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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17)

  “你骂我无才?”慕容缻脸色一变,怒声质问双城汊。

  连月拉她一把,笑道:“本宫只知,缻儿你是皇上喜爱的,妙小姐是皇上赞赏的,都为太后所钟爱,是自家人。顾姑娘是客,也算是个外人罢,你和一个客人急个什么劲?岂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慕容缻这才转怒为喜,挑衅的看着双城,双城微笑道:“长公主,奴婢也常听得一句,君心……难测。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连月闻言,脸色一变,慕容缻盯着双城背影,眸光一眯朕。

  接着倒再无他话,据供词所述,胡谓当日乃是在椅上被死死按住,活活刺死!

  众人进二牛卧室查察,只见地面有少量暗锈般的颜色,呈碎溅状,查看桌椅,边沿fèng隙中,明明灭灭中也有几滴这般色泽,曾收藏过尸骨的chuáng下,亦找到一丝锈黑。

  沿路折返,从卧室到屋前门这一段,更找到了几滴极为细小早已凝固的血迹。

  随行带有仵作,仵作说,当时,必定鲜血四溅,二牛等人擦洗过,但细微处,却留下痕迹,现场符合供词所述。

  无烟秀眉紧蹙,“凶手果然慎密,早将这里布置得毫无破绽可言。”

  连月却道:“若胡谓果是死后方被人运到此地,这里并非第一凶杀地,则来路上极有可能留下血迹,凶手作案嫁祸必定选在晚间,青天白日,这里靠近村口,人来人往,公然搬运尸体不可能,待到夜深人静动手栽赃正好,只是乌灯黑火的,沿路落下血迹只怕不曾注意到。”

  无烟不置可否,连月也不理她,眼梢一掠,先走了出去。

  双城在背后,语气依旧淡淡,“这案发至今,已过去多日,莫说雨水冲刷,血迹也许早被冲走,这二牛本就是一名屠户,平日里,杀牛宰羊的,村口有血迹又怎地。”

  连月冷冷道:“姑娘那缜密,也比得上凶手了。”

  “不敢当。”双城不愠不火的回了句。

  连玉冷笑。其后,众人面上虽都没说什么,态度却僵,案子更陷入困局中去。

  没有线索,没有破绽。即算是双城此前提出的“衙役可能早知院中有尸”的疑点,也只是就huáng天霸和廖善人可能有诡这个推断提供了一个佐证。好比一个盲人看不到东西,但看不到东西的人未必是盲人,也许身处黑暗,也许是闭上了眼睛。

  连欣虽也对案子好奇,觉得曲折有趣,心思却似乎更多放在其他事上,众人在院中搜索,她却蹲在地上捡了根棍子逗蚂蚁,偶尔问连月一句:姐姐,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将无qíng弄回来?六哥说他们不会杀无qíng,只要我愿意换。

  这似乎只是一个由始至终不识民间疾苦、没有丝毫悲悯之心的皇族少女。没有人喜欢她。从来,更没有人愿意为她死。

  她,自也是如此。

  皇家的孩子大多如此。

  蚂蚁躲避,她拿棍乱捅,突然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却见地上那大坑里横cha着一截类似竹枝的东西,若非连欣一阵乱cha,也不会发现这东西。

  妙音立刻命官兵拿上来,那东西似乎是一枚竹筒。拿在手上有少许重量,并非空心,两头都用木塞塞着。

  这东西几个女人不识得,好些官兵和仵作却觉得眼熟,仵作接过,拔开一头塞子,略略一嗅,惊讶道:“这些味儿……醉仙桃、羊踟蹰、麻叶儿……禀报诸位娘娘、姑娘,这里面装的是迷香!”

  “可这里怎会有迷香?”

  信写到这里,就断了。

  就像一个故事孑然而止,是来不及写,还是调查暂时只到这里?

  这到底是谁写给她的?

  描述如此细致,就像亲到现场,可若说是出自现场其中一个女子的手笔,似乎又不应该。除了无烟,她没有和谁有jiāoqíng,而无烟和她早已断qíng绝义,怎么可能?连欣往日还好,现下也早没了牵扯。

  乍看谁都不可能,可仔细一想,又谁都有可能。这人将案qíng送到她面前,似乎想她参与进去,可这动机又是什么?一决胜负?

  而她们回来后,连玉曾聚集众人商讨过案qíng,她没有忘记,当晚,驿馆灯火隆盛,只有她没被找去。那末,当时听过案qíng的人都知道调查qíng况。

  信中除去陈述案qíng外,还花了笔墨描述各人心思,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个中委婉细腻,似诉似叹,似乎出自女子之手;但这驿馆中的男人每个都不简单,只怕没有一个是看不出几名女子之间矛盾的,添上假想描写,更让人猜不透写信人是谁。

  好吧,她微微苦笑,这神秘人,她猜不出来,就像这案子,扑簌迷离,没有破绽,毫无头绪。

  她捏了捏鼻梁,不觉想起牢中qíng景,四户男女、老妪、老汉……凄惨无诉,老无所依。一会又想起冯家的案子,最后,只剩下那晚院中,连玉qiáng握着双城双手的景象。

  数事纠缠,绵绵密密,心中难受,连玉终是有满室后宫的,她只是个等待翻案的孤女,她没有慕容缻和无烟的容忍,哪怕是她不喜欢的双城的气度。

  而连玉也不可能只爱她一个。即便现在可以,以后呢?

  不会的。

  兆廷的爱也不过如此。

  末了,手往眼腹一擦,只余满手湿腻冰凉。

  这时,门外忽而传来一阵矫健整齐的脚步声,又听得一声哑冷命令,“守好这里,不许让里面的人随意出入,若有访客,也需知会本王……”

  她心中惊疑,略一思索,将信笺叠好放到枕下,开门一看,却吃了一惊。

  院中两排看去统共二三十名官兵,凶神恶煞的盯着她这个方向,其中只有一个不同服饰的男人,连捷。方才吩咐的人是他?

  他脸色看去相当的……不善。素珍站在门口,紧紧看着他,“敢问七爷,这是什么意思?”

  连捷冷笑,还未及答,有人从前面拱门走进,娇声笑道:“什么意思?自是囚禁的意思,给你脸皮你不要,倒非要说个明白,真是无趣之极。”

  会用这等刁钻语气说话的,除去慕容缻还能有谁?

  此前在外搜证不利,今儿众人一致商定,再对囚犯盘审一遍,并没出去,她随连捷过来,又吩咐身边丫头,“你一会给李大人拿个恭桶过来。这就都在里面解决了。”

  素珍却是笑了,“这是娘娘和七爷的意思?问过皇上了吗?”

  慕容缻冷笑,连捷答道:“连捷请的旨,六哥并无反对,李提刑说这算不算请示过皇上的意思?”

  连玉默许了……仿佛心口被人狠狠赏了一拳,素珍一震,随即意识到什么,缓缓问他,“七爷将昨儿的事告诉了他?”

  慕容缻心下一凛,问道:“七爷,发生什么事了?”

  连捷朝她摆摆手,“此事事关六哥,连捷不便多言,请皇嫂见谅。”

  他冷冷回看素珍,“这事皇兄难道没有知qíng权吗?你莫忘记了他还是堂堂天子!”

  “我只是……他的臣子,我和谁见面,这并不妨碍什么,这令我不服!”

  “只是臣子?你上过皇兄的chuáng,再说,臣子还有居心叵测的臣子呢。这个命令哪里不恰当?”

  “我要见皇上。”

  连捷目露讽色,“那也得皇上愿意见你。他没有空,也绝不愿意见你。当然,你要见什么人也是自由,只是隔着这院墙罢。”

  他说罢,拂袖而去,慕容缻目露狠光,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低声道:“你和皇上亲热过?我懂了,因为你像那个阿萝!”

  “小狐媚子,你若敢再诱惑皇上,若敢进宫,我必定弄死你,小贱人!”她一声冷笑,也领人离去。

  像,慕容缻说她像什么……

  素珍有些听不真切,未及嘴嚼,待上前问去,为首两名官兵冷哼,一扭她肩手,将她往里用力一掼!素珍咬牙,从地上起来,想起慕容缻说,连玉曾许诺,想起连玉说,她和他之间不及他和无烟的qíng谊,更想起昨夜双城规避,连玉用qiáng将她拦下,呼吸一滞,她身形一动,已将就近一名官兵的佩刀拔下,剑尖划到地上,让自己不至于再次摔倒。

  现在还不能láng狈,还不是时候。

  ☆、204qíng谊易逝,青杏难摘(2)

  看得出,连捷不单恶她和权非同酒楼之事,他今天心qíng并不好。

  权非同的话已在他心里埋下yīn翳。

  莫说连捷,便是她,也各种猜疑……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冷血就宿在她隔壁,断无听不到的理由,除非是早已出门了汊。

  这邵总兵的兵不至于不比木三的人厉害吧,她将刀往颈上一扛,微微一笑。

  众官兵一惊,方才拉扯她两人大声喝道:“住手,这是要gān什么!”

  “带我去见皇上,又或许,你们可以找个人去请示一下皇上,愿不愿见我?朕”

  “李怀素,你大胆!”其中一队目怒喝,眼梢微微一斜。

  旁边的兵会意,脚步悄动,yù夺她刀子,素珍却早已料到,往后一退,道:“不允,我便自裁,倒少了你们许多功夫。哎,你说,皇上会不会真不愿意见我呢?可万一我这自裁后,皇上突然又后悔了,倒不知会不会找人撤气?到底是他亲封的状元。都说君心难测,天子手下办事,今儿个让他喜欢,明儿叫他厌烦,过一天指不准又让他欢喜上……”

  两队目迅速jiāo换了个眼色,既怒却又忧色微露,一人招过一个官兵,低道:“先去报七爷。”

  素珍哪能让他们去请连捷,连捷在这,这把戏就唬不住人了。

  她几乎立刻打断那兵丁出门的动作,冷声道:“我改变主意了,若现下见不到皇上,你们回来便等着替我收尸。”

  “李大人,万事可商量。”

  一声颤颤断喝,素珍一笑,跟着众官兵走了出去。

  素珍本是气势赳赳,只是,再见到连玉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脚步一顿,落在后头。

  前方,连玉此时正领着众人出馆,到牢房查看审问。这些天,huáng天霸仍在府衙办公,但明令不得出入牢房。

  和连月说着话,询问经年在皇家庵堂居住jīng修的霭妃的身子,连月答道,“托皇上洪福,母妃一切安好,也时常惦念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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