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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改造_月斜影清【完结】(240)


huáng晖倒在地上,胸口cha着一柄东西,那是一把匕首,大半已经没入胸口。此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手上那么灼热的滚烫--她已经完全明白,这是血啊,是huáng晖的血。
"huáng晖,huáng晖……"她轻轻抱着他的头,他勉qiáng睁一下眼睛,伸出的手想要搂住她,他的喉咙里也不知道咕隆了一句什么,头就软软地垂了下去。
"huáng晖……huáng晖啊……"
"救命啊,求求你了……"
她拼命地喊那辆出租车,可是,车子虽然放慢了速度,但是却没有停下来。司机只是探头看看,估计见到是凶杀,害怕惹上麻烦,立刻加快速度开走了。
手机在包里,可是包包已经被抢了。她立刻从huáng晖的裤兜里拿出手机,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脑子里的思路却十分清晰,先拨打了110,再拨打120,然后,拨通了huáng晖家里的电话,是他父亲接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地址讲得十分清楚……
一切就是这样了吗?
这就是最后最温柔的片段了吗?
她忽然想起这句不详的诗。
怀里,huáng晖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雪越下越大,正是C城最隆冬的一天。时间已经停顿,万物全部窒息了。
此时,目光完全能看见清晰的茫茫的一片白了,世界是那么冷清,从乱飞乱舞的雪花里,一点也看不透这夜晚,更看不到天空。
这个世界没有天空了!
她试图扶起huáng晖走几步,可是,他的身子太沉了,鼻息的热气仿佛在一点一点慢慢地流逝……然后,他的手也软软地垂下,他甚至连一句"冯丰"这么微弱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huáng晖,醒醒呀……"
"huáng晖,我们快要到家了……"
"huáng晖,我们不是要去丽江旅行的吗?"
"huáng晖,你睡着了吗?"
"huáng晖……"
她喊得声音都嘶哑了,雪花堆积在脸上,也感觉不到冷。仿佛过得一万年,一切都结束了。流在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huáng晖的热血。她不愿抽出手来抹一下眼睛,热乎乎地粘着,仿佛只遮挡得片刻的视线,huáng晖就要不见了,消散了。
她只拼命地喊"救命啊,救命啊……"
"huáng晖啊,huáng晖……"
除了这两种声音,她再也不知道自己的喉咙还能发出什么声音了。
人类的语言已经穷形尽相。
然后,她紧紧抱住huáng晖,自己也睡着了……
睡着了,就安全了!
不远处,有被惊动的保安跑来的脚步声,随后,警车的声音、120的声音,终于划破夜空……
保安围着,两拨人马几乎是同时赶到,警察拼命拍照,穿白大褂的医生,手摸在huáng晖的鼻息上,摇摇头,叹一声:"没用了……"
然后,众人的目光看向和他抱在一起的女子,虽未受伤却一直昏迷。
一名警官上前yù分开二人。可是,女子的手紧紧抓住男孩子的手,抓得太紧,完全无法掰开。女子处于昏迷之中,要qiáng行掰开,只怕会令她受伤。
没法,只好将两人一起抬上了担架,放入了救护车里……
冯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huáng昏了。
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
雪白的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她翻身坐起来,想起什么,大喊一声:"huáng晖……"
门应声开了,是huáng晖的母亲,双眼红肿,苍老得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
"小丰……"
"huáng晖呢,huáng晖呢,我要见huáng晖……"
huáng太太摇摇头,泣不成声:"小丰,huáng晖他,huáng晖他……已经去了……"
huáng晖去了!
huáng晖死了!
就是这样!
她想哭,怎么也哭不出来;想笑,也想不出来。声音嘶哑了,喉咙里叽里咕噜的,仿佛并不曾出声,只是某种gān嚎。
"小丰……"huáng太太担心地看着她,"孩子,你别这样,huáng晖去了,你更不能有事……"
她瞧着对面的夫人,那样的苍老呵,甚至还有了白发。
她扑在她怀里,也不知道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妈……是我害死了huáng晖……"
这一声"妈",令huáng太太完全崩溃,她紧紧抱住冯丰,她的泪早已流gān了,喉咙里也是一种类似于冯丰的gān嚎。大雪转成了细细的雨夹雪,天空完全是黑云压城城yù摧。C城的隆冬仿佛特别长,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车子出了告诉路收费站,终于完全踏上了C城的地界。
大中放慢了速度:"老大,总算有点线索了……"
"是啊,也不枉我们白跑这一趟。这样,也好继续追查下去了。"
"老大,我立刻通知道上兄弟,尽快动手。"
"行,你先去布置。我回酒楼看看,好久没去过问过了,不知道运作是否如常。"
"有大祥看着,老大,你不用担心。"
大中下车,李欢改变了方向,却不是往酒楼去,二十往冯丰家里赶去。既然查到线索了,如今两人可谓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想,自己应该马上告诉她,再也不能隐瞒她任何事qíng了。再有危险,总应该一起面对。只是,她还和huáng晖在一起吗,这样冷的天,他们又在做什么?
他拨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么早,她怎么会关机?是手机没电了?
他不死心,继续拨打,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每次打不通她的电话时,就有不好的事qíng。他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加快了速度。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这一次,他并没有隐藏或者采取什么手段,而是直接问保安:"我想找X单元的冯丰……"
连续发生了两起凶案,今天警方才来调查过,保安对"冯丰"这个名字想到警惕,见有人上门找她,立刻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
"冯小姐昨晚在后街被袭……"
李欢只觉得眼前一黑,慌忙道:"她怎么样了?"
"她没有怎么样,和她在一起的一个男孩子被杀了……"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震晕了李欢。他好一会儿会不过神来:"你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警方有jiāo代,说凡是来找冯小姐的都要报备,先生,请拿出你的身份证我登记一下……"
李欢麻木地拿出身份证,保安登记,甚至还那数码相机拍了一张他的照片。或许是闪光灯这一亮,李欢裂开清醒过来,掉头就往医院赶去。
夜晚,医院里还有许多急诊的病人、伤患。保安只知道是某家医院来的救护车,并不知道住在什么病房。李欢到住院部一查询,值班的小姐翻一下,热qíng道:"病人已经出院了。那位小姐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已经出院了,冯丰去了哪里?
他看看越来越暗沉的天色,也不知道自己是抱怨命运还是怨恨这个世界,只知道,因为那只秘密黑手的cao作,也因为自己的疏忽和嫉妒造成的过失,一切都陷入了一条越走越窄的死胡同……
自己出不来了,冯丰也出不来了!
huáng晖的葬礼,定在腊月二十九的下午。
这些天,冯丰一直住在huáng家,从未离开。从选址、购墓,她几乎全程参与了,还不时向huáng氏夫妇提出一些建议。
丧事的大头是huáng先生主持的。晚年丧子,再开朗的一个人也添了霜发。huáng太太和冯丰,仿佛都约好似的,她们都很镇定,并没有要死要活,免得他更添一重担忧。
只是,这种镇定在huáng晖火化那天,终于崩溃了,两人抱着huáng晖的骨灰盒,几乎晕过去,哀嚎得令火葬场见惯死亡的人都吓得纷纷走避,加qiáng了保卫措施,生怕这两个女人冲进不该去的死亡地带……
简单的葬礼,出席的是huáng家的一些亲朋,huáng晖的一些同学。
冯丰一身素服站在huáng太太身边,抱着huáng晖的遗像,也不知道向来宾答礼。
有个人走进来,在huáng晖的灵堂上香,行礼。
huáng氏夫妇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亲友们也都不认识他是谁。但是,来往的人多,互相不认识也正常,大家都以为是huáng晖的老师或者朋友之类的。
然后,他退下来,轻叫一声"冯丰。"
冯丰抬起头漠然地看他一眼,眼神里无悲也无喜,就如看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陌生人。
李欢被这样的眼神彻底冻结。
冯丰,她整个人如一株即将枯败的野糙,冬天来了,纵然野火烧不尽,但是连根拔除了,chūn风就再也chuī不来新生了。

自私和自杀
李欢怔怔地站在一边,再也开不了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送葬的队伍出门。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说不上来。他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
连续几天都是雨夹雪,公墓四周松柏常青,却偏偏给人万物枯竭和衰朽的感觉。huáng晖的笑容特别灿烂,周围放着一圈huáng色的小花。冯丰盯着他的遗像,从此,他就在这里安息了吗?他的灵魂还会不会出来游dàng?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该多好啊。
然后,亲友们一个个离去。李欢也悄然离去。
再然后,只剩下huáng先生夫妇以及huáng先生的弟弟一家人。弟弟、弟媳分别搀扶着huáng先生和huáng太太,他们的女儿,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站在冯丰身边,怯怯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温和地叫她:"姐姐,走吧……"
冯丰的神qíng非常镇定,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一直都很镇定,无声地随着小堂妹往前走几步,来到huáng太太身边,搀扶着她的手:"爸,妈,我们走吧。"
huáng太太点点头,她已经心力jiāo瘁了,了然地看看冯丰,声音嘶哑得几不可辨:"小丰,现在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要保重,要过得好好的,不然,huáng晖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嗯。我会的,一定会。"
进城后,冯丰下车,向huáng先生夫妻告辞。
"爸,妈,我先回去,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小丰,你一个人……"
"妈,我没有危险,屋子里安了防护栏,现在又加qiáng了保安,你们放心。"
huáng妈妈犹豫着,但见冯丰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勉qiáng她,叹息一声:"我们先送你回去。"
冯丰不再推辞。
在小区门口下车,小区的保安十分热qíng:"冯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你,不用了。"
"你放心,我们调整了监控器,你那一栋24小时红外监控,而且,24小时保安巡逻,绝对不会再出问题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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