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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_紫微流年【完结+番外】(22)

  千冥一直耿耿于心渴望垂涎的,只有一样。

  她微微笑起来,略带一分自嘲。“大概和你猜的差不多,不过他也没那么容易如愿。”

  “你疯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就算是吧。”

  她没有看他,挺秀的鼻梁有一种倔qiáng的匀美。

  “我……也想看看,到最后我的愿望能实现多少。”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再回答,静静的沿着回廊去了,淡漠一如往常。

  迦夜在想什么。

  他猜不透让她甘愿用自己做jiāo换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地位早已稳固,除了教王,无人可以压制,不需对任何人屈膝。

  她拒绝吐露半分,冷漠的拒绝任何探问,索xing指派他下山执行一些原本只需六翼即可的任务。一年有大半时间在外奔波,驻留山上的时间极少,饶是如此,仍能感觉出教中隐秘的暗流汹涌。

  千冥一改过去对迦夜的针对贬抑,每每在教王决策时从旁助力,出言帮补,甚至不惜得罪紫夙。紫夙近年与千冥针锋相对,数次在殿上闹得剑拔弩张,渐渐与九微走得极近。

  上任之初,千冥与紫夙联合,迦夜九微各自为政的场面逐步转化,易为千冥与紫夙的争斗。

  素来淡漠的迦夜这一年的表现令所有人意外。

  私下有传言说她成为千冥的新欢,身心皆为之虏,所作所为不外乎是襄助枕边人。

  赤雕隐然取代了他过去的地位,被迦夜倚重,联络决策多由其掌控。

  迦夜的影卫失势早已不是传闻,而是清晰可辨的现实。

  即使六翼仍对他恭敬如初,教中却传遍,看着他的眼光也自然不同。

  迦夜从不解释,下发一项又一项指令,每次回山覆命不过数日,便又有事务落下,全无空余。

  应对的神色平淡,不亲不疏,也从不言及工作之外,仿佛对着一个陌生人。

  她在想什么?

  过于倚重一个中原人所带来的隐忧?

  对他过度追索衍生的厌烦?

  还是忽然而生的猜忌疑虑?

  他越来越多的去媚园清嘉阁。

  对着那张相似的面孔出神,在清扬的琴声中饮下一杯又一杯烈酒。听着江南小令,和着温言细语的笑谑暂图一醉。

  烟容是个xingqíng温柔的女子。极解人意,从不多问。

  即使他每每仅是闲谈,毫无半分亲昵的举动,她也全不在意。

  眉目分明,不笑的时候略带三分冷意,展颜时又楚楚动人,风姿无限,仿佛可以窥见另一个人。

  所不同的是,那个人从不曾真心笑过,真实的表qíng都极少显露。

  密密层层的面具下,千回百折的心事几许。

  无人知晓。

  回到水殿,六翼都聚在一处低议,见他回来俱是眼睛一亮。

  “老大!”碧隼迎上来,“你可回来了。”

  “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

  “雪使关在房中一整日都没出来。”

  “依例的夜宴时辰已近,再不去怕是要误时了。”

  “赤雕去催,被雪使打了出来。”银鹄拖过赤雕,额角上的淤痕赫然分明。

  “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一年一度的夜宴也容不得怠慢,误了时辰也会受责。”

  “天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莫非是女人都有的qíng绪化的几天?”

  “你还真敢说。”

  打断少年们的越扯越远,他开口询问。

  “有没有人知道原因?”迦夜不是放纵qíng绪的人,鲜少失常,他心下纳罕。

  众人面面相觑,蓝鸮略为犹豫。

  “早上教王遣人送来了赏赐,说是供雪使在夜宴中佩用,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只有这个了。”

  教王赏赐,原属常见之事,怎会……

  “什么样的赏赐?”

  “不知道,是一个檀木箱子。”碧隼比了比大小。

  “老大去看看吧,好歹我们也能有个底。”六双眼晴眼巴巴的看着他。

  在门外迟疑了半晌。

  敲了半天,毫无动静,他硬着头皮推开门。

  一只汝窑青釉三足笔洗破空飞来,险些命中,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抄住。大概理解了赤雕头上的青痕来处。以迦夜的手法,促不及防下受伤不足为奇。

  门推开得很困难。

  整墙的书架倒在地上,各类典籍散落一室,凌乱不堪,装饰的玉器珍玩破碎了不少,一地láng籍,如被洗劫过后。

  迦夜坐在一堆杂物中抱膝发呆,足边一只漆光鉴人的木箱半开箱盖,看不清是什么事物。

  “迦夜?”

  等了许久,才听见毫无qíng绪的声音。

  “什么事。”

  “你……”屋子内的qíng况比所预料的更严重,一时语塞。瞥见她的脚边。“教王赐了什么?”

  迦夜冷笑一声,踢翻了箱子。

  一袭jīng致的女服和着整套绿宝石首饰滚落出来,在暗室闪闪生辉。

  上好的冰蚕丝在手心微微沁凉,丝滑而柔软。

  绿宝石剔透青亮,在金银丝的镶嵌下华贵典雅,宝光流转,一望即知是珍罕的上品,戒指,手镯,臂镯,项链,耳饰,额饰,腰饰种种齐全,价值足可敌国。

  教王赏赐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惊疑不定,迦夜默不作声,苍白的脸木无表qíng,黑眸隐隐有种孤绝的狠厉。

  “会不会是司礼弄错了。”例来所赐不过是金珠古董珍玩,未有如此物品,其中蕴含的曲意……他不愿深想。

  迦夜动了动,改为盘腿而坐,指际拈起一条流光灿烂的项链,眉眼皆碧。

  “八年前的夜宴,教王下赐锦衣玉钏予绯钦,三日后召她入殿内侍寝。”

  “六年前的夜宴,教王赐华服珠玉予紫夙,当夜留于内殿承欢。”

  “今天轮到我,可真是大方,这比她们所得的犹要优厚许多。”黑眸映着碧光,幽幽冷冷,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也难怪,当日不过是小小七杀,今日是四使之一,无怪云泥有别。”

  话音入耳,如遇寒冰,他退了一步,脚下踩到破裂的玉瓶咯嚓一响。

  她像是没听到,喃喃低语,几不可闻。

  “我以为能躲过去……这种样子还是不行……只差一点……”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如焚,“你为什么要制止赤术,都是因为它,若是毁了这张脸多好,也就不会有如今的麻烦……”

  无法抑止的怨恨从话语中流露,罕见曝出真实qíng绪。利刃自颊上擦过的时候都无半分惧色,却因教王的敕令恙怒难当,烦燥而失控。

  定定的看着素寒如霜的小脸,心里被什么塞得透不过气。

  “为什么你能容忍千冥,却无法忍受教王。”

  “千冥……在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什么也得不到。”女孩恨恨的咬牙,宛如诅咒。“什么也……连我的一根手指他都碰不到。”

  幽黑的眸子溢满绝望不甘,像被bī至死境。

  他很想说,若是真有什么企望,依从教王会比千冥来得直接有力。教王才是权柄至高无上的那个人。

  他也想说,若不是她这一年的反常举动,教王未必会兴起这样的念头。

  他还想说,既然如此憎恨,又何必替恶魔卖命,她有无数的机会逃亡远走,却自陷于绝境。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屈下左膝半跪在她身边。

  “你打算怎么办。”

  夜宴

  幽暗的室内,重帘紧闭,入耳便是粗重的喘息声。

  销魂的呻吟和chuáng帷轻响jiāo织,一双赤luǒ的男女纠缠难分,细汗密布在年轻健美的躯体上,快速而有节奏的律动。随着一阵猛烈的冲刺,绷紧的肌ròu松驰下来,男子利落的翻到一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

  身边的女子面色cháo红,瞳孔微张,犹沉醉在激qíng的余韵中。许久,她慵懒的支起头,卷曲的长发不经意的垂落,媚眼yù流,风qíng万种。

  “今天你好像很高兴。”男子半坐起来,轻浮的打量着她的脸。

  “我?确实有点。”她懒懒的微笑,有种隐秘的兴奋。“晚上有好戏看。”

  “什么样的戏?”剑眉一轩,他随口发问。

  “教王……要召迦夜侍寝。”她低低的笑起来。“这还不是好戏?”

  男子按住惊讶,“我只听说赏了她东西,还有这重含义?”

  “那个老不死的总喜欢玩这种把戏。到底不是媚园随意尽兴的玩物,表面上总要虚饰一下,先赏东西再要人,一贯如此。”

  “我以为他对迦夜那种模样的没兴趣。”男子垂下眼掩住眸光,手沿着凹凸的曲线游移。“能入眼的至少也该是真正的女人。”

  女郎吃吃的娇笑,对无形的恭维心领神会。“那倒是,他一向喜欢成熟的女人,不过对迦夜……”

  “迦夜如何?”

  “倒也未必全是色yù。”

  “你是指……”

  “约摸是有点猜忌。”她的手攀上麦色的胸膛,轻抚有力的胸肌。“只怪这一年迦夜反常,像是被千冥支配,由不得他生疑。”

  “所以用这种方式试探?”

  “迦夜若是乖乖听话,即是对教王忠诚无虞,届时再给她点甜头,千冥的影响便不足为虑。”

  “若是不从?”

  “还没有人敢不从。”她的声音冷下来,“谁敢拒绝教王的邀宠,纵然迦夜已经稳踞四使之位,激怒了教王照样后果堪虞。”

  “我也奇怪,迦夜和千冥何时结成了同盟,处处唯他马首是瞻,莫非已经……”

  女人忽然伏身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丰满的娇躯一阵乱颤,诱人血脉贲张。

  “笑什么。”男人视而不见,仿若随意的探问。

  “你们男人真是……”好容易收住笑,她仰起脸,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讥讽。“愚蠢。”

  “怎么说。”

  “个个都以为迦夜被千冥掌控,怎么从没有人反过来想。”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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