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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闺秀_莔狸淇【完结】(78)

  小家伙听见娘亲柔柔的声音,把手伸了出来,想抓住那个声音,呀呀地叫了出来,无尤抱起故彰道:“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吧,娘亲也喜欢。”

  善信松了口气,本觉得无尤可能会不喜欢的,道:“小名呢?”

  “之前木兮给我说临州有个惯例:新生娃娃要取一个土气的小名,才长的好,你说叫什么呢?”无尤还是觉得把这个权利给孩子他爹为好。

  “土气的,嗯……”善信嗯了半天,才道:“不好,还是就叫故彰吧。”

  “呵呵呵,”无尤笑了起来,道:“我就晓得你会这样讲,好,故彰就故彰。”

  ******

  马上就要出月子了,无尤胀奶的qíng况也渐渐好转,林善信终于不用大冷天的在院子里不分时辰的练剑了。满月都说要办满月酒,可是身边毕竟没有什么亲人在,也就把这个给省过去了。满月的日子,正巧是十一月初十,纪为用拎着东西就进了后院,门子拦着都没拦住。林善信本在前堂,听说有男人闯了后衙,当下就惊了,放下册子就往这边来。进来的时候,无尤正掀帘,看见为用,先是晃神了下,然后久久不能说话,只是一直地看,黑了,瘦了,却也更结实了,爹爹看见必然开心。

  为用打量着无尤,人家说生个孩子要胖的,怎么他这个妹妹没怎么胖呀,还是那么样子,似乎折一下就要断了。皮肤还有点暗淡,眼下黑黑的,显然没有睡好。为用扯出一个笑来,无尤却忍不住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来人,哭着叫:“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才松快点吗?”为用揉着无尤的头发,道:“头发好像少了。”

  无尤松开为用,道:“是这样的,要慢慢养回来。”

  “那混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你看看你,一点都没有胖。”为用拽了下无尤的胳膊,道。

  “咳咳”几声咳嗽在为用身侧响起,善信苦着一张脸站在一旁,迅速把无尤搂了过去。

  “咳什么咳,”为用转头道:“我难道说错了,你看看你必定是欺负她了。”

  “我说大舅子,你是来打架的吧!”善信上挑了下眼眉,哼道。

  “林善信,你不要仗着你是女婿就欺负我。”为用也挑了挑眉。

  “女婿半子,我哪里欺负得了纪姓人呀,从来都是她欺负我。”善信撇了撇嘴,道:“你可不知你这个妹妹多离谱,脾气多大,多夸张。”

  为用勾了勾善信的肩,道:“来说说,咱儿也取取经儿,以备不时之需。”

  ……

  无尤满脸黑云地看着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很想拿斧子把两人劈开。一场本来相亲相爱的亲qíng戏,最后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哭诉呕吐戏。林善信难得喝酒,为用也许久不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划着拳,诉说着彼此的倒霉,林善信还控诉了一把无尤是多么的难伺候,他是多么的委屈……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两娘们呢。

  “无尤睡了?”为用脚搭在凳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睡了。”善信捏捏鼻梁,这些日子自己也没休息好,一旦儿子哭,他也会在书房被惊醒,好在渐渐的儿子在晚上不怎么闹了,从一夜醒七八次,到现在一夜只醒两三次。

  “当爹的感觉如何?”为用眼迷蒙,似乎有点醉。

  “很奇妙,你以后也会有的。”善信坐了下来,把茶倒了出来,放到为用跟前,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为用看了眼善信,装不知道。

  “装,可劲儿的装。”善信淡淡地说道,看着茶杯里旋转的茶叶飞舞。

  “信,我已烧了,毕竟不便。”为用正色了起来,“八皇子私开矿山,还秘密打造了不少武器,只是还没有证据,太子派去的人大多有去无回。”

  善信饮下茶,把玩着空茶杯,心里很清楚,但是还是问了出来:“徐卫潜那年的新科里有多少是八皇子的人?”

  “多到不多,好在老徐没有投入任何一派,跟着爹也许会平顺一点。”为用往后靠到了椅背上,道:“屈家大儿子,你防上一防,听说和八皇子走的很近,以前在京城常有来往。”

  “他的触手已经伸过来了吗?”善信更像在自问。

  “信上说有个亲信最近在冠府镇那边出了关。”为用说的很平淡就如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而不是这样机密的要闻,可却在善信心上砸了一个炸弹,临州、贺兰府,还安全吗?如今他不再是孤家寡人很多地方要周全,有人让他牵挂。

  “圣上最近身体欠安,你知晓吧?”善信问。

  为用点点头,“该来的总还是会来,善信,有的时候百姓只能随波逐流,但是能不能出水火还要看这谋划全盘的人。你应该已猜到了咱儿那边对手是谁了吧?”

  善信早已猜到,点头,黑眸灿若星辰。

  再次遇见[VIP]

  纪为用在后衙住了下来,听水红说是那些朝堂上的旧事。林善信和纪为用总是在书房嘀嘀咕咕,但是在二堂的时候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查册、汇报,为用装知县装的足,善信拿捏起知州的架子也给得足。而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是一副cha科打诨的样子,纪为用这一年多的时间,原本在纪守中身边的书生气消散了不少,却多那么一些痞气,让无尤看着有那么一些的不舒坦,但是为用说外放很多事qíng都要亲力亲为,有的时候会bī着你不得不变了样子,若是你不够无赖,那么无赖就会赖上你。虽说无尤觉得为用的话对,但是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些的不慡。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呀?”无尤刚给儿子换了尿布,对着在一侧闲闲地磕瓜子的为用问道。

  “赶我走吗?”为用的眼睛全部都掉在了瓜子里。

  “你是一县父母,怎么能日日混在临州呢?”无尤还是有些担心的。

  “你家知州都不赶,你倒上了心。切!”为用走过来逗弄小外甥。

  “你和善信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无尤愈发觉得这事不对。

  “男人的事儿,你少参乎,爹那边也说你安心带孩子就足够了。”为用按住了无尤的肩膀,他太清楚自己的妹妹,那玲珑心一旦揪上就没完没了了。

  “爹也有份?”无尤蹙眉,爹爹素来沉稳的。

  “说你多想了,你还真多想了。”为用看着小外甥一下一下的抓脸,道:“那脸再抓就的花了,你也不弄下。”

  无尤一听忙看了下,本是才剪过的指甲呀。这是要睡了,困觉呢。哄了一会儿,小家伙就闭上了眼睛,无尤对着正要开口的为用使了个眼色,要他闭嘴。这个时候刚稳稳,一旦有声音,就得又闹上去呢。纪为用看着窗外鹅毛大雪片片晒落,比起京城的雪,这里下的大气磅礴。不晓得明年今日自己又会在哪里,也许已经尘埃落定,有些事qíng就如老徐说的男儿就该心系家国。

  “故彰睡了,我们这边来。”无尤拿起gān果盘,把为用引到西屋。

  “我觉得有些事qíng你不晓得更好,本就不该女子参与的。”为用知道无尤要问啥。

  “我只问咱爹有没有危险?”无尤道,眼神灼灼。

  为用摇头。

  “那咱爹知道你和善信的事儿吗?”无尤又问。

  “知晓。”为用这般说,无尤放心了一些。

  “你和善信可有危险?”无尤知道这根本就是废话。

  “呵呵,”为用笑,“你心知肚明何来问我。”

  “什么都会存在风险,我晓得,可是我只求你们都全须全影的活着,活着就好。”无尤在这一刻觉得什么都不如活着好。

  “我应你,至少到最后是喘着气的。”为用揉了揉无尤的脑袋,“别多心了。”

  无尤抬眼看着自己的兄长,眼中含着坚毅的柔qíng,对着家人永远都是那种一副无须担忧的嬉笑。青若时常给无尤讲,为用最好看的就是眼,若冬日的暖阳,不似别人的疏离寒冷,让人会有一种不自觉的亲近感。的确,为用那一双眼生得格外的好,不似爹爹的冷若寒潭,也许是承袭了他娘亲的甜美gān净。幼时,无尤就在想为何那么爱笑的兄长会和不拘言笑的林小夫子是至友,现在想来谁能阻挡这般无害的温暖呢。

  善信进来的时候,故彰已经吃过奶踏实睡下了。善信抱住无尤,努力的吸着无尤身上的味道,累了一日,才算见上一面。自从有了孩子后,无尤大多的时候都在孩子身边,加之善信要忙的事儿越来越多,两个人有的时候只有晚上能碰上一面。

  “我把为用留下了,看着就快过年了。”善信说道。

  “也好,你可给爹和公婆去信了吗?”无尤问。

  “写了,有些东西避也没的避,为用和咱的关系已经传出去了,所以我便gān脆大方地把他留下了。”善信说着缘由。

  “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了呢,毕竟就算不在府里过年,特产也该带过去一些呀。”无尤想了下,就算再忙礼数也不可少的。

  “那还用得着你说,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倒是这个年过的不会多热闹。”善信一早就和紫杉提了这些,几日前紫杉已经把一切都置备好了。

  “我本也不喜欢多热闹,那样别扭。”无尤觉得这样挺好。

  “对了,还个事儿要和你提一下,过了年,不久巡边的官员就又要过来的,这次是兵部和户部都要来人,我想着都察院必然会派两个给事中过来。”善信已经从太子那边得了信儿了。

  “徐卫潜和林湛卢要来临州,是这样吧。”无尤问。

  “是,林湛卢这个人,我自来就不喜欢,但我还是欣赏他的。”善信第一次这么款款而谈这个人,“他的确有才gān,他也的确聪慧,但是怕就怕他走在别的地儿,我觉得他和林家不是那么简单,从祖父对他的态度上,多少能看出来。我也曾派人私下去寻过,但是并无太多痕迹,这个人太能掩饰,所以蛛丝马迹太少。”

  “我只知他的母亲姓袁,和我娘亲一个姓氏,听闻是其父亲家中的一个非死契丫鬟,何方人士,从来而来皆不可知,我也好奇问过,但是似乎讳莫如深,便作罢了。但是林世伯和林家是本家,我也是头次听闻,因为当日林世伯过的不算多好,既然有安国公做本家应攀上一攀的,但是爹爹给我说林世伯傲骨,最恨攀附之事,所以宁愿落魄也不愿去找安国公家。”无尤知这些还是后来林湛卢出现在安国公家后,纪守中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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