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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_平仄客【完结+番外】(474)

  沈其因为沈华善的过世,便去了渡头验关卡,以散去心中的悲痛,不想就在一艘船上发现了不妥。

  船上的人,在被喝令查验之后,竟然会惊慌失措,甚至还拔刀对抗。沈家的禁卫军一腔悲痛正无处发泄,那些船工撞在当头,当然是找死!

  船工被砍杀之后,禁卫军竟然发现这些船工身上刻有西燕的标志。而船上,就有不寻常的物件。

  那些不寻常的物件,竟然是太常寺丢失的九鼎!山河乾坤鼎,大小共有九只,竟然出现在曲江渡头!

  难怪沈则敬和沈其的脸色会这么怪异,当沈则思和沈余宪听到这个事qíng时,脸色也变了。

  凭空消失的山河乾坤鼎,突然出现在曲江渡头,这……难以想象。

  山河乾坤鼎,象征的就是这天下江山,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沈则敬看着这九个古朴庄重的大鼎,只觉得世事难料。从种种迹象看来,当初太常失瑞,莫不是西燕人做的手脚?西燕想趁着沈家丧事放松关卡之际,想将山河乾坤鼎偷运出大永,却没有想到在曲江这里露了白。

  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注定?想着堂内的梓官,再看看这些山河乾坤鼎,沈则敬失语了。

  山河乾坤鼎,很快就被沈家人秘密藏了起来。除了这几个接触的人,就连沈宁也不知道,大永太常寺消失的山河乾坤鼎,竟然在沈家手中了。

  就算有了这些鼎,时日仍在继续。在沈华善头七之后,沈则思策马前往河内道;沈华善七七之期过后,沈则敬也带着沈余乐等人,奔向了河内道……

  翻开史书,可以清晰见到,大永的历程在不断的地改变,成为历史,新朝的轨迹也渐渐明显。五年、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就已经过去了。

  新帝两年chūn,沈家率禁卫军肃清河内道,令河内道全境太平,百姓、官员归诚于沈家,太平通宝通用;新帝三年秋,沈家率禁卫军收归陇右道,并进驻关内道、北疆,重整三地秩序;这三地百姓渐渐归心;新帝四年夏,江南道观察使王备、江南卫大将军于鸿图,率一百五十万余万江南百姓来归,奉沈家为主上;新帝四年秋,禁卫军平剑南道,定剑南道格局,宽治剑南道百姓,并令江南道和剑南道通商,仍是太平通宝用;新帝四年冬,京兆传新帝非帝王骨血,乃太后左氏偷龙之举,京兆哗然。未几,皇城现宫闱之变,慈宁宫、紫宸殿大火,太后、新帝不知所踪,外戚左氏亡;新帝五年chūn,沈则敬在丰南称帝,改国号为丰,改年号为元丰,定都洛阳,以次年为元丰元年,沈则敬称元丰帝,崩后尊庙号为高祖。

  元丰元年,大丰迁都京兆,号为帝都,立宗庙,请祭器,定社稷,追封沈华善为始丰帝,尊庙号为太祖。

  至此,丰朝定。

  元丰十年,元丰帝以六十余岁高龄,率七十万禁卫军亲征,将西燕曼山、琼州一带,并入大丰版图。元丰帝之威望,如日月江河不绝,在大丰境内传诵。

  元丰十年,百姓仓廪实、衣食足、礼节兴;朝廷吏治清明、官尽其职。此时,大丰的国力qiáng盛到达第一个高峰。

  大丰第一个盛世,出现了。沈家几代数辈追求的太平盛世,出现了。沈华善泉下有知,定会拈须微笑;俞谨之、吕务厚、申科、君复乐这些前朝之人,也定会微微低首。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这么多辈,永不止息的奋起斗争,就是为了这太平盛世。而如今,沈家子弟做到了。

  是日,烽火稍息,沈则敬立马于昆州,身后跟着应南图、沈余宪等一众后辈,像壮年时一样,感受着大丰版图内的风霜磨砺。

  从长泰三十五年到元丰十年,三十年的时间,元丰帝沈则敬须发都白了。应南图、沈余宪这些青年郎,早就年过不惑了。

  年轻时的征战岁月,成为了他们这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忆。那些战争、逝去的兄弟们、守住的城墙,似乎还在眼前历历。

  有采药老人过昆州之时,忍不住高唱两句,声音延绵不绝:我之帝所临河上,yù罢gān戈致太平!

  第四卷番外篇

  番外一哀王不甘

  关内遵州的冬天,要比京兆的来得早,也比京兆冷得多,但是上官长治开始适应了。

  前两年冬天,每年整整三个月,他的房间内,都放着火盆,他仍然觉得冷到骨髓里面去。在冷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只能想着京兆里面的人和事,燃起刻骨的仇恨,才能支撑下去。

  京兆皇城的那个位置,是他的!就算如今太子不是他,他也一定会抢回来!——上官长治这样想着,深陷的眼睛放出jīng光,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的脸孔十分瘦削,使得颧骨高耸了起来,衬着枯huáng的脸色,整个人就像缺了水的植株一样,没有多少生气。

  这副样子,半点看不出当年温润如玉的翩翩皇子!

  “咳……咳……”上官长治咳嗽起来,这咳嗽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反正从离开京兆开始,他的身体就是这样,没有变好,但也没有变得更糟糕。

  上官长治知道自己是中了毒,给他下毒的,就是他的生身之父长泰帝。在天家,夫杀子不是什么惊奇的事qíng,但是上官长治不能容忍自己中了那么简单的圈套!

  chūn熙宫中的圈套,害得母妃身死,害得他落到这个下场。他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夺回那个位置,一定要……要沈宁后悔对他所做的一切!

  来了遵旨之后,上官长治就冷静下来了,知道了chūn熙宫的事qíng,必定是沈家设的局。

  他安cha在老二身边的人,没有听说过半点chūn熙宫的事qíng,想到此事的最大得着,就是容妃和十二皇子,上官长治就什么都明了。

  “沈宁!”上官长治咬牙切齿道。这个名字,令他又爱又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含在嘴里的都是这个名字。

  他想到沈宁拒绝他的冷酷无qíng,也想到栖月殿那一晚的旖旎,充满诱惑的沈宁,每次都能勾起他的yù火。

  沈宁,应该是他的!

  上官长治的心中,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沈宁本应是他的,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沈宁都应该是他的皇妃!这个信念没有原因没有根据,但上官长治知道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沈宁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了敌意,无论他面上做得多好,沈宁都不会接受,反而像早就知道他内里一样。这是为什么?

  他自问,早年在京兆,他的隐藏功夫是做得十足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无害的五皇子,没人知道他在暗中蓄势,没有人知道他的谋位野心!

  只除了沈宁,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徐飒、栖月殿、李斯年、陈修齐……这些埋得这么深的暗线,怎么沈宁都知道一样?

  这当中,他是不是漏了什么?!

  上官长治皱眉想着,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总觉得缺失了哪个环节,他无法将事qíng联系起来。

  正这样想着,门外就响起了郑少宜的声音:“王爷,臣妾给您送汤药来了。”

  “进来吧……”上官长治的声音,平静无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qiáng忍着笑意的郑少宜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盅汤药。——这是上官长治为解毒而时常服用的。

  见到上官长治yīn寒的面孔,郑少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臂上的痛楚似乎直达心间,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一想到很快就不用受这些折磨,郑少宜脸色就挤出了娇憨的笑容,便为上官长治喂药,边说着话。

  “王爷,今天觉得可好点了?珍儿今天都会叫父王了呢。”郑少宜亲手将汤药一勺一勺送进上官长治口中,像是寻常夫妻一样。

  怜惜,侍疾……她的手没有一点儿颤抖。

  来了遵州之后,曾有一度,郑少宜是和乐安宁的,觉得遵州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也是,比起京兆的惊心动魄来,遵州这里的平静还是让人觉得舒心的。哀王府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还能守着上官长治,郑少宜对此是很满意的。

  她也曾多次小心翼翼地劝说上官长治,就安安稳稳在遵州生活好了,但是上官长治不听,仍是在苦心谋划。

  不是在暗中储蓄兵力,就是在探听京兆的qíng况,他怎么都不肯死心!

  若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后来……郑少宜想起往日受到的种种凌rǔ,想到上官长治伏在她身上喊出的那一声“宁儿”,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但是她不能死,她还有女儿!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凌rǔ了,那么,就只有让上官长治去死了!

  直到喂完药了,郑少宜才又絮絮叨叨地说起遵州的qíng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多话,或许,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药……

  “珍儿还在念叨父王呢……”郑少宜笑笑道。

  上官长治的身体已经损坏了,虽然来到昆州之后纳了不少侍妾,都一无所出。郑少宜诞下的女儿上官珍,就是上官长治唯一的骨ròu了。

  上官长治没有回应,脸色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有淡淡的厌烦。郑少宜总和他说这些琐碎事,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兴趣。

  郑少宜想说什么,就随她去吧。

  “快过年了,遵州也热闹起来了。说起过年的热闹,臣妾听得遵州官员夫人说了遵州出现了一个奇人呢,说能看到一个人的前世呢。王爷说这是不是稀奇?”

  “前世今生?”不料上官长治听到这句话,竟然说话了。

  “是啊,说那个奇人,可以知道一个人前世是怎么样的。这也太神奇了,臣妾是不相信的。”

  郑少宜忙不迭说道,难得上官长治感兴趣,她便为上官长治详细说着那奇人的事qíng,就当作一则笑话。

  “吩咐人下去,将那奇人带来本王这儿,本王要见他。”

  没有任何迟疑,上官长治这样吩咐说道。郑少宜的话,让他豁然开朗。沈宁这样恨他,是不是真有所谓的前一世?

  那么,他的前一世,会不会和沈宁有关系?

  上官长治这样想着,仿佛见到什么希望一样,眼神越发亮了。

  郑少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那个一脸邋遢的奇人就出现在上官长治面前了,而且愿意为上官长治做法,但要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几滴上官长治的心头血。

  “心头血?那是什么?!”上官长治不知道何谓心头血。

  “心头血,就是要用利刃在王爷左胸刺一下,滴下的血就是心头血。”那个邋遢的人,很快就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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