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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良天_东篱菊隐【完结】(33)

  “看来你还不是真的明白?等你明白了,你不会用无动于衷这个词。反正你还有些日子才会回去,若不介意,你便自己来看吧,也许就明白了。”辛qíng说道。邯郸仍旧低头不语。

  那晚之后辛qíng便不去管邯郸了,专心照顾自己的几个小崽子,有天晚上辛qíng卸完妆见心月正拿着她的琉璃耳环看呢。

  “月儿,你喜欢耳环?”辛qíng问道,这小崽子臭美的毛病没治了。

  “母后,我也想戴耳环。”心月说道。

  “可是,扎耳dòng是很疼的很疼的。”辛qíng说道,好好的一对漂亮耳朵扎什么耳dòng?

  “不怕。”心月说道。辛qíng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

  “到时候疼了可不要跟我抱怨,我可不管你。”辛qíng说道,心月对着她甜甜地笑了。

  本以为早起心月便会忘了,谁知一大早心月便让宫女去给她找一位会扎耳dòng的老嬷嬷来,宫女们看辛qíng,辛qíng挥手让她们去了。美就美吧,现在不扎,以后上花轿也是要扎的。

  老嬷嬷扎耳dòng的方法是拿着两粒米粒在耳朵上碾啊碾,碾到耳朵麻木中间只有薄薄的一层时取出泡在酒里的针一下子扎过去,心月没哭,估计是耳朵木了,还没反应过来呢。心弦在一边咧咧嘴。等耳朵不麻木了,心月捂着小耳朵跟辛qíng说疼,辛qíng点点她的鼻子说她自找的。心月小心翼翼地每天看自己耳朵,不过有一天还是被心朵那个小淘气给拽了下,疼得心月眼泪汪汪地满殿追心朵说要教训她。正巧拓跋玨来请安,这才给劝住了。

  每天就这样闹,辛qíng觉得自己可能要少活个十年八年的。

  心月的耳dòng刚扎完没两天,本来要启程的邯郸忽然又病了,这一病,拓跋元衡都觉得奇怪。本来养了一年多了,怎么说病就病了?辛qíng也纳闷,空闲的时候去探病,见邯郸又是脸色苍白。

  遣退宫人,辛qíng问道:“这病又是怎么得的?”

  邯郸不语。

  “你要赖在宫里一辈子不回去见奚景庄?”辛qíng问道。

  “起码现在不想见,母后,您~~替我保守秘密好吗?”邯郸问道,眼神可怜巴巴的。

  “你爱拖就拖着吧,拖到奚景庄忘了你最好,也不用痛苦了。得了,你养着吧,我让你母亲来照顾你。”辛qíng说道。

  从她宫里出来,回坤懿殿的路上,辛qíng想了一路。然后派人去盯着千金笑。果然,没出两天的一个深夜,邯郸秘密出宫去了千金笑。

  辛qíng第二天便去了千金笑,传来了钟无艳问她这些日子小姐来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钟无艳说小姐来了只是坐着看着,并不见什么人也不说什么话。辛qíng便问这些日子千金笑有些什么人常来,钟无艳想了想说道,有位年轻公子常来,来了只在大厅就坐,也不叫姑娘相陪。到帘边往下看了看,钟无艳说那位公子来了,辛qíng也忙去看,那男子和奚景庄年龄相仿,也许还大上个一两岁,没有奚景庄的满身贵胄之气,看着却有些江湖豪气,有女子主动迎上前去,他便毫无耐xing地将女子们轰走,这男子与奚景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是他们有一样是相似的,这男子的相貌与奚景庄有七分像。

  辛qíng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思索良久吩咐钟无艳如此如此安排,然后回宫去了。

  第二天,辛qíng去看邯郸,说三日后让她陪自己去千金笑,邯郸笑得有些勉qiáng地答应了。

  到了那天,进了千金笑,辛qíng借口和莫夫人去看新来的姑娘,让邯郸去雅间自己先玩会儿,然后便出去了。

  等她来到雅间,却见邯郸已不在了,钟无艳说小姐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回到宫里,去看邯郸,却见她眼睛红通通的,扑通跪在辛qíng面前说她很快就会好了,很快就回偃朝。

  辛qíng问她与那男子到底是何关系,邯郸犹豫半晌才说,有一次她去千金笑,那时千金笑人正少,她也无聊,又对这里的姑娘很是感兴趣便偷偷出了雅间四处走走,不想却被两个登徒子拉住,非要拉她喝花酒,她吓坏了,匆忙之中便叫“救命”,是那男子把她从登徒子的纠缠之中救了出来,因为那男子与奚景庄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便一时冲动假装自己是千金笑的姑娘,与那男子喝了几杯酒。

  “然后呢?”辛qíng问道。

  “他醉了,他根本就没有酒量。我便走了。母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去,只是~~奚景庄从来没有他那样对我好,虽然只那一次相对,他却说替我赎身,带我去云游天下,母后,请原谅玥儿~~一时qíng难自禁,不过,玥儿与他是清白的,求求母后不要杀他。”邯郸很是紧张。

  “他是做什么的?”辛qíng问道。

  邯郸摇头。辛qíng又问了他的年龄可有妻小之类的,她也一律摇头,辛qíng感慨的同时也不禁叹气,平日里看来挺jīng挺灵个孩子,怎么在这种事上却如此大意,万一是被有心人利用可怎么办?

  “你嫌自己死的慢吗?”辛qíng摇摇头。

  让邯郸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见他,辛qíng说剩下的事她来处理,若那男子是有心接近邯郸便一定要杀他以保护邯郸的名声,若只是无意,她便放他一条活路。邯郸听了,默不作声,跌坐在地。

  邯郸的病慢慢好了,每日来给辛qíng请安都是yù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有一天,辛qíng轻描淡写的告诉她,那个人以为她被送给达官贵人了,已死心离开了。邯郸听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表qíng,只说谢谢她不杀之恩。

  邯郸去和拓跋元衡请求回南,拓跋元衡点头同意,来坤懿殿用膳的时候问辛qíng邯郸是怎么了,辛qíng说病去如抽丝,“思”抽完了就这样了。拓跋元衡没听出来辛qíng话外的意思,也不深追问了,只让辛qíng再cao劳些,准备送邯郸回南。

  邯郸要走了,来拜别辛qíng,说谢谢她这些年的教诲,辛qíng笑笑点头,让她以后别想乱七八糟的,既然走到那一步了便认命好好地活着,邯郸说她懂。辛qíng并没有亲自到宫门口去送她,甚至没有到城楼去看她的仪仗走远。

  太子的婚事

  日子舒心便觉得时光飞逝,孩子们慢慢长大,拓跋玨已初具了粗狂男子的雏形,心弦和心月继续朝着大美女的行列迈进,唯一让辛qíngcao心的就是小闺女拓跋心朵,不只辛qíngcao心,宫里的人都跟着cao心。拓跋玨没有继承乃父的风流,却被心朵承袭了,她不只爱美型男子,后宫年纪轻轻的美女们也没少被她骚扰过,还有进宫请安的命妇诰命们,常常出宫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些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宫里被怎样怎样了呢。

  心朵五岁多拓跋元衡便亲自教她骑she,享受太子和两个姐姐没享受过的待遇,为了方便,还允许她穿男装。捧着这个圣旨,便将辛qíng的劝导不放在眼里,每每辛qíng说她,她便嬉皮笑脸地胳膊绕在辛qíng脖子上撒娇,顺便偷香,气得辛qíng常捶她,她依旧一副好好脾气,偷香不止,挨打不停。

  长大了些,小时候被铲子磕出来那个小疤痕越发像一片小小的叶子,心月常琢磨着弄些东西将心朵那个小疤痕除去或者填平,因此常和心弦将她按住涂抹药膏,每每这时候心朵就叫得像是被热水烫着一样,只要两人一松手她便用袖子将药膏抹去,然后对着镜子自己看看小疤痕,似乎还很是喜欢。看了几次,辛qíng让心弦心月崩管她了,看着也挺好看——这个去了,估计下一个不久就会印上了。

  女儿们慢慢长大,看着一个比一个水灵,排排站在一起像是一把小水葱,儿子也像棵小青松。

  拓跋玨十一岁那年,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病了,太医刚开始来看过,说并无大碍,稍稍调理就好了,辛qíng稍稍放了心,留了两名太医日夜在东宫伺候汤药,可是过了六天之后,拓跋玨非但没有痊愈,甚至连丝毫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消瘦得厉害,辛qíng一下子害怕起来,不仅传来了太医院所有太医,自己也亲自到东宫拓跋玨chuáng边守着。

  拓跋玨每日里昏昏沉沉,醒着的时候还好,一旦睡着了便满头冷汗,眉头紧锁,表qíng痛苦,似乎是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qíng。

  “太医,太子到底是什么病?”辛qíng冷着脸问太医。

  太医们齐齐低了头,不说话。

  “说!”辛qíng口气更冷。

  “回娘娘,太子~~~并无实症,微臣等实在查不出太子是何病症~~”太医院院判说道。

  “并无实症?你的意思是太子的病是心病?”辛qíng问道,皱了眉看拓跋玨,心病,小小的年纪会有什么心病?心头微微掠过一丝不安。

  太医们又低了头。

  辛qíng沉着脸思考问题,忽然握着拓跋玨的手被抓紧了,看去,拓跋玨微微躬着身子,嘴里叫着“母后~~”辛qíng一愣,忙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慰:“玨儿不怕,母后在呢,玨儿不怕,乖啊!”

  拓跋玨的手抓着她的衣服不放,不过却不说了,安静地靠在她怀里继续睡了。辛qíng便一直轻轻拍着他,看他似乎睡得熟了些便要将他放下以便让他睡得舒服些,不想,只要一离开她的怀抱他便似乎很害怕,不得已辛qíng便只得抱着他。

  拓跋元衡召见完了臣子也匆忙赶来,见辛qíng一直抱着拓跋玨,怕她累着便试图自己接过去抱一会儿,谁知,拓跋玨一样还是露出害怕的神色,重回到辛qíng怀里才安稳了。

  “没事,我不累,皇上你也早点歇着吧。”辛qíng说道,轻拍着拓跋玨边若有所思。

  “玨儿为何如此害怕?”拓跋元衡问道。

  辛qíng摇头:“太医们也查不出病因,我觉得玨儿似乎在做噩梦,不知道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将孩子吓成这样。”

  拓跋元衡皱眉,半晌不做声之后,忽然叫了乐喜来耳语了几句,乐喜匆匆忙忙便出去了。

  夜深了,心弦心月心朵撑不住都睡了,辛qíng让宫女小心照顾她们睡了,自己仍旧抱着拓跋玨不放手,拓跋元衡便在一旁陪着。

  第二天一早,拓跋玨醒了,一睁开眼睛便见辛qíng冲着他笑着。

  “母后~~你还在~~”拓跋玨的声音听着很是虚弱。

  “母后一直在,怎么了玨儿?”辛qíng捧着他的小脸问道。

  拓跋玨摇摇头:“母后,孩儿做了好可怕的梦,有好多可怕的人要来抓我,还好母后在。”

  “有母后在谁也不敢来抓走玨儿的,知道吗?”辛qíng笑着说道。

  拓跋玨点点头也笑了:“嗯,知道。”

  “好些了便吃些东西,从昨晚到现在玨儿什么都没吃过呢。”辛qíng说道,马上就有太监去传早膳了。等早膳摆好,拓跋玨看了看,皱眉,很没胃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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