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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3)

  冯美人见状,又拿出一堆证件,什么李时珍,李世民,李广……一堆李姓。

  她知她爹有心取笑自己,但还是憋屈的从中选出一张。

  其上名字是:李怀素。

  这名字也许有千万种意思,但在她看来,这不过取“李兆廷你要想念冯素珍”之意。用我的名字来许愿,如此简单。

  不曾想到,后来,她当官以后却是严力打假。

  还收了一得意门生小周。

  那孩子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差点没叫她这前làng死在沙滩上。

  最先也只是揭些权贵八卦,譬如某某贵妇神奇的化妆技术,卸妆后模样惨不忍睹;譬如某某武侯的学术研究成果,说你学武的,不就一体育特招生嘛,怎能洋洋洒洒便写个笔墨通畅的文章。

  后来居然打到她头上来,说她在科举考试中作弊,让人代笔云云。气得她拽起他领子问“你怎么证明你在翰林院招收公务员的考试中没有作假”,这孩子居然慢条斯理反问,是不是只要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你就承认自己作假。

  她于是彻底被击败。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一时士子文人人人自危。

  文人自古相怜亦相轻,这倒也生了个好处,大家立下走动多了,不再孤芳自赏,这写诗填词总得有个人证物证什么啊。本来宅在家里著书立说的,也搬到酒肆楼面去了,某种程度上带动了经济消费发展。

  这事后来还牵出了一批食材家具造假案,酱猪ròu成了酱牛ròu,酱牛ròu成了酱羊ròu,酱羊ròu成了酱老虎ròu,标榜紫檀花梨的家具都是些人造木。

  她一气之下,严打以外,连续一个月吃青菜,家具改用最薄最差最便宜的板材,绝不让任何黑心商人赚她血汗钱。

  于是,人们争相传颂,说她是个清官&gt_&lt

  后来天子大怒,颁下新法严惩相关。

  天子主张捍卫民.众利益,大力护法,当值一颂,一国之治,治本之始绝非杜绝那悠悠之口,更须真正做到以.民为本。

  这事给了官商民一个警醒,并非全是弊处,但若捕风捉影,过份渲染却亦绝非好事。小周那坑爹货弄得人心惶惶,天子最后归咎到她头上,罚其三月俸禄,害她只好天天到其他同僚那里蹭饭,以至后来人家见到她都立刻关门放狗。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基于每个凄美故事里上京赴考的书生都携带书僮一名,素珍也被她爹配了只拖油瓶:冷血。她本来要的是红绡,红绡不gān,说路上辛苦。素珍表示理解,这年头小姐都不好当。

  临走前,她想了想,写了封恐吓信给李公子,告诉他如果他敢纳妾她就要他好看,又拜托她哥将李公子有疾的秘密传遍全县。

  ☆、003权相

  素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路上,还真开始认真琢磨起考科举这事儿来。

  又跟冷血讨论,说若论科举,不得不提“门生”这物事。这二字取得相当学问,门生,门生,有门才能生,投在当朝那位大人门下是一门学问,怎么让大腕在众多门生里看上你,更是一门大学问。

  而说到势力,这其中之一便是当朝权相权非同。

  人常说,名字与运道大有毗连,素珍觉得这话不假。这位右相本便姓权,名非同,字相宇,又字欧巴,就连家里的马也特别威风,叫作欧巴马,后约是嫌相冲,改相近谐音为奥巴马,听去同样给力。

  依照冯美人的指示,她和冷血要到上京去找一位叫傅静书的世叔。据说这位大人是他的挚jiāo,官拜翰林侍讲学士。

  静书,净输。

  名字取得不好,这职位便也让人郁闷了。侍讲学士是从五品官阶,鱼ròu鱼ròu百姓尚可,会考猫腻却免谈。若区区从五品都能猫腻,上面的一二三四品还混什么。没有任何福利可言,素珍心想,这叫她qíng何以堪。

  更让她郁闷的是,冷血那孩子放着大道不走,专拣林间小道,导致二人一路遇到不少讨要植树费的绿林好汉。

  在冷血将第三拨好汉“送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爆发,说改走大道。

  冷血不gān,说这是体验生活。

  素珍道,逛市集,遇恶霸,救孤女,逛青楼,这些才叫体验生活,我看你八成是想试试自己身手。

  冷血说,你那是小说,而且是掉牙的,只走到一旁吃gān粮不理她。

  素珍走过去,一把捋起袖子,冷血脸一红,随即轻斥,“妇德。”

  待她眼泪婆娑的指着臂上被蛇虫鼠蚁叮出来的包包,终于,冷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妥协了。

  到了市集,素珍直奔酒楼而去,冷些一把拽住她后领,“不是说逛市集,遇恶霸,救孤女,逛青楼吗?”

  她不屑回道:“这些我在淮县早做过了,你忘了啦?”

  冷血顿时绿了脸。

  二人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客人极多,热闹的很,素珍正在美美的大碗酒大块ròu,却听得身旁冷血突然道,“刚进门那五人,中间那蓝衫的必定身负重伤。”

  “冷血你鼻子真好,比狗还牛。”

  她夸冷血一句,冷血却不乐意,恶狠狠说这是出自绝世高手的判断你懂不懂。

  素珍心道老子没打算懂,只转去打量那五名男子。

  无他,这进出客商中,数这几人最好看,尤其是中间那两位。其中那个蓝衣青年,眉是山墨翠,眸萃星魄色。另一个男子身着白袍,眉宇轻泛间似装深壑。这几个人坐在一处,便好似将四处的人都隔绝开来。其他三人约摸是家仆随从,一个面貌寻常目光温莹的老者,另有两个青年,都是jīng锐眉目。

  冷血说,请注意形象。

  素珍手指摇摇,说不打紧,你看姑娘家们都在看。

  冷血说,你别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女看男红袖添香,男看男,断袖找死。

  素珍怒,这乌鸦嘴——白衣青年和其中一名随从果瞥了她两眼,也不见杀气,但那眼神足让人心惊ròu跳。

  冷血一声冷笑,桌下,素珍伸手一拉他,只改看她的jī鸭鹅,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到那几人结帐。

  ☆、00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两桌甚近,素珍隐约听到一名随从微惊说钱袋必是在途中拉下了。

  小二本是一副我大爷的恭敬状,闻言立刻换了一副你大爷的不屑色,眼梢一掠几名身形魁梧的堂倌。

  店里顿时静下,看起热闹来。

  “这个押下做饭钱,另外,我们需要一间上房。”

  这时,那白衣青年却伸手一摘头上玉簪,递给小二。素珍心里一动,那簪子通体如雪,纹理古朴流蕴,非但是jīng品,必定是上上品。

  小二两眼放光,看向掌柜的,后者同放光。

  眼看掌柜的便要去接,那蓝袍男子却拦下,“七弟,这是父亲赠你之物,万不能给。”

  他说着一声低咳,众人一凛,老者立刻紧张的问了句是否伤势发作,他只说无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道:“掌柜的,你将这东西拿到镇上最大的当铺典当了,将票据留好,在下改日来赎。”

  他手下的人看到那东西都变了脸色,掌柜的却冷笑道:“大爷,你一颗破石头便想抵我三两白银的饭菜!”

  他话口方落,那两名随侍青年嚯然站起,眸色已是寒极。

  那掌柜的又惊又怒,手一挥,一众堂倌便要去夺那白衣青年的簪子,这几人看去一副读书人模样,只怕不是这七八名高大彪横大汉的对手。

  余人纷纷议论起来,并不在意霸王的事,反为对两位公子的状况颇为担心。素珍想,人长得美果是无论在哪里都占便宜。

  “慢着,这帐我替这几位公子结了。”

  突然一声,掌柜的一愣,人们立刻朝素珍和冷血的方向看来。

  方才却正是素珍开的口。

  被她猥.琐良久,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她的蓝袍男子终于看了她一下,他唇角衔了丝笑意,似是致谢。

  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是淡如水的。

  素珍一改方才印象,这人看去温雅,仅限模样。如果说那白衣青年是不简单的,这人没有深浅。

  依照蓝袍男子的吩咐,那老者上前将石头递给她。

  她看了眼他掌中灰不溜秋的石头,笑道,“美人如玉,君子好逑。不必,这东西大叔且还给你家公子爷吧。”

  大周虽不盛行男风,却并非没有,权贵间圈养娈童更是常见。堂上立刻有人倒抽了口气,那两名侍从更是立时怒了。他们主子被调戏挑衅便罢,还是被一个丑男人。

  冷血没好气的看了素珍一眼,准备随时开打,倒是那蓝袍男子让二人退下,淡淡看着她道:“如此,多谢公子了。”

  那白衣青年看了看石头,又瞥了她一眼,一声轻笑,不知在笑什么。

  蓝袍男子让老者问素珍籍贯姓名,只说他日必定重酬。素珍嘻嘻一笑,道,美人,我在天字x号房等你说罢便拉着冷血跑了。

  也亏她跑的快,否则必定被那两名侍从摔过来的椅子砸中。

  *

  回到客房,冷血冷眼瞧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免费替人付账可不是你的作风。”

  素珍热qíng被打击,反驳道:“我是好人,而且蓝袍男子本赠物于我,不算是免费。”

  冷血微哼,“就那破石头?”

  “那玉簪你说值钱不?”

  “废话,人家又不给你玉簪!”

  “那石头比玉簪值钱十倍。”

  冷血说了句开什么玩笑,随即开始打地铺,不再理她。

  “有句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冷血傲然挑眉,素珍也不恼,笑嘻嘻解释道。

  冷血听她声音认真,不似说笑,微微一怔。

  素珍明白,多年qíng谊,他知道她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不是,遂接着道:“这是绝顶的玉原石,只是未经打磨,还是‘璞’。人们常说璞玉璞玉,说的便是它。”

  冷血听罢,眉皱了半晌,方道,“无怪那白衣男人方才一直笑,原是笑你不识宝。”

  ☆、005算计

  素珍耸耸肩,并无所谓。

  冷血眼里却升起十二分狐疑,“你会做亏本买卖?”

  她摊开双手枕在脑后,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同是贵重心爱之物,那蓝袍男子拿自己的抵了他七弟的,这种作法对她口味。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自有她价值连城的东西。

  窗外落了些夜色,冷血奋战好地铺,说,我出去给你买点零嘴,明天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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