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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33)

  “当日,几名药师到你柜上取药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家百子柜与别不同,每个抽屉里面,竟一分为二,分为两格,同一种药材却分格而贮之,这不奇怪吗,除非,抽屉里放有同种药材,但却分了等次!有上品也有劣货。抓药的时候,你们可随时选择用好货还是次货。常客,自然是好坏参半,贵客,自然不能怠慢,好多次少,而贫客,可就惨了。”

  “当然,你们能做长久有你们的道理,货虽有上品下品之分,但不至于害人xing命。可自然界有自然界的定律,偏偏有那么些药材,形相酷似,功效却千差万别。商陆便是其中一款,像你说的,本来关何氏的媳妇不会出事,可这关何氏素来贫穷,哪识得药材好坏,好心作了坏事,给媳妇补身,一次竟便用了几乎全部的剂量。关何氏过失杀人虽然有错,依律必须判刑,可罪不至死。你父亲之死,归根到底,责在你们父子二人。”

  成祈祝但笑不语,脸色却越发苍白。

  无烟也是摇头一笑,“后来,你收到报讯,知我们必定派人过来验药,遂将全部药材更换,这一次,柜里的药终于再无好坏之分。可是,这批次品也不便宜,你真的便舍得全部销毁?连害人xing.命的药材你都敢卖,这药你不会就这样毁了,这是商人的劣根.xing。最佳的办法是将它藏起来,等此案一结再拿出来用。”

  “可是,这批东西藏在哪里,对我们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你们伪造了我妻子的病qíng?也许该说,病.chuáng上那个,根本不是我妻子,而是你们的人,你们事先找了韩夫子,又将我妻子藏了起来,帷帐一下,将我家所有人都骗过,演了这场戏?”成祈祝冷冷质问,眼中却出奇的透出一丝柔意,“我妻子她其实没事?”

  ——

  ☆、222为什么她却只想哭

  无烟没作声,向回廊望去,两道身影缓缓走来,临近了,成祈祝看得清楚,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搀扶着另一名少.妇打扮的女子,只见后者她肚腹高隆,容貌婉秀,正是他熟悉的面孔。舒麺菚鄢

  那女子捂嘴一呼,随即挣脱二人,投入成祈祝怀中。

  成祈祝单手将妻子紧紧抱住,“你没事就好。”

  他妻子子君哭道:“今日你刚刚出门,我便被这突然闯进屋来的一双男女制住,那女的穿了我的衣服,便上.chuáng躺着,那男的将我qiáng行带离……”

  “抱歉。琰”

  方才搀着子君的女子耸耸肩,姿态飒慡,正是白虎。

  无烟看着二人道:“我们推测,这批药材放在别处你不会放心,只有藏在府中方能时刻看着。但若贸然搜查,一次查不出来,其后你必将药材烧毁,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们知你府上看病诊脉,多请韩大夫,遂找了这位夫子,和他联手布了这个小局。”

  “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你夫人正好在孕.期,成全了我们。成少东,你父亲因关何氏失手致死,这一点上你是受害者,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们贩卖假药先害了关何氏的媳妇,方才酿成后面的恶果。正应了天理循环,报应不慡的道理。害人者,人不害之,天必报之。办”

  “其实,你自己也在顾虑报应,否则,你不会听到妻子中毒便如此紧张。希望此事以后,你、还有所有同行都有所彻悟。你们掌握着的是人的xing命、还有这世上所有天伦幸福。”

  成祈祝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众人耳边,只剩子君痛苦啼哭的声音,“是我害了你……”

  成祈祝搂着妻子,目光很是柔软,用力摇了摇头。

  无烟转身望向蓝衣男子,“无烟审讯到此完毕,如何判决,请六少定夺。”

  连玉略一思索,道:“关何氏失手杀人有错,但其媳因故惨死在先,qíng有可原;成氏父子以劣药充数,害人xing命,念其父已死,一命抵一命,着成家赔偿关何氏相关金银;另判成祈祝一年刑狱,由官府监督,所有假药当众焚毁,成家家业半数充公,作赔偿过往购药者之用。”

  成祈祝:“是。”

  连玉淡淡道:“我本.yù判你重刑,但念你对妻子倒有些qíng义,望你以此为诫,推己及人,你是个人才,将来做番事qíng,真正不负医药世家的名号才好。”

  “谢皇上恩典,糙民必定谨记今日训诫。”

  成祈祝这时却扶着妻子,跪了下去,一叩到地。

  连玉笑,“哦,看出来了?成少东果然聪明。”

  成祈祝:“皇上谬赞。只是,霍侯二相在此,魏姑.娘……不,魏大人却向公子请示,这才让成某有所启发。”

  连玉看向huáng天霸,微微笑道:“岷州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huáng大人,你说是吗?”

  huáng天霸此时脸色难看到极点,权非同拍拍他肩膀,“huáng大人,凶徒狡诈,你断错了案子,还是qíng有可原的。”

  其意思很明显,连玉至多只能治他失职之罪。

  huáng天霸神色一松,却不敢再看连玉。连输两局,他终于知道这皇帝的厉害。

  连玉看权非同一眼,率人先走了。

  余人陆续离去,另有官差将成祈祝押走,子君捂着大肚子,蹒跚着跟过去,一脸泪花。成祈祝厉声喝止,让她回去。

  看着这离别景象,无烟不觉停下脚步。

  很奇怪,并不觉得凄凉。

  是啊,只要还有希望,又有什么可怕?一年的时间,对爱qíng来说,又算得什么?

  她这几日jīng神紧绷,这时jīng神一松,方才发现自己几乎耗尽所有力气,她半跪在地,捂住酸软的腿脚。

  一只黝黑的大手伸到面前,一瞬间,她忘记了思考,本能的伸手就握去,那手却倏地缩开,她惊愕看去,只见霍长安看着她,眼中一抹讽刺,意味深长。

  “啧啧,忘记了,我不是连玉,没资格……碰你。”

  他微微一笑,转身得那么决然。

  无烟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平生第一次,这般失态。终于,他不会再来纠.缠她。她知道。

  可是,为什么她却只想哭。

  *

  廖善人早便接到衙门通知,账房先生胡谓的案子安排在下午,所以并不着急出门观审,此刻正坐在屋中,一边捧着茶碗品茶,一边悠悠听着清早便出门去听审的管家讲述前两件案子。

  管家却脸有焦色,“老爷,这次还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件案子就这样破了。这古德和成家少爷可都非泛泛辈呀,你看我们……”

  廖善人平日看似和善的面目顿时换上一副yīn鸷,他将茶碗重重一放,“你怕什么,人是我吩咐你杀的,论罪还轮不到你。我都还没怕,你就先乱阵脚了?”

  “胡谓这事是我盯着你们做的,做的gāngān净净,没有一点证据留下。他们根本断不出个子卯辰来。备轿罢。”

  管家哪还敢说什么,连声称“是”,便出了门。

  廖善人等了半晌,还不见管家进来,心下不悦,正要让人出去查看,管家却慌慌忙忙走了进来,“老爷,有两名官差求见。”

  廖善人冷笑,“哦,迫不及待亲自接我来了?也罢,我且去会会你们。”

  两名官差等在靠近大门口的院落处,一人戴着口罩,一人带着一条毛色发亮的凶猛大láng狗,

  廖善人心下一咯噔,对方倒也客气,那牵着láng狗的人笑道:“廖老爷,我们兄弟巡逻路过,有些渴了,想讨碗水喝。”

  廖善人越发惊疑,正摸不清对方什么葫芦卖什么药,却见那头大láng狗忽而猛地朝他扑过来他来,那血盆大口、白森森的利齿……他虽力持镇定,还是被狠狠惊了一惊。

  那大láng狗却并没有咬他,而是纵身一跃,跳到他身旁的空地上,左嗅嗅右闻闻,末了,厉声咆哮起来。

  管家连忙去扶廖善人,又沉声吩咐院中下人,“还不快将这死狗赶出去!”

  两名官差相视一眼,那戴着口罩的官差嘿嘿一笑,“这狗不能赶,你们如此慌张,该不会是这地里藏着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吧这qíng景似曾相识,廖善人和管家大吃一惊,廖善人刚喝问一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牵狗的官差已经朝门外一招手,冷声命道:“都进来,将这里挖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说时迟,那时快,一堆官兵雄赳赳的立时从门外汹涌而进,门房要挡也挡不住,惊愕的在背后大叫,“未经通报,不能进去!”

  廖善人和管家立刻被人拿住,说也凑巧,这些官兵竟随身带着铁楸,没两下便将院子抛开一个大dòng,管家怒声喝骂,“你们不是官兵,官兵不会这样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当一具腐烂的尸体被两个官兵抬上来的时候,他剩下的话,再也喊叫不出来。

  *

  廖善人的出现让民qíng轰动到一个高点。***.动、沸腾的人群将几乎将围栏都挤破了,本来受命保护皇帝的邵总兵也不得不领命带兵过去维持秩序。

  廖善人是被押进公堂的!

  他的身份很特殊,作为前一个案子受害者的雇主,却又是一宗新案子的嫌疑人。

  “廖善人,我们又见面了。”

  淡淡的声音从堂上传来,那语气是说不出的幽深。

  廖善人抬头看着公堂上的女扮男装的绿衣女子。他记得她,当时,他就知道,她是这伙人中最厉害的角色之一。

  来路上,他已恢复镇定,闻言立即冷冷反击,“大人,你栽赃冤枉鄙人,不知是什么意思?”

  无烟一撩衣袍,缓缓在公堂正中那张椅子坐了下来,却是微微笑了。

  “本官何曾冤枉你,胡谓的案子也是这样破的。再说了,本官还没说人是你杀的,你便迫不及待斥责本官,有句俗话说得好,怎么说来着……嗯,叫作、贼、心、虚。”

  这廖善人素日里在岷州横行惯了,如今被主审官好生抢白,堂下立时爆出一阵喝彩声。

  素珍依旧在台下静静站着,看到此处,下意识看了眼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原地的蓝袍男子,这案子,他将他的左右手青龙玄武都派了过去帮忙,可见重视。此时,他微微眯眸看着,眼中只有主审台上的人。

  ☆、223

  廖善人却没有被她打乱阵脚,也仿佛没有听到堂下的反应,道:“大人,我今天上堂,今天就在我家发现尸.体,说这当中没有猫腻谁也不信,分明就是你们贼赃嫁祸!夜阑人静,将尸体偷塞到我家中,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舒麺菚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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