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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八十七【完结】(78)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陆从哲顾不得礼数,径直冲入门去。

  徐少卿和张言也跟随而入,一路来到书阁外,只见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附耳过去,里面的确静悄悄的,半点声息也没有。

  “陛下,陛下!臣等在此,陛下安好?”

  张言和陆从哲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着。

  徐少卿双拳紧紧攥着,竟有些微微发颤,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却不敢去想。

  踌躇半晌,他一咬牙,终于还是冲里面叫了一声:“臣等冒犯天颜,请陛下恕罪!”

  言罢,右掌一翻,跨前半步,暗自运气猛击过去。

  只听“轰隆”声响,那扇厚重的木门竟应声破开一个大dòng!

  三人抢入书阁内,只见里面桌椅器物井然,却不见高旭的影子。

  而这房中狭小,也没任何地方可以藏人。

  陛下究竟去了哪里?

  徐少卿游目四顾,忽然发现那御案上放着一本薄薄的huáng封御笺,上头还压了块螭龙玉佩,赫然就是高旭的随身之物。

  他只觉脑中“嗡”的一下,慌忙和张、陆二人上前细看。

  那两人也自惊呆了,隔了好半晌才听徐少卿道:“张阁老,此事你看该当如何?”

  张言道:“这诏书定是陛下所留,依老夫之见,当即刻传看,以免误了大事,有负圣恩。”

  徐少卿吁了口气,轻轻将那huáng封御笺抽出,徐徐展开,但见上面字迹兀自新鲜。

  “字谕,内阁张言,陆从哲,并司礼监徐少卿。我大夏立国数百年,传之于今,已历十又八代,国祚煌煌,万民归心。朕承祖宗大业,本应光大社稷,再造盛世,然无治国理政之才,恩威百官之道,大庇生民之德。继位以来,国势倾颓,天下骚然,幸赖先祖之福,臣工之力,使江山危而复存。朕身为一国之君,无寸功于社稷,思之汗颜无地。夫天下之道,以贤德为先,能者居之,故先圣不私君长之位,是以贤名播于无穷,羡之慕之,今追踵先贤,禅位于先帝第三子晋王高昶,钦此!”

  第79章 安乐堂

  暮色如梭,晚霞烧红的天空才只短短一会儿便转为了暗灰色。

  夜幕将近,高暧坐在卧房内,垂眼望着那幅已有了些模样的“比翼双栖连理枝”嫣然一笑,继续挑弄针线,手上不觉轻快了许多。

  翠儿却没闲着,在一旁东摸西摸,翻箱倒柜。

  “翠儿,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上次公主赏给奴婢的耳坠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高暧瞥了她一眼,笑道:“坠子不就在你耳朵上么,嘻,你这丫头何时也会这么欺瞒我了?”

  “这……是奴婢糊涂了,原来没掉,太好了。”

  翠儿脸上一窘,起身讪讪地笑了笑,走近两步道:“左右徐厂公还没回来,不若奴婢再去收拾个房间,公主去那边安寝吧?”

  “哦,这却为什么?”高暧没去看她,自顾自地在那花绷上绣着。

  翠儿脸上有些胀红,似在踌躇,转了转眼珠道:“公主不是说今晚徐厂公要回来么?若是他要在这里睡,公主却到哪里安寝?奴婢自然要再收拾个房间了。”

  高暧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掩口笑了起来,可想想今晚,自家却也是脸热心跳,轻咳了一声道:“今晚我还在这里睡,他也自有下处,你莫管了,只管去安歇吧。”

  “那怎么成?”

  翠儿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慌忙捂着嘴巴朝门口瞧了瞧,回过头来,细声细气地压着声音道:“不可,若徐厂公到时执意不走,公主可怎么办?总不成和他一房睡吧?”

  高暧那脸登时更红了,垂下去没敢答她,却不由自主地瞥眼看了看左手边的chuáng榻。

  这丫头是什么心思,她自然明白。

  跟太监做一房睡,自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可那点顾忌跟等他盼他的思念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况且她所知道的徐少卿绝不是寻常那般表里不一,没血没ròu的刑余之人,若他真的爱惜自己,自然不会作出那些无礼事来。

  翠儿当然不知她的心思,一边注意着窗门处,一边凑近又道:“上回奴婢不都跟公主说了么,那些太监虽然割了,可禁不住心里头想,越想就越是憋闷,那……那处不济事,定然变着法儿折腾你。”

  她毕竟也是个姑娘家,说到这里,自家脸上却也红得火烧火燎,仿佛这些都是她亲身经过似的,这会儿就像现身说法,非要让自家主子学个乖,莫要步了后尘。

  顿了顿又道:“不瞒公主,奴婢这一路上看徐厂公瞧你的眼神老是直愣愣的,早不似以前那般顾忌了,敢qíng也不是什么好人,今晚怕是耐不住了。所以方才就想四处找找,看这房里莫要藏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公主还是随奴婢去别处安寝吧。”

  高暧陪她一起红着脸,那心里却是哭笑不得,暗想这丫头不知是jīng是傻,只顾自作聪明,也不瞧瞧眼下在谁的府上,若人家真的有心,单凭换个房就能躲过去了么?

  只是被她这一说,自己身子也莫名其妙发紧,仿佛正被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眸瞧着,怎么也自在不起来了。

  她不愿与她继续这个话题,赶忙沉下脸道:“行了,我自有分寸,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去睡吧。”

  翠儿见她似是半点也没听进去,愈发急了起来,正想再劝,却忽然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敲门。

  她吓得一缩,扭身躲到自家主子背后。

  高暧看她那魂飞魄散的样子,也不禁莞尔,应了一声:“是谁?”

  外面使婢的声音答道:“回娘子,是老爷差人来传信。”

  “这时候还差人来传什么信?”

  她微一颦眉,转过头道:“翠儿,去看看。”

  翠儿听不是徐少卿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半耷着脑袋走去开了门,过不多时,便又转了回来,那脸上却已全是疑惑不解之色。

  “说什么?”高暧看着她问。

  翠儿道:“奴婢也不太明白,只说是宫里来人传的,说什么要变天了,叫公主今晚就不必等了。”

  “要变天?”

  “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哪里变天了?”

  高暧沉着脸,挥挥手叫她下去,等房门紧闭之后,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要变天……

  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念及此,那颗心立时提了起来,手中的花绷一颤,竟掉在了地上。

  她竟似浑没在意,木着脸望向窗外迷茫的夜色,呆呆出神。

  当夜辗转无眠,次日仍没有消息。

  高暧愈来愈觉得奇怪,也愈发肯定他是遇上了大事,自己跟着提心吊胆,只能诵经祈福,暗自求菩萨保佑,让他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测。

  如此又过了两三日。

  这天晨间,她正在诵经,翠儿忽然急急地走进来,匆忙掩了房门,呼哧带喘地奔到面前,颤声道:“公主,好……好像真的出大事了!”

  高暧也是浑身一紧:“你慢慢说,出了何事?”

  翠儿顺了两口气,才应道:“奴婢今日在后街买针线,便看到徐厂公手下那个姓叶的档头带了一队手下从街上巡过,不知在gān什么,奴婢怕被他问起,没敢上去相见,问了旁边的摊贩才知道,这几日东厂和锦衣卫四处搜寻,几乎把城里翻了个遍,却仍不罢休,看样子像在搜寻什么人的踪迹。”

  “还有呢?”

  “别的便不知了,奴婢猜想着,八成是走脱了什么钦犯,要么就是宫里跑了刺客之类的,不然的话,东厂和锦衣卫怎会这般兴师动众。”

  高暧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便道:“这些事qíng自然有人理会,你去管它做什么?”

  翠儿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嗫嚅着问:“公主,你说他们要找的贼人不会藏在咱们这儿吧?眼下徐厂公不在,府上也就几个小厮,这万一……”

  高暧听她说得没头没脑,摇头一笑:“莫傻了,既然都已经过了好几日,若是有事,咱们早就该遭殃了,宫里的事与咱们无关,你莫去想它。”

  话虽这么说,可暗地里却替徐少卿紧张起来,或许他说的变天就与此有关,此刻想想,忽然心头一凛。

  这“变天”二字,莫非是一句暗语,说的是自己那位皇兄陛下出了什么不测?

  若真是如此,那徐少卿和她将会如何?

  虽说女人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君大如天的道理她却是明白的。

  徐少卿能有今日,多半也是靠着这位皇兄的宠信,若真的出现什么皇位更迭的事,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他的身份地位还能像现在这般稳固不摇么?

  翠儿见她忽然神色木然,惊问:“公主,你怎么了?可也是觉得怕么?这……要不要让下面的人带个信去宫里问问徐厂公?”

  “不,不,千万别去,咱们只作没听到就好了。”

  她连声吩咐着,打发翠儿去忙,自己慢慢踱到案边坐了,继续绣那帕子,仿佛只有这件事才能让心安定下来。

  天色将晚时,残阳如血,将天地间映得赤红一片。

  翠儿推门进来,将晚间的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

  高暧抬手揉揉眼,看看花绷上那对比翼鸟已颇有几分qíng致,自己也觉满意,便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

  慢慢走到架前,让翠儿在铜盆中倒了水,正要净手,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响。

  愕然回头,便见徐少卿已跨了进来,身上没穿官袍,却换了套平常衣裳。

  她心头一阵激动,竟忘了矜持,几步迎了上去。

  那张玉白的脸上微带倦色,往日狐眸中jīng灵的光芒也似黯淡了许多。

  “你回来了,可没事么?”她揪着心,却不敢往深处问。

  只见他淡薄的唇轻轻挑了挑,仍旧是浅浅的魅人一笑:“臣怎会有事,只是耽搁了这许多时日,还请公主恕罪。”

  瞥眼向桌上望了望,又道:“公主正要用膳么?正巧臣也没用,不如便一起吧。”

  高暧略略一愣,便点点头:“厂臣今晚……还走么?”

  “臣明早入宫,不走了。”他望着她,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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