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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改造_月斜影清【完结】(68)


芬妮微笑得像一个单纯的小小少女,仿佛回到了那些单纯美好的时代,和小男朋友在河边柳堤下奔跑打闹。
那时,岁月还是没被污染的天空一般的蓝,白云朵朵。可是,现在涂抹得五彩斑斓,却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和颜色的混合了。
如今,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坐在这样的柳堤下,心灵也变得纯净,粗茶、啤酒、烧烤,快乐,其实,也不是那么艰难。
那是因为身边人的缘故吧,她想,就笑得更加绚烂,更加无忧无虑了,刚刚受到的伤害和侮rǔ,它悄悄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就像捂着的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化脓溃烂……
他想着心事,忽听得芬妮的柔声软语:“李欢,我们走吧。”
李欢点点头,两人看着小贩飞快收摊离开,而另外更多的人,正在开始一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朋友和夫妻1
清晨的风从开着的出租车玻璃里chuī进来,冷冷的,让人清醒而又清新。然后,芬妮住的酒店到了。
这是C城惯常的yīn天,芬妮的笑容却那么明媚:“李欢,谢谢你。”
“不用谢。芬妮,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醒了又是新的一天,芬妮很喜欢听这话。
她要进门了,却又探出头来,笑盈盈地如一个小女孩:“我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飞北京出席一个活动,你记得送我哦。”
“我一定记得的,你放心吧。”
她看着李欢镇定的目光,心里跟着镇定,心qíng也变得愉快:“再见,你也要好好休息。”
李欢点点头,笑着转身离开了。
河边的风“嗖嗖”的,已经天明了,烧烤摊、鬼饮食都打烊了,推着推车回去了,不然,到八点以后,城管就会来砸场子了。跑得不快的,就会被没收了推车,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李欢曾亲眼见过一个卖柚子的山东大汉,推了满满一车柚子叫卖,不巧城管经过,两人几下将他的推车掀翻,柚子倾倒在马路上,过往行人很快哄抢完毕,诺大的一个汉子,对着空车,蹲在地上,抱头哭得像个孩子。或许,一家子这两天的生活费就全没了。
烧烤说是怕油烟污染空气(而真正的巨大污染源、那些地方政府保护下的大中型化工厂,却谁也不敢动)——这个就算理由充足吧——可是李欢不明白,卖柚子又污染啥了?因为他看见那个小贩把柚子皮都装在推车上,并未乱扔。
他当皇帝时虽然不至于蠢到“穷人没饭吃为什么不吃ròu”,可毕竟触目所及都是花团锦簇、山呼万岁(社会的真正辛苦挣扎悲惨,高高在上者又怎么看得见?),如今切身看到底层小人物的挣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一点愤世嫉俗的“小人物”的心态——恨有钱人、恨飞扬跋扈者、恨贪官污吏……
在最近的医院里,一番急救措施。除了一些皮外伤和玻璃碎屑划伤、滚水烫伤外,左小腿有轻微的骨折,然后,是左边面颊上进了一些玻璃碎屑,有两三道伤痕有点深。
万幸,没有什么xing命之忧。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她直直地躺在病chuáng上,然后,看到病房的门被推开,是满头大汗的珠珠冲进来,“冯丰,你怎么啦?吓死我了。我先前在开会,出来才看到你的电话,打过来,你已经关机了,还是护士给我打的电话……”
是冯丰告诉号码,护士给珠珠打的。珠珠一接到电话,马上赶来了。
她看到珠珠,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像看见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浑身都没那么疼痛了。珠珠站在chuáng头边,正要说话,一个医生走进来,是叫病人家属去jiāo钱的,不jiāo钱不能再上药了。
冯丰努嘴示意,珠珠从护士给她带来的包里拿出卡,叫珠珠去取现金。
“珠珠,现金已经用完了,卡里有钱,医院有建行的取款机……”
“我带了一点现金,明天再说吧……”珠珠见她并没有xing命之忧,才松了口气,赶紧去jiāo钱。
女人的友qíng
不一会儿,珠珠就回来了,拉了张凳子坐在chuáng边,仍旧心有余悸:“你gān嘛弄成这样了?”
左脚轻微骨折,钻心的疼痛,脸上又因碎玻璃和烫伤裹了纱布,她笑起来,微弱道:“珠珠,你要是个男人,我就以身相许报答你,出院后就马上嫁给你了!这世界上,就你一人对我好啊,呵呵。”
珠珠瞪她一眼:“你还开玩笑,脸上怎么伤的?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了?”
她简单讲了几句,伤口生疼,龇牙咧嘴,又愁眉苦脸:“珠珠,你说我会不会变成跛子啊,还有,我会不会毁容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大美女,可是,也不想毁容啊……”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现在最关心的居然是自己会不会毁容。
珠珠笑了起来:“我问了医生,说拍片出来,是很轻微的骨折,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你脸上要费点功夫,怕留下疤痕,只要医治得当,不会毁容的……”
冯丰有些紧张:“不会很贵吧?要植皮还是换肤?”
“现在还不清楚。不会这么严重吧?”
“唉,要是两万以内,我就医治,超过这个数字,我可不管毁容不毁容了,我总共只有这点钱……”
“放心,估计不会太贵,而且我还有点私房钱先借你。女孩子,一张脸要紧。”
珠珠是冯丰从中学到现在最要好的朋友,尽管她已经结婚,跟冯丰的qíng意还是从没淡薄过。在她“穿越”去古代时,最多发消息找她的,就是珠珠,为这,冯丰回来后,她还大骂了她好几次,冯丰哪里解释得清楚?只好说自己去了外地,联系不上。
珠珠看到冯丰的手机就放在病chuáng的chuáng头柜上,却一直没有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狐疑道:“喂,冯丰,你不是有个合租密友嘛?gān嘛他都不见人影?”
“呵呵,我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他说自己在忙,估计是没空吧。”
“没空?”珠珠几乎要跳脚,“什么瓜男人啊?平常自称是你老公,你出事了就只能打120急救?就算是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吧,也没有这么见死不救的啊……”
珠珠bào怒,冯丰赶紧道:“不是,他也不知道是这样。再说,我还谈不上要死嘛。而且,他并没有义务为我做什么,珠珠,你不要激动……”
“我不激动?冯丰,我告诉你,出院后,你赶紧和那个瓜男人一刀两断,要叫我发现你再跟他有丝毫来往,我立即掐死你!女人,得有点骨气好不好?”
冯丰笑起来,很谄媚地看着她:“放心,我以后只跟珠珠来往,再不和任何瓜男人来往了。呵呵……”
珠珠见她因为这场苦楚,嘴唇都gān裂了,面色憔悴得不成人行了,可还是嬉皮笑脸的,知道她就是这样,没好气瞪眼:“真是打不死的小qiáng。算了,你饿了不?想不想吃什么?”
“不想,‘小qiáng’什么都不想吃。”
水xing杨花
她看珠珠满头大汗冷却,神色也那么疲倦,珠珠的工作很繁忙,常常加班,十分辛苦,她很觉不安:“珠珠,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回去你怎么办?都没人看守。”
“我没关系。这里有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谁半夜来看你?咱们又不是有钱人,请不起特护,半夜三更,谁会来看护你?”珠珠眼一瞪,也是典型的那种C城女人的彪悍,“没个人守着,你想起来上个厕所还不行呢!”
冯丰笑起来,不说什么了,珠珠说的是实话,她的左脚现在还麻木着,暂时动不得。
珠珠的担心还没结束:“明日我要上班,我看看叫谁来好呢?gān脆叫刘永康来,他这几天是淡季,只在家坐着收钱,我上周见过他的,他没什么事qíng,天天打麻将,他还问起你,我解释了那是个误会,他很热qíng,一再央我约你出来……”
刘永康就是曾和冯丰相亲的那个“极品男”。因为打电话被李欢骂后,就再也没有和冯丰联系过了。
冯丰迟疑着:“这不太好吧?当初不答应人家,现在这样了,又要人家来照看,好像在利用别个一样……这个……”
“唉,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哦,想起了,叫我婆婆来照看你两天,反正她白天没什么事qíng,家务都是我公公在做……晚上,我来换她。就这样说定了。”
冯丰无言,不能利用“极品男”那就可以一再辛苦珠珠么?或者,gān脆就利用“极品男”?女人在这种qíng况下利用男人,是不是罪大恶极?自己“水xing杨花”的罪名是不是还要罪加一等?何况,真要人家来,人家未必还肯来。
她寻思了好一会儿,还是只能辛苦珠珠了,低声道:“谢谢你,珠珠。”
她声音哽咽,珠珠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还跟我说这些?我们是快十年的老朋友了。很多夫妻的婚姻还没能维持到十年呢!”
灰姑娘的碎梦
珠珠累了,要了张医院的躺椅,十五元一夜那种,搭了chuáng薄薄的棉絮盖着,准备胡乱对付一夜。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冯丰说了会儿话,就睡着了。冯丰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转动眼珠,手机就放在病chuáng的chuáng头柜上,一直没有响过,无论是李欢还是叶嘉,都从未打来过。手机还是护士给她带上的,便于联系“家属”。
——她们以为她还有家属,没想到她的家属只有一个“珠珠”。所以,她刚到医院时,他们用了第一次药后,就不肯连续用药了,那钱,还是护士从她的钱包里拿的现金帮她jiāo的。现金用完了,他们怕她赖帐,付不起钱,就再也不肯用药了,只用普通盐水滴着,直到珠珠赶来。
除了珠珠,也再不会有任何人会赶来的。这是报应吧。老天爷一般都喜欢报应那些没有什么超群的美貌傲人的家世数不清的优点——却不切实际的女人——它要惩罚那些“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却偏偏喜欢做虚幻的làng漫的梦的女人,于是,它将这些虚幻的泡泡一个一个给她们狠狠戳破、撕碎,让她们狠狠流泪、切切伤心,梦醒之后回归现实。
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拯救?灰姑娘一般是在厨房的烟熏火燎、孩子的哭泣、男人的粗野里变成肥婆的,而不是在皇宫的满汉全席和感风叹月里撑破水晶鞋的。
有钱的胖女人叫富态,没钱的胖女人叫肥婆——同样是肥婆,还是要区分格调的。所以,上帝造人才有高低贵贱、贫富美丑之分。
上帝和玉帝,其实都是很市侩的,所以,他们的子民才会绝大多数那么市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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