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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_圆不破【完结+番外】(37)

  那宫人看了看泰康帝,泰康帝微一点头,宫人连忙就去了。不一会回来,抱回两条被子,上面沾了些湿濡的痕迹。

  太长老指着那湿处道:“若是下消症,行水必甜,如为水崩则无甜味,于太医既然不信我们的论断,那么只需一尝便可辩定是非!”

  顾晚晴差点为大长老拍手叫好,真高招啊!将了于太医一军,如果他不尝,自然占不住理,如果他尝了......咳,顾晚晴觉得胃里有点搅。

  于太医听完这话也是极怒,一双眼睛瞪得啊......顾晚晴觉得自己平凡的词汇量是难以形容出来的。

  大长老却是面容严肃,又出乎所有人预料地,伸手沾上那湿濡之处,而后迅速将食指含入口中,微微皱眉,似在品味。

  这一下,于太医没招了。

  本来么,身为医者为明辩医理有什么做不得?何况那人还是太后,别说是......就是......嗯,大家都懂的。最关键的是,大长老这招太狠了,人家都动手了,你于太医这个时候能退?就算明知是输,为表忠君之义也得出手啊!

  于是,于太医动了!以毫不逊色于大长老的速度沾取入口,品味一番后面现愧色,跪至泰康帝面前道:“为臣无知,险些耽误太后病qíng,请皇上治以重罪。”

  他这么说,便是证明大长老和顾长德的话是真的,同样的频渴频尿,但行水不甜,说明太后只是水崩症,而并非下消症。

  虽然于太医输了,可他的浍赢得了泰康帝的认同,并未降罪,反而还勉励了几句。

  最后于太医当众表示要向大长老学习,注意,是大长老,把顾长德无视了。

  这又是试验又是表白的,也耽搁了一阵时间,当泰康帝宣布散场的时候已近深夜了,顾晚晴随着大长老一同回往暂住之处。

  待四下无人之时,顾晚晴才向大长老表达了自己的仰慕之qíng,什么“医德超重”啊“仁济为怀”啊,“辩求真理”啊.....

  大长老默默地完,才严肃地对她道:“医者虽不畏肮脏,但有时更要相信自己的医术,而非舌蕾,你这次参选天医选拔,也要切记此事,万不要依赖自己的能力,而荒废了医理医术之究!”

  顾晚晴连忙应声以示受教,大长老又道:“至于遇到像于佐那样的偏激之人,更不可qiáng辩,智取方为上路。”

  “智取?”顾晚晴顿时觉得鸭梨山大啊!她最缺的就是这个!

  大长老这时才慢悠悠地伸出刚刚试验的左手,“刚刚我是以中指相沾,尝以食指,而他.....啧啧!”

  顾晚晴.....相当受教。

  看来她的学习之路,还有很长啊!

  第44章争执

  顾晚晴就这么在宫里待了下来,参加选拔的事现在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了,不过另一件事又让她不放心起来。

  原本顾晚晴以为她、大长老和顾长德这个无敌铁三角组合会很快让太后的病qíng稳定下来,她也就能出宫了。可这都过了四五天了,在大长老的有意控制下,太后的病qíng每天就那么不温不火地持续着,几天内就醒过来两次,治疗效果让泰康帝很不满意。

  而顾晚晴的能力也不被允许随意使用,用顾长德的话说就是此途终非正道,还需以针炙汤药慢慢调理都好。后来大长老又给她重新翻译了一下,大意是这次治得快了,下次指不定又碰上什么疑难杂症,宫里的人讲理吗?讲吗?到时候不能快速见效,罪就一个字啊!顾晚晴听了,深以为然。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她势必要继续留在宫中,而她那天被顾长德找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只和叶顾氏简单jiāo代了一句去顾宅,虽然她后来托顾长德再派人过去通知叶顾氏,但看顾长德之后提都不提那样,估计是早忘到一边去了,再和他提,他又是一口答应,那速度快得让她很不放心。顾晚晴最担心的是如果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叶顾氏不知会急成什么样,会不会以为她又叛变了?

  她心里有事牵挂,整个人就总显得不太有jīng神,直到今日去给太后请脉时又在慈宁宫见到了傅时秋,才算是高兴起来。

  傅时秋并不每天入宫,又因为顾晚晴没事的时候都待在太医院,所以就算他入宫也未必能碰得上,今天算是巧了。

  只是,顾晚晴有意找傅时秋说话,可傅时秋却几度无视她暗未的目光,只顾着和一旁的太子说话,最后还是太子发现了她的异样,摆手制止住回报太后病qíng的顾长德,看向顾晚晴笑道:“你想说什么?”

  立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she过去,长公主、傅时秋、大长者、于太医......顾晚晴没办法,只得说:“回太子殿下,民女是见傅公子最近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带病色,所以好奇多看了两眼。”

  顾长德听罢这话皱了皱眉,看向她的目光中就带了些不满,袁祉玄笑了笑,目光转向傅时秋,盯了他半晌,才道:“不说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的脸色较之前好了许多,怎么?最近换了调理的大夫?”

  傅时秋懒懒地倚在椅子上,闻言笑说:“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试了试去罗贡上来的罗粉,你看看......”说着他朝袁祉玄靠了靠,指尖点在自己脸上,|“还挺滑的。”说完他见众人表qíng各异,又没什么正形地哼哼笑道:“真是少见多怪,现在流行这个。”

  袁祉玄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可真会胡闹,倒辜负了顾姑娘的一片关切之qíng了。”

  傅时秋撇撇嘴,没有说话,面上讥诮之色一闪而过。

  这种神qíng让顾晚晴很不舒服,傅时秋对她好像又恢复成原来的不屑了似的,之后的主动示好和在山间发生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她在做梦吗?

  她正狐疑不止时,长公主没有过多神qíng淡淡地道:“时秋的病qíng有太医时时跟进,有好转不足为奇,你现在跟随顾先生为太后诊病,还是专心一些为好。”

  顾晚晴连忙应声,退至一旁再不敢抬头,直到送走太子等人后,与顾长德和大长老一齐离开了慈宁宫。

  顾晚晴这一路上都在琢磨,除了担心叶顾氏就是想着刚刚傅时秋的态度,她还以为他们化敌为友了呢,原来没有吗?

  就在快到太医院的时候,一个人在前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傅时秋。

  顾晚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不管是因为什么,刚刚他的态度已说明一些问题,那就少接触为妙吧。

  傅时秋却似乎专为她而来,对大长老与顾长德道:“请二位先行吧,我有话要对她说。”

  大长老看都没看顾晚晴一眼,稍一欠身就走了,顾长德倒是看了顾晚晴一眼,眼中的色彩名为“警告”。

  顾晚晴都被他弄得烦了,不管到哪去、gān什么他都警告,她就那么傻吗?会把有能力的事满世界宣扬然后等着别人视她为妖最后弄死她?简直就是......

  “你找我有事?”傅时秋的话打断了顾晚晴的腹诽。

  顾晚晴看看他,也看不到之前的讥诮了,难道又是错觉?不过她心中虽有疑问,但出于对叶顾氏的担心,她还是直说了,“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我义母?我进宫这么多天也没跟她说一声,我怕她担心。”

  傅时秋先是很认真的听,然后双手环胸地看着她,最后意兴阑珊地笑了笑,“原来是因为我又有用了,才想找我。”

  顾晚晴一愣,“什么?”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少来这套了。”傅时秋扬着眉,眉间带点不屑,“我上一次当就够了。”

  “你到底说什么啊?”顾晚晴莫名其妙地,“不想帮忙就算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她绕过他想走。

  傅时秋哼笑一声,“你的戏还真不错,我差点就信了,真的。”

  顾晚晴顿感无力,这种连损带嘲弄的口吻让她本来就有点郁闷的心qíng变得不好起来,“你会不会好好说话?yīn阳怪气的显你气长啊?”

  “我本来就这样。”傅时秋微扬着下颔,目光斜睨着,眼中闪动的多是厌恶与怒气,可他却一直在笑,笑得心无城府的模样,“所以我才佩服你,居然能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好的,然后再心甘qíng愿的被你利用是吗?”

  顾晚晴彻底怒了,“我利用你?你有病吧你!我利用你什么了?我是吃你喝你还是让你杀人放火了?”

  面对她的怒气,傅时秋寸步不让,“你利用我帮你退婚!你知道这件事极易引皇上动怒,只有我这个不怕死的能最大程度的帮你!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对我好,那天将我推下水也是安排好的吧?你后来才能表演得那么jīng彩,让我彻底做了一回傻子!”

  “你有被害妄想症吧你!”如果这里还有水池的话顾晚晴不介意再让他下水池清醒,“从头到尾我提都没跟你提过退婚的事,是你自己上赶着过来说要帮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指责我,你有病就快点回家去吃药,连累我gān什么!”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我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改过自新了!”傅时秋指着她的鼻子,“你别以为只有一个人是聪明的别人都是蠢的!你当初为何执意要嫁聂清远?还不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可你没想到在你们订亲后不久太子妃就薨了,你一定很后悔吧?所以才想解除婚约,同时对太子频送秋波,我猜猜,如果这次顾家救治太后有功,你下一步要提出的,是否就是入主东宫?”

  顾晚晴彻底无语了,想了半天脑子里就一句话,“你有病吧!”看来词汇量缺乏果然是她的一大软肋!

  “如果那天我没看到你对太子眉目传qíng,或许还想不到这么多。”傅时秋朝她bī近两步,将她bī至石子路旁的假山之侧,“如果我没想这么多,就不会向太子求证,那么,也就不会知道你在把我当猴子耍!”

  顾晚晴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对太子传过qíng了?她都不知道的事居然被他发现了?更离谱的是,还求证了?

  “你求证什么了?太子殿下对你说我勾引他了?”顾晚晴一点好气都没有。

  “那倒没有。”傅时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过太子给我看了一封信,你写给他的信!”

  顾晚晴立时就没声了。

  信?难道是顾还珠写的?

  “信里写了什么?”好一会她才想起来问。

  傅时秋笑了,倒像是被气笑的,“那落款日期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你就忘了?你心里到底惦记着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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