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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232)

  沈清苓心里一声冷笑,走到宗璞面前,放低了声音,“宗璞,你素来最知把握时机,这一次你说呢?”

  冬凝冷冷一笑,起身便想走开。众人这时亦谁都不去劝说,心中早各有怒意,不过是看在上官惊鸿面上。宗璞伸手抓住冬凝手臂,一声低笑,道:“清儿,这事得看八爷的意思,只怕,他不会愿意。”

  目光落到二人手上,沈清苓的心慢慢下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气闷直压着她,她蓦地抬头盯紧宗璞,“连你也要背叛我?”

  宗璞自嘲一笑,道:“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不曾早些让你对我说这句话。”

  沈清苓浑身一震,用力板住桌案方才抑住想要走开的qiáng烈yù.望,为了上官惊鸿,这屈.rǔ,她忍。

  “不走,进宫。”

  她方想着,却听得一个声音从门口低低传来,众人一惊之下,全数起来,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

  又是huáng昏。

  晚光将他微瘸的腿脚照得好似从未受损。

  又将曾经青丝映成橘红的雪。

  众人本还讶于那道低沉带笑的声音,空澄清灵得好像足以傲视天下万物,一切一切。

  当看到在门楣处缓缓站定的男子,所有人都惊住,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

  他一身青袍几乎都成了红衣,那些都是血,他身上竟挂了一身血水……夕光镀在袍子上,那灿灿流辉,仿佛将之染成金光大红的袈裟。

  他没有戴面具,卸了还是忘了,不知道。脸上似乎也教鲜血沾染到了,额间一点殷红。

  像颗朱砂。

  这是郎霖铃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的模样,他竟和太子一模一样……可尚未来得及为那美丽的容颜而满心惊惶欣喜,一股萧瑟的距离感已油然而生。

  不知是因为他突然全数变白的发,还是他头上那抹朱砂艳。

  她呆呆看着,如所有人一样呆呆看着,看他轻轻笑着的笑靥。

  看他眼里仿佛承载了千万年的悲凉和风魄。

  看他满是鲜红似在血池子里沉浸过的手。

  看手背上道道似要崩裂开来的青筋。

  看他手心里紧紧捏着的纸笺。

  他握得如此之紧,好似那是什么至珍宝贝。

  第409章修改版

  “老八,你可是伤口开裂了?景平,快传暗卫给他看一看。”

  终于,还是宁王抑住心惊,厉声嘱咐景平,他想上前察看,却终于还是顿在原地,对于这个自小亲近亲厚的弟弟,他突然有种感觉,无法走近,不敢走近。这辈子以来,只有皇帝和太子给过他那样的感觉,但那些是权力带来的距离,而眼前,较之前者,那种距离的厚重感竟更深重许多。

  其他人似乎也如同他一样,是以各人都忘了上去相扶。

  景平似乎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向外奔去,却被上官惊鸿止住了。

  “惊鸿,你手上拿着些什么东西?你做过什么来了?”

  宗璞随之出了声,他的声音听来也是微微颤抖的就。

  “上官惊鸿,你将我们主子弄到哪里去了?我们去过冰窖,她不在!”

  是门外突然到来的双婢震惊又愤怒的质问让人知道了答案。

  上官惊鸿垂下眼睛,凝着手中纸笺,答道:“不必去找,是我将她的尸首弄到书房去了,煨暖剖开,我要取这东西。”

  huáng昏并不太静,四周总是有些声响的,但这些声音仿佛在这刻全然死去。

  静得沙沙的。

  那是上官惊鸿摩挲纸笺的声音枭。

  只剩这声音。

  他说得那么平静,仿佛他方才说的是剖了只什么牲.畜,而非一个人,他最爱的女人。

  在死一样的沉寂过后,整个厅堂变得混乱。

  美人红了眼,和四大一起上前撕打,老铁、景平和景清上前制止。

  上官惊鸿没有还手,他还是很安静,盯着手上的纸。

  一种窒闷到极点、让人怯慌得想叫喊出来、却又叫不出的噎哽如哽在喉,直到老铁等人将两双婢制服、点下哑xué的时候,沈清苓突然发现,双脚竟无法踏前一步。她明明想靠近他,但他淡淡吐出那些话语的时候,她惊骇得定住了脚步。

  惧怕,有之;还有一丝从脚底透涌到全身每个毛孔的冰凉颤栗令她举步维艰。从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的恐惧更甚——哪怕在翘楚新死、那人悲恸疯狂的时候。

  原来,人最可怕的qíng绪永远不是疯狂而是疏漠。她突然生了种感觉,她永远走不到这个男人身边去了。

  没有了四大美人的声音,四周一下又再陷入到可怕的寂静之中。

  众人互相看着,都发现其他人微不可见的颤抖。

  没有人知道上官惊鸿为什么会怎么做,正如没有人想到翘楚竟将什么东西吃进肚腹。

  这两个人,这个男人,那个女人,没有人明白他们的想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懂。

  郎霖铃觉得睫上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唇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恍惚之间,只听得一个声音抖得不成语,“惊鸿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问话的是冬凝。

  上官惊鸿方慢慢抬头,嘴角笑容不减,“她花了心思给我提示,我也想看看我和她的孩子,她不会再回来了。嗯,这样也好。”

  他语气温柔,有丝混微黑的鲜红从他嘴里溢出,他袍上的血竟不知是翘楚的,还是他的。

  他说着突然顿住,眼中一片恬静,似乎蓦然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去。

  各人的心仿佛被什么一抓,想问他有关这油纸的秘密,想问他想到什么东西,终不敢惊扰。

  于是,他们不知道,他脑海里,此时漂浮着一座庄严的大殿,殿外,凝霜花开成粉色云海。

  那天殿里有客。

  茶烟炊炊中,三人围桌而坐。

  两名男子。一明huáng之袍,发束玉冠;一素白长袍,一头青丝并没有像前者一样盘髻以束,而是末尖用一条澄蓝发带缚住。

  二人正在对弈。

  另有一名紫裙女子坐在玉冠男子身旁。

  她和这男子似乎是夫妻,桌下,男子的手握着她的手。

  有数名小沙弥在庭院里打扫,更有数名僧人守侍在白袍男子背后——这些人走出去动辄都是大人物,但对这男子来说,不过都是他的门徒。是以,他们的姿态都很是虔诚,悄然静立,只等那男子有甚吩咐。

  早课的声音很是响亮,从殿内传来,但似乎没有打扰到对弈的人丝毫,棋盘黑白纵横,章法极稳。至此,一盘棋已下了个把时辰,仍是胜负未分,僧们都看得滋味,越发紧张屏息,此时两方都是万险,一子错,便是一局终。

  女子却看得有些无聊,微微倚在丈夫肩上,突然她两眼一亮。

  一团白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殿内窜出来,倏地跳到桌上,这东西降落之际,尾巴一拂,棋子顿时四散,一局不得不宣布寿终正寝。

  “飞天,将我变回人形。”

  它蹲在棋盘上,屁股向着huáng袍男子,一双蓝眸却恼怒的瞅着白袍男子。

  这东西两耳尖尖,赫然便是一只小狐狸。

  “这小畜牲,竟敢打扰佛主、天帝天后雅兴!”

  僧们斥着,有僧来提小狐的尾巴,它吱的一声,竟跃到白袍男子膝上。

  那一双男女原来竟是天界帝后,这白衣男子却是万佛之祖飞天。

  帝后低笑,几名僧人却慌了,这小妖jīng好大的胆子,万佛之主的膝盖是它能耍乐的地方吗?

  “佛主恕罪。”众人惶恐说着,又伸手去抓小狐。

  白袍男子却突然伸手隔在僧人和小狐之间。

  第410章

  “它做错了事,已经受到惩罚,就这样罢。”

  僧人一惊,都知这位佛主慈悲,慌忙退下,只是有些奇怪,飞天慈悯,却从不喜欢人靠近。

  小狐狸趴在飞天膝上不肯走,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盘成一团,瞪着飞天,“你不将我变回原形,我就一直赖着你,你做什么都跟着你,上茅厕也跟着。”

  飞天也不驱它,将散乱的棋子一颗颗放回原位,淡淡道:“嗯,我身上寒毒未消,有人爱挨冷给我取暖,敢qíng最好。来”

  他说着伸手微微按住小狐狸的头,小狐狸闻言一惊本想溜,却动弹不得,只好求救地看向天后小七。

  真相了。

  众僧方才明白,飞天为何肯让小狐狸得瑟,这位佛主虽慈悲,却绝对赏罚分明,一旦有错,惩罚极严。

  小七看棋子迅速归位,本正惊叹于飞天彪悍的记忆力之中,看小狐狸模样可怜,道:“佛主,是你将若蓝变成这模样的?你老人家这是nüè待小动物。”

  若蓝得到声援,立刻点头,“娘娘说得对,飞天你这是nüè待。”

  飞天不理她,只对小七说了句,天后娘娘,它犯了事,该罚。

  小七朝若蓝使眼色,若蓝拼命摇头。小七推了推身旁那位,想龙非离帮个口。

  一直沉默着的龙非离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淡淡问飞天,“若蓝又到沧念佛主那边捣乱去了?”

  若蓝也被真相了,耷拉着双耳蜷在飞天膝上,小七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了。

  后来,棋下三盘,胜负皆不分,龙非离和飞天约好改天再战。

  若蓝已在飞天膝上呼呼睡着了。

  龙非离看了若蓝一眼,说,佛主旧伤未愈,不必相送。

  飞天一笑,说好,他自己没送,却还是遣众僧送行。

  及至龙非离离开一阵子,他眉头一蹙,一丝血水从嘴里溢出,他伸手揩去,低头看了看若蓝,突然双手捏诀,桌上顿时出现一团光晕。

  光如镜。

  镜中有人,却是已和众僧分手的龙非离和小七,龙非离握着小七的手,两人慢慢而行,意态亲密。

  小七道:“阿离,飞天也太严厉了吧,将若蓝变成小狐狸,他身上那寒毒谁受得了?”

  龙非离却轻笑道:“小狐狸睡得可香了。”

  小七顿时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飞天若拼着自己受更重点的伤,以神力驱寒,也不是不行。”

  “若蓝是飞天亲手接生的,会疼若蓝不奇怪,”小七恍然大悟,她分析着,又蹙紧眉头,不解道:“只是,他既然宁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若蓝难受,何还要将它变回原形?我不懂。”

  龙非离收住笑意,突然将小七拥进怀里。

  小七脸上一红,“龙非离,这还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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