。

  事实竟是这样。真相居然是这样?

  元槿心中惊疑不定。心慌了半晌后,冷静下来,却是面上维持着坦然自若的神色,开始温柔的安抚住腾腾。

  她生怕被人发现了不对劲来。也怕腾腾发现了她的心qíng变化继而叫出声。

  惊到了外头的人或者是惊到了里头的人,对她都完全没有好处。

  元槿一直轻柔的抚着腾腾的脊背,让它不要开口。

  腾腾倒也乖巧,一直在她怀里蹭啊蹭的,半个声音也不发出。

  蔺时谦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元槿那平静如水的模样。

  他朝她微微颔首,示意一同离去。而后大跨着步子当先行出殿外。

  元槿定了定神,抱好腾腾,紧随其后。

  走出没多久,蔺时谦就环顾四周,低声问道:“你听到了吧?”

  元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终只能说道:“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蔺时谦轻嗤一声,负手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听了便听了,无甚大碍。”说着,他忽地眼神微暗,朝着某处扬了扬下巴,“那不是逃走的那只猫儿吗。”

  他口中的“逃走的猫儿”,便是闹闹。

  之前他看到了闹闹腾腾还有汤圆一起玩耍,将后面两只捉了来,闹闹却是没能捉住。

  元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见到果然是闹闹,欢喜不已,赶忙躬下身子,伸手出去,让闹闹跳到了她的怀里。

  闹闹身上空无一空。

  它哼哼唧唧的朝元槿怀里拱,说着喵喵喵的话语。

  元槿知道,它这是没能寻到东西。

  于是她安抚的轻拍着它的脊背,又让腾腾和闹闹趴在了一起,让腾腾一起来安慰失落的闹闹。

  蔺时谦看了看闹闹,又看了看腾腾,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元槿的身上。

  他沉吟半晌后,忽地问道:“你这猫儿,可是能寻物?”

  元槿心里突地一跳,那种心虚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她兀自qiáng装着镇定,平静的笑道:“不知道皇叔是何意思?如果是说线团或是绒球之类的东西,猫儿是能寻得到的。旁的怕是不行。”

  蔺时谦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笑了。

  他朝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和元槿一起并行着向前。

  不多时,元槿便发现,他们两人正走在一个十分空旷的路上。周围几丈内若是有人接近,都能看个清楚分明。

  蔺时谦这时沉沉的开了口。

  “我刚才就发现了,你这猫儿回来的时候,根本不是四顾寻觅着回来的,而是十分清楚目标,直接来寻你。所以之前你说它是走丢了所以没有回到你的身边,我想,这话不可信。”

  元槿心下一惊,张口yù言。

  蔺时谦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开口。

  “我并非愚钝之人,断然不会只听旁人的几句话就改了自己的想法。我既是发现了,那就是发现了,你辩驳与否,不会动摇我心中的想法。不若省下了力气,多走几步路。”

  元槿不明白他是敌是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得沉默。

  片刻后,她想到之前在殿中坐着时发生的一系列事qíng,转而问道:“皇叔若是觉得这事有蹊跷,我反倒觉得皇叔所为更是让人不解。若是不愿我听到,关紧门就是。莫要被我听到后,反倒在我这里寻出些不是来了。”

  蔺时谦看了她这纠结不已指责过来的样子,非但没生气,反倒是笑了。

  “当时我是想要问他一些关键的朝中之事,想着让你听到后告诉君泓,好让他提前提防着点。断然没料到他会说出那些事qíng来。不过,被你听到,也无甚大碍。”

  这小姑娘倒是个谨慎的,做事qíng喜欢三思而行。

  蔺时谦莞尔,叹道:“也亏得你能忍得了君泓,倒也难为你了。”

  听了他这话,元槿甚是不解,奇道:“我何须忍他?我又有什么需要忍他的?”

  “小丫头想的多,思量的多。偏偏他是个爱将心思深藏的。你这样镇日里猜他所想,猜他所为,岂不是极累?所以我说,你忍他多时,必然辛苦。”

  元槿被他这话里的笃定语气给逗笑了。

  她眉眼弯弯的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他什么事qíng都不瞒着我,所以,没什么累的。”反倒是他,处处要照顾着她,想必更为辛苦些。

  听了元槿的话,蔺时谦脚步猛然一顿,忽地回头,不敢置信的望了过来。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看她神色,便知她半个字儿都没作假。

  蔺时谦斟酌了下,问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什么都不瞒着他?”

  “自是如此。”元槿坦然的道:“既是夫妻,何苦要互相隐瞒?当然是坦然相对,这才和乐。”

  蔺时谦一时间怔住了。

  “坦诚相对。既是如此,你所寻,便是他所寻?”

  蔺时谦喃喃说着,凤眸半眯,望着天边的云,许久没有开口。

  而后,他慢慢回过神来,拉过元槿的手。

  元槿大骇,深觉这样太不合规矩。

  可是他拉的力气很大,她没法挣脱。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蔺时谦在她手中快速写了个字。

  最后一笔落下,蔺时谦快速收了手。

  “他将满二十了吧。”蔺时谦淡淡说道:“如果他想要找什么东西的话,不妨去问问这个人。或许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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