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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_咬咬【完结+番外】(37)

  她说着扭过身子去,想把不争气的眼泪眨回去。

  有手臂从背后伸来,环住她柔软的腰,将她拉进怀里。

  苏换想挣开,忽然想起他有伤,便转过身去,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上,嗡声道,“霍安,我那天才发现,我好喜欢你呐,这可怎么好?”

  霍安拍了拍她的后背。

  午后静谧的阳光洒了一院子。苏换抱了他一会儿,推开他,抽抽鼻子说,“你回chuáng上去躺着,好好养伤,过些日子我们还要去赵大哥家做客呢。”

  霍安躺回chuáng上,二人不再纠结刚才那个问题,苏换的qíng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又絮絮叨叨跟他说,“我今天看见冬河的媳妇了,他媳妇叫马柔柔,长得挺招人喜欢。我拿了一只jī,可冬河不肯要钱,我就让他们改天到家里来吃饭,对了还要喊宝丰,他也是好人。嗯,我见着宝丰娘喂了些小jī小鸭,我学会了,我知道怎么喂,明天我让梅阿伯进城卖柴时,顺便捎十来只jī崽回来,我们也喂jī怎么样?不过得当心达达和小二,不许它们叼jī……”

  她说着抬起眼皮,却发现霍安在她的碎碎念里睡着了。他歪着头,额发散下来,唇边还隐有笑意,阳光照在他半边脸颊上,额角宽广,睫毛漆黑。

  苏换看了一会儿,俯身过去,轻轻在他睫毛上吻了一下。

  她很喜欢这个人,恰好这个人也喜欢她。桃花在她心底盛放,香气馥郁得一塌糊涂。

  庆余的梅雨季十分变幻,明明午后还有阳光,夜里时却下起了雨,还雷声阵阵。

  苏换烧了热水,端进正屋里,拧了帕子递给霍安。

  霍安擦脸擦手,埋头去用粗盐漱口,冷不防苏换姑娘淡定地说一句,“把衣服脱了。”

  霍安将嘴里含的水吐进chuáng边的木盆里,抬头茫然地看着苏换。苏换姑娘,你这话好dàng漾。

  苏换拧拧眉心,“霍安,不要想太多。麻伯说,你每天都得换药。”

  那好吧,霍安大爷欢快地脱了上衣。

  烛色里,他胸前缠绕着一圈白布,隐隐透出黑huáng色。他肩宽背直,手臂长而肌理结实,皮肤有些黝黑,但这番伤痕累累,许多擦伤都已结了黑痂。

  揭去白布,胸前的伤痕吓了苏换一跳。

  从右肩斜划到左腹,长长的三条血痕,十分狰狞,周围的皮肤有些肿胀,糊了黑药膏,更是吓人。

  苏换吃吃道,“这还叫不严重?”

  霍安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药膏。皮ròu伤都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算严重,最严重的伤是断筋断骨,还有伤在内里,那才是致命的。

  不过他这次被人算计,的确很险,他稍微退慢一点,那老虎直接挖烂他肚子了。

  苏换又把药膏抢回来,用食指剜了一团,轻轻涂抹上去,“你手不gān净,不许碰药。”

  霍安于是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由着苏换为他上药。由于无聊,他伸手去把玩她垂下的发梢,苏换用手肘顶了他手一下,“别扯我头发,小心我摁你伤口。”

  涂完上身,又裹上gān净的白布,苏换很专业地问,“还有哪里要换药?”

  霍安指指腿。

  苏换嗖地将药膏甩他手里,站起来端了木盆往外走,“啊啊啊,腿就自己擦了,你手又没坏。等等,我出去了你再脱裤子。”

  霍安幽怨地拿过药膏。苏换姑娘,我伤在小腿上,不用脱裤子,还有,你不说我手不gān净不能碰药吗?

  苏换跑进厨房里,关上门,用热水抹了一下身子,然后清清慡慡地跑回屋子里,却发现霍安穿好了衫子,还躺在chuáng上把玩那药膏。

  她于是叉着腰咳一声,“大爷,你该回房睡觉了。”

  霍安从chuáng上坐起来,慢吞吞地穿鞋,然后瘸着腿向门外走去,苏换笑眯眯地让开路,“好梦呐。”

  话音刚落,天上甩下一个响雷,哗啦一声,震得苏换一抖,拍着胸脯道,“哦哦打雷最讨厌,好吓人。”

  霍安在门边站住了。

  苏换幸灾乐祸,“啊哈,你也被吓到了?霍安你也怕打雷呀?”

  霍安转过身来,伸手拿了桌上木牌写:“你怕打雷?那我陪你。”

  苏换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霍安脸有些红,但他还是写:“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保证当君子。”

  屋里沉默下来。

  霍安放下木牌,摸摸鼻子转身要走,却不料苏换轻轻拉住他衣角,声音也很轻,“你保证呐,说谎我会生气的。”

  他顿时心花怒放。

  这让他觉得太奇怪了,苏换姑娘在这里一个月了,之前同是孤男寡女,但他确确实实心静如水,如今却总想抱她想靠近她。

  大方的苏换姑娘是这样想的,他抱过她啃过她甚至还看过她,一张chuáng睡睡,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是要嫁给他的。

  脱了鞋脱了外衫,光着脚丫子穿着白棉布中衣的苏换爬上chuáng,把自己盖得严实,背对着外面睡下了,留了外面的位置出来。

  然后她听着门被关上,接着灯又灭了,黑暗里一个热乎乎的身体靠过来。苏换全身都发热,拼命想,她是不是太不坚贞了?她是不是太无耻了?她还没嫁就同意他爬她chuáng了?好吧,其实这chuáng是他的。

  正纠结,天上一个闷雷炸开,炸得她一抖,霍安手臂一捞,便将凌乱中的姑娘捞进了怀里。

  他喘两口粗气,低下头去。

  被啃是必然的。

  苏换已经被霍安大爷啃习惯了,还骄傲地学会了反啃。但啃着啃着她觉得不对,霍安大爷不仅啃她嘴还开始啃她脖子,他喘气很急,一只手抚了抚她浓密的乌发,一只手偷偷摸摸滑进了她衣襟里……

  啊啊啊,霍安你这个骗子。

  你连君子的样子都没假装做一下。

  苏换羞得要喷血,一把抓住他的手,歪过头喊,“霍安你骗人。”

  霍安一怔,天边又一个炸雷,他瞬间神智清明,羞愧地翻身而起,急急忙忙穿上鞋,瘸着腿出了门。

  他还是去偏屋睡吧,他把自己想得太坚不可摧了,再多呆一刻,苏换姑娘就会在轰隆隆的雷声里被他轰隆隆地给办了。

  他简直为自己脆弱的自制力感到羞耻。

  苏换趴在chuáng上发烧,霍安越来越过分了,这次爪子都伸进衣服里了,以后再也不要信他的鬼话了。

  君子,君子这种东西不适合他。

  桃花村第四十七章你怕日子太长?

  第二天,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头一直没好意思抬眼皮看苏换。

  苏换姑娘起得早,贤惠地熬了一锅菜粥,又煮了两颗jī蛋,剥了一颗递给霍安,“霍安,我没生气。”

  霍安抬起头,黑葡萄眼一闪,接过她手里的jī蛋,唇角倏然上扬,绽出惊喜的笑意,活像一个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

  苏换瞧得有趣,想了想,低头咬jī蛋,含糊道,“霍安,你看你胸前的伤口那么吓人,得好好养,别乱动……”

  她的声音越发低,“嗯……等你养好伤,咱们成了亲,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霍安怔了怔,心底简直百花齐放。直接忽略了养好伤和成亲两件事,耳边一直无限循环着最后半句:你喜欢什么都可以……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于是此后几天,霍安都老老实实地养伤,天没黑就赶紧回右偏屋里,每天给他娘上香时就默默祈祷,娘,你保佑我伤快好吧伤快好吧。

  苏换姑娘对他倒是如常,只是天一黑,她也自觉地不去招惹他,大概被他那晚的伪君子模样吓着了。

  想及此,霍安就很沮丧。要不,寻个好日子将苏换姑娘娶了?

  但一想到这个,霍安又冷静下来。他是没有家人了,可苏换有,但苏换至今拒绝提及她的家人。成亲终归是女孩子一生的大事,按照明媒正娶的世俗之礼,他是应上门向苏换父母提亲的。

  他一无家财,二不会说话,便是上门提亲,苏家也未必同意将女儿嫁给他,苏换也说过,她父亲不会同意。

  这么想着,他有些黯然。还有,苏换绝不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她嫁给他,最初的新鲜甜蜜过后,会不会因为平淡清苦,而为当初的轻率感到后悔?

  霍安变得辗转反侧。他觉得,他从小到大几乎从未这样思前想后。母亲总对他说,简单平淡才是最好,可捡回苏换姑娘后,他的生活,真心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天,苏换看到霍安时,吓了一跳,“霍安,你昨晚没睡觉呐?眼圈这么青。”

  她揪揪他的头发,“哦哦,头发也好像乱糙,我烧些热水,你洗洗。”

  霍安看她无忧无虑的模样,未置可否,兴致缺缺地去洗漱。

  苏换瞧得有些奇怪。霍安大爷他怎么了?难道他每个月也有那几天?

  话说因为霍安大爷受了伤,苏换姑娘又是个小废物,取水砍柴这种重体力活,她只好跑去求助冬河,好在冬河慡利,他媳妇柔柔也蛮大方,肯把人借给她当苦力。

  昨日下午,冬河帮他们取了水回来时,还笑嘻嘻和霍安说了几句话,霍安大爷也心qíng蛮好,眼角唇边都是笑意,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晴转yīn呐?

  苏换想不通,gān脆就不想,去帮霍安烧热水。

  下午阳光正好,霍安坐在圆石凳上,木盆放在石桌上,俯头洗他的头发。往常他都是冲澡时,顺便就冲冲头发,可如今身上有伤,不能冲澡,他只好学姑娘样子洗头发,好郁闷。

  苏换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心痒痒,一时没忍住,衣袖一挽,跳过去抓他头发,“我帮你洗,笨死了。”

  霍安怔了怔,任由她去了。

  洗完头发,苏换姑娘又贤惠地拿来gān净布帕,蹲在他面前帮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哦,霍安你的头发又黑又硬,就像你这脾气。”

  霍安疑惑地抬头看她。他脾气怎么又黑又硬了?

  苏换好心解释道,“不了解你的人吧,都觉得你脾气好,很少生气发火,可了解你的人才知道,你xing子倔着呢,还使小xing子……”

  霍安微微皱了眉,使小xing子的都是姑娘好不好?

  但苏换姑娘没看懂他眼中的抗议,继续说,“你看吧,昨天你还挺高兴,今天又皱眉头了。”她歪过头去看霍安,“霍安,你有心事?”

  霍安看她近在咫尺的桃花脸,心里踟蹰该不该和她谈一下,没等他踟蹰完,门口又响起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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