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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_圆不破【完结+番外】(80)

  完全可以有另一种方式的。那是还是年轻,凡事总想出一口恶气,但现在想想,她们有了孩子。姚采钎肚子里还有一个。这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简直就是冤孽。看见白氏母女,只是这路上的一道cha曲,匆匆一瞥即过,虽有感慨,也仅仅是感慨而已,现在的顾晚晴,心要比以前硬得多。

  又过不久,顾晚晴等人终至东安门附近,众人俱都紧张起来,前进的速度不由慢了许多。

  “什么人!”东安门守军远远地将他们一众喝住。

  执法长老从马车中下来,朝着守军遥遥一亮手中令牌,“聂相有要务派我出城,速开城门!”当即守军中跑出一人过来接了执法长老手中的令牌,仔细翻看一下,回头打了个手势,又复问道:“可有出城口令?”

  执法长老这么一楞,顾晚晴也是一惊,从未听说出城还要什么口令。看来是城防升级,聂世成为防有人私自出城,故而定下口令。执法长老这么一犹豫,来人即刻脸色一变,当即提枪指来,“你们到底什么人!”

  他这一吼,守军中立时又冲出一队护军,将顾晚晴等人团团围住。

  “速去回禀詹士大人.....”顾晚晴听得这声音熟悉,连忙循声望去,便见城墙之下坐着一人,竟是傅时秋!傅时秋现下不应被软禁在府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晚晴心有疑虑,但眼下族人安全要紧,她想提醒执法长老要求见聂清远,可眼下他们在护军的监视之下,她又是做男装打扮,低调还来不及。若是贸然出声引起护军怀疑,麻烦更达。

  更当为难之时,傅时秋已然走近了,还是那副没正形的样儿,笑着格开护军们的长枪,指着执法长老说:“这位陈占光大人你们都不认得?他是聂相的姨丈,可不敢得罪他。”执法长老反应极快,冷哼一声挥开最近的一枝长枪,“还不打开城门!”

  护军们却是尽忠职守,虽撤了长枪,却任是围着众人,“请大人说出口令。属下即开城门!”

  顾晚晴心急如焚,就傅时秋的反应看来,应是认出她了,可从现在的qíng况看来,傅时秋也没有送他们出城的把握,没有口令,他们要如何离开?若是聂清远出现,不仅可以立时拆穿他们。到时恐怕又会连累了傅时秋。正当此时。

  一阵脚步声近,只听“参见詹士大人”之言纷纷响起,顾晚晴紧了紧拳头,正yùqiáng身跪拜,以期他能认出自己重长计议之时,便听他那晴朗的声音冷喝。“你们为何还未出城?耽误了大事。谁来负责!”

  第九十章一枝冷箭

  聂清远的话无疑是在证明顾晚晴一行人的身份,有了聂清远这个证人,护军们也不再要什么口令,不消片刻城门打开半扇,执法长老没有多言,分别向傅时秋与聂清远拱了拱手。就当执法长老登上马车之时,动作猛然一滞,顾晚晴顺着他的目光回望,只见京城之西浓烟冲天,那个位置,正是顾家老宅!

  执法长老闭了闭眼,低头进了马车,一行十一人,出城门鱼贯而出,再无一人回头观望!

  "聂清远站在城门之内目送着他们的队伍慢慢走远,忽然耳边传来一句低喃,“真没良心,也不多看我一眼......"""

  聂清远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轻抿嘴角的傅时秋,继而转正身子,“此处耳目众多,多看一眼,或许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此次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期,现在少看一眼,可能这辈子都补不上了。”傅时秋笑笑,不再纠结此事,转身朝城内而去。

  聂清远却在原地伫立良久,直到城门合上最后一道fèng隙,他断然喝道:“开门,我与悦郡王出城赛马!”

  再说顾晚晴等人,他们人人面色苍白,但脚下不停,出了京城后便转了方向,他们要找最近的村子落脚,乔装混入村民之中暂且安身,静待天下大定之日。

  他们朝着东南方向行径,没过多久,突听身后马蹄连响,众人皆是一惊,以为追兵到来,当下分为三组四散开去,顾晚晴上了执法长老的马车一路疾驰,可马车终是跑步过单人马匹,很快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不过却只是两人两骑,哪里是什么追兵?

  “停车!”顾晚晴看清了来人,连忙叫停车,不待车子完全停下,人就已跳了下来。

  “小心!”一声惊呼,她的胳膊已被人自上抓住。

  “想死也死远点!”待她站稳后,傅时秋咬牙切齿地甩开她的胳膊,于马上坐直身子。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儿,和前几年一模一样,顾晚晴失笑出声,同时,眼眶微湿,眼泪几yù流下。

  “你可以出城吗?”与他对视半天,顾晚晴只想到这么一句话。

  傅时秋朝后头指了指,顾晚晴望过去。

  便见聂清远身杆笔直地坐于马上,看到她。聂清远没有丝毫表示,连招呼都没有一个,只是盯着她。半响撇过脸去,拨转马头竟就那么走了。

  "顾晚晴一时无语,莫名地看着傅时秋,“他.......就不怕你跑了,..."""

  “也要我跑得了才行。”傅时秋又恢复了jīng神,笑着朝她伸出手,“带你溜溜”。

  顾晚晴想也没有想就递出手去,借着傅时秋的力道上了马,坐在他身前。

  傅时秋唇角轻扬,“坐稳了”话音未落,他双腿猛一夹马腹,马匹轻嘶一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奔而出!

  秋风杂夹着些许寒意打在顾晚晴的脸上。身后是一个结实挺健的胸膛,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吗

  顾晚晴不敢想,也不敢问,所以她不说话,只是任他带着自己疾驰,感受着马匹的速度。顾晚晴对他的马术维感惊诧,好得简直像是从小就练习骑马一般。

  “这两年我闲着没事,就学了骑马。”

  傅时秋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顾晚晴心下黯然,这两年太子连连失利。连带傅时秋也被聂世成重点关照。只是不知他是如何与聂清远拉近了关系。获得了一定的自由。

  傅时秋带着顾晚晴奔出十余里后这才缓下速度,提马走到一个缓坡之上,望着静谧绵绵的连天红霞,沉寂良久。

  “看来......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傅时秋笑着跳下马。又杨起手,接顾晚晴。

  顾晚晴也下了嘛。一落地,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

  “如果能带着你谁都不理,就这么走了,该有多好。”

  几近呢喃的声音中,带着极深的失望,顾晚晴没有答他。就这么静静的任他抱着,他们都清楚,无论是他,仰或是她,都不肯能谁都不理,一走了之的。

  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只是沉默,傅时秋拥着她坐在坡顶看尽最后一丝红霞,极轻极轻地出了口气,“走吧,回去吧。”

  “嗯”

  一个说,一个答,却是谁也没有动弹。

  傅时秋紧了紧手臂:“那老头儿。。。。也不知走到哪去了,找到他还得费些功夫。”他说的是执法长老。

  顾晚晴笑笑,“不必找他,我们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你直接送我过去就行了。”

  傅时秋又是沉默一阵,忽然松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去,你去了哪,别告诉我。”

  顾晚晴失笑,“gān嘛?怕自己忍不住会出卖我?”

  “你怕吗?”

  顾晚晴遥遥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我怎么会出卖你。。。。。。”傅时秋的声音中掺杂着浓重的失落。

  “我不怕你出卖我。”顾晚晴站起来,微仰着头看着他,“就算被你出卖,我也认了。我只是....担心那些族人。。。”

  傅时秋轻轻笑了笑,如释重负,又敲了她的头顶一下:“尽说这些无趣的话,我不想知道你的去处,是因为我怕我忍不住丢下一切去找你,我也怕我睡觉说梦话,把你的去处泄露出去。。。”

  正说到这里,顾晚晴忽闻一声尖锐哨响由远而近急速bī来。傅时秋虽猛然将她扑到在地,顾晚晴还是觉得颈下一凉,继而微痛,转头看去。不远的地面上躺着一支响箭。

  “别动,定是镇北王的前沿探子.”

  傅时秋压下顾晚晴的头,二人静候了一会,没见有什么动静,便猫着腰回到马匹旁边,准备离开。

  傅时秋先上了马,正伸手下来yù接顾晚晴,目光定于她的颈间,怔怔地,竟愣住了。

  顾晚晴低头一看,原来刚刚那枝箭险险擦过她的颈下,将她的衣裳撕裂了一片。她的锁骨上也擦伤了一些皮ròu。

  “那个......”傅时秋的声音在微暗的夜色中显得异样暗哑,“那块玉,你一直都带着?”

  顾晚晴伸手探至颈下,摸到一块系在颈上的圆形玉佩,却不是天医玉,而是一枚青色玉胚。

  “四年前,你给袁授写过一封信。上面画得,可就是这块玉?”顾晚晴摸着玉上刻着的歪斜纹路,一时无言。

  不错,这就是阿shòu给她的那块玉,刻着“晴”字的那块玉,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将它带到颈间的。

  只知道这一带就是四年,或许是习惯了,从未有过将它摘下的念头。

  “难怪,难怪.....”傅时秋伸着手慢慢垂下,“难怪你一直不肯将我放进心里。是因为,那里已经有人了,是么?”

  不是!顾晚晴再心里接了话,差一点就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去。她知道自己对阿shòu并不是那样的感qíng,可她不想否认,尤其是现在。

  她与傅时秋之间,间隔的不再是什么四年之约,也不是什么入赘难题,他们之间搁着大雍的皇室与顾家的族人,他们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是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他痴痴牵挂?莫不如....断了他的念头吧。

  顾晚晴低头不语,看在傅时秋眼中已是一种回答,他点点头,良久,又将手伸出,“来吧,上马。”

  顾晚晴忐忑地将手jiāo给他,便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扯上马背,而后疾风扑来,又是一番风驰电骋。

  这次的沉默比来时更为持久,顾晚晴每每想开口,都qiáng迫自己咽了回去。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已经耽误了他四年时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长时间的沉默与渐黑的夜色让此番回程显得无比遥远缓慢,夜幕完全降临之时,傅时秋忽然急拉了下马缰,马匹高嘶一声前腿离地,顾晚晴低呼这攀住他的胳膊稳住身子,正yù开口询问。便见极远之处亮起星点火光,而后,这光芒缓缓汇集,变成数十颗移动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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