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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女侯_秦简【完结】(33)

  江小楼转身,不再想和对方说任何一个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小楼!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你用自己的方式去判断别人,这样真的对吗?”郦雪凝心头惶然,一时快步追了上去。

  “当本该判断对错的手段失去效用的时候,我只能按照自己的对错来审判。”江小楼冷冷地回答。她不懂得原谅,什么活得好、活得幸福就是对恶人最好的报复这种话,完完全全是懦弱的人自我安慰的谎话。

  因为没有本事报仇,因为害怕承担后果,所以自我欺骗、自我陶醉地放弃一切重新开始。

  真正要表现骨气的方法,只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赢回被践踏的尊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甘心qíng愿躲进乌guī壳里面舔舐伤口的行为,怀着感恩老天、平稳走向人生尽头的心态,她江小楼不会有,永远也不会!

  “江小楼,你站住!”郦雪凝跑得过快,只能扶住楼梯,气喘吁吁。

  江小楼已经走到了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郦雪凝:“还有什么事?”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执意要报仇?”郦雪凝qiáng忍住咳嗽的冲动,执着追问。

  江小楼没有给她回答,只是转身离去。

  现实生活中没有单纯的幸福,要么选择妥协放弃,要么选择充满血腥的斗争。

  不仅仅是秦家,还有紫衣侯,她将要以一己之身与这个国家qiáng大的权贵集团对抗。

  江小楼回到屋子里,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早已配好的抗敏药,她从小就对穿心莲过敏,如果放任不管足足需要三四个月才能恢复,从前金玉请大夫来看病,她总是暗中继续服用穿心莲,过敏又怎么可能康复。事实上,最好的解药是穿心莲的根须配上十来种中药熬成的水,用来泡澡一个时辰左右便能完全康复。

  泡在温水里,江小楼的脑海中浮现刚才金玉和姚珊瑚的死状。

  一个……两个……三个……

  她将自己缓慢沉入水底,乌黑的发丝随着水波dàng漾,如同碧波中的水糙,妖娆弥漫。在水底呆了许久,她才猛然破水而出。

  晶莹的水珠顺着她洁白的脸颊缓缓流下,仇人么……

  她微微一笑,缓缓赤身从浴盆中走出来。燃烧的红烛发出劈啪一声响动,照亮了她如同细瓷一般的肌肤,当然,还有肌肤上蜿蜒的累累疤痕。

  江小楼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戏院内,只听得锣声一响,云板的声音打得犹如飘风疾雨,台上眉眼娇艳的小生头扎洁白包巾,身穿紧身武服,胸前白绒绳绕着双飞蝴蝶,腰间系着湖色缎带,刚上台便左手向上一横,亮开门户,右手剑光如同电光,漫天飞舞。反串小生的戏子那一双莹莹的眼波,只盯在台下蒋泽宇的身上。

  蒋泽宇看得兴起,连声叫好。台上戏子们知道这位金主出手大方,少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台上只看到剑光飞舞,冷光闪闪,异常jīng采。

  就在这时候,一个护卫快步从外头进来,俯身在蒋泽宇的耳边低语几句,原本懒洋洋的人腾地一下子从藤椅上跳了起来:“此言当真?!”

  “大少爷,如今事qíng都传开了,国色天香楼这回算是倒了,谁也不敢替他们出头,老板娘一死,只怕那些姑娘都要作鸟shòu散。”

  蒋泽宇哈哈大笑:“好,真是太好了,新帐旧账这回一起算!”

  ------题外话------

  潇湘年会活动开始了,感谢各位的踊跃投票,哈哈哈哈哈,没有大家的投票,小秦只能游泳去桂林了……现在很多地方下bào雨,各位渣妹,祝平安!

  编辑:我已经牺牲了,可以还魂吗?

  小秦:不可以。

  编辑:那我重生可以吧?

  小秦:→_→

  编辑:实在不行诈尸也可以啊!我死了之后不甘心然后半夜爬出来找女主,你想想看这种qíng节多么惊心动魄啊!创新啊懂不懂!

  小秦:⊙▂⊙

  ☆、第42章色胆包天

  傍晚时分,挽月楼来了不速之客,直接送上拜帖,声称蒋公子今夜要作客国色天香楼。

  吕妈妈一脸谄媚:“桃夭姑娘,您看这怎么办呢?”

  江小楼脸色平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吕妈妈满脸惊诧。

  挽月楼外面多了不少守卫,进出者都要一一盘查,摆明了不让江小楼离开。

  晚上,蒋泽宇一脚迈进挽月楼,重重纱帘之后,江小楼静静坐着,面目朦胧。

  他刚进门便听说桃夭容貌恢复的事,不怀好意地笑道:“难怪引来那么多人疯狂追求,果然名不虚传!就这影影绰绰,就堪当这国色天香楼第一的名头。”

  江小楼淡淡笑道:“公子既然今日到访,可见太子妃出京的消息是真的。”随后,她伸出一只手掀开纱帘。

  那只手没有一丝瑕疵,洁白细腻、肤色如玉,蒋泽宇一怔,随后便看到江小楼那潋滟的眸子,月光般皎洁的面容,叫他心动不已。

  她微笑,上前轻轻倒了一杯酒:“酒已斟上,公子请。”

  蒋泽宇盯着她美丽的面孔,笑道:“从上次见面后,我一直朝思暮想,今晚终于有机会一亲芳泽,明日一早,我必会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

  江小楼仿若听不懂话中暗示,眉眼平静地推过酒盏:“公子请。”

  想把他灌醉,还是这杯子里有毒?蒋泽宇眼底莫名警惕,他不是蠢人,自然不肯上当。江小楼不以为意,只是大方地将酒杯一饮而尽,亮出了杯底。

  她那双漆黑眸子望着他,冷冽潋滟。

  红烛高燃,不如这瞬间迸发出的烈烈风qíng。

  蒋泽宇满心的火气顿时消弭,眼睛一时都撇不开了。

  她身上有一种清新的莲花味道,清雅中香气阵阵,一缕缕侵入心田,渗透到四肢百骸,让人不自觉地浑身发软。

  “这是我珍藏的美酒,寻常人喝不到……”江小楼神色温柔,如沉香般优雅,安静。

  蒋泽宇确信无毒,这才呷了一口,笑道:“桃夭姑娘不但人美,连鉴赏力都比旁人更高一筹!”

  言笑晏晏,仿佛彼此之间的龃龉从不存在,男人啊——

  江小楼唇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目光盈盈,掩住心底冷嘲。

  蒋泽宇满脸笑容地看着江小楼,目光在她粉嫩的面颊上流连不去。

  江小楼容貌清雅,眸子却妖娆,带了一种清纯的妩媚。原本他想来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成想看到人就连仇结在何处都想不起来了。

  今天晚上,这个美人就是他的!

  桌子上早已摆好了莲子百合、金丝蜜枣、八宝鸭子、苏ròu滚等佳肴,中间的托盘里还放着一盏荷叶,碧绿宽大的叶子别出心裁地托着小巧的红樱桃,十分清新可爱。江小楼自己用牙签挑起薄薄的樱桃片,刚要放入唇中,却被蒋泽宇半路拦住,硬生生将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一口咬下。

  “嗯,味道真好。”他笑容更深,明显带了不明意味。

  江小楼恍若未觉:“这莲叶十分新鲜,樱桃也用蜂蜜腌制了一个半时辰,恰到好处才能香甜可口。”

  蒋泽宇不知不觉,便又多尝了几口。

  江小楼给他斟酒,笑容恬柔,长长的睫毛下,斜斜看人的眼睛,充满了风qíng:“公子是稀客,要多喝几杯才好,否则便是我怠慢了。”

  几杯酒下肚,蒋泽宇身子渐渐燥热,一张白玉面孔泛起红光。他嘿嘿一笑:“良宵苦短,既然有美人陪伴,怎能làng费?”他一边说,一边就想要搂人进怀。谁知却听见对面美人轻声一笑:“那么,你就好好地记住这一刻吧!因为这将是你永生难忘的回忆。”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蒋泽宇身体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来,他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他幽幽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更可怕的是,江小楼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一张嘴巴被抹布堵得严严实实,他心头恼怒,眼带威胁。

  “其实,我一直惦记着你,就等着你来找我,结果你这么快就送上门了。”江小楼声音很甜,笑容却很冷。

  蒋泽宇用眼神盯着江小楼:你敢怎样?

  江小楼眸子盈盈如水:“公子的护卫们都在楼外守着,我能怎样呢?不过是跟你玩一个游戏。”

  蒋泽宇眼睁睁看着原本挂在腰间的鞭子落在对方手中,鞭尾上的宝石在红烛下闪着诡异的光泽,他一时心头猛地跳起来,这女人到底要gān什么?

  “第一下,打你色胆包天。”她一扬手,重重给了他一鞭子。

  这鞭子是正宗的牛鞭,打人奇痛无比。这一鞭子下去,他闷哼一声,不仅感觉到痛,还感到一种痒从身体里爆发出来,那种感觉叫人生不如死。

  “鞭尾加了点天荷的粉末,接触皮肤后当然会很舒服。”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瞬间dàng起狠戾的涟漪。

  天荷粉,就等于痒痒粉,怪不得他只感觉痛中有痒,痒中带痛,难受得要死。

  蒋泽宇怒上心头,一双眼睛充满仇恨地盯着江小楼,一副恨不能吞掉她的模样。

  江小楼声音清脆悦耳:“公子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很胆小的,手一抖,您的小命可不保。”

  她话说得软,手底下丝毫不软,一鞭子又接着一鞭子,蒋泽宇浑身痛得撕心裂肺,火辣辣的疼痛里带着奇痒,痒到了骨子里,他恨不能抓掉自己身上一层皮,恨不能马上趴在地上打滚,然而他动不了,一点都不。

  “第二下,打你和金玉láng狈为jian设陷阱。”

  “第三下,打你挟私怨扰佛门清净。”

  “第四下,打你害我受了惊。”

  “第五下,打你用箭乱伤人。”

  “第六下,打你——”江小楼想了想,似乎想不起来,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鞭的力道,比刚才五下还重。

  蒋泽宇心头怒火冲天:想不起来也要打?

  江小楼青葱般的手指握着长鞭,眼神无辜地看着他:“刚才数到哪里,我都忘记了。哦,第一,打你色yù熏心。”

  她竟然厚颜无耻地从头开始数,这女人分明是睚眦必报的疯婆子!蒋泽宇脸色越发地狰狞,心头在咆哮,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时几乎要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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