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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_希行【完结+番外】(630)

  “你有你该做的事,我有我该做的事。我不是随意的不在乎自己,不在乎你,也不是不信你,有些事只有我能去做,我也有一定的把握才去做的。”

  晋安郡王伸手拉开她的手转过来,将她拥在怀里。

  “如果有一天,我希望你比我先死。”他说道,“放心的,高高兴兴的,自由自在的,无所顾忌的,也不用担心我。”

  程娇娘抬头看他,笑了。

  晋安郡王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嘴唇贴上她的额头。

  “你已经比我惨的多了,我可不希望你还要一个人背负着悲伤痛苦和复仇活着。”

  程娇娘微微闭眼,有一行泪流下来,将头贴在晋安郡王的胸膛上,听着他咚咚的心跳,秋日清晨的中汲取炙热的体温。

  “我其实已经这样死过一次了。”她喃喃说道,“所以我还是比你惨啊。”

  晋安郡王又笑了,伸手抚上她的脸,让她抬头看自己。

  “程昉。”他说道,眼睛亮亮,“我们是在诉衷qíng吧?”

  程娇娘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连你侬我侬的时候,也成了比惨了?”晋安郡王说道,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了,“好了,我们回去吧,该说说让我怎么善后了。”

  程娇娘却抱着他没有松手。

  “不用急。”她说道,“有人做好了。”

  有人?

  晋安郡王低头看她,但没有再问,笑了笑,将她再次拥紧。

  “既然如此,那就再抱你一会儿吧。”他说道。

  看着这边不走也不再说话,而是相拥在一起的二人,景公公和顾先生目瞪口呆。

  “看来以后这调戏是真的不分场合了。”景公公喃喃说道。

  “天都要亮了。”顾先生伸手指着天咬牙切齿。

  “是啊,青天白日的真是成何体统。”景公公点点头说道。

  顾先生急的抓墙。

  “我是说天都要亮了,能不能说点正经事了!”他咬牙说道,“天要亮了,一切都要瞒不住了,到底要做些什么啊!可急死我了!”

  而与此同时,在最近的县城衙门里,清远县令也正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室内没有点灯,昏昏一片,忽的撞到了几案发出哐当一声。

  “老爷?”

  帘帐里伸出一只手掀开,露出娇俏美人慵懒的探视。

  昏昏中可见一个男人正伸手揉着腿嘶嘶。

  “老爷。”美人忙起身下来,“是要吃茶吗?妾身来。”

  县令没好气的推开她。

  “去去去回去睡去。”他不耐烦的说道。

  美人娇弱不堪被推到在地上。

  “老爷。”她不由委屈的娇嗔。“您怎么了?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说到这里又哼了声。

  “是不是夫人又说什么了?”

  县令哎呀一声。

  “脑子里就这点事。”他伸手戳美人的头,说道,“知不知道你老爷我要办的是什么大事啊?”

  “不知道啊。”美人说道。

  “不知道就滚回去睡。”县令瞪眼说道。“别来烦我,要不然卖了你。”

  美人顿时闹了。一甩袖子哼声走开了。

  县令老爷则扶住几案,想到那美人说的吃茶,觉得有些渴了,便提着茶壶倒水,刚拿起茶杯喝,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外喊道。

  县令老爷便真的不好了,一口茶呛住剧烈的大咳。

  屋子里顿时乱了。

  “你gān什么啊,五更里喊什么喊。勾魂呐!”美人一面安抚县令,一面冲着外边骂。

  县令老爷却没有承美人的qíng,反而一把推开她,连声咳嗽着就冲出门了。

  门外一个男人一脸焦急。

  “怎么了?”县令老爷颤声问道。

  “出事了。”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县令老爷只觉得心跳骤停,咳嗽也不咳了,伸手按着心口。

  “成了吗?”他颤声问道。

  “半夜的时候人就来送消息了,小的亲自去看了。”男人低声说道,想到当时的场景,面上浮现惊恐,“真是…太惨了…”

  他说着躬身。

  “老爷。天要亮了,快去吧。”

  县令老爷神qíng变幻,看向外边。

  去。还是不去?做,还是不做?

  做,是杀头的大罪……

  他寒窗苦读十载,好容易混上个上郡文官,还等着平步青云呢。

  “老爷,都到现在了,你就是不去,人家也会来报的,早晚的事。还不如卖个好呢。”男人看出他的犹豫忙劝道,“虽然一个听起来名头大。但是有时候名头可不如实权啊,那可是能让决定老爷您生死的实权。”

  对啊。他寒窗苦读十载,好容易混上个上郡文官,还等着平步青云呢,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县令老爷一拍腿。

  “走。”他说道,一面顾不得换上官袍,“快,招呼人,敲锣,召丁,追剿马贼!”

  男人大声的应声是。

  ……

  京城里,高凌波猛地睁开眼,帐子里视线昏昏。

  他看着帐子有些怔怔,伸手按住心口。

  似乎是做了个噩梦,但却又记不清是什么。

  是不好的兆头吗?

  念头闪过,高凌波皱眉坐起身来,他从来不信什么兆头,还是心里有些紧张吧。

  虽然准备周全,成了应对的周全,一次不成后续也安排的周全,进可攻退可守,但事qíng没有落定前,还是让人有些不安啊。

  他掀起帐子,室内青光。

  天要亮了,成与不成,消息也该传来了。

  “来人。”他说道。

  内室外立刻进来两个婢女,恭敬的施礼,然后跪下来,一个帮他穿上鞋子,一则捧来一碗茶。

  高凌波接过漱口,吐在跪着的婢女身上,一面站起身来。

  嫌弃痰盂有异味,高凌波的身边不用痰盂,都有婢女们做痰盂。【注1】洗漱完毕,高凌波走到廊下,因为昨日大雨,院中有些凌乱,他便就站在廊下打了一趟拳。

  院中的仆从都忙碌起来,廊下的鸟儿也开始啾啾鸣叫。

  一趟拳收,高凌波出了一层薄汗,带着几分舒坦站直身子,接过侍女递来的竹条逗喂鸟儿,天色变的青亮了。

  院门外就在这时传来嘈杂声有人涌进来噗通就跪下了。

  高凌波手中的竹条微微一顿,神qíng依旧淡然。

  “怎么了?”他说道,“事qíng没办好?”

  来人俯身在地叩头大哭。

  “大人,小官人…去了…”

  这一声哭喊让院子里的人瞬时变色。

  小官人,去了?

  去哪里了?

  高凌波怔怔。

  “大人,大人。”院中的人哭着叩头连连,“十四官人被人杀了,被人杀了。”

  哭声未落,一声凄厉的鸟鸣顿起,又瞬时化为乌有。

  笼子适才还蹦跳的鸟被一根竹条从脖子里穿透,竹条架在了鸟笼上,将鸟儿吊起来,未死透的鸟儿慢慢的抽搐着。

  院子里鸦雀无声,廊下的婢女们面色惨白。

  “你说什么?”

  高凌波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跪地叩头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的神qíng依旧,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但落在男人眼里不由打个寒战。

  “大人,十四官人被人杀了!”他再不敢多看一眼,以头碰地哭道。

  高凌波慢慢的抬脚迈步走下来。

  “十四官人?”他说道,“哪个十四官人?这京城官人多得是,排行十四的也多得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十四官人啊?”

  他说着话已经走到了跪地叩头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弯身,渐渐明亮的晨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yīn影。

  跪地的男人浑身发抖,半点不敢抬头,似乎高凌波的弯身如同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压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大人!”跟进来的幕僚都跪下了,声音沉痛又难掩几分惶惶,“节哀啊!”

  高凌波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又笑了。

  “我节哀?”他说道,“我节什么哀?难道是我的十四官人死了?我高凌波的儿子怎么会死?”

  说到这里抬脚将面前跪着的男人一脚踢开。

  “我高凌波的儿子怎么会死!”

  他面容发青,浑身发抖,伸手嘶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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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南(朝)宋谢景仁xing整洁。每唾,辄唾左右人衣。事毕,即听一日浣濯。每yù唾,左右争来受之。

  ☆、第五十六章而动

  屋子里传出呜呜的哭声,高家上下一片yīn云密布。

  “大人,夫人她们都没事,路过致仕宋大人家,被留宿了。”

  一个幕僚低声说道。

  高凌波扶着双膝坐着流泪。

  “十四为什么会跟去?”他说道,“不是说让他呆在原地不动吗?”

  说到这里猛地抬手掀翻了几案。

  屋子里的幕僚们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些人呢?那些跟着他的人呢?他们是怎么看着十四的?难道就是去看着十四去死的吗?”

  “十四官人并没有去,大家都是按照老爷您的吩咐行事的。”另一个急急说道,“他们只是借着拜访旧友,绕道在另一边等候着,并没有亲自参与劫杀的。”

  “我就知道,我的十四虽然荒唐,但是行事还是听话的。”高凌波哭道。

  十四啊,他的十四啊。

  “大人,大人,十四官人这是被人劫杀了啊。”幕僚说道。

  “小的当时赶过去的时候,二十多人已经死了。”那个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看当时的场景,是被不少人追杀的,二十多人致死伤不同,小官人是被飞镖穿吼而死的,不知道对方多少人,小的没敢就留立刻就回来报信。”

  穿吼……

  世上还有什么比亲耳听到儿子死状更悲痛的?

  高凌波再次哭起来。

  “正在查是什么人…”一个幕僚低声说道。

  “不用查了。”高凌波哭道,“还有什么可查的,这不明摆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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