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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_月初明/意千重【完结】(243)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qíng愫自他心里冉冉升起,谢满棠小心翼翼地拥紧了安怡,低下头轻轻靠上她的头,低声道:“你知道我的,我眼里只有安怡这个人,我允许你有秘密,但不允许你背叛我。不然……”

  多么霸气而深qíng的许诺,安怡的眼泪顷刻间流满了谢满棠的掌心,她低低的笑着,哽咽着道:“不然怎样?”

  掌心里汪着的眼泪分明是温软的,却让人心里刺疼,谢满棠qiáng忍下想把安怡揪起来用力擦gān她眼泪的冲动,咬着牙道:“不然,我亲手杀了你的jian夫。”

  “为什么不是我呢?是我背叛了你,又不是jian夫背叛了你。”安怡吃吃地笑了起来,眼泪溢出谢满棠的掌心,顺着他的指fèng一直往下流,滴湿了他的玄色长袍和朱红里衣。

  谢满棠怒了,用力捧着她的脸qiáng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低声喝道:“还没完没了啊,我欺负你了么?”

  安怡含泪摇头。

  “你是为我伤心?”

  安怡再摇头。

  “那是为了谁伤心?”谢满棠这话半真半假,说完才觉得满口的酸味。她若真是为了田均那个渣伤心,他可真是掉份儿,居然斗不过那样一个一无是处,靠着女人升官发财的渣。

  安怡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上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是高兴的,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怎会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她希望他永远都记得他今日说过的话。忘记了或是想忘记也不要紧,她会记得他给她的所有美好和温暖。

  这一生本就是赚来的,有他相伴是意外之喜,因此她不应该贪心,可是她真的动了贪念,安怡在谢满棠的脸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怎么办,我越来越贪心了,想要你一直这样陪着我,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怕你将来若是三心两意,我会把****给毒死掉,你说怎么办?”

  谢满棠看向安怡,她的眼睛黑如琉璃,里面闪着微光,满满都是喜欢和期待,还有那么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谨慎,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倨傲地道:“你说怎么办?这就要看你了,若是能哄得我日日开心,日日喜欢,自然有你的好日子过。”

  安怡笑了起来,假装为难:“那可怎么办?你经常不苟言笑,有什么不高兴的也总是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非得要我去猜,我又生得笨拙,总也猜不到,怎么办呢?”

  谢满棠抿了抿唇,努力暗示她:“不是你笨拙猜不到,是你不用心!就是你不用心,不然怎会猜不到?我看你猜你师父和太后的意思,察言观色可准确了!”

  安怡笑笑,蜻蜓点水一样地亲了他唇瓣一下,佯作天真无邪地道:“是这样的么?”

  谢满棠心中窃喜,偏又觉得羞恼,用力按住安怡的头,一口咬了下去:“我看你是欠收拾,一会儿的功夫就得瑟起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怡低笑着往他怀里钻:“谢大人饶命,天要黑了,还要宵禁的,我再不回家,或是发乱钗横地回去,家里人会以为我遇到了采花贼的,闹出来不好看。”

  谢满棠深吸一口气,平息下心中的旖念,没好气地道:“大人饶你这遭了,去吧。”

  天色真的不早了,安怡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谢满棠神色严肃地替她正了正钗环,又替她拎起药箱道:“我送你。”走出门去便又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兰嫂早着急地等在了楼梯处,见二人出来便松了口气,上前接过药箱就沉默地先往下头去了。谢满棠止步于楼梯口:“天晚了,给人瞧见不好,这离你家不远,我就送你到这里。”

  安怡甜蜜蜜地笑着朝他挥手:“赶紧回去吧,天凉记得加衣服。等我的事qíng定下来就过去给王妃治眼睛。”

  谢满棠负手而立,淡淡地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治眼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日子且长着呢,日后想怎么治都成。”

  安怡觉得这话除了关心还暗藏着另外一层意思,她若和他成了亲,不就是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吗?于是笑容更盛,简直不想走了,谢满棠看到她的依恋,心里受用得不得了,偏越发端严地道:“还不赶紧走?”

  安怡可爱地朝他吐吐舌头,快步跑下楼去追上兰嫂,二人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正文第420章印章

  田氏焦急地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捏着帕子道:“怎么办才好?一定是赶不回去了。”又怪田妈妈:“你也不提醒着我些,见天黑了也不说。”

  田妈妈低着头认错:“是老奴没有注意到。”

  张欣在一旁讽刺的微笑着,田氏这话分明是有怪她的意思在里面,但怪得谁呢?田氏今日来了并没有主动来找她,而是一直陪着田夫人坐在主院里,其间田夫人几次让人去打听田均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田氏其实是来找田均的。这姑侄二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她若没察觉也就算了,既然察觉了就不能轻易放过田氏,她立即找上田氏,旁敲侧击地问了田氏许久,又领着田氏一起去金鱼巷外头见着了玄一真人,玄一真人一席话就把田氏吓了个半死,田氏又要改风水,又要请玄一真人帮着抓鬼的。但就是这样,田氏也没把有关白老三手里那封信的真实qíng况告诉她,而是要一直捂着等田均。

  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了,长夜漫漫,她总有机会从田氏那里把消息挖出来。张欣笑道:“不然,我使人拿了我爹的帖子送姑母回家吧?”

  田氏心烦意乱地应道:“会不会添麻烦?”若是平日倒也罢了,她在娘家住着就住着了,但近日不比寻常,她和安保凤闹掰了还没和好,家里两个妯娌又是虎视眈眈的,今日她若不回去,明日就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张欣热qíng地笑道:“不会,当然不会,姑母等一会儿就找出来了。桂嬷嬷,你倒是快些啊,姑太太等着的。”

  田氏也就一门心思地等着,本来她这会儿硬要走,走快些也未必就不能赶回去,最多就是运气不好半道上遇着巡街的罢了,只是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惹事儿,既然张欣有张尚书的帖子,那是再好不过。

  桂嬷嬷这一去就是许久,初冬的天气黑得快,很快外头就看不见了,田氏急得不行:“是找不到么?”

  张欣皱眉道:“这桂嬷嬷是怎么一回事?去了就不见回来,姑母您坐着,待我去瞧瞧。”

  田氏无奈,只好让她去了。

  张欣并不回房去寻名帖,而是抱着手炉去了厢房舒舒服服地躺着喝茶,桂嬷嬷进来低声禀告道:“大爷回来了。”

  张欣撩起眼皮子,道:“告诉他姑太太来了。”

  桂嬷嬷听命而去,张欣又坐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田氏的屋子外头去站着。只听里头田氏哭得伤心:“她就是她,确信无疑,信我jiāo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表弟啊……”

  张欣闯了进去,笑道:“这桂嬷嬷当真是老糊涂了,那名帖就放在我的妆匣里的,她居然看不到,幸好我去找,不然她得把所有柜子都翻个底朝天。”说到这里,才佯作惊讶地看着田均姑侄二人道:“大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过晚膳了?姑母这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田氏尴尬地拿着帕子拭泪,有些心虚地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不成器的表弟。”

  田均将田氏从白老三那里高价换来的信收入袖中,淡淡地道:“姑母今晚住这里,不回去了,让人拿着我的帖子回安侯府说一声。”

  张欣站着不动,目光炯炯地盯着田均的袖子:“方才我好像听见姑母说起什么信……是什么信呢?可是白老三那里的信弄出来了?”

  田氏紧张而尴尬地看向田均,生怕田均就此把信拿出来,毕竟之前张欣连问她几次,她都是按照田均之前的吩咐瞒着张欣的。

  “不是,哪有那么容易?白老三那个人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起来的时候比牛还要犟。”田均坦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是从前安九在闺中时写给我的信,被姑母藏了起来,如今正好拿去和安怡的字好生比对一下,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的。”

  张欣不信地接过去打开看了,果然如同田均所言,字纸皆旧,明明白白就是安九的手笔。不由又气又疑,yīn阳怪气地道:“姑母真是有心,这种信也藏了这么多年。”

  田氏讪讪一笑:“那时候是想着藏起来有用的,后来他们成了亲,就忘在了妆盒里,今日突然想起来就带了过来。”

  田均不耐烦地道:“姑母不是要见我父亲的么?他方才也回来了,走吧,我送您过去。”

  张欣没有理由跟上去,只得gān瞪着眼,眼睁睁地看着这姑侄二人丢下她去了,用力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转头看见桂嬷嬷进来,便恶狠狠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回尚书府催一催我娘,让她赶紧把那件事做了。”不给田氏一个警告,她就不知道厉害。

  田氏边走边高兴地道:“还是你机智,不然给她拿去了,我可尴尬了。”

  田均有些得意地道:“她要和我斗,还略嫩了一点。早就防着她的。”给张欣的那封信是从前安九写给他的,前些日子偶然翻起旧书才发现夹在其中,想到自己既然想要和安九再续前缘,就应该温习一下,因此随身携带,有空就拿出来读,没想到今日还起了这么个作用。只可惜落入张欣的手,一定是粉身碎骨的多,不然等到他再见到安怡,也可以拿出来给安怡瞧瞧,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姑侄二人进了书房,田均命人守好房门,将灯挑得十分明亮,小心翼翼地展开安怡写给白老三用作取衣裙的那封信,一口气读到末尾,再看到那枚桃红色胭脂印下的篆书“安”字印章,整个人就犹如被重锤锤了一下似的,呆呆站着不动了。

  田氏不明白他怎么了,忙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田均gān笑道:“没什么。”信纸上幽淡静廖的蔷薇花香一如从前,令他突然想起了无数个他就着晨光给安九描眉的清晨,安九活得jīng致,普通的印泥是看不上的,最爱用这款蔷薇花瓣特制的胭脂做印泥。他曾经见过她用这枚印章给人写信写帖子支取钱财,她死后张欣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这枚印章,原来这枚印章一直都在她身边。

  正文第421章同chuáng异梦

  田氏对自己的侄儿还是有些了解的,微皱着眉试探道:“你不会还对她旧qíng难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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