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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1_连城雪【完结】(64)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几乎也没有再露面。

  所以,老夫人突然回到谷里,倒是激起了几圈波澜。

  好在穆萧萧果真像是年纪大了一般,无事弹弹琴,种种花,偶尔和穆子夜说说话,最喜欢接触的,却还是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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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这花里有虫。”夏笙趴那找了半天,终于得获了一只软绵绵还在蠕动的家伙,坏心眼的往穆萧萧那里递。

  果然,老夫人拿着往后退了半步,训斥他:“脏死了,扔掉。”

  “嘿嘿,你们女的都怕虫,我姐姐也是。”

  穆萧萧正准备浇浇她最宝贝的兰花,顿住手问道:“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绮罗?”夏笙想了想:“她…很漂亮,很聪明,又很疼我。”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花房门口出现了个小丫鬟,她禀报:“老夫人,有个叫夕暮的夫人来拜访您,说是您的旧时,属下已经把她带来了,您看…?”

  穆萧萧微怔,夕暮是她从前的伴读和婢女,后来年纪大了嫁给个琼州的官吏,自从自己离了南海,却也是十多年未见了,便点头:“快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就迈进门来,她穿着得体,带了些jīng美却并不过分的首饰,还抱了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看是过的不错。

  “小姐…”她见到穆萧萧,已经不那么紧致的眼角顿时湿了。

  “过来,让我瞧瞧,gān什么一见面就哭,小女人xing子。”

  穆萧萧放下水壶,夏笙跟在旁边,开始惦记起溜掉去找子夜待着。

  “小姐,您回来也不告诉奴婢一声,我还是听人说才知道的,立马就来看您了。”

  夕暮几步上前,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我说你,都给人家当夫人了,还奴婢,再看我哪还是小姐?”穆萧萧轻笑道。

  “是,是。”这妇人擦了擦眼角,对怀里的小娃娃说:“快叫奶奶,也给你沾点贵气。”

  “这是…”穆萧萧微怔。

  “是我孙子,刚满三周岁,带过来给您瞧瞧。”

  穆萧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叹:“看这时间快的,我都迷糊了。”说着接过小孩,抱在怀里。

  夏笙看着小家伙白白嫩嫩好玩的很,好奇的凑过头去。

  没想到,这娃娃似是极为喜欢穆萧萧,咯咯的乐了起来。

  乐还不够,白胖的小手一拽,就拽掉了穆萧萧面前永远不离脸旁的的白丝巾。

  

  44《笙歌》连城雪ˇ44ˇ

  “是,是。”这妇人擦了擦眼角,对怀里的小娃娃说:“快叫奶奶,也给你沾点贵气。”

  “这是…”穆萧萧微怔。

  “是我孙子,刚满三周岁,带过来给您瞧瞧。”

  穆萧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叹:“看这时间快的,我都迷糊了。”说着接过小孩,抱在怀里。

  夏笙看着小家伙白白嫩嫩好玩的很,好奇的凑过头去。

  没想到,这娃娃似是极为喜欢穆萧萧,咯咯的乐了起来。

  乐还不够,白胖的小手一拽,就拽掉了穆萧萧面前永远不离脸旁的的白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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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风涧。

  三个苍遒的大字被漆成朱红,停住在黑亮的匾额上。

  想必书者是个恣意洒脱的大丈夫,却也被美景恍了神,写下如此清凉温婉的名字。

  百步花林,放眼直望,几乎是不带任何瑕疵的剔透花瓣,一簇一簇,在蓝天碧山下静默盛开。

  仲夏之风偶尔惊掠,便是漫漫雪绒,落英缤纷,渐yù迷人眼。

  长剑的鸣音仿佛是这安静氛围中最动听的声响,伴着在灿然花间如白鸥浮过的身影,不见杀意,也无半丝bào戾。

  致命的武器全然成了歌女手中的琵琶,幼儿紧握的纸鸢,在凌利步伐带起的衣风中,展示着最单纯也最美丽的神采。

  jīng湛的剑法,蜕变了种如同舞蹈的祭祀,用堪比洛神似的面容,隐去了它最原始的血腥用途。

  然而,剑法就是剑法。

  不如不遇,只是一个人孤独而至高无上的剑法。

  它唯可远观,除非舍弃生命,否则永远遥不可及,像是chūn梦幻影,披着倾城之色。

  谁又能相信,创造它的人,有着世上最无qíng的心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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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老女人练这个是不是也能像主人一样好看?”

  杨采儿坐在亭子边上,双脚悬空,晃啊晃,看着穆子夜每日必行的修习。

  “主上只是玩玩罢了,不管怎么说,不如不遇也是女人的玩意。”水墨倒是端庄,站得挺胸抬头,也不管穆子夜一但沉浸就忘了时间,老老实实的用手端着湿巾和花水。

  “我说你不累啊,扔在桌子上好了。”杨采儿吃掉最后一个荔枝,拍拍手翻身从亭子边缘下了来。

  水墨淡淡微笑,不说话。

  “真服了你,这种倒霉事儿该让臭夏笙来gān,他又疯到哪里去了?”

  “主上可舍不得他受累。”水墨道:“八成是陪老夫人去了吧,最近老太太喜欢种兰花,俩人成天呆在花房不出来。”

  “说也奇了,老夫人脾气坏成那样,还真受不了她对那小子和颜悦色。”

  “也许…是愧疚吧…”

  杨采儿垂下丹凤眼,叹了口气:“眼前不挺好吗?水墨,我始终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执念能那么深,为什么不去珍惜他拥有的这些幸福。”

  “我只盼…夏笙能救他。”

  杨采儿抬头,对上水墨有些泛白的面庞,无奈的笑:“救我们?”

  水墨也笑:“救主上便足够了。”

  四周忽然沉默了,她疑惑的瞅了杨采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

  是夏笙,鹅huáng的长衫及地,依旧面容瑰美,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死盯着穆子夜,却是见了鬼似的表qíng。

  杨采儿猛然回过神,也是机灵惯了,故意大声说了句:“夏笙,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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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是习惯自以为很多东西。

  以为可以无止境的坚持。

  以为可以无条件的相信。

  以为任何原因都撼动不了铺满风尘而开始在你怀里安睡的灵魂。

  然而夏笙此刻忽然明白,又是自己过于幼稚了。

  秘密的败露,总是能出其不易的攻击到人最脆弱的地方。

  突然的没有半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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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子夜听见她们大声说话,一个转身停下行剑。

  白衣纤尘不染,剔透的脸庞却因细小的汗珠而显得更加gān净。

  他望着那抹花林中最明媚的颜色,自然而然迈步过去。

  没想到,却迎上了张波涛暗涌神色失措的俏脸。

  “你怎么了?”穆子夜略有点不安,面色却依旧平静,想抬起好看的手抚摸夏笙微抖的身子。

  “别碰我!”

  夏笙忽然出了声,硬邦邦的一句。

  穆子夜愣住:“怎么了?”

  夏笙费力的闭上眼睛,长睫毛抖了又抖,才勉qiáng睁开,已泛起血红,他连声音都有些不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出来:“穆子夜…我是谁?”

  “你是…韩夏笙。”

  乏力的笑意从唇边流淌出来,夏笙又问:“那我…是你什么人?”

  穆子夜心沉到渊底,英俊的脸还牵qiáng着微笑,盈盈的眼眸里,却是最真诚的温柔。

  “你是我的爱人。”

  “你欺骗我!”这句话几乎随着穆子夜的回答一同涌出,夏笙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一便,我是谁?”

  绝世风华如同风中烛火,在渐渐微弱的时刻,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悲伤淹没,穆子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薄唇的色彩已如身后成海的白花,再也没有力气媚弯起来。

  夏笙愤愤地点头:“好…你还不愿意说是吗?好…”

  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

  穆子夜声音低沉的不可思议,但夏笙脾气上来,却是谁的话也不停,反而加快步伐。

  “把他给我拦住!”

  一声令下,杨采儿带着几个看在旁边的侍卫,起身就窜到夏笙面前,表qíng矛盾的拎着剑挡住道路,企图劝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让开,我不愿意和你动手。”

  夏笙冷着脸。

  杨采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目相对,谁也不屈谁半分。

  水墨却在旁看得心急,好在随身带着蛊,夏笙自打到了这里,吃的东西可都是她亲自调配,引什么虫,招什么物,好算得很。

  瞄着魂不守舍的穆子夜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一丝银光就飞了出去。

  夏笙似是有感觉,忽然回过头,却连看都没看清,片刻便觉得全身乏力。

  穆子夜恍过神,清冽洌的声音不带半点qíng绪:“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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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最盛的阳光退却了去,窗外的芭蕉叶,从浅浅的绒绿,到墨色。

  接近傍晚的时候,嘀嗒,嘀嗒。

  清静的幕雨打落到上面。

  连成了微凉的水线,顺着叶面流了下去。

  转眼如倾盆,迎头直面。

  呆坐在窗边的人被这景象弄回了神,散乱的留海上,影影绰绰全是透明雨雾。

  穆子夜的手,依然紧握着青玉长笛,终于因为cháo湿而离开窗棂,心里,却被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紧紧笼罩。

  这种烦闷甚至让他产生了某种逃避的yù望。

  对于他,从来没有过。

  然而警惕却还是没有遗忘,门口似乎有衣物的摩擦声,他立即抬头,见是穆萧萧,又转身坐在了桌旁,连招呼都不愿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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