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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美人重欲_意千重【完结+番外】(154)

  她骤然抓紧了他的肩头,长长的指甲陷入他的皮ròu,他也不觉得疼,只感到莫名的兴奋和悸动。在感觉到她全身绷紧如琴弦,一触即断之时,他停了下来,痴痴地看着她娇艳如花的容颜,水雾缭绕的眸子,鲜红yù滴的娇唇。她茫然失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空dàngdàng地难受。

  彦信嘶哑着嗓子,眼睛灿若晨星,挑逗地看着她:“你不想尝试一下刚才的想法?你做了,我就给你。”

  初晨为难地咬着唇,轻声说:“你闭上眼睛,不许动,不许笑我,不许嫌我。”

  “好。”他期待地闭上眼,把她往怀里带,“傻瓜,我永远都不会嫌你,我只怕你嫌我。”

  “我不嫌你。”初晨红着脸解开他的衣带,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qíng充满了激动和不安。月光下,他健硕的身体线条优美流畅,犹如一只豹子,紧实的肌ròu充满了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初晨轻叹了口气,“三哥,你真美。”男子的阳刚美,一点也不亚于女子的yīn柔美,一样可以让人垂涎yù滴。

  彦信不安地动了动,“心动不如行动,你与其在那里滴口水,还不如早些吃下去。”

  初晨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动,他知道她心中所想,这是在鼓励她,暗示她他的希望吗?她看向他,见他期待地看着自己,不由羞涩而魅惑地望着他一笑,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指顺着他的身体,爬高下低,流连忘返,最后停留在他的骄傲处,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轻一舔……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全身绷紧如拉满的劲弓,大手不安地在她的腰间和臀部流连,低声求她:“晨儿,心肝,你行行好?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见她狡猾地躲开又含住,他再也忍不住,一手压紧她的肩头,一手搂紧她的纤腰,把她拉向他……

  一抹轻纱般的白云掩住了月亮,星星也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小船在温柔的海làng里随波逐流。

  初晨躺在彦信的臂弯里昏昏yù睡,彦信像傻了似的,忽而发出一声轻笑,见怀里的人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笑,不满地摇醒她:“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瞅上我的,快说出来也让我虚荣一把。”

  “就是十五岁继孝节那个宴会上,你乘舟踏月而来,一袭白袍,一缕箫音,我就着迷了。”

  彦信得意地一甩头,“那是,我就知道当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都被我给迷住了。别看你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其实知道你一直都在偷偷瞅我。”

  “你就臭美吧你,我还没说完呢,”初晨拖长声音,“我后来看清了你,原来是白天那个杀人未遂犯,顿时觉得老天爷瞎了眼,怎么让你长成这副人模狗样的。”

  “你又骂你自己了。”

  “我怎么骂自己了?”

  彦信低声笑起来,“琉璃谷时你就骂过我一次狗,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那时候初晨骂他是狗,他反过来说狗的老婆是母狗。

  初晨大怒,咬着牙说:“好啊,你皮子痒痒啊?要不要姑娘我替你松松皮?”

  “还姑娘呢,都huáng脸婆了。”两人打作一团。险些把船晃翻,看得身后的人提心吊胆的。

  等初晨笑累了,彦信抱紧她突然说:“深呼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初晨紧张地看向他,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黑沉沉的,她的心狂跳起来,没来由地觉得害怕。

  “深呼吸。看着我。”

  在她依言深呼吸之后,他说:“你父亲没了。她也跟着去了。”

  初晨一愣,喉头被堵住,迅速背过身去。彦信轻轻抱住她,低声说:“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

  尽管眼里的泪不停地流,初晨还是竭力让自己不失态:“什么时候去的?”其实她上次从北地过的时候,风子瑛就已是病入膏肓,她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只是绿绮夫人去得极突然。

  “刚刚收到的消息。从北地把消息传到这里,怎么都是十多天前的事qíng了,咱们是赶不到了。初阳和初蕴赶回去了,我也安排了人去帮忙,他们会把事qíng办得很好的。”

  “她是怎么去的?”

  彦信沉默了一会,递给她一封书信,“这是她托人送来给我的。你看看吧。”

  风子瑛死后,绿绮夫人把他的遗体收拾完毕,布置好灵堂,把该准备,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她说她有些累,由丫鬟chūn碧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不准人去打扰。众人以为她悲伤劳累过度,再加上她平时严苛,竟然无人敢去打扰她,任由她紧闭房门整整一夜。待初阳赶到时,不见她出来,阿怜去唤她,这才发现她穿戴整齐地躺在chuáng上,已是落气多时了。

  绿绮夫人留下的信上,首先是跟彦信道歉,请他看在她已经死去的面上,忘了她的过去和失误,求他善待她的家人,其实初晨觉得,绿绮夫人所谓的这个家人,恐怕单指初蕴。她虽然也提到了初阳、初晨和陆宛凝,但并没有要求这三个孩子原谅她,还说:若是时间回到从前,她仍然还会选择这么做。末了,她不无辛酸地说,她这一生,最高兴的事qíng是,她的两个女儿都做到了她不曾做到的,也是最渴望的事qíng——易得无价宝,难得有qíng郎。

  第96章远山晴更多(中)

  初晨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她曾经一直希望能得到母爱,结果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绿绮夫人就是这样一个心硬的女人,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明明用死来成全了初蕴后半生的幸福,偏偏就不怕其他孩子们的怨恨和伤心,不肯说一句软话,反而在遗书上很真实地宣布,如果时间回到从前,她仍然还会选择这么做。她只是告诉世人,她绿绮夫人不曾后悔过。你爱我也好,恨我也好,都由得你去。

  彦信用手弹着信纸最后那句:易得无价宝,难得有qíng郎。说:“你母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但她一生都是悲剧。她虽然比我母后多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曾快乐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的命运是一样的。”

  绿绮夫人和易香雪这一生,为了一个瑞帝,斗得死去活来。易香雪敢爱敢恨,为了瑞帝不惜为他抛弃未婚夫,冒天下之大不韪,用尽自己的心血智慧,成就了爱人的地位,却不知正是悲剧的开始。

  她最先赢了,成功地得到了瑞帝正妻的地位,却失去了瑞帝的心,死不瞑目。绿绮夫人看似先输了,偏偏又瞅准机会反过来翻了一局,害死易香雪,乍一看,绿绮夫人似乎也赢了,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却也无法改变自己的一生。说到底,她们都只是被瑞帝织成的那张千丝万缕的qíng网套得死死的两只可怜的小虫,虽百般挣扎,却不可避免地向着绝路而去,因为织网的那个人心中只有他自己。

  初晨不知道绿绮夫人到底有没有爱过风子瑛,也不知道风子瑛到底爱不爱绿绮夫人,更不知道绿绮夫人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和风子瑛的一生还是她和瑞帝的前尘往事,爱恨纠葛。但初晨想,绿绮夫人后期对瑞帝应该是恨远远大于爱的。她当时也不是不能嫁给瑞帝,入宫做个妃子,但她没有,而是选择嫁入没落的风家,做了风子瑛的妻子,拼尽全力为风氏奋斗一生,靠自己挣得一席之地,正是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和xing格。

  这样一个悲剧而自尊的女人,正是她的母亲,叫她爱不起来却也恨不起来。

  初晨叹了口气:“风氏如果没有她的经营,早就没落了,我们也不可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作为母亲,她只是初蕴一个人的。我要是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对他很好。”

  彦信搂紧她:“今后你做了母亲,切记不要溺爱,不然咱们老了可要吃大亏。”

  为了排解初晨的悲伤,彦信把堆积如山的事务搬到寝舱里处理,初晨坐在一旁为他把文件按轻重缓急分门别类,添水磨墨,他遇到特殊的有代表的事务,就会专门挑出来跟她讲解,还会问她的意思,又针对她观点的不足之处指点一番。两人一直忙到半夜时分,才算忙完。彦信笑道:“有你一起帮忙,我快多了。以后我都搬回来,我们一起做。你早些学会处理一般的事务,我也可以偷点懒。好不好?”

  初晨道:“将来我也有一摊子的内府事务要处理,哪里有这个时间跟你做这些?”

  彦信轻轻一笑:“如果内府的女人只有你一人,你的事qíng不是就少了许多吗?肯定是要以丈夫和孩子为主的,你没时间也得做。”

  见初晨愣愣地看着他,他笑道:“看着我做什么?我原来跟你说过,要你相信我。你偏要bī我回答,如果不娶那个女人,我的军队就要败亡,那时我怎么办?我现在回答你,算不算晚?”

  初晨低下头,“你的回答太模糊,我笨,听不懂。”

  “那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他握紧她的手,“以前的那些女人,愿意走的,我给她们自由和金钱;不愿意走的,只要老实本分,可以安养终生;以后的女人么,咱们通通都不要。只除了一种qíng况,咱们无法阻止她来。”

  初晨见他停下来不说,恼道:“除了哪样?”

  “你生的女儿呀。”彦信促狭地笑起来。

  “谁要跟你生女儿?”初晨捏着他腿上的皮转了一百八十度,又忍不住问:“你说要是咱们有了女儿,她会更像谁?”

  “反正不会像猪。”彦信龇牙咧嘴地按住腿,“你疼疼我好不好?肯定青紫了。”

  初晨说:“你若是真的要兑现你的话,就请你首先从左清开始。首先,她背叛了你,一直在跟萧摩云通讯。其次,我不屑于与她斗法。”虽然彦信也没和左清那啥,但她占着那个名份在那里装神弄鬼,始终让人心里添堵。

  彦信呵呵一笑:“如果没有她递那些假qíng报,我如何能麻痹了萧摩云,顺顺利利将你带出来?她还有用,你且再忍忍。我保证她逍遥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叹了口气:“原本她只要安分守己,就凭她送兵符这一桩,我也会保她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可惜她实在太贪心。咦,你对左清如此赶尽杀绝,为何不许我对萧摩云赶尽杀绝?”

  “怎么话又扯到萧摩云身上去了?”初晨有些不悦。

  “你这是典型的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我要你明白,萧摩云对于我来说,不仅仅只是qíng敌那样简单,更是政敌。如果北岐没了他,我兰若北部边境至少可得十年以上的安稳,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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