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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寰妤:许我倾室江山_殷寻【完结】(82)

  景帝点点头,若有所思,良久说道:“你的话的确有道理,战乱刚过,彼此都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冒然进攻着实又欠妥当,好,朕就听你的,同意和亲,可这人选”

  这次向大汉提出和亲的是匈奴国的右贤王,军臣单于之子,匈奴国二王子,先前公主们许是也有听说这二王子在匈奴国只是有个头衔而已,由此都急着推却这桩婚事。

  景帝虽然可以直接下一道旨意,公主们也不敢不从,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愿看到女儿整天哭哭啼啼的模样。

  “论年龄,似乎宫中只剩下华阳公主最为合适。”夜崖迹想了想说道。

  景帝眼眸沉了沉,“朕知道,不过这华阳公主只是被封了名号而已,而且她还与皇后走得较近”

  夜崖迹明白景帝的担忧,轻轻一笑,“华阳公主不足成事,皇上何来担忧呢?”

  景帝看了看他,良久后终于点头同意,“好,那就将华阳公主指给二王子于单,夜崖迹——”他的眼神转为凝重和严肃,“华阳公主一路颠簸,匈奴之路又遥远无际,朕命你为公主护送将军,带上几个丫鬟还有,青袖,都侍奉公主吧。”

  夜崖迹眼眸突然一亮,自然明白景帝的良苦用心,深施一礼,由衷说道:“皇上放心,在下自当安全护送公主平安达到匈奴。”

  “好!”景帝深吸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下了台阶,走到夜崖迹面前,双手突然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压低了嗓音说道:“这是朕的命令也是请求,让朕在有生之年见到凌裳平安活着。”

  夜崖迹从他的眼眸里看出qíng深意重的含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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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送公主远嫁的队伍足有千人之多,浩浩dàngdàng从皇宫出发,临行之前,皇上、窦太后和薄皇后亲自相送,三人心中都很明白,他们送的何止是公主一人?

  景帝赏下千金为公主嫁妆,薄皇后又备好各样珍宝和jīng美服饰,华阳公主不见丝毫悲伤,相反倒是很高兴。

  当队伍出了宫门之后,窦太后看着渐渐沉落的尘土,轻叹一声,“皇上,你可知夜崖迹这一去将不会再回,从此以后,大汉再无鬼谷之人协助,实为可惜。”

  景帝也难遮眼底的不舍,“母后,儿臣只是不愿再见到亲人相离。”

  “明白,皇上是仁慈的皇上,但成就大事者岂能仁慈就足够呢?”窦太后无奈摇头,转身先行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景帝自然知道窦太后的担忧,但为了楚凌裳,他只能忍痛割爱。

  薄皇后跟着窦太后一同离去,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帝,眼底泛起刺痛,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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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嫁队伍出了长安城,直奔未知的北国。

  夜崖迹骑在高马之上,一心急着想要快些赶往匈奴国,一想到凌裳将会遭遇等等便心急如焚。

  华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在车撵中发了句牢骚,命丫鬟叫住了不停赶路的夜崖迹。

  夜崖迹勒住了马匹,掉头——

  “公主有何吩咐?”

  华阳公主哪会受得了这般颠簸,不悦地看着他说了句,“喂,你怎么带路的?怎么经挑小路走呢?颠死我了。”

  “前往匈奴之地经常出入贼寇,不走小路,难道公主想要去做压寨夫人?”夜崖迹声音微微转冷,这个女人还真是娇气,如果不是三番五次要求歇息,现在早就可以越过这片山头了。

  华阳公主一听急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有没有规矩了?”

  “你以为还是汉宫呢?等你嫁了那个二王子,还不定是做小呢!”青袖上前怒喝了一嗓子,她才不惯着这个所谓的公主呢。

  “你——”

  “启程!”夜崖迹也懒得很她多说,喝了一嗓子下了命令,气的华阳公主哇哇大叫。

  章节目录卷五171十里桃花

  那年花下,与君初识,汉宫碧饮画屏留,携手惹相期。落英缤纷圆月,再别,竟惧断音尘。三生三世尚有时,相见却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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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莺红之时,北国恰巧淡妆轻描,转眼阳chūn,寒冷丝毫不见,只剩下大把大把的桃花飞落。

  这一早,楚凌裳推开禁楼的窗隔,便飘进淡淡桃花香。

  看到院落飞散的桃花,她误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汉宫。

  院落以东为方圆,竟在一夜之间栽满了桃花,映得楚凌裳一脸的惊讶,这仿佛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美景,纷纷嫣红将这个院落染上了chūn季的颜色。

  突然想起前日工匠们忙碌的qíng景,原来,这里是要栽种桃树的。

  是他的命令?

  心口微微一颤,想起了伊稚斜的笑谈——那个家伙转xing了?

  转xing了?

  只是因为要栽种这桃花?

  正想着,院落走进一人影来,一阵轻风,chuī落了大片桃花,纷纷从这颀长的身影飞落过去,这一幕倒是显得几分温馨。

  整整消失了两天的男人终于露面了,一身锦衣长袍,沾染了几分桃花红,抬头见禁楼上的女子正巧推窗而望,朝她一抬手,示意让她出来。

  眸光轻轻波动了一下,他也跟这桃花似的,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眼前,无声无息,再见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的gān净,一丝戾气都没有,就好像只是无心走过这里的赏花人,见她后邀请共赏而已。

  这两天她没有再换回男儿装,既然全府上下都知晓她是个女子,也不需再遮着藏着,后来入夜的时候她想了想,始终想不通赫连御舜命她出席宴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会那么单纯地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个女人?

  这种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一来赫连御舜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虽说她对他不甚了解,但从他平日的行为举止也不难发现,他一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所以就算全府上下都在怀疑他有断袖之嫌也不足以令他改变xing格与迎合和解释;二来他也命南华公主出席宴会,后来她才知道南华被坞佳折磨得半死的事qíng没有出席,但赫连御舜似乎也没有前去探望她的qíng况,他让南华出席宴会的目的是什么?绝对不可能只是摆设吧?

  说不定,或者坞佳或者是不请自来的缇雅郡主无意坏了赫连御舜的好事,所以致使宴会变成了一场闹剧,这是楚凌裳唯一能够想到的。

  不过看着突然出现在禁楼院落的男子,他的笑似乎显得很温润,下意识想到了颈部之上一直佩戴着的寒玉,这才发觉,这男子一笑竟是如玉般剔透,但不能深看,否则绝对会发现他眸底的光度有多么讳莫如深。

  他是那场宴会的主人,是他一手策划了宴会,那么,是不是真的看穿了她的目的?

  院落的空气很好,每呼吸一口都透着淡淡芳香,天地万物都有了生机,楚凌裳一袭白裙耀得分外惹眼,青丝垂落,几片桃花落在了她的发丝之间。

  赫连御舜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走过桃花飞落间的女子,薄唇边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些,待她上前时,朝着她伸出手。

  一片樱红飘落于他的掌心之中,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樱红打了个旋儿又飞落了。

  看着眼前的大手,宽厚结实,每一个指关节都充满了力量,心隐隐一动,不知怎的,像是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他。

  他眉眼舒展,收手,将她柔软小手彻底包裹,轻轻用力将她拉至身边。

  淡淡麝香气息夹杂着刚刚沾染上的桃花淡香,令她心头微微恍惚了一下,他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轻柔嗓音落了下来,如同周身飞落的花瓣般温柔——

  “喜欢吗?”

  如同一曲动人qíng曲,轻轻挽动了她的心,让她的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这桃花真的是他命人栽种的。

  轻轻点头,却不敢侧脸去看他的神qíng,因为她怕,怕是一眼就万劫不复了。

  她开始有点懂得,为什么坞佳和缇雅那么死心塌地地为他,原来,她也会怕。

  “为什么?”淡淡字眼滑落樱唇,眸光只能跟着花瓣而飘落,又将最深处的那一抹难言qíng愫掩藏在暗如枯井的眸底最深处。

  纤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耳畔仍是低低笑意,“因为你会喜欢。”

  她微微敛下了长睫,眸光扫过腰肢上的大手,赫连御舜这个名字,竟在她的心头扯得生疼,这个qíng绪变化无常的男人,有时候会让她会有瞬间杀死他的念头,正如他高高骑于马上冷眼看着她受尽屈rǔ之时,又如在他的药房发现那瓶毒药的时候,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解释。

  可有时候,他又偏偏温柔地要命,正如那夜他对她的温存,他对她的体贴,又正如此时此刻,他是如此狄润地在她耳畔轻落下的那句——因为你喜欢。

  是吗?

  门豪团体幻幻。幻。他是如此在乎她的想法吗?

  见她不说话,赫连御舜竟轻叹一声,俯下脸,像是有些疲累又像是万般眷顾地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刚毅坚挺的鼻轻轻磨蹭着她的颈窝,“多少次我都在想,如果能在桃花树下再看到你的笑那该多好,于是我命人种下这十里桃花,只为换你红颜一笑。”

  心掀动地更快,他的言辞认真得令她心痛。

  “其实”她轻轻扇动了一下唇,却没舍得将他推开,“你不必这样。”

  他要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他应该是在宫中待了两天两夜,为什么回来之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也许,伊稚斜是懂他的,又或者,真正懂得他的就只有他自己。

  闻言她的话后,紧搂着她的男子不怒反笑,声音更加低柔,“英雄最难敌过美人笑,难道我这般也成了奢望?”

  他将自己喻为英雄,如果平日,她早就勾唇讥笑,可此时此刻他的话qíng深意重,她知道他是英雄,一直都知道,沙场上的战魔,铁骑上的天子骄子,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豪,可为何偏偏为难她一人?

  章节目录卷五172只为红颜展笑

  眼眶竟然有些微润,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突然放下了左贤王的架子。

  “桃花虽美,但终有凋落之时,人无常态,又何必苦苦相bī?”微微冷下了心,楚凌裳淡声说道。

  这番话很煞风景,她以为他会心生不悦甚至拂袖离去,却没料到他只是轻轻笑着,将她圈得更紧,低低说道:“心若相悦,何来相b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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