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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_东篱菊隐【完结+番外】(32)

  又说了一会儿才散了。李淳己借口有些账目没有处理完,一个人来到后院,因为下着雪,外面倒是一片光亮,信步走到梅花林,梅花正开得起劲,粉色或红色的正花团锦簇,艳丽却不俗气。忽然就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背影,以前雁回病着的时候常常被扶了去看桃花,她也喜欢那样高高抬着头看。

  坐了一会儿,李淳己便满腹心事地回去了。

  玉回晚上买了伤寒药,熬了喝了,并没有怎么见好转。次日又撑着去了,到了晚间觉得身子沉的厉害,便和掌柜的告了几日假。好不容易回了家,刚坐了一会,门外就有人叫门。玉回心里怀疑,她并不与人结jiāo,银号的人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这个时间怎么有人来?难道是卢以霖?可是几日未见,他们也许已经走了……迟疑着,玉回走到门边问到:“哪位?”

  “是我。”那声音只答了两个字,玉回听着是阿史那社尔,便开了门,“这么晚你……”

  “给你送几个人来。这两日有事缠身没法过来。”阿史那社尔说到。玉回不悦地蹙眉:“我说了不需要。”喉间一阵痒,止不住便咳了起来。

  “这个样子还不用,嘴那么硬。”阿史那社尔自然地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走,边吩咐:“去请个大夫来。”玉回使劲挣了挣也挣不脱,便冷着脸任他拉着进了屋。进了屋子,阿史那社尔皱了皱眉:“屋子怎么这样冷?难怪病了。你们去把屋子弄暖和些。”

  “放开手。”玉回看着他的眼睛说到,阿史那社尔挑了挑眉毛:“我若不放呢?”玉回脱口而出道:“放肆。”阿史那社尔道:“放肆?你倒是很喜欢说这两个字。我若就这样放肆呢?”玉回便怒瞪他,果然是蛮子,如此不知礼仪。

  “骂人都不会?”阿史那社尔哈哈笑了,放开了她的手,“只这一次。我阿史那社尔不喜欢别人命令我。不过,你例外,我喜欢你。”

  “胡说什么?”玉回看着他,丝毫也不退缩。

  “我阿史那社尔从来不胡说。你记住。”阿史那社尔正了脸色说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gān。”玉回冷冷的说道。

  “我喜欢你,当然与你有关,我也要你喜欢我。”阿史那社尔霸道的说到。

  “蛮子。”玉回心内急只能说出这两个。

  “蛮子怎样?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阿史那社尔笑着说到,看看玉回涨红的脸色,“生了病就不要动气。这些下人若用着不好只管跟我说。”

  “我不要。”玉回慢慢平复了qíng绪说到。

  “她们都是我亲自挑的,应该错不了。”阿史那社尔不理会她的抗议。

  “我会把她们都撵走的。”玉回说到。

  “没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走的。”阿史那社尔含笑看着玉回。

  “我走。”玉回道。

  “好,如果你想搬去庄子和我同住我乐意之至。”阿史那社尔看看玉回又气红了脸,忙说到:“又动气,正病着。”

  “我病我死与你何gān。”玉回的声音冰冷,他这个人怎么如此霸道不讲理。

  “你会是我的女人,当然与我有关。”阿史那社尔忽然将她圈进怀里:“连心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玉回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无奈力气不够,头被按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

  “主人,药熬好了。”一个丫环谦卑地过来说到。

  阿史那社尔便松开了双臂,玉回一获得自由马上离他远远的,“端上来吧。”阿史那社尔命令道。

  阿史那社尔亲自端了药到玉回面前,玉回头一偏:“我自己会熬。”

  “要我亲自喂你?我倒是很乐意。”阿史那社尔笑着说到,玉回便狠狠瞪他两眼,自己端了药喝了,以前喝药都是雾桐哄着她喝,现今却是被人bī着。

  “这才听话。”阿史那社尔又笑,“既喝了药就好好睡觉。我晚上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自己披了大氅走了。

  玉回没有让丫环们服侍,自己梳洗了躺下,却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阿史那社尔,气闷地说了声“蛮子”,便qiáng迫自己不去想。

  第二天早起,丫环们已经把屋子里烧得暖暖的了,玉回起身,旁边的两个丫环便要过来服侍,被玉回拦了,仍旧是自己穿了衣服梳洗了。又自己重新熬了些粥、熬了药,吃完粥、喝完药,歪着看了会书,仍旧睡下了。

  阿史那社尔午间过来的时候就见丫环们到在门口站着,见他来了好象见着救星一样。阿史那社尔以为她们惹了玉回生气,便叫了一个领头的出来问。那领头的丫环便如此这般说了。阿史那社尔才明白这是玉回的回绝方式——视而不见。大踏步进得屋去,玉回还睡着,阿史那社尔便在椅子上坐了等着。

  过了午饭时间玉回才慢慢醒了,见他正在一边坐着,立时变了脸色,“谁准你进来的?”

  “为什么不让下人服侍?”阿史那社尔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是在拒绝他吗?

  “我说过了不要,是你自作主张留下的。”玉回披了衣服下了chuáng,头还有些晕晕的。

  “你就这么喜欢逞qiáng?”阿史那社尔yīn着脸,她这种xing子还真是要不得。

  玉回愣了愣道:“对。”

  “好,今儿开始,你若不用她们服侍,我便让她们在外面跪着。”阿史那社尔看着她说到。

  “随便你,你的奴才。”玉回狠狠地瞪着阿史那社尔说到,这样要挟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然后依旧自己热了些粥,熬了药。那些丫环们便都到外面跪着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玉回便歪在chuáng上,醒着就看会书,累了便睡一会。阿史那社尔坐了一下午,玉回也当他不存在。

  吃过晚饭,玉回出去拣了些炭回来,雪停了之后天变得冷了。玉回忍不住看了看那些低头跪着的丫环,再跪下去那腿~~~~玉回收回目光,进来添了炭仍旧看书,但却时时看向门。到了晚上入了夜,那样的风~~~以前她都没这样罚过自己的奴才。罢了罢了。

  又起身,披了衣服到门口说到:“进来给我看着炉火吧。”那些丫环忙磕头谢恩,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进了屋。阿史那社尔便笑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连玉回的瞪视都视而不见。又嘱咐了丫环们一定要好生服侍才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史那社尔每日都要来,有时是和卢以霖一起,多数时候还是自己来,来了便坐着看玉回,刚开始玉回总要时时瞪他,过了两日见他这人脸皮厚得很便不睬他,随他gān什么只当没看见。阿史那社尔也不介意。

  雁字回时惊见

  休息了几日之后,玉回自觉好了便重新收拾了又到银号上工,快近年关,账房一定忙得很。果然,刚进了银号,小伙计祥子就迎了上来,“先生,您可病好了。您再不来掌柜的可要再请人了。”玉回笑了笑,往后面来了。果然,账簿堆了满满一桌子。

  整整忙了一天,天黑的时候算完了所有的账。玉回揉了揉肩膀,捏了捏手腕。起身准备回家。进了前厅,掌柜的正与两个人说话,见她出来抬手招呼她,玉回不知有什么事,便朝他过去。“掌柜的,有事?”玉回话一出口,那背对着他的两个人的身形明显颤了颤,其中一个女子便慢慢回了头过来,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这女子虽年轻满脸的jīng明之色,此时却满面惊讶。玉回不解,淡淡地对她颔了颔首,便仍看向掌柜。

  “没什么事,先生,就是问问您的病好些了没?快近年关帐目上还请您多费心。”掌柜的虽是老者,但已对她客气得很。

  “掌柜请放心。必不会耽误了您的事。若没事,在下先回去了。”玉回淡淡地说完拱了拱手转身yù走。却听那女子问道:“先生仙乡何处?”玉回想了想,仙乡何处?她若知道就不来这洛阳了。她父亲是隐太子,那她应该算是长安人士了吧?便说道:“李某是长安人。”这位夫人素未谋面怎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原来先生是长安人,先生与我的一位故人实在相像的很。”那女子说道。

  又跑出个故人?天底下竟然有这许多人和自己相像,玉回心中想道。

  “这位夫人若无事,李某告辞。”转身便走。

  刚出了门就见阿史那社尔在不远处站着,玉回便皱了眉头,他怎么在这里?便打算从相反的方向绕路回家,可是阿史那社尔已然看见了她,笑着过来说道:“若天天做到这么晚,我会考虑不让你做。”

  “我的事不用你管。”玉回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史那社尔自然地来牵她的手,被玉回甩开。阿史那社尔便用了力,玉回狠狠地瞪他,他却怡然自得地牵着她往前走。

  “林叔,刚才的那位先生是何时进了银号的?”寒烟问道。

  “少奶奶,那哪里是先生,倒是位姑娘。这位姑娘的算盘打得极好,账目算得极清楚。所以我才留下她。”林俭让说道。

  “我看也是位姑娘。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寒烟问道,她并没打算听到真名字。

  “李玉。”林俭让说道,“少奶奶,怎么,您觉得她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林叔。她住在哪里?”她肯定那是小姐,可是为什么她会不认识他们了?

  “这个并没有细问。”林俭让答道。

  “没有人知道吗?”寒烟不死心。

  “应该没有,这位姑娘不爱言语,每日几乎不出书房。一天听不到她说一句话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林俭让虽纳闷三少奶奶的问题,但还是回答到。

  “寒烟,不要太心急。既然知道在此,就慢慢来吧。”李淳飞安慰寒烟,自己还有着身孕不能cao心过甚。

  “可是……”寒烟还想说什么,被李淳飞拦下了:“这件事qíng我来办,你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就行了。”

  两人出了银号,寒烟便不停地向玉回消失的方向看,小姐身边的男子到底是谁?“李淳飞,如果大嫂真的忘了一切怎么办?她还会回来吗?”寒烟很是担心。

  “不知道,你也看到了,大嫂身边那个男人……”那男人身上有一股霸气,他甚至亲昵地牵着大嫂的手,可是大嫂失踪这四年了突然出现又预示着什么?当年长孙大人既然治好了她的伤为何不送她回李家?李淳飞心里疑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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