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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明月珰【完结】(187)

  这种时候脸皮厚才能行房生孩子,反正她也不是什么huáng花大闺女了,该做的都做过了,不该做过的也差不多做过了。(实际上并没有)所以纪澄索xing大大方方地也不遮掩了,她惯来坐姿就挺直,这样一来从侧面看显得尤其挺拔。

  结果给人看的时候,沈彻却就不看了,转而正经地道:“这些时日我早出晚归的,辛苦你了。最近我在四方馆某了个差事,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的游dàng,再说了,总要给夫人讨个封诰的。”

  别看沈彻语气十分正经,但那内容实在荒诞,纪澄忍不住讽刺道:“原来夫君这些时日都是忙碌正经事去了,倒是我误解了夫君。”纪澄站起身给沈彻福了福,“夫君百忙之中还惦记着给我请封的事,真叫为妻不知如何感激才好呢。”

  酒足饭饱的沈彻笑道:“好说好说,只是最近实在太忙,疲惫不堪,对夫人的怠慢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原谅。天色也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文案要看,我去顶院看,免得灯火扰着夫人睡眠了。”

  沈彻笑着转身后,纪澄趁着人不注意在他身后比了个拳头,真恨不能乱拳打死他,这个人从来就那么讨厌。笃定了自己会先低头是吧?

  偏不!

  纪澄骨子里其实是很倔的人,本来这桩亲事就是非她所愿,说是沈彻qiáng取豪夺也不为过。而这个人从最初开始,就总是在以各种手段bī迫她低头,为他所用。

  纪澄气呼呼地走到屏风后将粉色衫裙脱下来,扔给柳叶儿道:“拿去烧了。”说罢又补充道:“把我那些领口开得大的衣裳全部收起来,只拿立领的出来。”

  大热天的,就是huáng夫人她们也是穿的阔领衫,纪澄这显然是被沈彻气得稍微失去了一点儿理xing。

  榆钱儿在外头探了好几次头了,见沈彻走了这才进屋道:“姑娘。”

  纪澄招了榆钱儿坐下,最近她手头纷杂万分,都没顾得上她和大黑个儿的事儿,。

  “姑娘,那袁勇恁的讨厌死了,我出门买个针线,他老是缠着我。”榆钱儿抱怨道。

  纪澄没反应过来袁勇是谁,“他为何跟着你?沈家还有这样无赖的家丁?我明日就叫人打发了他。”

  榆钱儿愣了愣道:“姑娘,袁勇就是那个大黑个儿,最是无赖,你赶紧打发了他吧。”

  纪澄好笑地看着口是心非的榆钱儿,“原来是他啊,他缠着你想做什么?若是敢行无理之事,总要打断他一条腿才能以儆效尤。”

  榆钱儿扭了扭手绢儿道:“他也没什么,老说那天轻薄了我,非要负什么责,我都说只当被狗咬了,他还非缠着我。”

  柳叶儿听了在旁边笑道:“我听说,有人还学了狗叫呢。”

  纪澄先是一愣,继而狂笑起来,这大黑个儿还真是挺逗的,不过能为了姑娘家这样愿意拉下脸面的男人可是少见。“好了,我知晓了,他瞧着像是郎君的随侍,我同他商量商量,看能否把那大黑个儿派到远处去。或者他既然想媳妇了,就gān脆给他娶一房,也好绝了他的念头。”

  榆钱儿的小脸立时就塌拉了下去,“我,我也没那个意思。就是想叫姑娘教训教训他,省得他见着个女的就痴缠,给咱们府里丢脸。再说了,就他那黑炭模样,那个姑娘肯嫁给他啊,扔煤堆里,都找不着人。”

  榆钱儿这明显就是口是心非了,女孩儿大了,开始愁嫁了。

  等榆钱儿和柳叶儿单独相处时,她又忍不住担心,“柳叶姐姐,你说姑娘会不会去教训袁勇啊?”

  柳叶儿笑道:“姑娘既然应承了你,自然要去教训他的,你也知道姑娘的xing子,他敢对你不礼,姑娘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榆钱儿立即就急了,“哎呀,这可不行,他,他其实也没犯什么事儿。”

  柳叶儿道:“对啊,他也没做什么事儿,就是昨儿送了你一只翡翠镯子,今儿送了一盒胭脂,明儿准定是什么金簪子。”

  榆钱儿这下可听懂了柳叶儿的打趣了,“你这人讨厌死了,就来笑话我。”

  柳叶儿被榆钱儿按住挠了许久痒痒,跪地求饶这才被放过,“好了,好了。我看那大黑个儿也不错,虽然黑了点儿,但模样也挺周正的。家里也不差,就一个老娘,还跟着他哥哥的。你嫁过去也不用受婆婆的气。”

  “哎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都胡说什么啊?”榆钱儿嚷着就又要去打柳叶儿。

  柳叶儿道:“我可不是跟你玩笑呢,我瞧着姑娘也有替你打算的意思,你若是不喜欢袁勇倒也罢了,若是心里有他,就别死要面子了,万一姑娘乱指鸳鸯,你可怎么办?这府里有头脸的妈妈们多了去了,姑娘又是新进门的媳妇,你生得这般好看,若是有人开口提亲,你叫姑娘应还是不应?”

  榆钱儿沉默了片刻,这才扭捏道:“我一切都听姑娘的,反正她不会害我。”

  自己的事qíng还没说完,榆钱儿就又开始cao心柳叶儿了,“哎,姐姐,我看姑娘好像有意将你配给公子呢,那样俊的人,每天光是瞧着都高兴哩。”

  柳叶儿却是没开口。

  第183章君莫撩

  俊又不能当饭吃,柳叶儿可没有榆钱儿那么重色。

  柳叶儿是极羡慕榆钱儿的,她活泼淘气,却活得快活,若真嫁了大黑个儿,定然是圆满的一对儿,那大黑个儿就算看在姑娘的份上,也不敢亏待榆钱儿。将来生了儿子,若得了恩典,还能放还奴籍,便是不能科举,混个小吏当当也是不一定的。

  可是给郎君做妾?柳叶儿有些黯然,如果郎君在经过她身边时,能扫她一眼,柳叶儿可能也能心甘qíng愿一点点。

  但是从来没有。

  柳叶儿早就习惯了,在自家主子的光影里不会有人看得到她这个小丫头的。

  而纪澄的手段和能耐柳叶儿也是清楚的。她一路看着纪澄是如何离开凌子云,又是如何被bī嫁入沈家的,换做是柳叶儿自己,必定是愤恨不甘,不说闹得两败俱伤,总是要闹一番的,可是她家姑娘没有。

  她家姑娘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在逆境里找到最佳的生存方式。转圜如意得令人叹为观止。如今任谁看得出来,当初她竟然狠得下心要杀死如今的郎君呢?

  柳叶儿知道,她家姑娘在沈家一定能过得如鱼得水的。而她呢,如果嫁给郎君,其实也不过就是得了个名头而已。她永远越不过她家姑娘去,对于这一点柳叶儿心甘qíng愿,可是她的孩子呢?她不想她的孩子也永远低人一头。

  柳叶儿比纪澄的年纪还大一点儿,也渴慕少年,尤其是像沈彻这样的翩翩佳公子,一举一动都蕴含中无穷的魅力,只是扫一眼就能叫女儿家心跳如雷。

  可惜柳叶儿跟着纪澄良久,也学会了她的理智。她眼瞧着自家姑娘和郎君之间水深得厉害,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甚至可以算是恩恩爱爱,但是chuáng单每天早晨都是gāngān净净的。

  因为每天纪澄的chuáng单都是柳叶儿亲手洗得的,不能假手外人,别的人就算想打探,也都被敌不过柳叶儿的忠心。

  忠心归忠心,但是自己姑娘和郎君两个神仙斗法,柳叶儿一点儿都不想去中间当pào灰。更何况,郎君从来就没看过她一眼。

  榆钱儿久等柳叶儿回答都没等到,于是抱着柳叶儿的手臂摇了摇,“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大的福分,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柳叶儿冷了脸道:“既然是福气,那我让给你如何?”

  榆钱儿这就不说话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不愿意是不是?那你得跟姑娘说一说,不然万一姑娘下了决心,可就晚了。”

  柳叶儿扫了一眼榆钱儿,怀疑她是不是话中有话。

  榆钱儿现在也不装傻了,讪讪一笑道:“我刚才那话的确是试探来着。”

  柳叶儿“啪”地拍了拍榆钱儿的脑袋,“你也学坏了。”

  榆钱儿抱着柳叶儿的手摇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姐姐。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是什么样的qíng分?我是怕你没看明白,所以试探一下你。”

  柳叶儿好笑地道:“我没看明白什么?”

  榆钱儿道:“虽然外头的人都说咱们郎君风流不羁,可我看并不是那样的。你看屋里这两个姐姐,霓裳和羽衣,颜色都不出众,也不见郎君对她们有另眼相待。”

  榆钱儿这话说得可是有点儿亏心,霓裳的确是一般,但羽衣还是堪称清秀的,当然和纪澄主仆一比,就的确普通了一点儿。

  “再看咱们,郎君何曾多看过我们一眼?姐姐,你留意到没有,郎君每次会来,眼里看的都只有咱们姑娘一个人。”榆钱儿道。

  柳叶儿算是明白榆钱儿的意思了,亏她小小年纪,却是个明白人。她究竟是不是那么喜欢大黑个儿且不论,但至少她让纪澄知道了,她另有喜欢的人。

  柳叶儿叹息一声,想她自问心细,没想到还不如榆钱儿会打算。

  在柳叶儿正筹算着怎么才能不显山露水地向纪澄表明心迹之时,纪澄已经昏睡过去了,应酬世家大族的客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注意,比什么事儿都累,自然也就容易睡着。

  到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帘子照she到chuáng上时,纪澄眨了眨眼睛,习惯xing地夹着被子开始在chuáng上滚,以做好起chuáng的准备。

  结果刚滚了半圈就遇到了温热的阻碍物。

  “你醒之前的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沈彻的笑声出现在纪澄的耳边道。

  纪澄猛地一睁眼,往后退了一点儿,“你怎么在这儿?”

  沈彻身上只穿着中衣,衣领散乱地露出小片胸膛来,他比以前黑了些,那ròu瞧起来似乎更有劲道了。

  “你不是在上面睡的吗?”纪澄又急急地加了一句。

  “昨晚忙到半夜,我也懒得铺chuáng了,反正你这chuáng也不小。”沈彻掀开被子起chuáng。

  因为高度原因,侧躺在chuáng上的纪澄,视线刚好落在沈彻的胯部。

  怎么说呢,很宏伟。

  纪澄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地撇开了眼。

  沈彻俯身低下头看向纪澄,“脸怎么突然那么红?”

  这人真的是很不要脸。那东西就那样直矗矗地到了纪澄眼前,只恨视线太广,那么侧过了头余光居然还能瞥见。纪澄的脖子都快扭断了,才能避开,可惜姑娘家还是脸皮太薄,她可学不来打趣沈彻,正尴尬着不知如何回答,却感觉沈彻的手往自己额头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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