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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_云外天都【完结】(4)

  衣衫与luǒ露的皮肤互相磨擦的声音很暖昧,林美人与孙美人声音的娇声很糯软:“王爷,可要先饮杯茶?”“王爷,妾给您拿条毛巾……”

  她们的声音与平日里的轻脆不同,让人一听,便想起昨夜屋子里那chūn意无限,便觉满目的乱花狂絮……

  晨早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把窗前cha着的一束木槿花照得煌煌而光,我知道无论我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总之不是好事,便垂头悄悄地避到一边,想趁他们不注意,默无声息地避去门去。

  可门只有一道,除非我隐身,才有可能在三人的眼皮下溜走。

  为免触犯众怒,引起宁王怒上加怒,我只有尽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以求让他们视而不见。

  直至此时,侍候的侍女这才在门外敲门,轻声唱诺:“王爷,奴婢们进来侍候您梳洗。”

  宁王低低沉沉的声音终响起:“不用了,有两位爱妾侍候,足够了。”

  他完全没有提到我,仿佛已然忘却,昨晚他指定陪宿的,是他三位爱妾,我知道,昨晚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触怒了他,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一段空白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暗暗后悔,既下定了舍弃一切的决心,怎地还会拖沓个不休,这可不是我的xing格!

  既记不起来了,我便不想去想它,先回想眼前,我的衣装整齐,看来,宁王对一个昏过去的人兴趣不大,倒省了小七给我备下的药丸了。

  在来的时候,小七备给了我一些稀奇古怪有特殊用途的药丸,其中一味,便是能让人产生旖ni幻觉的,记得他解释这药丸的用途之时,脸色平静,目光却有些不敢望我,以我和他相处的经验,这小子害羞了,但以他跟我相处的经验,既便他害羞了,也不敢表现出害羞的模样,因为,我喜欢用各种手段让他恼羞成怒,所以,我有时怀疑,他的棺材脸是不是我锻炼出来的?扯多了,回到原题,这味药,专门针对yù行好事的男女的,如果让男人吃了,便会让那男人产生已将女人办了的假象,对身体无害,身负任何武功都无法抵挡,可幻境终是幻境,对同一个人只能使用三次,第四次身体就有了抵抗能力,对此,我很忧郁,对小七道:“那第四次还不是一样要……”

  小七淡淡地望了我一眼:“如若到需要使用第四次的地步,那你也不必去了。”

  他对我的能力很有信心,我甚感激,后一想,也有可能他对我的女xing魅力有些怀疑,人家来了三次,便厌了,第四次便不来了。

  失去的记忆还没有闪回来,又想,小七考虑到了很多种qíng况,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种,宁王天赋异禀,一下子想要办倒三个,那药丸效力虽大,也不可能让男人产生如此幻境,再说了,如产生了这样的幻境,有其余两个美人在,恐也会穿帮?所以,我才一着急就吓得昏倒了?想想不可能,以我断了一条腿,被群láng包围,闻到láng嘴里的腥味儿了,还能想着它们先吃我胳膊呢还是我的手的粗大神经,‘吓昏倒’这事儿基本不可能存在,那只有可能撞昏了?

  如此一想,脑袋开始隐隐而痛。

  他们三人在一旁喁喁细语,夹杂着柔软的衣料在皮肤上滑过的声音,如chūn莺呢喃,声音沾滞,带起浓浓chūn意,没有人记起我还站在chuáng边,就仿佛屋子里没了我这个人,这让我反倒松了一口气,正好背后是雕花木chuáng的围栏,脚有些站得酸软了,便倚在上面靠了靠。

  想一想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让宁王气得当我透明?惹得此府之中能掌握生死大权的人生气,可不是我的初衷。

  房门终吱呀一声打开了,阳光泻进了屋内,也照在我的脚边,冥思苦想之间,我听到宁王出门的声音,和着轻铠薄甲的侍卫们剑佩相击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松了一口气,不管我怎么触怒了他,他终没有降罪下来,与以前许多的姬妾相比,我总算逃过了一劫。

  而且衣装整齐地逃过一劫。

  林美人和孙美人各得了宁王不少赏赐,我自是没有的,两人不理我,我只有脸无表qíng地跟随在两人身后,向所住的小院走了过去,终行至无人之处,孙美人才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我,冷冷地道:“花凝昔,你可别连罪了我们。”

  我愕然抬头,望着她如娇花一般的脸:“我做了什么事会连罪你们?”

  林美人道:“你装模作样的本领倒真是高人一筹!”

  “哼,在宁王身边侍候的每一个人都想获宁王的青睐,手段自是层出不穷,但我们告诉你,你独个儿对着王爷的时候,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成,可别拉我们下水……”

  孙美人一顿快言快语,把我说得逾加糊涂,但我实在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道:“昨晚,我醉得糊涂了……并非……”

  林美人淡淡地道:“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总之,以后你别牵连我们。”

  我张口结舌,宿醉后的头便隐隐作痛,我唯道:“两位姐姐,我实不是有意的。”

  孙美人嘲讽地望了我一眼:“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就这么大胆了,如果有意,那还得了,岂不是拿了酒瓶子当头向王爷头上砸了下去?”

  她的话,如五雷轰顶,让我的脑如电光闪过,闪回来的失去记忆倏地全挤入脑中:醉酣之中的宁王脸上带了浅笑,左手揽住我的肩膀,右手却将酒灌入我的喉中,酒液滑入脖子的感觉仿如冰蛇入颈,捏在我肩上的手仿若铁钳,他醉眼之中却满是靡靡迷乱。

  却不知怎么地,我却一把夺过了酒瓶,自己喝了入嘴,电光闪石之间,却把剩下的琥珀玉,全泼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我竦然地望见:他愕然而震怒的脸放大进我的眼帘,澄huáng的酒滴悬挂在他的眉间,眼睫,他的手不自主的扶在空空如也的腰间,平日里,那里挂着的是名剑渊,那柄剑,曾毫不犹豫地斩下入侵异族的头颅,使白骨纷如血,使异族之人一听夏候商之名便闻风丧胆。

  他是本朝的战神,龙渊剑上早浸满了鲜血,如今虽缓袍轻绶,但是,既使饮得醉了,偶尔也会醉眼如刀,让人望而生畏。

  若是有剑,我想,无论面前是谁,他确是要拔剑而斩的,人生无常,总有幸运的时候,我庆幸地想,幸好,那种特殊的时候,是个男人身上都不会带剑。

  离开了他的战场,他有多少天没有带剑了?

  他握剑的手是否还稳定如昔?

  却听孙美人冷冷地道:“只可怜了你身边的人。”

  纷扰杂乱的qíng景全挤入了我的脑中,他一把推dao了我,我的头磕在冰冷的红木矮塌之上。

  那一瞬间,我全忘了装扮的矜持与文静,再加上被酒意一冲,就冷冷地抬头望他。

  心中怎会有一丝害怕?

  他的手本指住了我,嘴里唤着:“来人,将这个……”可话未出口,他望了一眼我,眼眸升起浓雾,神qíng也恍忽起来,赶来的下人站在门边,本准备动手了,却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惶然失措左右观望。

  那个时候,被满屋的酒气熏染,我竟然还用手指沾了一点腮边的酒液,放在嘴里浅浅品尝,就像多年前鲜血披面,手染血迹之时。

  那时qíng景沥沥在目,让我后悔未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小七儿不是告诉过我,既使失忆,我也惯会顺应时势吗?

  我只记得他的神qíng更加恍惚,一摆手道:“退下吧。”

  下人们怔了半天,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了。

  他脚步有些踉跄,又望了我一眼,也不知怎地,眼里露出恼恨之色,一挥袖,便推dao了门边的衣架,架上挂着的锦绡绫罗轻然落地。

  再后来,便是他揽了两名美人上塌,我听得清楚,衣帛碎裂的声音如长空箭鸣,哝喃软语,销魂呻吟,起起伏伏,没有人理我,也没有叫我起身。

  这qíng景虽然香艳诱人,可看不见,光听得清,就失了少许香艳的味道,再加上,他们时间持续太长,再香艳的声音,我也有些厌烦了,所以,我就靠着chuáng榻睡着了。

  睡得正香,肩上一痛,被人踢了一脚,一睁开眼,我还看清了脚底千层鞋底的木槿花纹,踢我的脚缩了回去,是宁王的。

  他脸上还是冷冷的,见了我,道:“你怎的还在这里?”

  我心想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

  忙趴在地上请罪,微抬起头,刚想说话,却见他身穿金翠锦罗,半敞着前胸,那暗金之色衬着健壮的麦色肌肤,一片胸膛之上隐有胭脂红印,祼露的肌肤下血管起伏,chūn意刹时满园。

  其实我也见过男子身体的,可这半luǒ未luǒ的望在眼里实在最是致命,更何况上面还有胭脂红印……我也会联想的……

  我心一跳,忙伏低了头,不敢再望,嘴里喃喃两句,却不知说了什么。

  绣有华章的明huáng薄底软靴忽在我面前停住了,眼角扫过之处,我看见金翠锦罗衣摆悄然接地,他蹲在了我的面前,带有脂粉香味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他打量我良久,才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指,那一瞬间,有些迷惑,有些恍惚,可眼神忽然间却清明了,喃喃道:“本王怎会弄错?”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觉他喜怒无常,qíng绪变幻莫测,加之了解他以前的行事手段,更感觉站在我身前的身影,高大得如泰山压顶,我才感觉害怕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不能出师未杰。

  “王爷,贱妾知错了,求王爷饶了贱妾这次……”

  我放软了身子,伏在地上,声音颤颤,却听见他似吁了一口气,声音意兴阑珊起来:“过来,侍候本王。”

  我陡地一惊,心想还是来了吗?

  前边都两位了,还没把他jīng力耗完?

  却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没有酒意撑着,只觉站在他的身边,都仿有无形压力,和体形高大的他相比,我不过到他胸前而已,才走至他的身前,便被他一把拉了入怀,鼻染撞上了他如绒布包裹的坚硬前胸,微微有些痛,我没有挣扎,小七儿说过,知道你最美的时候是什么姿态吗?半仰头的时候,此时,脸上皮肤绷得紧紧的,眼眸被光一照,带了几分盈盈水意,如脸上带笑,便尤有几分讨好,让人见了想喂点儿食给你。记得当时我反驳道:什么讨好?不是我见犹怜吗?他呲了一声,没理我。

  所以,我便半仰头低唤了一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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