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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_云外天都【完结】(124)

  我神色有些黯然,站起身来走到长公主身边,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弯下腰去,将头靠在她的脖颈之间,左手将她垂露胸前的青丝拨向后背,低声道:“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好不好?”

  双手微一拉,却将那根绕过了她脖间的韧丝拉紧。

  还没使多大力,那根韧丝便深陷入她的肌肤之中,洁白如瓷的脖子有青筋冒出。

  她愕然地yù转过脸来,却不能得,手往上伸,扶住了脖子,却似喘不过气一般,咳喘着道:“阿玉,你gān什么?”

  “长公主,您可别挣扎,你脖子上缠着的这东西可是越挣扎勒得越紧的。”我从头上取下那朵芙蓉花下的绿叶,比在她露出衫领的雪白肌肤之上,向突遭其变,yù向这边冲了过来的君楚禾道,“父亲,你信不信这片绿叶可轻易地切断她的喉咙?”

  “你做什么?我真养了一个好女儿!”君楚禾脸色终变成铁青,可他明白,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却不敢上前。

  长公主的脖颈虽被勒住,可依旧能说出话来:“阿玉,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你不相信,我是你的娘亲?是吗……”

  她的声音悲切而绝望,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被门fèng揭起的轻纱,都仿佛闻声郁郁而舞。

  我却只是眼望君楚禾,见他手一动,便用那片绿叶划过了长公主绣有荷花的裙领,上那的绣线便应手而裂,露出她洁白的肌肤,君楚禾便脸色yīnyīn地停了下来,眼yù炽,神qíng仿佛要将我吞下一般,我重将那片用金铁之清制成的绿叶比在长公主的脖子边上,笑道:“我相信,你们是我的父母,是生我之人,但并不代表着,我便要受你们利用,为你们倾尽所有,置身边的兄弟将领于不顾。”

  君楚禾忽地笑了出声,仿佛气极:“你……我们要你做什么了?不过想熄了你心中的怨气,想要告诉你,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bī不得已,而你,体内有西夷的血统,难道还想回到夏候商身边?他们会接受你?你想落得当年延清的下场?”

  第一百八十四章牵连

  我冷冷地望着他,手却定如磐石般将那片绿叶放于长公主的颈中:“那么,父亲便让我怀了夏候商的孩子嫁与乌木齐?父亲真是好计划,一来可以用这个孩子胁bī住夏候商,让他行动不行,二来……让我想想,父亲恐怕人更大的计划吧,等孩子出生之后,乌木齐如登上汗位,那他俩使命便已完成了,有长公主的帮助,立幼子为汗……他的父亲竟是天朝皇子……”我笑道,“父亲竟然兵不血刃的将两国合成了一国呢。”

  群楚禾眼里俱是失望痛悔:“辗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的父亲在你眼里就如此的不堪?我不过想家人团圆而已,你认为西夷国事如此简单,能让为你一手cao控?”

  我笑道:“凭你一人当然不行,但有长公主的帮助,倒也并非不行。”我垂头望着长公主,那根韧丝已深入她的脖颈,边缘之处有红印现出,她耳边垂挂的紫玉垂穗轻轻颤动,扫过她洁白的脖颈,映出些微的紫色,富贵满华。

  她咳着道:“阿玉,你怨我,我心里早有了准备,你现在身陷囫囵,我又是这样的身份,你常年被你父亲训练沙场杀敌,又经此大变,难怪你不愿意相信我,但我所说的全是真的,我真的……真的,这么多年,无进无刻记挂着你……在我回国之后,我派探子去探过你的父亲,谁知道他一下子娶了三名夫人……再加上你的失踪,让我心灰意冷,才一个直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怪我?是不是怪我……犹豫不决?”

  我轻声一叹,手里却没有放松:“长公主怎会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呢?在我初来贵地之时,长公主就与乌木齐联手,不动生色之间将王后置之死地,这样的人,怎会犹豫不决?”

  君楚禾额头上的青筋bào了出来:“就因为这个,你就不相信我们所说?她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困为乌木齐?为父为了你,不得不和他联手,可他提诸多要求,其中之一,便是帮他除掉在西夷坐大的姬氏,你母亲早已不管政事,却为你不得已为之,这都成了你怀疑的依据。”

  “是吗?看来正如父亲所述,你们所做的一切,所计划的一切,皆为了与我团圆?那为何,你要让夏候商中那‘相思入骨’之毒?为何要让我亲自使他染上此毒?”

  君楚禾眼神中有些悲哀:“辗玉,你终还是喜欢他了,是吗?其实这才是你不愿意相信我的最大理由,是吗?他的父亲当年做出这样的事,我如此待他,你认为过了吗?”

  我道:“不过份,兴不过,你不应该利用我。”

  长公主顾不得喘不过气来,向我道:“辗玉,你别恨他,他事后也后悔了,上一辈的恩怨,说什么都不应该连累到下一代的。”

  我点头笑了笑,道:“不错,那么父亲是不是将解药给我,来弥补您的过失呢?”

  至此,君楚禾终于明白我之所求,反而笑了:“君辗玉啊君辗玉,你不愧为我的女儿,无论处于何种境地,总不忘自己的最终需求。”

  他果真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抚着那瓷瓶道:“其实解药早已准备好了,只等一切尘埃落定,为父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他将那解药放在桌子上滚过来给我,我接住了,放入了怀里。

  无论是真是假,有,总比没有好。

  远处又传来了厚重的钟声,和着屋内升起的冉冉燃香,室内淡淡的菜香,满目的锦秀花华,温馨暖意,有一咱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的魔力,我垂了手,轻轻拈起一缕长公主披在背后的秀发,见灯光照于秀发之上,有根根银丝突勿显现,轻声道:“娘亲竟有了白头发呢,这些年,娘亲过得并不好吧?”

  她被我勒住了脖颈,却依旧喜极而泣:“阿玉,你又叫我娘亲了,你不怪我了吗?”

  君楚禾也道:“辗玉,你出生军旅,长年qiáng敌环伺,你如此做,为父并不怪你,至此,你应当明白……”

  我道:“正如父亲所述,我当真是警觉过头了竟把自己的亲人当成了敌人,其实我也希望我们能一家团聚的,不如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不理其它,脱身出了这西夷王宫,再不理什么乌木齐,什么夏候商,寻一处地方隐居,不正和父亲长久以来的期盼?”

  我看见君楚禾脸上的痛惜慢慢消失不见,整张脸变得没有表qíng,眼里更是现了冷酷之意,致函不理他,垂头向长公主道:“你说呢,娘亲?”

  两人同时明白,他们在我面前演的一切,皆是白废,他们想我心甘qíng愿为之所用,继续替他们卖命,就像多年前替他前锋陷阵于前一般,他bī我嫁乌木齐为妻,实则想控制乌木齐吧?如果我与他们同一阵线,岂非事半功倍?

  如果他们流露出来的,是对我真正的真qíng,我何尝不甘之如饴?就如夏候商对我一般。

  只可惜,他们不是。

  “君辗玉,为父真是白救了你,白养了你,多年的心血,养了一匹láng。”君楚禾终于撕下了所有的面具,声音从牙fèng之中bī了出来,仿如寒气露出厚冰,发出呲呲之声。

  “辗玉,你为何还不明白,我们能走去哪里?”长公主声音依旧柔润如初,却带了些疲惫,她尚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笑了笑,将手放于她的肩头,果不期然地看清她肩膀往内一缩,低声道:“娘亲仿佛不喜欢我接近你呢,每一次玉儿握了娘亲的手,娘亲都想要缩回去,是不是?玉儿从小习武,如今虽武功全废,但肌ròu脉理的运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娘亲这种动作,在玉儿的心中,却只有一种解释,娘亲并不喜欢玉儿,是吗?”我将手拿离她的肩头,那一块的绸制绉纱被我的手掌压得贴伏于她的肌肤之上,却是柔润而光,“娘亲甚至恨不得不生出玉儿来,是吗?”

  她肩头终于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变得尖利:“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悲哀地望着她,“要知母子天xing,无论怎么扮都扮不出来的,你不愿意懈接近你,身上的衣服不自觉地穿的全是封得极严的,不错,你已经竭力忍住了对我厌恶,可当你说弄丢了我之时,语气中居然有一些如释重负,让我猜猜,莫不是你自己将我弄丢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往事.

  我瞧得清楚,君楚禾脸上现出震惊之色,眼眉之中却有些欣赏,他低声道:“终瞒不过你。”

  “父亲避重就轻地反复说到小七,无非让我相信而已,小七那时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心智未开,想是父亲早认定他不会揭穿出什么吧?

  可父亲没有想到,小七年纪虽小,对当年之事尤有记忆,他对我说,他是在一务小溪边救了我呢,与你所述的悬崖相差可甚远。”

  长公主听到这里,原本半垂着的头抬了起来,耳边珠当微微而晃,连广袖遮挡着的手指都轻轻颤动:“真后悔……”

  “真后悔当年没有浸死了我,是吗?”她身上穿着的是冰帩的绫罗,金翠的珠环,虽处于如此láng狈的境地,依然身姿超卓,恍如嫡仙,“我只是不明白,您既对父亲如此厌憎,为什么却要与他合作?您前些时候的眼泪,倒真让我有几分感动,有时候真想不顾这其中的许多破绽,就照你们的要求去做好了,只可惜,辗玉在战场出生入死许多次,最擅长分的,便是敌友,您的眼泪虽真,但敌意也是真的。”

  她后背一僵,身上的颤抖便停了下来,抬起眼眸朝君楚禾望了一

  眼:“不错,我恨他,如果我没有和他……那我也不会无颜见子昌,我也恨子昌,他什么都听他那母后的,海誓山盟转瞬既忘,不过分开一个月时间,他就娶了后妃,将我抛于脑后,我伤心之下,才让他趁隙而入,和他……自此我便知道,男人的qíng爱皆不可靠,能握在手里的,不过权力而已。”

  真相原来是这样,我果然是她不愿意生下的孩子,我不是她和她所爱之人生的,不过是负气之后的产物,她自然不愿意见到我,我的手指虽勾住了那韧丝的两端,指端轻触着她微凉的肌肤,却感觉到其凉如冰。

  我甚至想,我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如果依他们所求,我会有慈和的娘亲,恩爱的父母,只要为他们付出少少,以前的那些年,我不一直都这样为他付出吗?这一切,不正是我孜放以求的?有的时候.能让人骗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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