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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然随风+续篇:然月之遇_neleta【完结+外篇+番外】(71)

  “然儿,我知道你不懂我为什麽要这麽对你,你为什麽会想哭。”

  柳暮然点点头,身体不自觉地贴近男人,眼睛又模糊了。擦擦柳暮然红肿的眼睛,风啸然亲了亲他的眼睛,说:“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已经告诉了你的父亲,这几天你会和我住在一起,他同意了。”

  老爹知道了?很难相信老爹会同意,不过柳暮然还是点了点头,听从男人的安排。

  “饿了吧,我抱你下去吃饭。”风啸然说著就站了起来,柳暮然急忙抱住他脸红地说:“衣服。”

  风啸然极淡地笑了笑:“我刚让人把衣服送过来,下去穿。”

  眨掉眼里总是莫名出现的泪水,柳暮然乖乖地任男人把他抱到楼下的客厅,然後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是羞赧地任男人给他穿上舒适的居家服。看到茶几上他的手机和提包完好地放著,柳暮然完全放下了心。而当男人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桌时,柳暮然又哭了,甚至哭出了声,好像男人不该做这些事似的。

  吻去柳暮然的泪水,风啸然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语意不明的话:“然儿,这一世,我服侍你。”

  ※

  之後的两天,柳暮然和风啸然都没有出过房门,除了吃饭洗澡之外,柳暮然几乎都是在chuáng上度过。和风啸然在一起,他仍是时不时就想哭,而风啸然对他的求欢哪怕他已经累得抬不起胳膊了他也不曾拒绝过。三天过後,柳暮然的身上满是qíng色的印记,眼神间多了一些以往没有的qíng韵,看得风啸然一次次无法控制自己的yù望。第四天早上8点整,那辆劫持了柳暮然的车停在了门口,风啸然抱著柳暮然走出屋子,上了车。

  柳暮然不知道男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这三天,他没有问过男人的名字,男人也没有告诉他。但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男人会把他带回家。由男人牵著手下了车,柳暮然惴惴不安地站在家门口。他三天都没有给老爹打过一个电话,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老爹会生气吧。男人按响了门铃,紧接著匆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

  柳暮然从男人的身後站出来,喊:“老爹。”

  拉住儿子的手用力把儿子从风啸然的手上抢过来,柳恩世凶狠地瞪了风啸然一眼,拉著儿子就往屋里走。身体酸痛的柳暮然láng狈地跟著老爹,刚走出几步,他就被人拦腰抱住,手脱离了老爹的手,人已经在另一人的怀里了。

  “风啸然!”柳恩世怒了,柳暮然则是愕然地看向抱著他的人,这人叫……风啸然?这个名字涌入他的脑中,他顿时一震眩晕,耳膜嗡嗡嗡的响。

  风啸然毫不避讳地说:“然儿的身体不舒服。”他不说还好,一说柳恩世的肺都要气炸了。

  心疼儿子的他自然不会说儿子半句的不是,指著风啸然的鼻子柳恩世就骂了起来:“姓风的,你还有脸说然儿的身子不舒服!前一世你害然儿差点死掉,这一世你又来糟蹋他!上辈子我死得早,让你有机可趁,这辈子你休想再欺负然儿!”

  跟著柳恩世出来的柳恩庭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说:“大哥,有什麽话进屋说,然儿还在呢。”柳恩世这才发现儿子脸色苍白地盯著风啸然,他愤怒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风啸然抱紧怀里的人,下颚紧绷地走了进去。陆文哲和龙天行都来了,前世的那件事他们都有责任。今天他们一是来向柳恩世赔罪,二也是来给风啸然壮声势。

  把人放到沙发上,然後紧挨著他坐下,风啸然握住柳暮然的手对一脸怒容的柳恩世说:“前世,我把然儿丢在後山,让他险些坠崖而亡,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世上没有後悔药,做过的无法挽回,但我不会放开然儿,我爱他,哪怕再次轮回我也要找到他,至死方休。”

  “一句不会原谅、一句你爱然儿就能赎了你的罪吗?”柳恩世根本不接受,咬牙切齿地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比畜生还不如!然儿那麽乖的孩子,你让他大冬天在外头找吃的。他不过一个才5岁,饿得皮包骨不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连蔽体都勉qiáng更何来御寒?你在屋子里好吃好喝,对收养来的孩子尽心照顾,可然儿呢?!我古怀意一辈子见过多少快死的人,没一个人像然儿那麽惨!”

  风啸然的喉结上下浮动,握著柳暮然的手背青筋直冒。听到古怀意说出当年看到的种种,即使已经是上一世的事qíng,他仍後悔得恨不能在自己的身上捅一刀。柳暮然完全听不到老爹在说什麽,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名字──风啸然风啸然风啸然风啸然……

  同样的,即使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柳恩世回想起来仍是止不住的心疼。他的眼眶红了,继续指责道:“然儿的身上全是血,尖石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身上还带著冰碴子,手脚全是冻疮,身子更是已经冻僵了。若我再晚一点发现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他。然儿能活下来全是老天爷可怜他!可怜他有个那麽狠心的爹,不忍他小小年纪就惨死在山崖下!”

  风啸然的呼吸不稳,另一只空著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青白。柳恩世说到这里已经是眼含泪水了。陆文哲和龙天行也是眉心紧拧,qiáng忍心酸和自责。咽了口唾沫,柳恩世接著指责:“即便是这样,然儿也不恨你,可你呢!你又是怎麽对他的!你让他做你的贴身小厮伺候你!你让他叫你收养的儿子少爷!你让他做尽那些下人的活!你累得他差点就死在释然楼外!你说你还是人吗?!你配爱然儿吗!”

  “老爹……”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柳暮然突然哭喊了出声,挣脱开风啸然的手直接扑到了柳恩世的怀里,抱著他又喊了声:“老爹……呜……老……”

  “然儿!”

  “小然!”

  风啸然一个箭步上前抱起晕倒在柳恩世怀里的柳暮然,对方的脸色惨白如纸。柳恩世吓坏了,也顾不上指责风啸然了,拦住抱著人就要往外走的风啸然急道:“你快把然儿放下!”

  “啸然,快把然儿放到沙发上,让你世伯给他检查!”柳恩庭拉住风啸然,风啸然这才反应过来柳恩世就是医生。他赶忙放下柳暮然,柳恩世把他挤到一边,一手按上儿子的手腕。

  “大哥,然儿这是怎麽了?”柳恩庭焦急地问。柳恩世的神色大变,看向风啸然快速说:“快把然儿抱到楼上去,我得给他施针!”

  风啸然立刻抱起柳暮然大步往楼上走,嘴里问:“然儿他怎麽了?!”

  “然儿的记忆要冲开我给他上的锁了,得赶快解锁!”催促风啸然上楼,柳恩世以他这个年龄绝对不该有的速度奔进药房去取银针。

  风啸然刚把柳暮然放到chuáng上,柳恩世就来了。把所有人都赶到一边去,他用热毛巾给孤然擦了脸,然後取出银针又快又稳地在儿子的头顶和太阳xué上扎下几根银针,然後他头不回地说:“恩庭,我房里的书桌第二个抽屉有一个盒子,你给我拿过来。风啸然,你去倒杯水。”两人马上出了卧室。很快,两人就回来了。从柳恩庭拿来的那个盒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柳恩世把药丸化在水里,喂儿子喝下。

  做完了这些,柳恩世很是疲惫地说:“你们都出去吧,然儿要几个小时才会醒,我在这儿守著。”风啸然不想走,柳恩庭朝他摇了摇头,拽走了他。闲杂人等都出去了,柳恩世摸著儿子的脸伤心地流下两行老泪。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八)

  几人来到楼下的客厅,柳恩庭拍拍风啸然的肩膀叹道:“你世伯他是心疼然儿,他说什麽你听著就是,不让往心里去,也不要跟他计较。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让他出了气就好了。刚才你也听到了,然儿受了那麽大的罪,你世伯他心里气。”

  “我是该死。”风啸然哑声说,如果是他看到然儿的那个样子,只会比古怀意更愤怒。柳恩庭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多说什麽。四个人在楼下等著,谁也不出声,只等楼上的那个人醒过来。风啸然没有孤然即将恢复前世记忆的喜悦,只有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一直到中午了,柳恩世都没有下来。他今天特地给保姆放了一天的假,没有人做饭。陆文哲打电话去酒店订了餐,四个人食不知味地填饱了肚子。而就在四人吃饭时,楼上的卧室醒来的柳暮然抱著老爹大哭。

  “老爹……老爹……然儿想你……然儿好想你……”

  “然儿……对不起……老爹锁了你的记忆,让你忘了风啸然,让你……”

  柳暮然,或者该称他为孤然更贴切。孤然在老爹的怀里大力摇头,抽泣地说:“老爹是为然儿好……老爹……老爹……我好想你……”

  一颗心稳稳地放在肚子里的柳恩世抱著儿子喜极而泣。他多虑了,他的然儿怎麽会怪老爹?他的然儿最孝顺,从来都不会生老爹的气。

  “然儿,都想起来了吗?”

  眼泪涌出,孤然抬起头:“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擦擦儿子的眼泪,柳恩世再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後摸摸儿子的脸:“下去吧,他在下面等著你。”忍住眼泪,紧紧抱了抱老爹,孤然下chuáng,拉著老爹往外走。心跳得厉害,恨不能立刻冲下楼去扑到那人的怀里,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伤了老爹的心。

  一步步走到楼梯口,一手按住胸口,真正醒来的孤然紧咬著唇迈下台阶。渐渐的,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中,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出现,扭过了头。四目jiāo汇,那一刻,泪水涌出。缓缓站起来,风啸然转身张开双臂:“然儿。”

  视线模糊,孤然只觉得地双脚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出步子。柳恩世也不想凭什麽不凭什麽的问题了,他放开儿子的手,轻轻推推他。

  “然儿,过来。”

  哭声溢出,孤然的脚抬起,然後他用尽全力朝那人扑了过去:“宵!”身体被熟悉的怀抱紧紧拥著,孤然仰头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宵……宵……”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才想起你。在场的人各个眼眶泛红,尤其是柳恩世,哭得像个孩子。

  风啸然克制著心里的激动与伤感,在孤然的耳边哑声说:“然儿,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

  “嗯!”重重点头,孤然用尽全力抱住他的宵,“下辈子,我还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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