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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争_彻夜流香(47)


  靠在山壁上,原夕争抬眼望月亮,曾何时有人踏着满地月霜而来,说一声很久不见。
  圆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身为东方庄的人,他自然比较熟悉周围的山林,他知道这里已经近山道,因此树林逐渐稀少,但是为什么这里的雾突然大了起来,远甚于身后的密林。
  他刚向前踏了一步,却被人一把抓住,东方景渊暍道:“小心。”
  “主人。”
  东方景渊看了一下,笑道:“公子这个八卦阵摆得虽然仓促,却很jīng妙,只可惜我早知公子五行属金,gān金生坎水,坎水克离火,所以坎门为生门,离火为死门。”东方景渊微笑着指着前方道:“gān为天,兑为泽,此地空旷,没有水哪里来的泽,所以开门在gān门,可对?”
  他的脚刚要往前踏,却被圆月一把捉住,道:“主人,我来。”
  东方景渊微笑地退后了一步,圆月大踏步走进了八卦阵,他一踏进八卦阵立刻就失去了踪影,一会八卦阵里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
  东方景渊大惊失声,道:“不可能,你五行属金,为什么能把gān设成死门。”
  他双眼圆睁,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沉声道:“公子果然好魄力,为了伤人,不借伤已,不过就到此为止了。”
  随着东方景渊石子落地之声,原夕争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什么能挡住一个已经知道方位的八卦高手了。
  八卦阵一破,幻像立失,东方景渊一把扶起圆月,只见他大张着嘴,似是窒息而死。
  东方景渊知道死于八卦阵只不过是死于卦阵带来的幻像,东方景渊看着无力靠在山壁上的原夕争,缓缓道:“原来公子五行不属金……是属水。”
  东方景渊一步步靠近,原夕争始终闭着眼睛,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声传来,原夕争被人抱在了怀里,东方景渊大喝:“东方庄主在此,是哪位朋友,请下来一聚?”
  原夕争任凭那人抱着向前急奔,东方景渊博学多才,但其实武艺平平,因此绝无可能追得上一个轻功如此好的高手。
  “李缵,我可没求你救我。”
  李缵依然一路狂奔,只是轻哼了一声,道:“你欠了的,想不认帐么?”
  原夕争突然微微睁开眼睛,道:“你受伤了?”
  李缵淡淡地道:“所以才晚了。”
  原夕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来杀你的人都死了么?”
  李缵一笑,道:“没,你怕了?”
  原夕争淡淡地道:“有什么好怕的,最多被你扯平了,你救了我一命,又累了我一命。”
  李缵从树上跃下,微笑道:“是不是有虽不能同生,但能共死的感觉。”
  原夕争将头偏转,道:“你的自我感觉真是很良好。”
  李缵放下原夕争,伏地一听,道:“他们就快追上来了。”
  “有多少人?”
  “本来是十六个,现在是八个。”
  “你的人呢?”
  “都死光了。”
  原夕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完全不能动,要躲着他们。”
  “很难甩掉,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很擅于追踪,据说鼻子比狗还灵,看来我大哥又招了不少本事奇特的人。”
  “知道,你还要半夜里出来。”
  李缵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想到有你的地方散散步,这样也好,能跟你死在一起……也不遗憾。”
  原夕争心里知道若不是自己伤了二师兄简青,以他的武功相随,李缵绝对不会身陷如此险境,但是他却只字不提,原夕争有一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怕臭么。”原夕争开口问道。
  李缵微微皱了一下眉,笑道:“你不臭。”
  原夕争半垂眼帘,刻意跳过李缵这句话,道:“你知不知道这山里有一种草,叫岩败酱,奇臭无比,我就不信,你把它涂满了全身,那条人狗还能追踪到你。”
  这句话音一落,李缵马上就抱起了原夕争,两人很快就借着月色找到了不少这种草。
  李缵快速将它们嚼碎,然后涂满全身,然后他张开脏兮兮的两只手朝原夕争走来。
  “涂你就好了吧,我又不是他们追踪的人。”原夕争尴尬地道。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被人碰?”李缵微笑道。
  原夕争看着他那张涂满臭哄哄岩败酱的脸越凑越近,只好道:“因为我怕臭,你现在很臭啊!”
  “是吗?”李缵像梦呓似的说了一声,林子外面的山道上传来很急促的马蹄声。
  原夕争不由自主紧张地睁大了双眼,可是就在这一瞬,李缵垂头吻住了原夕争的唇。
  原夕争全身都在颤抖,但却知道绝对不可以出声,外面是在追杀李缵的人马。
  李缵的吻细致而绵长,原夕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要克制自己的叫声,所以到了后面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只好任李缵亲吻索取。而那些马匹就在两人的长吻中从身边倏忽擦肩而过了。
  李缵摸索着到原夕争的腰部,顺势解开了上面的腰带,衣物滑落,但随着腰扣嗒得一声解开,原夕争尽管四肢都不能动,只能颤声道:“李缵,你要做什么?”
  李缵低头有一些忧郁地看着原夕争,然后道:“自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啊。”
  “你疯了吗,我,我我,我是男的。”
  李缵歪头笑道:“我可以将就。”他说着低下头吮吸了一下原夕争的脖子,原夕争忍不住嗯了一声,立即听到李缵在耳边轻笑,原夕争咬牙道:“李缵,别让我恨你。你今日rǔ我,我会恨你一生。”
  李缵眉毛轻轻一扬,抬头看向原夕争的眼睛,原夕争冷冷地回望着他,道:“别让你在我的眼里沦落成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
  如果李缵也有弱点,原夕争知道李缵最大的弱点是傲气。
  李缵看似轻狂,厚脸皮,可他其实却是一个极为傲气的人,如果说楚因这位皇子太平凡,那么李缵的出生就显得过于荣耀——北齐皇后唯一的谪子,北齐皇帝最钟爱的儿子。
  两人对视了良久,李缵将原夕争的腰带扣上,原夕争才松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
  李缵背着原夕争走了很远,才在山溪下面的一个潭附近停下脚步。
  他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地,然后往潭里一跃,原夕争吓得连忙把眼睛闭上。
  李缵笑道:“水好凉……子卿,好冷的水,好痛快……喂,你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原夕争吓得又把眼睛睁开了,道:“用不着你这么好心。”
  李缵轻笑了一声,自己在潭里游了一个畅快,然后才爬上了岸,这个时候天色已将明未明,他一丝不挂的样子让原夕争连忙又闭上了眼睛。
  李缵湿漉漉地站在原夕争的身边,由头到尾浏览着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的原夕争,好久才道:“这消魂以后真的要常备一点在身上,省事多了……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生米煮成熟饭吧。”
  “你……”原夕争才睁开眼,发现李缵赤条条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又气又羞,道:“李缵,难道你变态了吗?”
  李缵又看着原夕争半天,才道:“原夕争,你不是说你是男的,为什么既怕被人瞧又怕瞧别人?”
  “与你无关!”原夕争大声道。
  李缵蹲下来笑嘻嘻地手朝着原夕争的腿间摸去,原夕争腿突然便能抬了起来,一脚就把李缵踹湖里去了。
  原夕争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呛了一鼻子水的李缵。
  李缵怒道:“你的脾气怎么跟个娘们似,既开不得玩笑,又爱发脾气,不是娘们是什么?”
  原夕争也不理会他,只蹲在潭边洗了一把脸,李缵又游了过来,趴在边上微笑道:“子卿……你真漂亮,你若是肯假扮成女子,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我还未有正妃……”
  原夕争手一抖,又洒了他一脸的水,冷冷地道:“李缵,等你能回北齐再考虑你的正妻吧。”
  “生气了?”李缵瞧着原夕争的脸色道。
  原夕争叹了口气,低头道:“你多心了,我没有。”
  李缵慢吞吞地游到了岸边,将衣服洗净,又生了柴禾烘gān,才将衣服穿上。
  整个过程,原夕争都目不斜视,只是一起烘烤着自己的外衣,也不知道是不是火烤的关系,原夕争的双颊微微有一点红。
  “子卿,我今天很高兴。”李缵低头拨弄着火堆道。
  原夕争略微抬了一下眼帘不答,李缵轻笑道:“我向来自信,可是那一吻之前我真的很害怕我与你子卿,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可是那一吻却告诉我,你对我,也非无情,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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