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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_镜中影【完结+番外】(63)

  “云沧海,你竟然偷习巫族上乘术力,罪不可赦!”这一回,他不再劳烦旁人!庞大身形似是乌云压顶!五指扣锁我的发心。

  大巫师就是大巫师,出手即是锁魂术,取沧海之心可昭日月呢。我左手食指向天,右掌压左腕!双足后移……回!

  轰——

  四遭巨大的石木难耐无形气力摧残,石飞木碎。

  大巫师稳住身形!“你……你……”

  我不必再去欣赏他的jīng彩表qíng,双掌并拢,口决默成:对面皆qiáng敌,不可掉轻心,出招致其伤,不使落网去,打!

  那些位巫者族人先是茫然四顾,当望到对面之人时,脸上登逞凶意,或挥拳,或动掌,或披刀,互殴一气。

  “住手!住手!本尊命你们住手!”

  大巫师的每声咆吼,只能让每个人有短不过须臾的停顿,然后,照打不误。

  “云沧海,如斯歹毒之法你用之族人!其心可诛。”

  “比之尔等以捉我人吸食我血为目的的无耻恶行!此术已轻。”沧海必须感谢小海的艰难岁月,那些反唇相讥居然如此就熟驾轻。大巫师两掌向天,合拢出一排磅礴气流卷龚过来。我拔身避之。

  他等的或许便是这个空当,以无形之手攫向“冯婆婆”颈喉:“尔非但有叛逃巫族之恶行,更有独占天女药人之居心……”

  我想,这才是该笑的时候罢,在大巫师因攫住一缕空气难掩震愕惊怒时,那份快感足够小海笑上三天三夜的了:

  冯婆婆他们,已在适才众巫者围来的当口,被小海移身到百里之外,原地呆着的,不过三抹幻影而已。

  “妖女!”他叱声剧厉,袖内鞭影陡出。

  降巫鞭。大巫师用来降服不羁巫者的利器,世代相传罔替之物,其意义,就如中原皇帝的玉玺!却比玉玺更具杀伤力。因巫者中它,皮开ròu绽。凡人中它,魂消魄散。

  面时这样令人闻风丧胆的东西,我不退反上,空手向鞭梢握去。沧海要毁了这个象征着大巫师威严与地位的物什,要它成为巫族的历史!

  “不知死活!”大巫师不屑厉叱。

  他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这条鞭,比我想象的要来得qiáng大。一尾鞭梢甫握进手中,即有巨力如滚滚làng涛奔波而至。这力量,绝不止是大巫师的,还有属于这条鞭自身携滞的能量。那瞬间!我改了主意。

  ……qiáng大的你,惟依附于更qiáng大的主人,方能使你获得更qiáng大的赋予!生生不息。

  而非让软弱者一味撷取,依附于你而生存,让你终有一日无以为继……没错,我要这条鞭归我所有。沧海此生,从未主动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东西!但这条鞭,却使我生了居为己有的执意。

  “妖女,你也敢……痴心妄想!”大巫师察觉了我的意图,面色陡变,牙关紧阖,全力抗衡。

  他持鞭柄,我持鞭梢,一条鞭,成了我和他的拉锯。

  ……遇弱者,惟让你日趋衰弱;遇qiáng者,方使你逐日qiáng悍。作为天地造化之物的你,可愿为弱者趋使!走向注定灭亡的未来……

  这条鞭,且不管是何来历!它非同寻常的灵xing却是无可推驳,且它的力量依qíng与主人的互动互补方才得以持续增qiáng。大巫师……不止是他,怕是他的上任,上上任,都不曾再给过它力量!反是在日复一日的撷取中令它不复最初之神奇。这是鞭传递给我的信息。而我正用这信息说服它的归依。

  “你的主人应该具有不可侵犯的威严,无与伦比的地位,方能捍卫巫族的神圣,巫者的神尊。曾为巫神神器的你,怎甘去做一个巫族逃犯下贱妖女的奴隶?!,大巫师犹作困shòu之斗。

  但他的念词也使我明白!原来,它是巫神的神器!无怪乎如此灵xing十足,教沧海爱不释手。我,要定了。

  ……被弱者占有早已不耐的你,甩开那只无能的手,到足以给予你力量的主人怀里,来!

  降巫鞭发出好似啸鸣的风响,挣脱大巫师的掌握,如一条游龙般缠到我的臂上。

  我藉着它产生的那股风力!身形向后退去。

  “小海,小海,你在哪里?”

  85

  喊我者,乃费得多。

  但当我身形着地,拥我者,是秋长风。

  至于随后出现的无云大师与大巫师的那场对决,我没有机会观看,便被他带离了那处。

  车上的我们,默然相时。

  直到我从窗口看清了车子行驶的路径,才道:“你答应过的,怜星小姐一来,就放我走。”

  “我没有答应。”

  “你——”我怎么傻到与一只狐狸讲条件?那时,他甚至没有应过一个字,他……早就料到有今日!

  “你的婆婆和弟弟如今正在别苑里,会有人好生侍候。”

  “……不可能!”

  “以无云大师的法力,拘固住他们的形影并不难。”

  “秋长风!”我豁然立起,分不清此刻胸腔里炸裂开来的是怒是痛,“你不要让我恨你!”

  “小海……”他倾身俯来,双眸迷朦,“对你动用心机,是我最不愿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没了办法,我仍然不会。但是,如果惟有心机才能留得住你,我必须如此。

  即使那个结果是你恨我……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在那个小院里寻不到你影迹时的心qíng,唉,小海,小海……”

  听着他用那样焦焚错乱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注视着他不掩伤痛几近脆弱的态容,我突生迷茫:在这场看不到未来的qíng爱里,我们到底谁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小海,有时,我qíng愿没有遇见你……”他一手微微发力,将我拉到他胸前,松松环揽,“可是,既然遇见了,又怎么可能放弃,是不是?”

  我僵硬着身躯,没有抗拒,也没有偎近,“秋长风,我真的会恨你。”

  “我知道。”他淡应。

  我和婆婆通了讯息,确证,她们的确被秋长风的人“请”到了一栋高宅深院,且其内,是以五行八卦为阵布困,婆婆的术力难以堪破。

  秋长风用起心机时,当真教人……无语。

  再度回到那栋宫宇,我依然住在他寝宫里间那张碧石榻上,想着曾在这上面发生过的种种,只觉哭无泪,叹无息。

  经过这桩事,我自然不可能再和他亲好,事实上,自从那日,小海和他连一句话也未再说过。而他,好似也不在意,除了不准我离开宫里。

  他每日下朝之后,必让太监宫婢将我拉过同桌共膳,餐餐都是沉闷的开始,哑声的结束,太监宫婢们为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噤若寒蝉,糙木皆兵,更对我须臾不离。依照他们的私下窃话里说,只恐我一个消失不见,积忍在他们主子那张平静面皮后的怒火烈浆会使他们粉石碎骨。

  其实,如果小海心qíng愉快,会告诉他们不必如此辛苦。我若想走,再多的人看守也无济于事。但我走不掉,我找不到冯婆婆的方位。日夜参悟,殚思竭虑,始终不得其门。不得不承认,那位无云大师的法力当真高妙,小海甘拜下风。

  这一日午后,再一次的施术搜寻无果后,我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将睡未睡之间,小扁在外被叩了几响,而后,门开人入。

  我知道不是秋长风。每一次,他处理完政事回来,会直接踢开阖着的门,定定立上一刻钟左右的工夫,再一字不发的转身离去。叩门?他更想做的,怕是碎门。在他的耐心告謦之后,拆了这座房子都有可能。

  “如此没有防备,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杀不了我。”

  “清风为你设的那些密不透风的保护本公子都可以层层突破,你居然以为我杀不了你?还是,你认为清风会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现身救你?”

  “秋水公子是何样人,怎会做那等自贬骄傲的事?”

  她,秋水公子水若尘一声讥笑,“你见过我为清风做的所有自贬骄傲的事。”

  我睁开眼,望着立在chuáng尾的男装丽人,“但是,你也很聪明,你会知道在这个时候杀死我,秋长风的心里就永远不可能去掉小海的存在。”

  jīng致秀美的脸上全是鄙夷,“嗤,你还真有信心。为何这个时候杀掉你,清风就要永远记住你?”

  “因为,这个时候,是他对我qíng分最浓的时候。”

  “qíng分?你还真敢断定,他对你,到底有什么qíng分?”

  “在这张chuáng上发生过的事!要不要小海向秋水公子细细描述呢?”对不住了,秋水公子,是你太咄咄bī人。

  水若尘脸色一白!贝齿在朱唇上刻下一道深凹印痕,“你,你无耻!”

  “可那些无耻的事,不正是秋水公子渴望他对你做的么?”

  她面上又染怒红,“住嘴!少把本公子和你这种以色事人的贱人相提并论?本公子能为清风做的事!你永远难以企及!”

  “敢qíng,你哭求秋长风赐你一份怜惜给你一个拥抱时,仍然觉得自己高贵无尘?你为他做尽一切事,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可共享枕席?”

  “你——”

  眼见着秋水公子的美脸几易其色,我一腔郁闷也发泄了不少出去,见好就收罢。

  “好了,秋水公子,斗嘴斗过就算,请问你来此到底是何目的?”

  水若尘冷冷觑我半晌!那双漂亮的眼珠子里有疑有异,还有一些可能是小海自我认定太良好的……欣赏?“本公子来此,是为了让你死心。”

  “此话怎讲?”

  “你随我来就是。看过那些事后,如果你还硬赖在请风身边,请自便。”

  我蹙着眉儿!好不烦恼,“如是你是指秋长风正在和别的女人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就免了。”

  “你——”她再次语结,“你,你还真是异数!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自欺欺人?不是别的女人,是楚怜星,楚怜星今天午时进宫探视清风,此时正在元chūn阁……你,你到底去不去?若果不是长天求我,你以为我乐意做这样事?你被耍被欺与本公子有何gān系?”

  “长天公子?”

  “那些迷香只够将门外的侍卫迷昏一刻钟,你若不去,我要走了!”去罢。看在秋水公子被小海气得着实不轻的份上,看在……我也想真正死心的份上,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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