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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玉骨:天妃_慕容湮儿【完结】(103)

  说着说着,她便呜呜地哭了出来,泪水弥漫了她的小脸,委屈动人。

  白曜见她痛哭不止,原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上前将她抱起,轻声道:“好了,玉茗,别哭了!名古向来是个冷面人,其实他心中也是疼爱你的,只是他不懂得表达。”

  玉茗顺势搂住他的颈项,将泪脸埋在他的颈项窝内,哽咽道:“我要告诉母妃,父王你凶我。”

  白曜失笑道:“你每次哭都只会用这一招吗?”

  玉茗闻言,嘴角不由扯过一抹笑意,可泪水仍旧不停滚落道:“谁让你们都欺负我,只有母妃最疼我。”

  白曜揉了揉她那乌黑的发丝,问道:“父王不疼你吗?”

  玉茗将白曜的脖子搂得更紧了,“只要父王把名古弄走,就是疼我了。”

  “你当真如此讨厌名古?”

  玉茗听到这里,却犹豫了一下,睫毛上凝着几滴泪珠,歪着头想了想名古的种种,好像除了对自己极为严厉以外,没事就训斥自己几句,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地方。

  白曜见她犹豫,便继续道:“既然玉茗如此讨厌他,那就革去他上仙之位,从今往后去祈风台扫落叶,如何?”

  玉茗赶忙道:“不要不要,惩罚太重了,我今天只是躲起来吓吓他而已,现在他急了,便是惩罚了。”

  白曜看着玉茗着急的模样,不禁失笑,抬起袖子将她脸蛋上的泪水抹去,“你不想随名古上仙修习法术,我做不了主,你亲自与母妃说如何?”

  玉茗想到那个温婉且宠溺自己的母亲,很肯定母亲会站在自己一边,当即便点头同意了。

  可待白曜将她带到母亲面前表明来意时,母亲却对她大发雷霆,顿时令她傻眼了。

  “跪下!”玉染面色冰冷,一直以来那温柔的面容充斥着数不尽的寒意,彻底怔住了玉茗。

  玉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傲立的白曜,还没等到白曜开口,便听闻玉染斥道:“每一次闯祸,都因你的骄纵,仗着自己是公主无法无天,如今竟还想要换师父。”说到这里,她冷睇着白曜:“都是你惯得。”

  白曜眉头微蹙,张了张口,却未出声,明白玉染现在气头上,说再多不过是愈发激怒她罢了。

  “跪下!”玉染又重复了一遍。

  玉茗见白曜无能为力,便缓缓跪下,可脸上却是一脸不服气。

  玉染俯视着一脸不服气的玉茗,冷道:“玉茗,你是天帝的女儿,身为公主,便要心存善念,胸怀天下,有容人之量,否则如何有那个能耐当公主?”

  “可名古却从来不敬我为公主,今日他只因我背错了一个口诀而怒斥我,他分明是针对我!”玉茗倔qiáng地昂着头,与母亲对视。

  玉染却道:“背错口诀只因你的粗心,名古上仙训斥你自然正确。反倒是你,就因为这桩小事而躲藏起来,你可知名古上仙寻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玉茗不说话,只是满腹委屈,令胸口起起伏伏。

  “当年我怀着你出征,与魔界决战时走火入魔,动了胎气,那时险些保不住才八个月大的你,若非是名古与天帝合力保住你,如今便没有玉茗你。”玉染的声音飘远,蕴含着无尽的叹息,“名古上仙为了救你耗尽真气,一连二十年修养才得以恢复全部真气,自打你拜了名古为师父后,他一直尽心尽力教你修习法术,恨不得将他所有倾注于你,而你却因为他一句训斥而如此,他若知道,该如何伤心?”

  玉茗听着母亲的字字句句,原本倔qiáng的脸色一分分消逝,垂首沉默良久。

  “你身为公主,整日就贪于玩乐,每回都想偷溜出天宫,可你却不知人间险恶,妖魔横行,你年幼无知,法力微弱,若是遇见妖魔,你如何自保?”玉染长声一叹。

  “母妃,玉茗错了。”玉茗面容诚恳,沉沉地说道。

  “勇于承认错误,才配成为天界的公主。”玉染弯腰,将跪地的玉茗扶起,“但你并不需要对母妃认错,你该向名古上仙认错。”

  玉茗点点头,“玉茗这就去。”说罢,便匆匆离去。

  望着玉茗那越走越远的身影,玉染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

  白曜含着笑意上前几步,将背对着自己的玉染拥入怀中,“玉茗也就只有你能管教的了。”

  玉染微微侧首,睇了眼将头靠在自己肩窝的白曜,“你这个当父王的一点威严也没有,只会一味纵容宠溺她,继续这样下去,只怕是连我都管教不了。”

  “我白曜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能不宠吗?况且了,她是天之骄女,本就该在万千宠爱中成长。”白曜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令她一阵苏麻,她不由将头撇向另一处,嗔道:“她该有公主的高傲,却不能自傲。”

  “是,是,你说的对。”他的手不安分的抚摸上她胸前的柔软,呼吸渐渐炽热。

  玉染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道:“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他的唇齿轻啃着她那柔嫩的颈项,一双手很快便挣脱她的,溜进她的衣衫内。

  玉染微微喘息着,原本有些抗拒的她在他那细碎的吻中缴械投降,微微呻吟出声。

  白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那深深殿内走去。

  明huáng的帷帐内,水rǔjiāo融,旖旎缠绵。

  “陵云少君请回,魔君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打搅。”楚韵站在王殿之外,冷言冷语地将陵云拒之门外,这些日子,和天神厮杀,已死伤无数,如今魔君忙着处理魔界事务,哪有那些个闲qíng逸致来应付这个孩子……

  楚韵瞅了眼眉头紧蹙的陵云,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怜惜,虽然陵云是魔君的亲生儿子,可魔君待他却不似亲生儿子,自打他出生,便不见他对陵云有当父亲该有的关怀与疼爱。

  魔君真的变了,自从亲手毁灭潼城之后,他一心便要覆灭天界,手段也有些极端,甚至不择手段。

  “我已经几个月没见到父君了,今日我定然要进去!”陵云面色愤愤,怒视楚韵,“楚韵你不过是个护法,胆敢拦我?”

  “少君不要孩子气,如今正逢仙魔大战之际,魔君自然无暇顾忌少君,你还是回去还好修行,将来能够助魔君一臂之力吧。”楚韵毫不为陵云的怒意而生气,只是淡笑着回应,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身为父君唯一的儿子,自然会成为父君的左膀右臂,只是你楚韵只是个外人,有何等资格拦我?让开!”陵云自然知道母亲与楚韵之间向来势同水火,如今脾气上来,正好逮着楚韵便是一阵数落。

  陵云说着就要越过楚韵擅闯王殿,却被一阵qiáng大的掌风bī退,只见一道黑影瞬间从王殿内闪现出来,他还没看清来人,便已重重摔了出去。

  “放肆!”

  凌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闻其中彻骨寒气,陵云一个哆嗦,低声道:“父君,云儿只是想见一见你。”

  陵霄那披散在肩的白发随风舞动,更衬得他冰冷的面容上寒若冰霜,“楚韵护法没有告诉你,我有严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吗?”

  婳婳闻讯赶来,见陵霄大发雷霆,猛然跪在陵云的身边,轻声细语道:“云儿只因数月未见你,心中思念,难免急躁,还望魔君息怒!”

  “你方才说楚韵是外人,今日我便告诉你,楚韵与我并肩杀敌时,你还不知身在何处!即便你将来继位成为魔君,也容不得你用此等语气同她说话!”陵霄的声声训斥,不留丝毫qíng面。

  楚韵闻陵霄之言,心中一阵感慨,又念陵云年幼,低声道:“魔君息怒,少君还是个孩子。”

  婳婳将倒地的陵云扶起,紧紧握着他的手道:“还不向楚韵护法道歉。”

  陵云十分不qíng愿,可又惧怕陵霄的怒意,迟迟未吭一声。片刻,他感受到母亲正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这才低声道:“陵云错了,不该对楚韵护法乱发脾气。”

  “你退下吧。”陵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之望了眼楚韵,“随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跪地的陵云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父君与楚韵消逝而去的背影,眼眶中含着闪闪地泪光。

  婳婳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拳,不由低头望了眼陵云,当即便扯着他离开。

  一路上,陵云用力回握着母亲的手,沉默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甩开了她的手,怒声问:“母亲是魔君夫人,为何要如此低姿态?为何不肯在父君面前为我说一句话?你就任由父君在外人面前对我如此训斥,难道我堂堂魔界的少君竟然比不上一个楚韵吗?”

  婳婳望着激动的儿子,沉声道:“母亲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要学会一个忍,今日失了分寸的你,让我很失望。”

  陵云的泪水顷刻间滚落在脸颊,摇头道:“母亲你方才瞧见父亲的神色了吗?一副要将我剥皮抽筋的模样,我只是想念父君而已……这么多年,父君从来未曾给过我一个温暖的眼神,更不曾正眼瞧过我,我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父君为何要这样对我……”

  婳婳闻言,脸上顿闪一片哀伤,她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将一切伤痛隐匿,低声道:“陵霄何止是对你如此,他对任何人皆是如此,包括我……”

  “可母亲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儿子……若他如此不喜欢我们,那为何要娶你,要生下我……”

  婳婳闻他之言,猛然睁开眼睛,一阵怒意顿闪眼中,扬手便掴了他一巴掌,怒道:“今后不容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你要记住,你的母亲是魔君夫人,而你是魔君的继承人,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陵云因着一巴掌彻底冷静下来,他低垂着头,无尽的悲伤蔓延。

  婳婳知道,陵云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很自卑,因为他从来不曾得到过陵霄的一丝关怀,哪怕是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这种种对他来说是永远的伤痛。

  犹记得小时候,他用稚嫩的声音问:“父亲为何从来不抱我?”那一刻的她,心中猛然一疼,如何能告知他,陵霄的心中一直以来都只有月初而已,从来不曾有过她婳婳?

  “云儿,你放心。”婳婳上前将儿子拥入怀中,眼中顿时闪现冰冷,“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我都会一一除去,我要陵霄的身边,只有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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