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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01)

  无qíng和小周不意有此番周折,都脸色微变,无qíng一顿,道:“你还是去看看怀素吧,她出去寻你了,连欣那里jiāo给我。”

  冷血嘴角本紧紧绷着,听到“她出去寻你了”,眸光方才稍稍见柔,他提气一掠,身影很快消失在檐瓦上,小周也不由得低声赞了句“好俊的功夫。”

  语罢,却发现无qíng也已不见了踪影,他眼皮一垂,“死瘸子走得倒快!好人?两个只怕都不是好人。”

  *

  连欣回到自己房间,那李怀素对她不惧不怕,连玉更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只觉好生伤心难过。

  想寻酒喝,又不敢,只怕让连玉知道后更为生气,她素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略一思索,唤了个仆役进来,让他把衣服剥了,自己穿上,乔装成男子出了驿馆。

  转过一条长街,也不见一家好酒楼,却不知此处乃是办公重地,官府不让好酒家建于此,以防被人说公务员yín.奢。

  她走了好一会,方见一片酒楼食肆,街头是一处烟花地。以前早就在宫里听过这等风月场所,不免心生好奇,可身份使然,自是不能随意出宫去看,只在裴奉机案子里见过,然那处早便被布置成公堂,自不见莺燕繁喧,如今见着便想进去一探究竟,反正里面也有酒喝。

  此时日已过午,几近傍晚,正是这些地方准备铺陈营生的时间。guī.奴揽客,姑.娘浓妆艳抹绽着笑意从楼内逶迤而出,各式男子开始络绎不绝。

  然而,那些个女子一近身,连欣便觉得厌烦,心道哪像九哥说得有趣,便要了一个厢房,独自闷酌起来。

  酒未过酣,忽有人在外敲门。

  她喝得xing.起,立下便喝道:“本宫……少爷说过,不用人来侍候,明白了吗?滚!”

  “不,你正需人侍候。”

  来人轻轻吐出一声,一下推门进来,动作gān净利落。

  她一看,却见这来的竟是那李怀素手下的一名捕快——那个她平日便顶顶讨厌的男子无qíng,更是怒不可遏,唇一抿,吐气如霜,“瘸子,滚出去!”

  “恕难从命。”

  无qíng淡淡而道,手一挥,劲道到处,两扇门倏地合上。

  他缓缓向她走来,眼中寒气如花盛放,带着皑皑萧杀,一张脸俊尔到极点,也冰冷到极点,倒真真应了他的名字。连欣这时方知害怕,那恐惧便像从心底渗出来似的。她记起,他曾执剑削断过她的发。

  她打翻酒壶,一下站了起来,浑身都打着颤,“你想做什么?”

  “你对怀素做了什么,我便对你做什么。”

  男子缓缓答道,眉梢甚至带着一丝笑意,连欣更惊,双手握着桌沿,“死瘸子,你别胡来……我什么也没对那小贱.人做过。”

  “小贱.人……”男子微微一怔,“你知晓了她的身份……”

  连欣却丝毫没细究出他话中的古怪,只是连连后退……最后她大叫一声,意图绕过桌子向门口冲去——

  男子双指一弹,一片碎瓣从她身上跌落。

  连欣只觉喉咙一哑,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她明白是被点中哑xué了……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瘸腿男人武功厉害的很,能在天下少有敌手的晁晃手下走脱,还削了她的发。

  她抚着颈脖,害怕得泪水都出了来——但很快,她被下一个恐惧湮没,他拄杖来到她面前,单手便将她揽起,随之将她放到chuáng.上。

  她手足乱蹬试图挣脱,他轻轻一拂,她竟半身麻痹,一动不能再动。

  他将拐杖放到chuáng.侧,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一手扯开她的束腰,撕下她双袖,露出一片滑腻白嫩。

  还在国子监的时候,她便被他一剑削去发丝,心底一直对这男存有恐惧,如今……他想做什么?

  泪水大颗大颗从眼里滚下来。

  无qíng似知她所度,眼中分明闪过不屑,手指触上她身体一刹,他讥诮道:“哪怕是这里最肮脏的姑.娘,都可能让我产生兴趣,唯独是对你……想让我.cao我还嫌委屈自己。”

  连欣心中屈.rǔ难堪,可除去眼泪涌得更凶,她什么都不能做。

  无qíng从腰间掏出一个锦盒,将之打开。

  她浑身僵硬,只见盒中蠕动着几只躯gān红黑带着薄翅、形相鲜艳的虫子,她无声嘶叫着“不要”,他却将虫子倾倒在她双臂上,那不知是什么虫子,在她臂上翻滚蠕动,还扑打着红翅,那翅极轻,有些竟掉到她手上,她本就害怕,只觉这qíng形恶心yù吐,惊惧莫名,却不妨这东西尾部有刺,一刺刺到她肌肤上……

  一时,就像千条万条虫在她全身同时蠕翻、窜捅,不是痛,而是巨大的瘙痒,比鞭子抽打到身上还要难受万倍。若非她xué道被点,必定满chuáng颠滚。他却依旧靠坐在chuáng栏,冷眼看着她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好痛苦,放了我……”

  她嘶声求饶,哭得凄凉,他却不动看着,看着她嘴型的无声话语,直到她将下唇都咬烂了,他方才淡淡道:“我现下解开你xué道。若你敢喊,我保证,有更让人难受的法子对付你,懂了吗?”

  “我知道你不服。我要你发誓,以后不再为难李怀素。若你胆敢再对她……你日后必受比这难过百倍的痛苦。你允还是不允?”

  看着他英俊却冷魅得像鬼魍的面庞,连欣拼命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瘸子有这么凶狠残冷的一面。

  她对李怀素更是记恨,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护!

  无qíng,无qíng……你好!

  身上xué道被解开,她猛力抖落臂上的虫子,缩到chuáng角,哽咽着道:“我发誓,我日后,再也不敢为难李怀素,否则……”

  无qíng听她一字一句说完,慢慢撑着chuáng沿起来,拿起拐杖支撑着腿脚,往门口走去。

  “无qíng,你回来,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李怀素的。”

  他走到门口,冷不妨背后传来冷冷一声,他心下一动,缓缓转身,一阵遽风自肚腹擦过,随即腹部狠狠一痛。

  他一掌将连欣击开,连欣抚着心口,跌倒在地,抿唇低头,只见一枚匕首深深钉刺进肚腹,白袍半缕染红。

  她拿起桌上剔削果皮的刀子捅了他一刀。

  连欣坐在地上,却未觉身上疼痛,不禁一震,又见前方男子紧紧盯着她。

  她终觉大骇,竟连叫也叫不出来,哪知,他一声低哼,伸手将刀拔出,扔到地上,只轻声道了句“连欣,请记住你的誓言”,便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拄着拐杖,开门出去了。

  她以为他会杀了她——

  ☆、184宿敌(7)

  眼看着他捂住腹部一言不响的出去了,连欣迅速跑到门边,张眼探去……

  果见他当真是越行越远,她慢慢退回去,害怕过后反而有些惘然。

  他会不会死掉?

  死掉也是活该,谁让他对她这样卑劣,为李怀素出头!

  可是,为什么有人能这样为李怀素淙?

  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杀她,只让她信守承诺。

  从来没有人这样待我……

  她突然顿住,坐了回去,拿起方才没有喝完的酒灌了几口,又想:母.后会这样待我么,可她似乎更看重六哥……六哥会这样像无qíng待李怀素那般对我么,不,不会的,他是皇帝,怎会轻易涉险……九哥和我玩得也不错,可他…绥…

  没有人喜欢我……六哥也讨厌我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这样待我。

  可这无qíng他不是李怀素的手下么,难道他也像六哥一样爱着李怀素?

  宫里内外的人待我好,只因为我是公主……

  她想着,只觉重压在心头那股闷气更深,酒壶刚才打翻了,酒水都倾泻出来,她出去唤人又传了些酒,低头猛喝。

  喝到迷迷蹬蹬的时候,眼泪也凶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她都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威风,可即便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伤心,替她流眼泪。

  “公子,看你也喝了好半天了,可需我找几个姑.娘过来服侍?”

  她正伤心,却见那老鸨携着一个guī.奴款款步进来,陪着笑脸询问。

  这下不啻火上浇油,她立下狠狠指着门外道:“方才我喊叫也不见你们几个***.才来救命,现下弄钱倒是来得殷勤,给我滚,再多话将你二人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去!”

  那老鸨看她半天不点姑.娘相陪已是不悦,如今被她一喝,当下也冷了脸,两人近对,她看得分明,这人蛾眉黛黛,脸上肌肤白皙滑腻,哪里是个男人,分明是个乔成男装的女娥!

  她立下变了脸色,冷笑道:“要不要姑.娘随公子便,公子也用了不少好酒了,先把这些酒水账单结了罢!”

  连欣冷冷一哼,伸手去怀里掏钱,可她哪里有什么钱——她是公主,出门自有奴.才带着银两,今日又是临时起意找了个驿馆仆人命其除衣改装,更不可能戴着银两,莫说银两,这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那老鸨看她半天也掏不出点什么来,心道这人乍看容貌气质俱佳,可竟是个白赖!

  当即命guī.奴将她抓住,亲自搜身。搜了半天,连欣醉醺醺的手舞足动,尖叫挣扎,什么抄你满门,灭你九族皆都叫喊过,可横竖就是搜不出一枚铜板来。

  “嬷嬷,怎么处置这妞儿?将她押回家取钱还是——”

  “是我看走眼了,你看这死丫头身上一身粗布衣裳,不过生得甚好而已,哪会有什么钱财!本来倒怕是个有钱小姐冒充男子来寻些乐子,可你说寻常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即便改个男装来此见识见识,也断断不会是此等粗滥衣裳,听她口音,许是外来之人,来我们岷山谋生罢,既非有钱的主,又是个外地人,那就更不必顾忌什么,倒幸亏……她是个女儿身!”

  那guī.奴话口未毕,已被老鸨凶声打断,她分析着,很快又绽出个极大的笑脸,伸手便往连欣脸上摸去,“可这等容貌,这细皮嫩ròu满身馨香的,比我们的头牌还要娇艳几分,倒也坎堪将抵了这酒钱去。”

  她说着一手拔下连欣发上簪子,只见一头柔美青丝如瀑烟云般铺陈而下,笑意更甚,又往其胸.口一探,两相之下,更确定了她是名不折不扣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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