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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_田小田【完结+番外】(60)

  韩润卓也学着他把手垫在下面,“那你还不是说了。”

  铮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咱俩住一个屋子,你又这么聪明。你早就看出来了吧,上次我堂弟,就是沈先生的儿子抓阄,我和贺庭回来的时候,他说起我堂弟叫沈嘉铭,你不是就已经奇怪过了。其实说不说都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我来是为了读书,不是cao心这些事儿的。”

  “那你读书是为了什么?”韩润卓忍了好久,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铮哥儿有些伤感,“我爹是家里老大,为了沈家,他只念了几年书就开始做生意,我娘大字不识几个。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很底下的,他不像我三叔和四叔,都有功名在身。我读书就是想考功名,日后我若做了官,就不会再让我爹继续开米铺了,还要给我娘挣诰命。贱商jian商,我不想让我爹背负这个名头一辈子!”

  韩润卓沉默了。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寒冬院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冯先生说?”铮哥儿转移了话题。

  韩润卓没有回答,而是和铮哥儿说,“我考中学首大家好像都很高兴啊.....”

  一提这个铮哥儿也兴奋,“那可不!六年啦!六年都没有一个阳chūn院的学首考过其他三院,你这次一次就考过两个!大家都觉得特别骄傲!你没发现现在咱们院里的人出去都特别有底气吗?”

  “在哪并不是最重要的,是谁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沈毅的话又回dàng在韩润卓耳边。

  韩润卓闭着眼睛想了想,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拍了铮哥儿一下,“谁说我要去寒冬院了!等着吧,今年年考,咱们阳chūn院肯定超过寒冬院!你手缩回去,都冻的冰凉了!”

  给铮哥儿掖好被窝,韩润卓也钻进了被窝里。

  铮哥儿还不忘翻身对他说,“你可别拆穿我身份啊。”

  “知道啦,睡觉!”韩润卓眼睛都没睁,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

  谁说阳chūn院就一定比不上寒冬院了!有他韩润卓在,总有一天,松仁书院的排名一定是chūn当头!

  沈晖书房内,只有冯先生和沈毅两个外人在。沈晖捏着一个小纸条,看过了以后靠近烛火烧了。

  “冯先生,要劳烦你最近去一趟京城看望下旧友韩丞相了。”沈晖说着。

  冯先生点点头,“韩丞相的公子最近学业上出了点问题,老夫与韩丞相是至jiāo好友,韩公子又在老夫门下,是该当面给韩丞相一个jiāo代。”

  沈晖又对沈毅说,“阳chūn院最近你就负责管理起来吧。”

  沈毅点点头,想起纸条上的字,忍不住气愤的说,“陈大人的事儿出了之后这才多久的光景,就又死了三个官员,高准到底是要gān什么!”

  纸条上的内容写着:江南织造、西北总兵、安州盐运司均以贪污之名处死,各地联络,弹劾准。

  沈晖叹了口气,“高准越来越放肆了,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安王爷已经在联络各地官员准备联名弹劾高准,至于怎么处置.....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啊!”

  沈毅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安王爷这次看来是要下重手对付高准了,陈大人一家的仇有希望了!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报仇,只要高准和赵千刀能被处决,也算是对陈大人一家在天之灵有所jiāo代了!

  66、容易心软的皇帝...

  “啪!”皇帝一把扫掉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折,气的脸颊都红,旁边的老太监忙跪了下来。

  皇帝还不解气,上去一脚踹在了老太监的胸口,把那老太监踹的翻倒在地,纵使胸口极痛,高准还是爬了起来,高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永平帝拿起桌上的一个奏折扔到了高准的脸上,“你给朕仔细看看!百官联名弹劾你!你这个狗奴才!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高准颤巍巍的看着奏折,上面列举了他卖官贪污,诬陷官员,滥用私刑等等一系列罪名,奏折的最后竟然是百官联名要求皇帝处死他!

  高准恨极,心里却奇怪这折子怎么会到皇帝手里,每次有关弹劾他的折子六部都有人私下给他通风报信,这次却悄无声息的送了这么一个百官联名奏折,皇上是怎么收到的?

  再仔细看了看奏折,并没有六部的批印,奏折的封面还是皇亲国戚私用的,安王爷!一定是这个老匹夫!

  高准跪在地上,碰碰的磕头,“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冤枉啊!皇上您明鉴啊!”

  皇帝气的猛一拍桌子,“高准!你真当朕糊涂么!你做了多少亏心事儿你自己知道!要不是念在你当年救过朕的命!朕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高准这下才真的慌了,皇帝从来没用这个口气对他说过话。当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喊着,“皇上,奴才真的冤枉啊!奴才在这宫里伺候您,哪有心思去想别的。更别说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买官卖官!皇上,奴才真的冤枉啊!对了,是有人陷害奴才,皇上,有人要置奴才于死地啊皇上!您救救奴才啊!”

  “那你说说,这奏折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来,你跟朕说,朕看你有什么话说!”皇帝坐回龙椅上,指着高准厉声问着。

  高准磕了几个头,哭着说,“皇上啊,奴才一个阉人,没儿没女,家里的亲人早就不知去哪了。这折子说奴才贪污,奴才要钱有什么用啊?在宫里皇上肯看奴才一眼,那就是奴才天大的脸面,这折子真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一心一意就是伺候好皇上,皇上,您救救奴才,这是有人要害奴才啊!”

  高准边抹着眼泪边偷偷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还是一脸怒容,忙哭的更响了。“皇上啊,您生下来没几天奴才就开始伺候您了,奴才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奴才满心眼儿里都是您,您一路走来,遇到过多少艰险,都是奴才陪着您过的呀。”

  他一提过去,皇帝的脸色明显就柔了几分。

  高准心里暗喜,更是加把劲哭的再厉害些,“皇上啊,您还记不记得您小时候,柔妃送了一碗莲子羹给您,说是给您的宵夜。就是那碗莲子羹,差点毒死您!奴才发现了不敢声张,守着您几天几夜没睡,就怕您被人害了!”

  “还有,先帝当年禁足顺妃娘娘,连带也不喜欢您,这宫里的狗奴才们逢高踩低,您受了多少委屈。高烧成那样都没人管您,是奴才拼了命才带话给国丈大人,您才被接去了国丈府养身子。皇上啊,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现在有人要害奴才,见不得奴才在您面前有个好,就想置奴才于死地!皇上啊,求您救救奴才吧!”

  高准偷瞧着皇帝脸上已经出现了动容的神色,忙不停的磕头。

  皇帝沉默了很久,才疲惫的揉着额头,“你出去吧!”

  高准忙不迭的答应了,知道这是皇帝不打算追究了,又磕了一个头,退出殿外。出了大殿,高准摸摸已经破皮流血的额头,狠毒的暗骂,“安王爷!你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啊!既然你不让我高准好过!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过了几日,高准陪着皇帝在御花园里散布,看着皇帝兴味阑珊的样子,高准笑着说,“皇上怎么有些不高兴?”

  皇帝无趣的说,“润卓好久没进宫陪朕下棋了,韩相说他去了个什么松仁书院上学了,真是的!害的朕最近想下棋都找不着人。”

  高准心思一动,“皇上,松仁书院可是个好地方啊,每年不知道要培养多少官员出来呢。韩二公子去了松仁书院,日后必定会有大作为。”

  皇帝皱着眉,“什么培养官员?不是一个普通的书院吗?”

  高准装作惶恐的模样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一时口误!皇上千万别听奴才的,奴才刚刚什么都没说!”

  他越是这般模样,皇上就越是疑惑,“你给朕从实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高准磕了个头,结结巴巴的说,“松仁书院.....是安王爷办的,每年科考都会有大批学生荣登榜单,现在外面都传.....”

  “传什么!”

  “外面都传松仁书院是安王爷为了培植门下所建立的,培养出的官员日后会分在各地为官,而这些官员......都是安王爷的门客.....”高准脸上一派惶恐,心里却正得意的笑着。

  皇亲培养门客一向是皇帝的大忌,安王爷,你真以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吗?

  果然不出高准所料,皇帝当下就下旨,诏安王爷入宫面圣。

  安王爷匆匆被召,高准见了他笑了一声,“安王爷,近来可好啊?”

  安王爷不是别人,正是铮哥儿入山考试时为难他们的那位老先生。安王爷冷哼一声,“不劳公公挂心。”

  高准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推开了殿门,“请吧,安王爷。”

  安王爷毫不畏惧的一撩衣袍,踏进了殿门,高准则暗笑着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有皇帝独自一人对着一盘棋,看见他进来了,皇帝指着对面的位置说,“皇叔,来,陪朕下几盘棋。”

  安王爷从善如流,坐下后观看半晌,手执白棋落下一子。

  皇帝在下棋的间隙看着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培植门客是为了什么?真的像高准说的,是为了有一天谋了他的江山吗?

  “王叔,听说润卓在你的书院读书?”皇帝彷佛闲谈般说起。

  安王爷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问一样,摸了摸胡子,眼睛仍然仔细的盯着棋盘,“嗯,在我的书院里,听书院的先生说,成绩虽然不是顶尖,但还是不错的。”

  皇帝落下一子,黑子的进攻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听说皇叔的书院办的不错啊,每年都有大批学子求考,年年的科举也多有学子是从松仁书院出来的。”

  “我只是掏钱,书院是由着一群先生去办,既然皇上都说不错,那就是不错的。皇上要是感兴趣,不如哪天也去书院玩玩儿。”白子避开黑子的锋芒,以柔和之势化解的进攻。

  “皇叔,父皇当年还在的时候,您一心辅佐他。朕能继承大统也全靠皇叔一力担保,朕一向敬重您。可是您这个书院.....民间都传言说是您培养门客用的,朕听了,实在是痛心啊。”

  “不知皇上可看了臣递上的奏折?”

  皇帝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皇叔,那些小事儿就不要去想了。左右不过一个太监,能翻出什么大là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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