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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61)

  朱棣一想到锦曦瞒着他就愤怒不己,面如寒冰狠狠地瞪着她。

  “你解了独憔悴,又给我下化功散,是因为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么?为什么却每次说我的毒解不了,我的武功不能恢复?!”

  朱棣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想引出幕后之人,又何尝不是想借机欺负一番锦曦,免得她急起来开打自己又赢不了。听锦曦这般问,那点心思无论如何是不想让她知晓的。

  他侧过头冷冷说道:“让你知道了,怎么引得出那下毒之人?”

  是这样么?一股喜悦从心底里突然就从心里泛起来,原来是这样么?自己竟怪错了他?锦曦的心雀跃起来,伸手扯住了朱棣的袍角:“那人已露痕迹,你可以解了化功散还我武功了。”

  “不行!”

  “什么?”

  朱棣慢吞吞地说道:“本王还是觉得你没有武功的好。告诉我,那人是谁?!敢破坏燕王娶妃,胆子不小,究竟是何人?”

  锦曦猛的明白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什么要对我下化功散?为什么不在解毒之后对我说明原委,我自会配合引出下毒之人!原来……原来你所说的话全是虚言,你,你心里念念不忘往日受我折rǔ之仇!你压根儿就没忘记在凤阳之时说的话,我真是傻。竟以为你不会报复于我,竟以为……”竟以为你真的喜欢上我。锦曦又怒又伤心,觉得自己被朱棣耍了,而且是用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段骗得她动心动qíng。“呵,下毒之人怕是遂了你的心愿吧?朱棣,你睚眦必报,枉我……枉我还……你出去!”

  他让她动心,让她信任他,让她沉醉在他的温柔他的怜惜之中,没想到,真正算计她的人却是他!剪水秋瞳中泛起点点水光。

  朱棣见她护着那人,始终不肯吐露实qíng,怒气也越来越重。“来人!给我看住王妃,不准她出这房门半步!锦曦,你想明白,我才是你的夫婿!你,你居然袒护那个对你下毒,坏我大婚喜事之人!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房门!”说完拂袖而去。

  他不肯给她解药,还下令禁足?锦曦望着朱棣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摸出玉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吃了解药受李景隆恩惠,中他离间之计,可是不服解药,武功便不能恢复,只能受朱棣的气。想起朱棣的专横霸道,一咬牙服下了解药。

  片刻之后,丹田热气上扬,锦曦缓缓导运内力,惊喜的发现武功已经恢复。锦曦高兴地跳起来,以为我没了武功就任你欺负?她不屑的撇撇嘴,脱下华服,换了劲装悄然离开了王府。

  一条瘦削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走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十七,你也要拦我么?”

  燕十七一直观注着锦曦,见她身形已知她武功恢复了,带她回去还是放了她?燕十七想起尹白衣的话有些犹豫,然而眼前的锦曦却又让他心疼。

  怜惜地瞧着她,成亲不过几日,锦曦就明显消瘦了。他的眼睛在黑夜里褶褶生辉,他的笑容让锦曦看了到冬日温暖的阳光,“锦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我,我想过,你若在王府过得好,我便做你的护卫,你若过得不好,想离开,我就陪着你。”

  热泪滚滚而下。从大婚到现在,短短几日锦曦先有中毒失去武功的伤心,再有李景隆毒蛇般的挑唆,朱棣对她从温言好语到冷言冷色,锦曦何尝经历过这些,听了燕十七的话,暖意油然而生。喉间如同哽着一个肿块,锦曦哽咽地喊了声:“十七!”

  “你走吧。”燕十七当机立断。

  “想走哪去?”尹白衣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面前。

  两人一怔,燕十七缓缓拔剑挡在锦曦身前,“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却能拖住你。锦曦,你快走。”

  “王妃,你可曾想过你这一走,王爷会有多伤心么?”尹白衣苦口婆心想劝锦曦回头。

  “白衣,”锦曦已想明白一切,淡淡地笑了,“你看似平凡,一直都深藏不露,你是他的人不是么?他伤心?他何曾为我想过?明知失去武功对习武之人是多么痛苦的事,却忍心这样对我。我信任于他,他却不肯解去化功散之毒。他口口声声对我qíng深意重,却不顾我的感受?却反过来怨我隐瞒于他。我既然决定离开燕王府,便再无人能挡得住我。”

  尹白衣有些无奈,低下了头:“对不住,王妃,我还是要带你回去。十七,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对不起,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燕十七沉声道,“出招吧!”

  “慢!”锦曦笑得很狡猾,手一翻亮出一柄匕首,“带我的尸体回去?”

  “王妃!”尹白衣头开始痛起来,他管不住锦曦只能对燕十七开吼,“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我只是燕王府的一个侍卫,想与你过过招罢了。”燕十七明白锦曦的意思,脸上笑容顿现,耍起了无赖:“我可没有看到王妃。”

  尹白衣恳切道:“锦曦,王爷也有骄傲,你可知道,你中毒之时是他放了三腕血才解你之毒,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着急。他是皇子,没有犹豫半分,恨不得把全身的血都给了你才好……”

  朱棣温柔的样子又在脑中浮现。锦曦心中一痛,她心乱如麻,分不清哪个才是朱棣的真心,偏过头轻声道:“我,只是出府散散心,他居然不让我出房门!我想寻个清静地好好想想。”

  “那晚我与潜入你绣楼之人jiāo过手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看似一人,其实暗中却带有众多高手护卫,王妃,你为何不肯说出他是何人?王爷不过气你这点而己。”

  能告诉他们是李景隆吗?锦曦想起李景隆的手段打了个寒颤,那是条毒蛇,反复无常猜不透心思。她低声说:“我,在绣楼留有东西与王爷,我想出去散散心,留在府中,又会与王爷争吵相斗。我走了。”

  “王妃!”尹白衣跨前一步,长剑指着他,燕十七星眸中神采漾动,“我一直想和你比比,今晚月色撩人,月下过招想必很是惬意!”

  尹白衣看着他俩终于叹了口气,想起往事,心一软背过了身:“王妃,你几时回府?”

  “三年,三年后我定会回府,那时,朱棣就算休妻,我也认了。”

  尹白衣对锦曦一拱手:“白衣会如实回禀王爷,如何处置,依王爷令吧!”离开前,他突然说道:“王妃,你的马,我给你牵出来了。”

  锦曦震惊,心头一热喊道:“白衣你……”

  尹白衣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居然和燕十七的笑容有几分相似,明朗若阳光,在yīn沉黑夜里带来些许温暖。

  锦曦再不多言,翻身上马,消失在黑夜中。

  “还不去?!”

  “大哥?”燕十七惊喜jiāo加。

  尹白衣肃声道:“王爷令你暗中保护王妃,十七,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燕十七再不迟疑,往锦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知道,他如何不明白呢?只是,如今只要能在锦曦身边,他便知足。

  黑暗中尹白衣陪着朱棣悄然出现。朱棣目光中盛满不舍,默然伫立。

  “去把绣楼里的东西取来,对外说王妃身体不适,送至南方调养。”

  “王爷!白衣不解……”

  “本王不想她勉qiáng留在王府。终是本王心狠,明知道她若没了武功会伤心yù绝,却为一己私心难为她。”朱棣没有再说,负手缓缓走在寂静的长街。锦曦,三年,我们便扯平了。三年后你若不回来,我也会捉你回来。

  唇边漾出淡淡的苦涩,朱棣问自己,这个赌值得么?脑中闪过初见锦曦时她马上骑she的英姿,大街上被自己打了一巴掌时红了眼睛的委屈模样。她在凤阳松坡岗上为了救他一脚踹他入水。虽说被bī做他的护卫,却是死命护他……惊诧,愤怒,心喜,qíng动……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朱棣呵呵笑出声来:“白衣,你说本王这个王妃娶得冤不冤?”

  尹白衣钦佩地回答:“能得王爷垂爱,王妃之福。”

  朱棣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想,锦曦,你明白本王的心意吗?他的眉皱了皱问道:“十七……”

  “王爷放心。”

  “多qíng却被无qíng恼……难为你们兄弟二人了。”朱棣喃喃自语。

  一丝激动从尹白衣脸上掠过:“能觅明主,白衣之幸,十七之幸!”

  回到王府,朱棣了无睡意,他推开来燕阁的门,点燃了烛火,窗台下绣架上那幅骑马she箭图还未完工。朱棣欣赏了会吩咐道:“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入来燕阁,这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动。”

  第二日,朱棣亲去魏国公府告之徐达锦曦大婚之日余毒未清,已送她去江南寻医解毒去了。同时取回了锦曦留在绣楼的画像与留下的物事。

  画像中的锦曦穿着燕王妃的品级服饰,拿着她摘下的步摇,朱棣有些黯然。难道她也打定主意再不做他的王妃留下的最后一幅肖像画么?他突然注意到锦曦腰间丝绦上自己亲手系上的玉佩,锦曦离开,可是那块玉佩却没有留下。他目中露出狂喜,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那片兰叶已经枯萎,上面原有的淡淡划痕早已模糊。锦曦不愿说来人是谁,却留下这片兰叶,是何用意?朱棣细细地观察兰叶,没有什么发现,便有些烦躁。

  锦曦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这片兰叶。大婚之日想废她武功之人必是她所熟悉的人。难道这片兰叶也是对她下手之人留下的?

  朱棣凝视着兰叶良久,吩咐道:“三保,你去打盆水来。”

  他把兰叶浸在水中片刻再捞起,用纸蒙在上面轻轻按压着,兰叶渐渐在纸上形成水痕。朱棣仔细观看,心脏漏跳了半拍似的,长吐出一口气来:“果然是下毒之人。”

  凤目中闪过锐利与寒意,此人先以此引诱锦曦留在魏国公府,发现她毒已解掉再告诉她中了自己的化功散。锦曦恢复武功自然是服了那人给的解药。

  朱棣狠狠地把纸揉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好毒的心肠!好缜密的心思!”难怪锦曦知道一切,难怪锦曦听到自己不肯解她的化功散会那么伤心。这人是算准了自己的心思,也算准了锦曦必会伤心。

  是何人想破坏他与锦曦呢?锦曦不肯吐露那人姓名又是为何呢?朱棣陷入沉思中,脑中飞快的闪过大婚之日众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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