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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养儿记事_骨生迷【完结+番外】(41)

  薛直果然没辜负郑绣的期望,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面条。

  吃过朝食,两个孩子就要出门上学堂了,薛直自告奋勇去送他们。

  待他们出了门,郑绣收拾了碗筷去灶上洗。前一天摆宴的桌子是收拾了,但碗筷都还堆在一起,像坐小山似的。

  郑老太撸着袖子就要帮忙,郑绣把她给拦住了,“奶奶昨儿个和钱婶子忙到半夜,今天就让我来吧。”钱婶子这天放了半天的假,郑绣自然也是想让郑老太歇一歇的。

  郑老太却道:“这么多碗筷,你一个人得洗到什么时候。我跟你一手一脚地洗完了,再去歇着也不迟。”

  祖孙俩便一起gān起了活儿。

  郑老太打了半天腹稿,终于开口道:“昨晚上,你们怎么样了?”

  郑绣熟练地洗着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了?”

  这些事一般都是母亲过问的,可郑绣没有母亲,郑老太只能继续问:“就是昨晚上dòng房,你跟他……”

  郑绣这下也知道她奶奶这是打听什么了,不禁脸上一红:“没怎么样啊,就两个被窝,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郑老太不禁蹙起眉头,大儿媳早亡,没人教导郑绣人事不足为奇,可薛直都带着那么大个孩子了,没道理在这种事上那么不开窍啊。

  薛直虽然跟郑绣有过‘君子协定’,但这些自然是不能让郑老头郑老太知道的。在他们看来,成亲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两人成过亲就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生孩子,怎么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协定。

  郑老太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郑绣说,决定回头好好合计合计,若是他们俩还那么不开窍,那她可得郑绣好好说说。

  她们碗筷洗了大半,郑老头和郑仁一前一后地起了chuáng。

  灶上火还没熄灭,ròu汤还热着,郑绣手脚利落地又下了两碗面条。

  郑老头喝过蜂蜜水,吃过朝食,还是觉得累,便回屋去了。郑仁则把郑绣拉倒一边,一开口,问的却是和郑老太一样的话——

  “昨晚,你们怎么样?”

  ☆、第四十六章046

  “爹你问什么呢?”面对问这种事的郑仁,郑绣越发害羞,不过还是老实道:“他是个君子。”

  郑仁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没事,爹就是问问。你去忙吧,爹也要回书院走动走动。”郑绣的婚事已经尘埃落定,外头的谣言传无可传,他也是时候回去继续教书了。

  郑绣应了一声,又回了灶上洗碗。

  薛直没多会儿就回来了,还从外头割了ròu买了菜回来。

  郑绣见了,不免好笑道:“家里吃食还多呢,你又买ròu做什么?”

  薛直搔了搔头,他也说不清,反正就觉得在郑家白吃白喝不太好,若是直接给银钱,郑绣肯定是不肯收,就想着买点东西回来了。

  灶上的活计已经差不多到收尾工作,郑绣让郑老太回屋休息,薛直就在她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灶房本还还算宽敞,站上薛直这样的一个魁梧男子,就显得bī仄了。

  郑绣一转身,就装上了薛直的胸膛。硬邦邦的,给她额头都撞痛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郑绣揉着发痛的额头不满地嘟囔着。

  薛直手足无措地去看她的额头,口中道:“你没事吧?我……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的上手的?”

  郑绣推着他往外赶,“别在这里添乱了,我自己能行。你该gān嘛gān嘛去!”

  薛直没办法,只好回了屋。

  炕上两chuáng被子井然有序地折好了排在一起,薛直不禁伸手摸了摸郑绣的那chuáng绣着jiāo颈鸳鸯的喜被。

  丝绸的被面,入手滑顺。

  不过手感还是没有她的头发好。

  薛直忍不住回味了下那手感……

  在屋里坐了会儿,薛直怕自己再胡思乱想,就起身出了屋,去院子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柴火,抡起父子就劈了起来。

  中午之前,钱婶子从家里过来了。

  一进来,便看到了在院子里劈柴的薛直,一柄短斧在他手里虎虎生风,一斧子下去,圆柱形的柴火便被一劈到底。

  这gān活的利落劲儿,让人怎么瞧怎么喜欢。

  钱婶子笑着进了灶房,心想这薛猎户,别的不说,倒是有一把好力气。

  “婶子来了啊?”

  钱婶子看着光洁如新的灶台,道:“大姑娘怎么把活儿都gān完了,留着我来做就好啊!我昨儿个还特地跟老太太说了的……”

  “唉,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一会儿就做完了。”郑绣解了围裙,笑了笑道:“不过午饭还要麻烦婶子了。”她忙活了一早上,再准备午饭是不能行了,又道:“也不用多麻烦,蒸一锅米饭,把昨天剩下的食材,随便炒两个菜就行。”

  钱婶子忙应道,“姑娘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给你做好。”

  郑绣也确实感到累了,一边捶着肩膀一边出了灶房。

  薛直也把院里的柴都劈完了,把小山似的柴火拢回了原处。

  郑绣也招呼他道:“你也别忙了,看你gān活儿我累得慌。”

  薛直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那、那我做什么去?”

  郑绣好笑道:“你在家都gān嘛?”

  薛直想了想,说:“在家也是gāngān活儿,打打拳。”

  郑绣‘哦’了一声,“那你现在也gān完活儿了,跟我去歇着吧。”

  薛直应了一声,放了斧子就跟了过去。

  前一夜的dòng房之夜,郑绣累的半死,又觉得颇为尴尬,到现在还没能好好跟薛直说上话。她可是准备了一些话同他说的。

  薛直跟进屋以后,郑绣坐在炕上,觉得脖子和肩膀酸胀的不行,一边自己捶打着,一边道:“我坐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薛直就拿了凳子,摆到了她面前坐下。

  郑绣道:“我有几件事要同你商量。”

  薛直道:“你但说无妨。”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什么都听。

  郑绣已经打好了腹稿:“第一,往后家里的银钱都归我管。”

  薛直立马就掏出了贴身的几十两银票往她面前一推,“你都拿去。”

  之前典当的玉佩,出去薛劭上学堂的花销和家里的嚼用,还剩下一百五十两,后来成亲时雇迎亲队伍等花了一些,眼下就只剩下一百两不到了。

  郑绣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往后家里的银钱支出都必须由我过目。”她之前可是听薛劭说了,薛直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顾虑什么,不然也不会他有本事经常能猎到好东西,却还是攒不下什么钱。

  “没事没事,你拿着吧。放我这里,我怕花着花着就没了。”

  郑绣便把银票折好,放进了炕头的木匣子里。那里头还放着薛直提亲时给的几样玉器。

  “第二,往后孩子由我来教,你不许cha嘴。”

  薛劭在他的粗心大意的教养下,少年老成得都让郑绣心疼。尤其是想到之前薛直上山打猎,居然把薛劭一个人在家里一放就是一个月。

  薛直点头如捣蒜。

  “这第三嘛,你能不能去找点其他营生?”

  打猎到底是靠天吃饭,也是靠力气吃饭。天气不好的时候,或者年迈无力的时候,这样营生可就不混不到饭吃了。但凡家里有点田地的,有点底子的,都不会做这种营生。她说的时候也十分小心,就怕薛劭觉得自己的行当被看轻了。

  薛直蹙眉沉思不语,良久才叹息道:“我想了半天,除了一把子力气也没有什么长处了……难道还回去帮皇帝打仗?”他后半句说得极轻,像在嘟囔。

  郑绣没听清他后头讲的什么,只道:“这也不急在一时,往后做什么营生还需要从长计议。”

  薛直点点头,“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郑绣灿然一笑,觉得薛直乖得简直像是条大狗。

  想到狗,郑绣也想起来,“激雷呢?你把它留在家里了?”

  薛直点点头,“昨儿个那么多客人在,怕激雷见到生人会吓着人家,就没牵过来。”

  “那今天用过午饭,你去把它牵过来吧。”狗最是有灵xing,激雷又那么通灵,让它误会主人遗弃它就不好了。

  正说着话,外头钱婶子已经在喊:“姑娘,姑爷,快出来看看,外头来了条好大的黑狗!”

  郑绣和薛直出去一看,院子里站着一条毛发乌黑,威风凛凛的大黑狗,见了他们,欢快地摇着尾巴,还吠了两声。

  激雷竟然自己找过来了!

  郑绣不由啧啧称奇道:“激雷好生厉害,竟然能从村里一路找到镇上来。”

  薛直与有荣焉地笑道:“这算什么,我们激雷厉害着呢。”到底是他训练了多年的军犬,在战场上亦有大用处的,这点找路的本事还算不得什么。

  郑绣逗弄了激雷一会儿,又找了家里的两个旧碗洗刷gān净了,一个给它当饭碗,一个给她当水碗。

  激雷似乎感受到了郑绣的喜欢,尾巴摇的越发欢了,还伸着舌头一口一口舔着郑绣的手指。

  一旁的薛直看的发酸不已,他还没碰过她的小手呢,倒让这狗崽子抢了先!

  蹲着身子逗了会儿狗,郑绣也觉得累了,站起身去井边洗了手,回屋歇着去了。

  薛直恨恨地瞪了激雷一眼。激雷这会儿可不像方才那么欢快了,夹着尾巴缩到院子里的角落去了。

  郑绣在屋里来回走动,伸展手臂。按着记忆里上辈子看过的瑜伽动作,舒展身体。

  薛直进来后,她颇为尴尬地放下了手,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身上有些酸痛,活动下。”

  薛直道:“你这动作颇为奇怪,小心别弄伤经络。这样吧,我来帮你舒活一下。”

  换成平时,薛直也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但是看到刚才郑绣对着激雷又摸又揉的,还让激雷舔她的手指,他心里实在酸得很。

  郑绣也没多想,乖乖坐了下来,“我就是脖子和肩膀那儿酸疼得很。”

  薛直应了一声,站到她身后,抚上了她的肩膀。

  郑绣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只往那儿平常一坐,就看的薛直心跳加速。

  他拿捏好力度,找准经络后,就轻重有度地隔着衣服给她揉起来。

  郑绣顿觉得舒适不少,没想到薛直看着粗手粗脚,不仅昨儿个会温柔地帮她拆凤冠,今天还会这样给她按摩揉肩,真真叫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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