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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良天_东篱菊隐【完结】(20)

  “嗯,母后身体不适,你们先出去,让母后再歇会儿,压岁钱父皇代母后给了。”拓跋元衡说道。

  “先拿来再说。”三只小手齐齐转了方向。

  “已送到坤懿殿了。自己去看看。”拓跋元衡说道。

  想了会儿,三个孩子爬下chuáng跑出去了,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睡了一个晚上。”辛qíng说了句。

  “嗯,睡了一个晚上,朕一个人无聊地跟老头子老太太们大眼瞪小眼。”拓跋元衡在chuáng边坐下抱了她入怀,手探探她的额头:“有点热,怕是受了风寒,传太医来看看。”

  “拓跋元衡,你不生气?”辛qíng问道。

  “你想朕生气?”拓跋元衡抱着她躺下,拉过被子盖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再睡一刻钟就要起了去护国寺。”

  “我还没去给太后请安。”辛qíng说道。

  “皇后病了,朕亲自替你告假了。”拓跋元衡说道。

  “没病,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辛qíng说道,想起身梳洗。

  “朕说病了就是病了,老实躺着。”拓跋元衡说道。

  反正也有点没睡醒,辛qíng又合上眼睛,忽然感到拓跋元衡的胸膛轻轻震动了几下,只听他笑着说道:“朕从未见你睡得如此香甜。”

  没接话,辛qíng抓紧时间睡觉。感觉刚闭上眼睛便被拍醒了,睁开眼睛只见chuáng前两排宫女齐刷刷站着。接下来是梳妆打扮流程,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就端庄严肃起来。

  等三个孩子再回来见到的便是明huáng袍子的父皇和玄色金边儿绣金丝九凤礼服的母后。三个孩子齐声谢了拓跋元衡的礼物。又听说要跟着去护国寺上香都高兴起来。尤其两个小东西没去过更是好奇。

  出了宫门两个小东西随辛qíng一起,在凤辇里也不消停,不停地问寺里什么样儿的,怎么上香,为什么要上香之类的。两个小东西历来是不接受敷衍的,所以辛qíng只得认认真真解释了一路。进了护国寺下了凤辇,两个小东西的眼珠便开始转啊转,进了大殿看见面目狰狞的天王菩萨两个小东西往辛qíng身边靠了靠。

  因为来的路上辛qíng已给她们讲解了,所以在烧香、下跪的过程中,两个小东西学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好不容易一波波的上完了香又去禅房坐了坐,小东西虽听不懂可也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终于经也听完了出了禅房,辛qíng见小东西长长出了口气便问是不是不舒服,小东西很认真地偷偷告诉她:“母后,我们都听不懂,还好讲完了。”辛qíng实在忍不住,笑了。

  又照常例一大群人浩浩dàngdàng奔赴后山石窟看供养画像,老太太说自己要听大师说法便没去,辛qíng和拓跋元衡并排走着,身后是妃子公主诰命们。

  “刚刚笑什么?听了什么笑话?”拓跋元衡问道。

  “弦儿和月儿说听不懂佛法,还好讲完了。”辛qíng复述道。

  “小崽子。”拓跋元衡笑说道。

  远远地就见三个孩子一字排开看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缓步过去。

  “怎么了?”辛qíng问道,转头看看,是她和拓跋元衡共绘的石窟。看看也没什么异常。

  “父皇母后不爱我们。”辛弦说道。

  按习惯,辛月马上接着说道:“都不画我们几个。”

  拓跋玨接着保持沉默,只是些微有些受伤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时候还没你们呢。”辛qíng拍拍他们的小脑袋,小崽子真是难缠。

  “现在有了嘛,也没有画上去啊。”辛弦马上说道。

  “不准胡闹。”辛qíng轻斥道,大年初一的也不好口气太严厉。

  “弦儿和月儿想要画上去?”拓跋元衡笑问。

  小东西使劲点头:“要和父皇母后画在一起。”

  “好,父皇让人画,过些日子弦儿和月儿来就能看见了。”拓跋元衡说道。

  小东西这才高兴了。那边拓跋元衡已命人速传画师为太子和公主画像了。方丈命人准备了安静的禅房,没多久气喘吁吁的花白胡子画师赶来了,一切布置好,恭敬地请三个孩子坐下开始画像。

  有太监进来请示说太后已听完佛法,拓跋元衡想了想,命弘德正德崇德三夫人等奉太后先行回宫,他和皇后要再逗留一会儿。太监退出去了。

  画了大半天,辛qíng看见辛弦冲自己使眼色,眼珠转来转去。

  “怎么了?坐不住了?”辛qíng笑问。

  “母后,可不可以动一动啊?”辛弦说话嘴唇不动,挤出来的话很有卡通效果。

  “不可以,刚才不是说过了。这可是你自找的。要是动呢就不画了,也不用和父皇母后画在一起了。”辛qíng说道。

  辛弦扁扁嘴继续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去了。

  看着他们安静地坐着,博山炉里的熏香在周围缭绕,禅房里是暖暖的香气,很像是一家人在冬日里悠闲地藏冬。想着想着辛qíng不自觉地笑了。

  “笑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没什么。”辛qíng摇摇头说道,嘴角仍是微微的笑意。

  又等了大半天终于画完了,辛弦伸展着小翅膀就飞扑到辛qíng怀里诉苦了。

  “母后,好累呀。”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母后,快来看,好不好看?”辛月在案边冲着她招手,辛qíng抱着辛弦过去看看。

  “不好看,哥哥好看。”辛qíng笑着说道。就知道辛月这个小崽子爱臭美。

  “父皇~~”辛月撅嘴拉了拓跋元衡来看:“父皇,谁最好看?”

  “弦儿最好看。”拓跋元衡说道。

  辛月扁扁嘴,片刻后就灿烂地笑了:“月儿和辛弦长得一样,父皇夸辛弦就是夸月儿。”

  脸皮真厚,这只自恋的小水仙。

  “我才没你那么爱臭美。”辛弦撇嘴说道。

  “母后~~你看,辛弦说我~~”辛月瞪着杏核眼睛。

  “嗯,姐姐说得也没错啊。”辛qíng笑言,看着辛月鼓着小腮帮子瞪辛弦。

  回宫的路上辛月还瞪着辛弦让她说明白,辛qíng直摇头——这和自己瞪自己有什么差别。拓跋玨挨着她,稚气的脸上也有些无奈。

  赈灾

  过了十五马上就是拓跋玨的生日,辛qíng问他想要什么,拓跋玨摇头,说只要和母后一起过生日什么都不要了。虽说如此,可是对外这是辛qíng这个“母后”第一次给儿子过生日,太糙率了就不真了,所以辛qíng打算,对外也要热热闹闹。

  她一打算热闹,果然就有许多人跟风。

  看着太子东宫里各式各样的礼物,辛qíng无奈地叹口气。看看拓跋玨,他的小脸上也是无奈。

  “玨儿,这么多礼物,你喜欢吗?”辛qíng问道。

  “好占地方啊,母后。”拓跋玨说道。

  呃~~~

  晚上拓跋元衡到坤懿宫用膳,提起了官员上表为太子庆生一事,辛qíng看看拓跋玨。

  “小孩子庆生这规模也就够了,怎么还有人跟着凑热闹?”辛qíng说道。这规模她都后悔了。

  “朕已驳回了。”拓跋元衡说道。

  用过膳,拓跋玨带着辛弦和辛月去看人家送给他的礼物了。剩下辛qíng和拓跋元衡面面相觑。

  “太子生日之后就是公主的生日,之后就是万寿节,再之后是皇后千秋太后千秋,今年还是太后60大寿,偏偏每个还都不能落下,不知道多少官员的荷包要空了,不知道国库要亏损多少了。”辛qíng顿了顿:“没准儿过几天就有老大臣上奏弹劾皇后借机敛财呢。”

  “有空想那个,不如想想如何cao办万寿节和千秋节。有你累的。”拓跋元衡说道。

  “您的意思,按什么规格cao办?”辛qíng笑着问道。

  “这种事还要来问朕?该打。”拓跋元衡拍拍她的手。

  “不一样了,以前是宠妃,宠妃不就是花皇上钱图自己开心的吗?现在是皇后,规矩多了。臣妾不敢擅为。”辛qíng说道。

  “敢qíng你的意思是做宠妃好了?”拓跋元衡瞪她。

  “宠妃当然好,不过没有皇后好。宠妃是天上的星星,再亮还亮得过月亮吗?”辛qíng笑着说道。

  “歪理,以前做宠妃的时候不也大权在握?”拓跋元衡说道。

  “在握是在握,不过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没底气,算计人都要来yīn的。皇后就不一样,欺负人都能摆出宫规家法的章程。”辛qíng说道。

  “一天天满嘴都是歪理。”拓跋元衡笑斥。

  拓跋玨的生日到了,白天的时候热热闹闹地接受了臣子的朝贺。huáng昏时分才归于平静。也跟着折腾了一天的辛qíng命人请太子到坤懿宫用膳。小脸上带着些倦意的拓跋玨来了,请了安,被辛qíng牵着手在桌边坐下了。

  晚膳陆续摆好,最后福宁的银托盘端来一碗长寿面和两个jī蛋放到拓跋玨面前。

  “谢母后。”拓跋玨说道。

  “母后不会做面条,是特意请姨母做的,不过,jī蛋是母后亲自挑的亲自煮的。祝玨儿生日快乐。”辛qíng说道。

  拓跋玨低了头看那两个jī蛋,又抬头看辛qíng,眼睛里有些东西在闪烁。

  辛qíng拿起jī蛋放到拓跋玨手里,握着他的小手将jī蛋在桌子上滚来滚去,辛弦和辛月在旁边嘻嘻哈哈地念着“滚来滚去滚来好福气”。滚了几圈,辛qíngyù剥jī蛋皮被辛弦和辛月抢去,虽然剥完的jī蛋不是那么“珠圆玉润”,不过当两只小手将jī蛋放在拓跋玨面前的琉璃碗里,口中说着“玨哥哥生日快乐”的时候,拓跋玨眼泪没忍住,哭了。

  辛弦和辛月看看他又看看辛qíng:“母后,jī蛋长的不好看,玨哥哥哭了。”不说自己jī蛋剥不好倒说jī蛋长的不好。

  “玨儿?”辛qíng边瞪小崽子边轻声询问拓跋玨。

  下一刻拓跋玨扑进她怀里,哽咽着说道:“第一次有母后的生日,还有妹妹剥的jī蛋,玨儿太高兴了。”

  轻轻拍他的背:“高兴就不哭了好不好?以后母后和妹妹每年都陪玨儿过生日。”

  “嗯,是啊,每年都给玨哥哥剥jī蛋。”辛弦说道。

  “以后会越剥越好看。”辛月说道。

  “我们过生日你也要剥给我们吃。”辛弦补充。

  “每年都要。”辛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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