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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美人重欲_意千重【完结+番外】(159)

  初晨在chuáng上蜷成一团,泪眼婆娑,从眼角瞅着铁青着脸看书的彦信,见他不理,发出呜呜的哭声。

  彦信坐着不动,她开始乱七八糟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许久了,要不,我这样诚恳的认错你gān嘛也不搭理我。你若是嫌弃我,看着我不顺眼,你爱gān嘛就gān嘛好了。反正我是没人要的,让天维钰把我毒死了算了。”

  彦信的眉头跳了跳,起身chuī灭了灯,脱了衣服,轻轻躺在她身边,低声说:“别哭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你不想明日顶着两只核桃眼参加封后大典吧?”

  初晨翻过身紧紧搂住他,啄了他冰冷的嘴唇一下,乖巧地说:“三哥,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彦信伸手搂住她,长叹了一口气:“你果真是我三世的仇人。”

  初晨心满意足地把脸贴在他脸上:“我就要做你三世的仇人。”她主动褪去他的内衫,去亲吻他的身体,满意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的急速变化和渐渐变急的呼吸,愈加调皮地挑逗着他脆弱的神经。

  彦信翻身将她两只不规矩的手压在身下,低声说:“你做什么?既然刚才太医来诊脉,该禁忌什么,他没有和你说吗?你是不是又想讨打?”

  初晨噘嘴道:“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想你罢了。你答应我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的事qíng有多危险?”彦信长叹一口气,“要除去他们,有很多种办法,你偏偏要选择以身涉险这一种,这其中,只要有一丝差错,你要么此刻就在北岐,要么就已经和我天人……”他说不下去,摇摇头,恨恨地咬了她左边的肩头一口,“你这个狠心的……”

  “我若不去到左清房里,天维钰怎会上当?左清以为的毒药都不是毒药,我早掉包了。真正让灰衣老道中毒的,是他劫走的那个人,而不是左清。这事还要多谢扮作我的那个女子,若不是她刚好身中剧毒,又与左氏有仇,我也捡不着这个便宜。”初晨大方地把右边的肩头露出来,递到他嘴边:“你若是不解恨,可以再咬一口。”

  彦信长叹了一声,拉起被子给她盖严:“天凉了,不要着凉了。”又伸手在她屁股上揉了揉:“我先前掐的地方还疼吗?”

  “都青紫了,一跳一跳的疼。”怀里的人儿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你可真心狠。”

  “我给你chuīchuī……”他钻进了被窝。

  “痒死了,坏东西,唔……”她发出一声轻叹,绷紧了身子,双腿忍不住夹紧了他的双手。

  “小妖jīng,你勾引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你不自觉,你先勾引的我……”

  “打住,打住,睡觉,你真要我急死么?”他把她的手臂反剪来压在身后,箍紧了她的身子,不准她乱动。

  “呵呵……”她得意地笑着,抬起脚在他的脚上、腿上来回轻轻摩擦。

  “你等着……再过一个月,看爷怎么收拾你……”他的气息又开始不稳,有些蠢蠢yù动,好不容易才qiáng压了下去,开始痛恨这孩子gān嘛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早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抓紧时间的,要不,明天再知道这事儿也好啊。

  他在那里懊恼,身下的人又开始不合时宜地乱动,让他简直要崩溃。

  “大爷饶命啊。我等着你呢!”初晨得意地笑,很快笑不出来:“呃……嗯……三哥……三哥……”

  “别叫我!你既然点火就该知道点火的后果!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他的指尖恶意地在她身上留下一串串火苗。

  初晨沉沉睡去之后,彦信还在专注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今后的路还很长,他有很多的梦想要实现,也许还会有许多的风风雨雨和血腥yīn谋。但他知道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初晨和孩子一起陪着他,他就没有过不去的槛。

  (全文完)

  番外1幸福生活

  清晨,宫门次第打开,几骑怒马飞驰而入,当先一人,着一身绣着金龙的黑袍,发髻跑得微微有些松散,一脸的胡子茬,眼眶下面有很明显的因睡眠不足而留下的青痕,表qíngyīn冷吓人,焦躁万分,正是彦信。到得最后一道殿门,不曾听见预想中的呼痛声,他的心骤然一紧,跳下马,大踏步要往里面走。

  守在门口的宫人忙上前拜倒:“请皇上留步。”男子进产房可是大不吉。

  后面的人也赶上来,劝道:“请皇上稍候片刻,娘娘必然是母子平安的。”

  “让开!”彦信沉着脸道:“里面为何没有声音?”他记得女人生产不是都大喊大叫的么?

  宫人对望一眼,道:“禀皇上,娘娘坚韧,自阵痛以来,就不曾……”

  这意思竟然是初晨自阵痛以来,就不曾因疼痛吼叫过一声,都是默默地忍下来了。她生产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他欠她的何其多。彦信只觉得一股酸意自胸中勃发出来,再也按捺不住,顾不上什么男子不得进产房的规矩,一脚踢开阻挡他的宫人,推开大门,大踏步走进产房:“晨儿,我来啦。”

  初晨疼得满头满脸满身的汗,听见这声喊叫,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稳婆忙道:“娘娘,再使把力,已经看得见头了。”

  “晨儿,用力。”彦信看见她的样子,只恨不得替她去承受一切痛苦。

  稳婆看见彦信,吓了一跳,彦信眼里却似没有其他人一般,上前紧紧握住初晨汗湿冰冷的手,柔声道:“晨儿,我陪着你。”取了帕子温柔地替她拭去汗水。又对稳婆道:“专心做好你的事qíng,福祸都在你手中。”

  “不要吓她。我一直都知道你会赶回来的。”初晨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咬牙继续用力。

  一声响亮的婴啼划破了兰若帝宫。

  宫人三呼万岁,讨好地递过绣着金龙的大红锦缎包着的婴儿:“恭喜皇上,贺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彦信瞟了还在紧闭着眼的婴儿一眼,指着沉沉睡去,脸色苍白的初晨,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怎么了?宣太医,王太医呢?”

  白发苍苍的太医闻声而入,他在偏殿中守了一天一夜,提心吊胆,只恐会发生什么不顺的事qíng,脑袋就要搬家。号了脉,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道:“陛下,娘娘是用力过度,乏了,没事。睡一觉就好。”

  彦信白着脸:“她还好么?她为什么不大喊大叫?可是有什么……”

  稳婆壮着胆子笑道:“回皇上的话。奴婢见过的产妇少说也有上千了,每个产妇都有自己的xing子,有爱叫的,也有不爱叫的。娘娘自小娇养,骨盆要小些,需要的力量也就更大些,她若是叫了,反而会làng费生产的力气。不过娘娘真是聪慧坚韧的xing儿,奴婢就没见过她这样忍得,一声都不吭的xing儿。”

  彦信闻言,拉了初晨的手看,初晨的手还在习惯xing地紧握成拳。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指头一个一个地掰开,见她掌心里四个因用力而留下的青紫掐痕,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手上。

  有那极有眼色的宫人,唤了众人悄悄退出殿去。彦信拉起初晨的手放在他脸上,轻轻摩挲,低声道:“晨儿,我的晨儿。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何其多啊。”

  彦信惊喜地看见初晨长如蝶翼的睫毛倏忽闪动,淡粉色的唇对着他轻轻弯起一个弧度,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你是傻的呀?是我疼,又不是你疼。哭什么?也不怕人笑话。孩子呢?”

  彦信孩子气的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我只哭给你一个人看。你还疼么?要是还疼,咬我一口。”

  初晨软弱无力地推推他:“别,我一身的汗臭味呢。”

  他固执地贴紧她:“不臭,真的,一点都不臭。还有一股香味儿,再说了,再臭也是我老婆。”

  初晨推不动他,心疼地看着他乱七八糟的发髻、满脸的胡髭、青青的眼窝,被晨露浸湿尚来不及换下的袍子,“你从塘关赶回来,那么远,想必又是没吃没喝没睡吧?”新朝建立,不稳定的因素还有许多,特别是北岐边境,时有冲突。

  在她要生产的这个关键时期,彦信却不得不去塘关亲自督兵。彦信人在塘关,心里记挂着她,两人以权谋私,动用了传递紧急军qíng的信鸽来互递消息,每日里尽是说些今日吃了些什么,用了几碗饭的琐碎小事。信鸽到时,便是两人一天中最幸福甜蜜的时光。

  彦信含糊地道:“吃了,吃了。对不起,我来迟了。”

  初晨轻轻一笑:“不怨你。谁会知道这小子竟然是个急xing子,还差十多天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呢?去把他抱来我看看,我先前没看清楚呢。”原本她的预产期不是这几日,谁知孩子等不得了,急吼吼地要出来。彦信闻讯已是星夜兼程地赶回来,她又怎么舍得怪他。

  彦信只是伏着不动,闷声道:“看他做什么?一个鼻子两只眼,和我没什么区别。你看他爹就行了。你二十多日不见我,难道就不想我么?”

  “我自然想你。但哪儿能一样啊?快抱给我看看。”

  彦信不qíng愿地站起身,从旁边的摇篮里抱出那一团粉红色的,皱巴巴的小东西:“看吧,不就是皱巴巴的样儿么?”

  初晨没注意到他别扭的神qíng,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折磨了她十来个时辰才出来的小东西所吸引。她伸出手臂,满怀期待:“给我。”

  彦信叹了口气,“你睡好,别动,我给你放在身边,让你看个够。”他小心翼翼地把小东西放在她臂弯里,看见她满眼的喜悦和兴奋,一门心思只是那个娇嫩的小东西。心里有些发酸:“他只能算老三。”

  “唔?”初晨不明白他的意思。

  彦信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在你心里是老大,是不是?”

  “嗯。”初晨笑着点点头,她有点明白了,某人在莫名其妙地吃醋。

  “你在我心里也是第一。他连老二都不是,只能算老三。”他认真地宣布。

  “孩子对父母来说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初晨故作糊涂。

  “是重要。可是,陪伴你我一生的,是彼此不是他。将来你老了,陪着你的人是我,我老了,陪着我的人也是你。他自有他要陪的人。”彦信接过婴儿,“现在你要做的事qíng,就是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再好好吃一顿。这样才能早点好起来。”他一本正经地轻声说:“我想你,天天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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